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chapter24
从洛曦“死”去后，奇怪的现象在阿斯加德蔓延。
而外面的一切神殿里的几位争执的神祇尚不知晓。
洛基抱着那个已经完全变的冰冷的人对弗丽嘉祈求着，“母亲，请您救救她。”
此刻他忘了自己曾做过多么疯狂的事，忘了自己招致了多少罪恶和怒火，他想尽力挽留住洛曦，一边求弗丽嘉一边给洛曦输送力量，但这并不能帮到洛曦。
“好好的她怎么会变成这样？众神之父，你一定知道原因的，你到底还有什么瞒着我？”洛基转而询问奥丁。
奥丁看着洛曦手腕上的伤口拧紧了眉，沉默不语，弗丽嘉检查了洛曦的身体，惊讶惋惜的同时不知如何对洛基说，她已经感觉不到洛曦的灵魂了。
或许洛基已经知道了，但他不想接受这个事实。
不久前还乖戾嚣张惹得托尔火冒三丈的他拥着洛曦不断的晃着，拍着她的脸颊，试图将她唤醒。
他做了很多，也语无伦次的说了很多。
他希望这只是一场噩梦，一个恶作剧，因为他做了不该做的事，所以她要这么惩罚他。她会在哪个瞬间睁眼指着他露出胜利的笑容，她会好好的。
洛基发了疯一样的呼唤着那个名字，所有的压抑借着这个档口如洪水般倾泻而出，直到钻入骨髓的剧痛笼罩了他，掐断了他癫狂扭曲的意识。
洛曦当然没死，她只是进入了另一种修炼状态，元神出窍在梦境世界修复伤势。
兄弟，父子吵来吵去，所有的欲望纠缠，失望痛苦，愤懑不甘都被她隔绝在外。
闭上眼也就是几秒钟，她就那么进入了梦境。
洛曦的元神在梦境的海洋里自由徜徉着，丝毫不知外界与她有关的事情，本来以往她入梦再深只要有人唤醒她，她就会察觉。
这次有些特殊，她进入了一种玄妙的境界。
她仿佛在经历时光倒退，一点点展望过去，感受是艰辛的。
和在仙界受刑废去修为不一样，没有雷公电母折磨她，也没有金乌炙烤的她蜕皮。不受控制的，她的元神沉浸在最舒适自在的环境，被滋养的越发强大，同时尼德霍格咬伤的地方痛苦在减轻，毒也在一点点消减。
这是她与生俱来的本能，她在以最擅长的方式治愈自己。
而她的本能都源于她特殊的身世——她是个混血，是触犯天条的产物。
她入梦的本事就是遗传自父亲，这些除了她和师父连其他师兄师姐都不知道。
她才两岁的时候，爹就将她交给了师父，爹似乎有很重要的事去做，然后就一去不回了，在之后几千年的岁月里，师父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弥补了父亲在她生命中缺席的遗憾。
后来她与师伯门下两名弟子起了口角，概因那两个以她为例嘲讽师父有教无类，竟然还收了她这个地位低微的小蛇做弟子，难登大雅之堂。
她一时气不过就和他们动起手来，无意中力量四涌不受控制，打伤了挑事的，也暴露了自己隐藏的另一半血脉。
一个违反天条的产物在众多仙家眼皮底下这么久都安然无恙，属于上位者的威严受到挑衅。
她被严刑拷问了很久，可她咬牙坚持说自己的身世瞒着其他人，因为她知道一旦松口说出真相，那整个师门都会被连累。
师父为她四处奔走，多次求情，仍不能改变什么，她原本的命运就是一死，幸亏师父救了她。
躲在阿斯加德的千年，她又重新修炼，可是师父八成是要不好了……
洛曦的记忆进展到无奈与师父分离那一刻，她的元神浮在半空盘着腿托腮叹气。
“哼！”
倏地，一道陌生男人不快的声音冒出来，那么陌生，惊的洛曦心头警玲大作。
这是她的梦境，她的地盘，怎么会有谁没得到她的允许就闯了进来？
“是谁？出来！”
洛曦刚说完就觉得眉心微凉，一抹凉意钻入神识之中，给与她助力更快的修复伤势，同时还有无数繁复的字符在神识中翻涌，组成她未曾见识过的一种修炼心法。
这可不是好现象，躲在背后的人不仅能随意进入她的梦境，还能对她的元神做这般手脚，虽然没有立即要她的命，但一切未明之前，她还是谨慎的好。
“洛，醒醒……这恶作剧一点也不好笑！”
“别再睡了，越睡越丑！”
有谁在叫她，洛基？
该死的洛基，梦里还要糗她！
洛曦才回神一样怔愣片刻，洛基？阿斯加德……对啊，她这次大庭广众的就睡着了，还是以元神离体的方式，糗大了。
正尴尬呢，洛曦的心就油煎火燎的那么难受，好像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被人从身上割了去。
洛曦还以为是修行出了岔子，赶紧静下心来又从梦境里汲取力量，元神回归躯壳时她已经躺在自己的宫殿里。
有侍女看到洛曦迷蒙着眼醒来，就惊讶的倒退两步，她还没说什么，侍女就迅捷的开门跑出去，生怕洛曦是什么死而复生的恶鬼会吃了她似的。
