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 章 戾严军对峙老校长
学生会办事处，严军坐在桌后，看向对面的辛一诺，食指敲了敲桌面，神态自若：“你是聪明人，先把申请书向团委提交，陶正玲昨天已提交了申请，这事不能拖，也怪我没有想到，明个一早赶紧提交申请。”
辛一诺点点头，一脸慎重：“嗯，我知道了。明天一早我就提交申请，你放心吧。”
辛一诺稳住情绪，回到教室，心中微有些不自在。他心知肚明，之前他一门心思都在学业上，入团申请报告也没打，看来以后得表现积极主动呀 。
四合院，前院的老阎家大小子给贾家送了条鱼，说是阎老师中午去钓的鱼。贾母将家里晒的干菜二把换了这条巴掌大的鱼。
特意洗干净，挑了点猪油在锅里炸了炸，将鱼煎了煎，直至两面金黄。加了点水，在炉上小火慢炖。
晌午，贾旭东赶去食堂去接媳妇下班。恰逢陆二水老油条在门外抽烟磨时间。
两人点头寒暄，陆二水接过贾旭东打过来的香烟，好话在舌尖翻滚：“旭东啊，你小子能耐啊，好福气呀，娶得老婆长得水灵，这么快就怀上了。”
贾旭东呵呵一笑，手指在半空中点了点：“陆二哥，你老拿兄弟开心呀 ，你都结婚好几年了，居然还看我笑话，不厚道啊。”
陆二水冲着贾旭东挤了挤眼，没个正经的抖了抖腿，一脸揶揄：“嗨，兄弟呀，咱家那黄脸婆你也见过，能与你媳妇比嘛，哥哥我是真羡慕呀。”左右看了看，瞥了他一眼，笑得贱兮兮地：“找人看了没有，是男娃吗？”
“咋看呀，这刚怀上，看不出来吧”贾旭东喷了一口青烟，不以为然的说道。
陆二水笑了笑：“再大些，叫你老娘帮你找人看看呀，积年老婆子们看人很有一套的。”他抓了抓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眼睛圆瞪：“我记得帮我那媳妇看的老婆子一直念叨啥尖肚子男，圆肚子女……”
“不是吧，这都能看出来呀，你找谁看的呀？”贾旭东半信半疑的问道。
陆二水抻着脖子，嘴一撇：“这有啥好骗的，你老婆早晚要生的，是男是女总归会知道。我家老娘找的人，我哪知道在哪儿找的，好像是乡下找来的，干瘪干瘪的驼着背，一个老太婆，我隐约记得怀了三个多月吧，一眼就看出来我那媳妇怀得是女孩。”
陆二水微微驼背哈腰做了个姿态，翻了个白眼接着说道：“把我老娘气得天天在家嘀咕，生下来是果真是女娃子，我无所谓，先开花后结果嘛。何况我倒觉得女娃心软，对父母更孝顺些。至于我老娘说得香火，简直鬼扯。我兄弟几个，缺我那点香火，俺家老娘偏心的很，对她的话听一听，风一吹就散了。”
陆二水半靠在食堂后门的树荫下，叼着烟，抖着小腿，摇头晃脑，没个正形的说道。
“兄弟伙多了，有个帮衬，外人才不会欺辱人呀。”贾旭东微微拧眉缓缓说道。
贾旭东时常感叹自己孤身讨生活，连个帮手都没有，孤儿寡母四处陪笑脸，老娘还拖后腿，处处得罪人。
陆二水目露不屑：“旭东呀，你小子在厂里也算个能人，咋这么天真呢。今儿，哥哥教你一个乖。啥事都有阴阳两面，兄弟伙多，外人是不敢欺你了。嘿嘿，你兄弟看你好说话，处处占你便宜，拿你做筏子，都是欺辱，有何不同。你呢，是一个兄弟没有，可也省了不少事。”
贾旭东一听这话，他若有所思。这个年代家家户户人家孩子生的都不少，像贾家这般人丁单薄的人家其实不多。
很多人家兄弟姐妹好几个，家庭条件摆在那里，父母偏爱的娃生活的自然滋润点。像陆家，陆二水在家排行老二，就是属于爹爹不疼，老娘不爱，上不着天，下不靠地的情况。
