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总是不圆满
虽是到了正月,但是北地天气依旧依寒冷。
当初秦王在这儿买了三座院落,都是普通的农村宅院。东院房屋作为主院,修建的最结实也最御寒,当然也最宽敞。当初众人一来,星河便将严钺与孟闻白都安排在东院。她自己也是跟着严钺一起住,自然也住在了东院。
因前些时日,星河被严钺识破身份,不好继续与严钺同吃同住,东院也不没有多余的寝房,林星河便挪到了中间的院落来住。中院与东院一墙之隔,赵栋和赵栖以及贴身伺候孟闻白的小厮阿满也住在此处。
这处虽然院子小了些,屋子也比较翟洽,住着也是很舒服的。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火墙不如东院暖和。星河是江南人,极为怕冷,东院的火墙日夜不停的烧,中间院落只是顺带烧一下,白日里赵栋赵栖都在东苑伺候着,也很少回来。这火墙自然没什么人管,但是东院只要不停火,中间的院落也不会太冷。西院住得都是侍卫和粗使的人,一般来说也不会来中院。所以白日里,中院也是极安静的。
那夜两人都没有经验,又是初尝滋味,便没有节制的胡闹。当日星河走路回来,便觉得双腿和身上都疼的很,虽是看似走的洒脱,但短短的路程也是真的很受罪,算是一路挪回来的。
当时因为疼痛也让林星河满腹怨气,忍不住腹诽,这真是典型的拔x无情。夜里,不知是谁,疼到冒汗,还如此不知道节制,一次不成,半夜还非来纠缠,再来了一次。结果次日醒来立即冰清玉洁的,宛若被人侮辱了一般。
这事本没有什么吃亏占便宜的。他那处估计还有些疼,也是初夜,所以两个人第一次是他是极快的。林星河没吃多少苦头。但是,后面他似乎觉得不甘心,或者是男子自尊心受创,便又纠缠着来了一次。但是,这次便是疼,他也是铆足了劲,等着林星河求饶。这般的事舒服过了就算了,林星河也不是什么刚强的性格,自然求了他,还哄了他。如此,他才算真的善罢甘休。
当然,那夜的事两个人都没有克制,没有瞒得过任何人。
赵栋与赵栖这几日也有安排林星河的饮食,特意从隔壁村落雇佣了一个小姑娘,一日三餐的也是十分精细的送到中院,当然也有孟闻白给的药膏和滋补的汤药。
若是一般的小姑娘,便是被众人仔细对待,怕是羞都羞死了。林星河倒不觉得害羞,她明面上也是与严钺正是拜堂成亲的,虽没有一张婚书,但是两个人也是夫妻关系。当然,严钺是受骗的这个不可能否认,他承不承认,也没有多大的关系,两个人那夜,他可不是昏迷的。
林星河安心的修养,真的就是好好的睡了三日,才觉得浑身上下都舒坦了。日落的时分,打发走了送饭的小姑娘,包裹的严实便慢悠悠的去了东院。
正是饭点,饭桌摆在了东院的厅堂里,虽还不曾进门,便听见孟闻白与赵栖的说话声音,看起来众人的心情还是不错的,笑声也是不断。想来也是,若非怕严钺发现林星河不是林月婵,只怕严钺早就能下床了,也不用绝对的卧床休息,养了那么久。如今,严钺身上的伤病治好了,林家骗婚这件事,众人也不用跟着提心吊胆了。大家的心情自然都好了起来。
林星河掀开窗帘走了进门,所有的说笑声,顷刻间消失。
主桌上只有严钺与孟闻白两个人,赵栖赵栋与孟闻白的随从顺子,都坐在另外的桌子上。
赵栖脸上的笑僵在脸上,赵栋也呆滞了片刻,众人似乎都受到了惊吓。顺子不知道这里面的事,抬眸看了一眼,继续啃烧鸡。严钺虽是被放逐,但是伙食很好的,才在这里住不到一个月,顺子似乎胖了不少。
孟闻白端着酒盏,笑容僵硬。严钺端正的坐在孟闻白的对面,在林星河进门,只抬眸看了一眼,垂下眼没有说话,但是眉梢间都是冷凝,脸上都是拒绝。
赵栋最先回过神来:“林大小姐,草花没有给你送饭吗?”
