第26章 chapter25
这就是洛曦那一半血统的缘由了，以前在仙界师父都是压制着她那一半父亲的血脉，教她修仙之术，她也很少用到自己的天赋。可她被废了修为后，就无所顾忌的用梦境修复损伤的身躯和元神，甚至从中汲取力量强大自己。
洛曦这次被尼德霍格咬伤也算因祸得福，无意的让自己更加强大，操控梦境的天赋失控这才出现这样的情形。
怪不得奥丁对她又警惕起来，拥有这样力量的她若继续和心怀怨恨的洛基为伍，对奥丁来说可不是好事。
如果奥丁想除掉她的话——其实奥丁老早就有过这种想法，在洛曦第一次来到阿斯加德的时候，奥丁就对她起了杀心，只是被七宝铃铛化解了，现在铃铛她给了一个给洛基，威力不比以前，但她依然不怕，她有信心现在的奥丁不会起杀心。
这样的时刻多一个朋友好过多一个敌人
奥丁已经年迈，可托尔还不如他强大，阿斯加德又将面对风雨飘摇，。
洛曦眨眨眼睛回神，她对那些影响做出解释，“那只是个意外，我保证不会再发生。”
出乎意料的，奥丁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我相信你对阿斯加德没有恶意，不过在你走之前有件事情需要你帮助。”
就在洛曦以为奥丁又要利用她去打什么怪兽的时候，另一个人出现在了神殿。
托尔看起来并没有变化，只是他向来爽朗的笑脸收敛起来，眉宇间多了股愁意。
这下洛曦也吃不准奥丁到底要做什么了。
再看到洛曦，托尔没有像往常那样对弟弟的朋友友好热情的打招呼，他的眼神有些迟疑，甚至在打量洛曦，仿佛重新认识了她一样，估计也是因为她沉睡时引发的动荡所致。
这样的反应奥丁是满意的，憨直的儿子终于有了长进，看来让他经历变故吃吃亏是没错的。
没有废话，奥丁带着两个年轻人前往阿斯加德的地心深处。
奥丁乘着八足神驹斯雷普尼尔在前面带路，托尔则举着妙尔尼尔借力飞行，说实话他这飞行姿势有点像凡间电视上的超人，只不过超人是握着个拳头，托尔是举着个锤子。
洛曦看到这个憨直的大块头总是想起洛基，她总觉得奥丁在想尽办法拖延时间，不告诉她洛基的状况，不让她去找洛基，托尔总知道洛基如何了吧。
“托尔，洛基现在还好吗？”
洛曦还有些担心托尔会因为生气不肯回答，毕竟洛基可是派了毁灭者去杀他。
再加上自己也给阿斯加德居民带来了不大不小的困扰和惊慌，她其实并没有抱多大希望会得到回答。
好在托尔心地仁厚，胸襟宽广，并没有因为洛基对洛曦甩脸色，只是他眼里的光暗淡下来，瞟了眼奥丁才道，“洛基没事。”
除了这四个字就没有更详细的交代了，不过这样对洛曦来说就够了，托尔是不会撒谎的，他说洛基没事就一定没事。
三人一直飞到地心深处，直到看到了兀儿德之泉，它发出悦目而不刺眼的光亮照耀着四周，它的泉水圣洁无比，传说山鸟在泉水中游戏，它们的羽毛被圣泉变的洁白如雪十分美丽。
在兀儿德之泉旁边，洛曦看到了支撑着阿斯加德的世界树树根，和尼富尔海姆的相似，只不过因为没有怪物侵蚀更加健康正常。
左看右看洛曦也没看到类似尼德霍格的怪物，所以奥丁是要做什么？
奥丁从斯雷普尼尔上下来，拄着永恒之枪来到世界树树根旁边用力一顿，有光华在树根上闪烁。
洛曦眼眸微眯，她感觉到了，那是一种类似神祇的存在，而且上面的气息与奥丁十分相近。
奥丁用枪尖指着其中一段树根，脸色肃然，“这里面有我的神力存在，它作为支柱藏在树根里。”
原来当年曾有外敌偷偷潜入此地，想折断支撑着阿斯加德的树根，以此毁灭阿斯加德，幸亏奥丁发现的及时，但树根仍然有损。
奥丁就用自己的神力加上兀儿德之泉旁边的白泥让树根恢复了原貌。
当然奥丁带两个年轻人来这里不是让他们听自己的丰功伟绩的。
“这本是造福阿斯加德的好事，可是有心术不正的神祇偷偷效仿我，还把自己的一根肋骨嵌入了树根里，因此她的生命和力量与阿斯加德共存，除了我之外无人能敌。”
“这样的神祇我在阿斯加德从未见过。”托尔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奥丁道，“你那时候还小，当然不知道。她是死亡女神海拉，我的长女，也是你充满野心的异母姐姐。”
托尔是直接懵了两秒，他有些难以置信，“我还有个姐姐？为什么以前您不告诉我？”
不止是托尔不清楚这个异母姐姐的存在，整个阿斯加德都好像没人知道，因为奥丁刻意封锁了这段往事。
“她喜好杀戮，曾经妄图征战九界，让所有生灵匍匐在她脚下，打造一个满是鲜血和亡魂的王国，我将她封印了千年，我的生命是唯一压制住她的力量，但我现在年迈体弱，只怕有个万一，阿斯加德就没有能制服海拉的神祇了。”
奥丁还有个女儿？而且比托尔还狂拽吊炸天到需要奥丁付出那么大的代价去封印她？
洛曦无形中吃了个惊天大瓜。
她干咳两声驱散了托尔的惊愕直入主题，“所以我们今天是来……”