兄弟姐妹一多，难免磕磕碰碰，陆二水能说出这番话，可见与兄弟姐妹们的关系不太融洽。
贾旭东咳嗽了一声：“陆二哥，你年长，比我想的多。话说得也在情在理。”
“听人话吃饱饭呀，算你小子聪明。”陆二水见贾旭东认可他的话，倒是觉得有面子。
两人一顿扯闲篇，后厨处门大开，有三五个老婶子，妇女了一起出来了。
陆二水挥挥手，打了个招呼：“走了，哥们，下次再聊。”
秦淮茹端着饭盒，从门内走了出来，一眼看见自家男人，快走两步，脸色渐渐涨红：“你咋跑来了。”
贾旭东接过饭盒，虚扶着秦淮茹，低头看着她，眼神温柔，嘴角浮起一丝浅浅的笑意：“我这不是不放心嘛，胎还未稳，得小心啊。”
秦淮茹双颊酡红，一半羞一半恼，举着小拳头锤了下男人：“瞎说啥。”夫妻俩人商量着去副食品商店转转看，贾旭东时不时说上两句情话哄着老婆，小夫妻俩人一路打情骂俏渐渐远去。
后厨，帮厨们分完菜，各自取了饭盒回家。食堂窗口人声鼎沸，两个中年妇女敲了敲锅沿，大声吆喝：“挤啥挤，排好队，一个一个来。
戴师傅坐在一旁，翻着报纸，喝着茶。石师傅揣着一瓶酒，手里捧着一个纸包，扬着半边眉高声笑道：“这是我闺女孝敬我的，别说我老石有好菜不叫你呀。”
两人一路打趣，一路互相调侃的踹着酒瓶找地方乐呵去了。
何雨柱打了一盒菜，几个馒头回了四合院。刚进家门，妹子何雨水欢欢喜喜的扑了上来，手里高高的举着一封信，喊道：“哥哥，快来帮我读信。”
何雨柱打了个颤，一双眼闪烁其词，像被剪了舌头的八哥 ，嘴里吞吞吐吐的问道：“是周家妹子寄来的吗？”
小雨水下巴微抬，傲视大哥：“当然，晓敏可是我的好朋友。一会儿吃完饭，哥哥要帮我写回信。”
何雨柱两眼放空，浑身僵硬，端着饭盒的手抖了抖，一脸麻木的垂死挣扎：“不是给你小学课本了嘛，还买了字典，你可以自己写信了吧。”
何雨水扭捏的扯了扯衣角。转眼间，两条小眉毛竖了起来，横了老哥一眼：“我还没上学 ，好多字都不认识。不过杜婶子送了我一套识字卡片，等过段时间上学了，我再自己写。”
“哦，那先吃饭吧。”何雨柱眼睛一闭，决定先吃饱饭再说。瞅了一眼吃馒头蘸肉酱的妹子，那副霸道的样子简直没眼看，上回吃饭还给自己分肉片，今儿吃馒头都不带搭理自己。这一会好，一会儿歹，全看她心情呀。
心道：小孩子的脾气真是说变就变，翻脸比翻书还快。完全不讲理啊。
上一刻还不好意思，下一刻立马翻脸，小嘴还吧嗒吧嗒的，凶巴巴的。得叫易大妈好好说教她，照这样下去长大还了得。
妹子上了学，也不会到处乱窜瞎玩，看看这一天一天玩的开心。呵呵，何雨柱想起周晓宇与许大茂在食堂吃饭，挂在嘴上的一句话：还是功课少了，精力这么充沛，可以安排他们做些劳动活动嘛。
何雨柱偷眼打量了一眼妹子，亲妹子精力旺盛，不如也给这位安排点功课，练练字也好呀。
老贾家，汤汁奶白的鲫鱼豆腐汤，撒上翠绿色的香葱摆上桌。贾旭东盛了大半碗汤，把鱼拨到碗里，递给秦淮茹。自己和老娘喝了点鱼汤，吃了点豆腐。
秦淮茹端了碗鱼汤，喝了一口：“妈，这鱼汤真鲜。
“嗯，说是阎老师中午休息的时候去钓的，现在鱼也不好买，这怀孕期间，吃不好，会伤身子。”贾母有点发愁，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呀。贾家原本人丁不旺，她还指望媳妇多生两胎。可鱼，肉买的人颇多，多次都没赶上，真是有些愁人。看来，要四处去转悠碰碰运气了。
贾旭东忙安慰老娘：“这个星期我去乡下看看，天暖和了，我看看能不能找乡亲们换点鸡蛋，鱼啥的。”