林星河走到严钺身侧坐了下来,不紧不慢的开口道:“送了,我让她端回家自己吃了。”
赵栖忙道:“可是饭菜不合胃口?您想吃什么,我让厨房再给您重做。”
林星河笑道:“不是,饭菜很丰盛,不过一个人吃饭没什么意思,所以就过来想和严钺一起吃饭。”
严钺听闻此言,睫毛颤动了一下,可依旧没有抬眸看向林星河。
孟闻白端着酒盏的手晃了晃,撒了半杯:“你这……”似乎不知道说什么,他忙放下了手酒盏道:“看我这记性,想起来了,我还有药方没有写完!顺子,咱们回去写药方去!”
顺子抓住烧鸡,瞪大的眼,不明所以:“什么药方?”
孟闻白起身,拽住顺子,拉着赵栋,踹了赵栖一脚,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极为利落的朝外走:“走走走,你们都去帮忙,今天还要研磨一些药粉!”
“研磨什么,现在都不怎么用药了,这正吃饭……”顺子抓住烧鸡不放,被拖着出门,声音渐渐远去。
赵栖到底是个忠心的,挨了一脚,还是执拗的不肯离开。他也不好继续吃饭,站了起身,朝前挪了两步,站在门口的地方,很是防备林星河的一举一动。
林星河被顺子远去的抱怨声,逗笑了。她侧目看向严钺,桌上只有两双筷子,她拿起了严钺筷子,夹起一根青菜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
说起来,秦王也是真的很爱护严钺,这寒冬腊月青菜都没断过,秦王府庄子里每天定点来送的,这里是皇陵的地方,离秦王府的庄子倒是比在京城时还近了一些。虽然星河在国公府里的伙食还是不错的,但是跟着严钺这些时日,除了他有些黏人,要处处照顾他,倒也没有吃什么生活的苦楚。
虽说要伺候严钺养伤,有些脏活或者是需要出力气的活儿,赵栋和赵栖也不会让真的让林星河来做。赵栋和赵栖将林星河当外人,可是照顾上也不曾亏待。林星河咽下去青菜,严钺侧目瞥了她一眼,眼眸在她的筷子停留了瞬间,而后再次垂下眼眸。
林星河又夹起来一块肉,手托着将肉,送到了严钺的唇边。严钺老僧入定,犹如木头般,不看她也不说话。这时,林星河将那肉又朝他唇边凑了凑。
赵栖忙拿起崭新的食具摆放在了严钺的面前:“公子这些时日都没有什么食欲,喜欢吃点清淡的东西,林大小姐莫要为难我家公子。”
林星河笑了起来,没有理赵栖,对严钺道:“喂你吃口肉,便是为难你吗?”
严钺撇了脸,嘴唇动了动,可是没有说话,但是拒绝的姿态很明显。林星河挑眉:“怎么,嫌我脏呀?这些时日,你不知道吃了我多少口水……”
严钺不等林星河把话说完,便张嘴将唇边的肉吃掉了,可那眉头紧紧的皱着,看起来真是太不高兴了。
林星河放下了筷子,朝严钺那边挪了挪。严钺正欲起身,可林星河却突然双手环着了严钺的脖颈,俯首咬了一口他的脖子。
“娘呀!”赵栖忍不住惊呼了一声,捂住了燕京,特别着急喊道,“你你你!你住口!你你无礼!”
林星河整个人趴在在严钺颈窝里笑到颤抖,笑着便又啃了严钺一口。
严钺呼吸一滞,双手紧握着椅子的扶手,青筋都冒了出来,呼吸有些乱,身体僵硬的像个石头。林星河能清晰的感受到严钺身体瞬间就起了变化。她的手边不安分的,朝他衣摆下探去。严钺面无表情,垂着眼,不看她,但是却握住了她打算使坏的手,拒绝的态度也不容忽视。
严钺似乎是不愿意和林星河说话,也摆明了拒绝的态度,但是在林星河眼中,他就是个纸老虎。林星河逗了下,便觉得他是真的好紧张,自己确实也饿了,便松开了手,轻咳了一声,重新拿起来了筷子,吃起饭了。
严钺在怀中的人突然离开后,似乎有片刻的愣神,他随即站起身来,快步朝外走去,畅通无阻的出了门,林星河没有追过来。他穿着单薄,在院子里站住,似乎在愣神。
赵栖拿起严钺的披风朝外走,一边对林星河指责道:“大小姐啊!你也忒无礼了!我家公子从小到大就最守规矩了,没你这样的!”
林星河吃着饭,便忍不住笑了起来:“是是是,你快去追你家最规矩的公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