奥丁看向世界树树根，“销毁海拉植入树根的肋骨，切断她和阿斯加德的力量纽带，把托尔的神格替换上作为支撑。”
闻言，洛曦忍不住问，“等等，其实神王你是神域最强大的，那把你的肋骨植入和阿斯加德联系在一起不就行了，这样既能制衡你的女儿，还可以给你延长寿命吧？”
她能想到的奥丁当然也想得到，但奥丁是不会这么做的。
“海拉她用这种方法可以壮大自己，但是等到她衰老受伤，就会自动吸收阿斯加德的寿命，到时候整个神域会慢慢荒废成一颗没有生命的星球，她是死亡女神不会在乎九界有没有生命，可我不能这么做。”
——经过漫长而艰辛的过程后，托尔和洛曦终于成功了，奥丁全程都在旁指点托尔如何挖掘自己还未完全开发出来的力量。
现在，奥丁家最难搞的大女儿也不是毫无弱点了，这让奥丁的一块心病缓解了些。
洛曦又累的发虚，还好她已经有所长进没有太过狼狈。
奥丁回去休息后，同样疲惫的托尔就坐在神殿外的台阶上稍作歇息。
他不仅身体疲惫心理也是混乱麻木的，看上去很不好。
洛基总是说托尔大大咧咧的，多大的事睡一觉就不记得了，没心没肺，但人都会变的。
过去一千多年托尔顺风顺水，突然晴天霹雳一个接一个的往托尔身上砸，就算再没心没肺，也做不到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了。
“你还好吗？”
对洛曦友善的询问，托尔摇了摇头，不说好也不说不好，“我不知道，本来一切都好好的，突然间我的弟弟想杀我，现在父亲又告诉我其实我还有个异母姐姐，她冲破封印后八成也会来杀我。”
“为什么我的兄弟姐妹都是这样的？”
这就是为神却不遏止七情六欲的后果。
在洛曦看来，除了力量强大的身躯和神通阿斯加德这些神祇其实和凡人没有区别，而糟糕就糟糕在这里，他们因争夺利益，情绪失控闹起矛盾来，往往会殃及无辜，比方说被洛基派去的毁灭者就给墨西哥那个小镇带去的不大不小的天灾。
洛曦沉吟片刻，皱着细眉，“不是突然间……”
托尔疑惑，“什么？”
“洛基对你的怨气不是突然才有的，从小到大你一直都是唯一受众神喜欢和看好的那个，作为弟弟他崇拜你，但他认为自己也有资格和你并肩而立，可是无论他做了什么，那些赞美和掌声都是专属于你的，奥丁眼里也只有亲生儿子的你。”
“长此以往洛基心理越来越不平衡，突然他又发现自己其实是所有人憎恨唾骂的冰霜巨人，这对他的打击太大了。讽刺的是，对你来说那天是弟弟维护哥哥的勇敢事迹，对他来说却是人生翻天覆地的一刻，你每夸他一次就等于揭他一次疮疤。还有你那天说的话——”
洛曦点明了事件的导火索，“你说洛基去了约顿海姆就自由了，可是托尔你根本不知道那里环境多么的荒凉恶劣，你不知道那些巨人多么憎恨阿斯加德，你甚至都没有去那里看一眼了解全貌，却说羡慕他自由。”
“托尔，你知道自己那些无心的话在敏感的洛基眼里是多么高高在上的嘲笑和羞辱吗？”
一通拷问灵魂的质问后，托尔犹如中了定身咒，脸上神情不断变幻着愕然失语，最后随着压抑变形的叹息他僵硬的表面一寸寸裂开，勉强恢复自如，他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明白。
“我……我不知道会这样，洛基他有委屈可以直接跟我说啊，他不说我也猜不透他。”
这是实话，洛基觉得遭受不公平待遇和嘲讽只会在心里想着报复，不可能像托尔那样大嗓门的吼出来。
心大的哥哥和心细的弟弟可以互补，但发生矛盾时一方说话不过脑，另一方又事事计较甚至还往不好的方向脑补，平时相安无事，一旦爆发就会惊天动地到无法挽回。
类似的话弗丽嘉应该也对托尔说过，但没有重大事件冲击托尔他是不会正视这个问题的，多半又是睡醒就忘了。
洛曦一口气说了太多话，累的她又缓了缓，“我说这些不是存心让你内疚，那些矛盾其实跟洛基自身性格也有关系，他也不该对你这个哥哥下手，很抱歉我没劝住他。”
托尔原本只当洛曦是弟弟的朋友那么简单，从奥丁口中知道过去一千多年洛曦做了什么，对她改观许多。
他站起身来直视着洛曦，蔚蓝的眸熠熠生辉，“不，是我很抱歉，过去是我太忽略洛基的感受了，谢谢你跟我说这些话，也谢谢你为阿斯加德做的一切。”
洛曦摇摇头，“不必这么客气，现在很多事都尘埃落定了，我也要离开阿斯加德了。”
托尔闻言有些惊讶，“你要去哪儿？”
“去看望一个长辈，我离开这么久还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她过了太久的安宁日子，可师父的日子一定不好过，这都是因为她这个没用的弟子。
但在离开之前，她还要跟一个人告别，她要亲眼见一见洛基跟他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