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 生意兴隆的早点铺
星期六，周晓宇一早赶去街道办事处。
一踏进办事处，几位大妈大婶热情的招呼他：“哎呦，小宇来了，吃过了吗？”
头发梳得光溜溜，衣着干净整齐的李老太比较熟悉，递过两个糖滋团子，招呼他吃。
眉眼严肃，说话喜欢呛人，实则眼明心亮，与许大茂关系特别铁瓷的赵家奶奶也递过两个焦圈。
周晓宇推辞，礼貌的喊人：“李奶奶，赵奶奶……高主任不在？去哪儿了？”
李老太笑容可掬，像一朵迎盛开的向阳花儿，泛着红光：“你去大食堂早点铺，他在那边视察。今儿，来了一位新师傅，据说做的一手好煎包，他去试味去了。”
周晓宇应了一声，含笑得向几位喝着茶，举止大方，悠闲的老太太告辞。
出了门，周晓宇羡慕呀，看人家早上这状态，这份闲情，不紧不慢地闲聊，吃着早点，喝着醺醺的茉莉香片，唉……
举目望向碧空如洗的天空，兀自翻了白眼。低头长吁短叹，老天爷估计瞅自己不顺眼，这叫啥事。这倒霉命，不知是自己连累妹子，还是妹子连累自己。这见天得早起，天天上学，啥时是个头。
周晓宇强打精神，赶去早点铺子。
早点铺子的生意兴隆，红红火火。人流川流不息。一打量，比前两天又多了不少人，有不少人家特意带着孩子来打牙祭，几个眉眼弯弯的小娃子喜滋滋的吃着水煎包，红通通的小嘴巴油晃晃的。旁边的大人给自家娃擦着嘴，语气温柔的低首说着话。
还有些附近职工三五成群，交换着品尝，声音特别大，周晓宇的耳朵里时不时落上两句：“呦，这包子味儿绝了……”
“焦圈脆香，豆汁儿也不错啦……”
这一片厂区不少，看得出这些职工听闻开了早点铺，结伴同行尝尝鲜。看这样子吃得还挺满意。
周晓宇不得不赞一声高主任，这地点选得好，就凭这些职工以后生意差不了。
在这个年代，工人阶级很光荣。工人的工资还是不错的。当然，拖家带口的也不少，在家打理家务活的妇女也多，大部分都是在锅台边转悠。男人养家，女人照顾老人，孩子。
一家老小，仅仅靠一个男人养活全家老幼的情况很多，这些男人都是家里的壮劳力，顶梁柱。在家中的地位可想而知。
一辈子围着锅台转，在家照顾老幼的妇女，活不少干，却没啥话柄权。家里的吃食排在最后，甚至连桌子都上不了。
大食堂的服务人员都是家庭主妇，手脚麻利，态度可亲。顾客们很快习惯了，甚至觉得大食堂早点铺的大妈，大婶脾气好，一家几口去吃早点，推荐的总是恰到好处，半点不浪费。
大食堂的服务人员家庭生活经验丰富，有些小孩子喜欢吃糯米糍粑，大妈们总是提醒年轻的孩子家长，叮嘱糯米不易消化，不宜多吃。
周晓宇扫视了一圈，没见高主任，也准备买点啥，不然这站着，人挤人怪尴尬的。
杜家二婶崔桂月眼尖心明。瞧见大院娃子周晓宇四处张望，好似在找人。她一琢磨，心下已明白这娃估计是找高主任。
她不止一次见过周家，许家两娃子与高主任说话。高主任一脸笑意听两人说话，上次还见高主任请两人吃早点。可见关系非比寻常。
她上前一步，拉着周晓宇站到一边，打量了两眼，心中暗道：这娃真俊，像他老子。
崔桂月心中哑然失笑：想到周柏瑜生前，穿着一件白色衬衣，行走在春风暖日里，真是人如玉，一院子小媳妇低头都不敢看，躲躲闪闪的眼神，叫人无端发笑。偶尔间，周家夫妻结伴而行，许北莹神采飞扬，黛眉如剑。半分女子的娇态全无，落落大方。
这周家娃子看模样一准如他老子一般，长大后又是一个扰人心神的美男子呀。
她拉着周晓宇，一路将人引至后厨，路上也不多言，善解人意地询问他是否找高主任。
周晓宇应了一声，含笑客套了一句：“麻烦您了，杜二婶。”
杜二婶摇摇头，话儿敞亮，满不在乎地一挥手：“一个院子里的，你这娃哪来那么多礼，瞎客气啥。你外家许老爷子与我家老爷子多年相识，关系不错。”
“是，您说的对。”周晓宇眼中笑意更深 ，从善如流。
他颇为欣赏杜家二婶，这性子真是豪爽直率，眼尖心明。难怪大院里都说杜家俩儿媳关系要好。这性子干脆利落，有一说一，毫不作伪，倒是极好相处。这位刚走出家门，出来工作的家庭主妇已然适应了这份工作，还做得有相当不错。
高主任正在后厨猫着呢，美美地品尝着煎包，煎包底颜色金黄，脆皮又香又脆。一半蓬松喧软，一半咸香酥脆皮薄馅多,爆汁香浓，越嚼越香。太好吃了，真是人间美味呀。
豆汁儿配焦圈,包子配炒肝儿，绝配呀。他抬头看了一眼大师傅，翘着大拇指，赞道：“师傅，您两位这手艺绝了。”
两位师傅相视一笑，这两位虽是同行，关系却不错，各有绝活。高主任那位老饕朋友特别推荐这两位，两人手下的徒弟都出息的很，要不是有那位老饕打底，还真不会出山。