洛曦看着身上被换上的干净睡衣，不知道睡了多久，手腕上的伤愈合了，余毒也清的干干净净，而且她的灵觉清明，浑身上下无一处不好。
应该是境界提升的缘故。
想想那个陌生的声音，洛曦又打坐检查自己的元神和躯壳，防止有夺舍之类的危险，可是除了法力上的提升，其他的怎么看都没有异常。
要么确实没事，要么对方强于她所以她探查不到蛛丝马迹，真是后者的话她自己也无计可施，只能求助比她强的帮助。
但还有一件事——之前洛基还在接受托尔语言加暴力输出的质问呢，现在洛基怎么样了？
想到那个不听劝执拗的家伙洛曦心里闷闷的。
他渴望奥丁和大家的关注她知道，但他有些时候总是用错了方法，后续又会不顾一切的把事情变的更糟糕，甚至是无法挽回。
可恶的是你别想他会有悔悟之心。
他能理直气壮的坚持自己毫无过错，挑衅，惹怒所有人，直到别人给他几拳，就像托尔那样。
现在他最好是冷静下来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否则洛曦会让他知道后果的。
洛曦还没来得及去找洛基，守卫就叩响了殿门——奥丁有请。
这不是洛曦第一次和奥丁对峙了，还记得小时候她变形成陌生人和托尔打了一架就急得奥丁对她质问。
那时候洛曦在他眼里是来历不明，无法判定邪恶还是善良的，后来一次次合作让奥丁对她改观许多。
可现在仿佛又回到了原点。
奥丁全副武装的坐在那里俯视着洛曦，那种无形的审视和压迫感让她感到不适。
她刚刚为了阻止尼德霍格受伤不轻，奥丁却这样阵势对她，是她错过了什么吗？
“咳咳……失礼了，但是尼德霍格的毒牙实在是厉害，我的身体现在还有些不适，对了，神王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奥丁自然听出了洛曦在提醒关于封印尼德霍格的帮助，但洛曦不知道，现在的她在奥丁眼里是个不亚于尼德霍格的存在。
被尼德霍格咬了一口，居然还能安然无恙的站在他面前，貌似还更加强大了。
不容于东方神界而被放逐的小人物——这是洛曦对他交代的，其余细枝末节她没有说过一句话。
“尼德霍格还是苏醒了，所有的封印已经对它不起作用。”他微垂着头叹气，刚才的严厉荡然无存。
洛曦有些疑惑，怎么奥丁突然这么悲观，毕竟他们现在都好好的，两人合力未必不行。
除非这次沉睡并没有修复好他的身体，他已经是外强中干了。
如果奥丁寿命将近，阿斯加德没有绝对的实力守护着，那诸神黄昏看来是避无可避了。
她并未打破砂锅问到底，而是顺着他说，“那我也无能为力了，在神域叨扰了这么久实在给您添了不少麻烦，我会尽快收拾行装离开。”
在冗长的寂静中，奥丁对她摇头，“约顿海姆洛基一个人能应付，不要说全是巨人的敌国，就是面对一群亡命之徒他也有能力活下来，并获取他们的信任。”
洛曦真是想不到，奥丁居然对洛基这么有信心，但这些话洛基听见也不会认为是赞美和肯定，他只会觉得他的养父铁石心肠，居然打从心底里认为他是个坏胚子，最适合跟亡命之徒为伍。
不过奥丁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她离开这里不代表要去约顿海姆啊。
“额……您误会了，我是真的有心愿未了要离开，不会搞什么小动作。”
奥丁真的操碎了心，他借着洛基的一番胡闹活捉了劳菲和名正言顺的管理约顿海姆，再由洛基的杀心好好给托尔上了一课，让托尔知道了何谓人心险恶，知道了在权力面前兄弟也靠不住。
但是依旧有大难题压在奥丁身上，洛基永远不可能乖乖听话，用怀柔政策安抚他或许有点作用，但那只会是暂时的，即便是让洛曦跟着去也是一样。
洛曦如果是阿斯加德人哪怕只是个凡人，奥丁都不会顾虑太多，偏她的危险和复杂性比洛基更甚，还好她对洛基还不算太痴迷，真的离的洛基远远的倒也好。
奥丁道，“跟随洛基的人员已经定好了，他到了约顿海姆会过得很好。”
很好？
洛曦不由感慨，洛基果然不是奥丁亲生的，“恕我直言，您真觉得在那么个地方，面对那样一群穷凶极恶之徒也叫很好吗？”
“对洛基，您有哪怕一丁点的不忍吗？”
其实她知道这么说话不大合适，但她还是一时控制不住。她知道自己和洛基在奥丁眼里都不算是讨人喜欢那种，奥丁这样的人最喜欢简单一眼看透在他掌控之中的。
而且别看他极力教导托尔学做一个合格的王，托尔自称阿斯加德未来的王时，奥丁心里不一定是舒坦的。
奥丁避开这个复杂的话题，“你知道这次你进入睡眠后发生了什么吗？”
洛曦不解，“怎么？尼德霍格咬断世界树的树根了？”
“在你沉睡时，整个阿斯加德人民都在跟着你陷入睡眠，这已经引起了众神议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