“妈，有鸡蛋就行了。”秦淮茹也知道肚子里孩子长得好，还的靠营养跟得上。
晌午，院落里周末安静祥和，好些孩子都在家中午睡。几位年事已高的老婆子组成小圈，有一句，没一句低声说着小话儿。一对衣着整洁的小青年迈进了院落。
前院的姜家嬷嬷打量了两眼，神情恍惚，疑惑的说道：“那个娃子是杜家大闺女的儿子吧，都长这么大了嘛。”
老人们抬眼打量：“是呀，是那个娃，听说如今在邮局上班，旁边的应该是他对象。”
杜家大闺女杜家丽，招赘了个男人，原本也住在大院里。后来她男人在邮局工作一直不错，给分了房子，才搬出大院。
前院的老林家婆子撇了撇嘴：“杜家丽运气还算不错，生了个好孩子。”
树荫下一群老婆子都低下头，装没听见。人老成精，当嘴下留情。，杜家在院里可不是好惹的，一大家子四代同堂。哪怕当年杜家丽疯疯癫癫，也照样有人上门自愿招赘。
也就前院的老林家的憨货不识轻重地笑话他人，这老林家是个傻的……以后不能与之来往。
唯有贾母脸上茫然，杜家的外孙要娶邮局李家姑娘。她看了一眼，李姑娘穿着一件白衬衫，一条黑色工装背带裤，齐眉短发，一张圆乎乎的娃娃脸眉眼飞扬，嘴角微微翘着。
贾母心里不舒服，能舒服就怪了。可她深知杜家人虽厉害，却不会胡为。可杜家丽是个没有底线的疯子，一直在作死，可人家就是活得好好得，依旧衣着干净，容颜秀丽。
看看人家杜家孩子，多聪明，找了个在邮局的工作的女朋友，以后夫妻俩在单位分房肯定上有优势。
贾母自嘲的笑道：儿子看中了秦淮茹，当初还说看不上邮局的李姑娘，如今想来，这位李姑娘应是没看上儿子。
强扭的瓜不甜，自己把瓜送到儿子嘴边，他不屑一顾。既如此，该怎么就怎么吧，自己一把年纪实在没那个心力了。
杜鹏飞是来给爷爷送请帖的，没外人，两家人乐呵乐呵。都是亲戚见见面吃过饭。杜老爷子一口答应，临走时，杜老爷子把孙子喊进屋，给了一卷钱让他好好过日子。
杜鹏飞的婚事没有大操大办，小夫妻领了结婚证。现在提倡节俭，他们也不想出风头，发了喜糖，沾沾喜气，两家人结亲倒是可以吃吃饭。
李静玉嫁了人，新宅子在娘家不远处。她这一结婚倒是看出婆婆与公公的古怪。
公公在邮局上班，工作认真负责。是个妥当人。当初结婚时，自家陪嫁了这座小宅子。公公婆婆都没说啥，两边都给他们安排了屋子，想住哪儿随便。所以他们这对小夫妻这边住两天，那边住两天。
这一住，发现婆婆基本不与公公说话。公公也无所谓，两个甚至是分房睡。看样子，倒像是婆婆嫌弃公公。
杜鹏飞笑了笑，含蓄的叫她别瞎操心，长辈的事情要懂得适可而止。
学生会办公室里，严军脸色极为难看，对这洪亮摆了摆手，叫他滚蛋。
洪亮磨磨蹭蹭不想走，弱弱的说道：“学校那边只是卡了卡，并没有说不让批准。”
严军嘴角挂着冷笑：“真是好校长啊。”
今儿一早，洪涛就打发弟弟给学生会递了个消息。陶正玲的团员申请书已通过。辛一诺校方没答复。
严军起身整了整衣领，他现在心情不太好，懒得说话。
洪亮急得团团转，许大茂，周晓宇都没来。真是急死人。
校长办公室。
严军敲了敲门，态度极为认真。
“请进。”
“您好，校长。我想向打听一下学生会的辛一诺的申请书有什么不对吗？”
老校长昨天是不着痕迹卡了辛一诺的申请书书，不过是想敲打下学生会，让这帮小崽子安分点。他可听说了最近学生会与二厂打过交道。老校长生怕又得罪人。可眼见严军直言询问，就知道压了几次学生会，已经引起不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