周晓宇一进门，高主任赶忙招呼，请周晓宇吃包子，特意帮他叫了豆浆。周晓宇忙按住，进来前早拜托杜家二婶点了。
两位师傅见有人来了，还是熟人，看年纪估摸是高主任家亲戚，得说些贴己话。很有眼色的忙去了。
没一会工夫，煎包一盘，豆浆一碗。周晓宇尝了尝，难怪排队的人那么多，这味儿真是香。难得的叫他胃口不错。
高主任见他点的是素三鲜，一脸嫌弃：“大小伙子，不吃肉，吃啥素呀，味道再鲜美，那也素呀。”
周晓宇不与他抬杠，反正他一早上吃不下油滋滋的早点，今儿这包子素三鲜，倒合胃口。
周晓宇夸高主任眼光好，这地儿太讲究了。生意必将兴隆，估计高主任再过不久就得扩大门脸了，提醒他早做打算。
今儿，周晓宇来找高主任是有事相托的，他拜托高主任帮他找房子。找一个小院儿，或者中等院落。周晓宇点明不拘地点，清净就好，这样选择范围就大了。
高主任眉头一皱，他记得周家在一处有套小院，离得有点远。周家夫妻原先好像是住在那里。
周晓宇一听，就知道是那套小院，他推诿，大院人多嘴杂。大舅孩子要结婚，那院子给老许家。自家再买一套。高主任半分不信，觉得他不愿住在大人的眼皮子底下。
还真叫他猜着了，大院人多嘴杂，闹腾。住在外家那边，活在许家人眼皮子底下，估计三天周晓宇就得崩溃。
高主任听他嘴甜，夸他地面熟，人头广。一口答应：“行，我帮你留意，不过买房子是大事，得慢慢寻摸。”
“那当然，不着急，我有地方住，不过是四合院人员复杂，人多嘴杂。我倒无所谓，可我妹子有些不自在。”周晓宇拧着眉头，妹子明显愿意待在游戏里，也不想生活在大杂院里。甚至是抵触，谈到上小学，满脸的崩溃。
高主任早就听过许大茂唠唠叨叨，说起周家小妹子，性格内向，不爱出门。
当然了，吃货许大茂提了无数次的是周小妹子的做菜的悟性。个子矮，锅台都上不了，脑子里却有无数点子。
高主任印象里，只有一个影影绰绰的印象，瘦巴巴的，眼神惶恐。
听许大茂说，周晓宇颇为紧张妹子，倒也是，相依为命，哪能不紧张。往日里，只觉得周家娃子懂事，现在看来，倒像是被逼着长大。
再想想自己的徒弟，唉，都不容易啊……
临走，高主任特意的给周晓宇打了三份煎包，说是今儿煎包新上，带一份给许大茂，另外两份给刘家兄弟。
刚到学校，顺便去了许大茂的班级，把包子递给他，说是高主任请他帮忙带的。许大茂一摸，居然还是热得，吃货本性暴露，迫不及待塞了一个包子进嘴，一边吃，一边说，太香了。
周晓宇觉得辣眼睛，赶忙去低年级找刘家兄弟。谁知转了一圈没找到刘光安。倒在转角遇见了刘光天。
周晓宇状似未见，擦肩而过。这位对自己也是负分，有意思。周晓宇脸上似笑非笑，他记得自己好像从未与刘光天说过一句话。
周晓宇去了学生会，果然，刘光安带着弟弟在拖地。俩兄弟看见包子，脸上的表情惊喜。
刘光安相让：“周哥，你先尝。”
周晓宇拍了他一巴掌，说道：“你傻呀，我从你师傅那点心铺来，当然吃过了，赶紧吃吧，这包子趁热才好吃。”
一对小兄弟吃得眉开眼笑，刘光福傻里傻气说：“哥，真好吃，是脆的。”
“嗯，又香又脆。”刘光安眼里闪着光，轻快明亮，像夏日里叮咚欢快的小溪，明澈见底。
周晓宇想了想，叮嘱了一遍：“我刚才去找你，遇见了刘光天，你机灵点。要是不对先走为上。别纠缠。”
“嗯，我懂得。”刘光安连连保证。
周晓宇回到班级，总觉得心神不宁。他想了想，没心思早读，又转到许大茂班级。
还没到许大茂班级门口，就见许大茂，严军，洪亮三人在三班教室外嘀嘀咕咕。
周晓宇不动声色的靠近，原来三人在凑份子。相约明天去吃包子。
严军颇为疑惑的问：“咋不叫周晓宇？”
许大茂没好气：“别提了，周晓宇早上不吃肉，还吃不下油。连油条都不吃，他早上居然喜欢喝白粥。”
洪亮倒是理解：“我家小姨也是这样，早上起来没胃口，还有起床气。阴沉沉，一直板着脸，不说话，只会嗯嗯嗯。”
“你小姨不会一早没睡醒吧？”严军瞪大眼问道。
洪亮提议叫上聂誉赫，严军提议叫上辛一诺，梁远。许大茂去过一次科普了有哪些味道不错的早点，三人都想一个都不拉的吃一遍。最后三人居然有商有量……
周晓宇摇摇头，悄悄退走，这几位大白天做梦看着挺开心。
轧钢三厂食堂后厨。
最近，何雨柱的待遇提高不少，工资是没加。后厨帮工，配菜的眼里尊敬倒是多了几分。前段时间，工人晚上加班，食堂里的夜宵是何雨柱做的，不仅仅是会做，还做的有模有样。
食堂黄主任特意表扬了何雨柱，后厨大伙儿巴掌拍得叭叭响。
主厨戴师傅老神在在随着大家拍手，脸上半点不满都没有。戴师傅的大徒弟包禾康嘴角上扬，显然，这位得师傅真传，不仅是菜做得不错。连做人都如此。
倒是戴师傅的两个小徒弟年纪轻轻，两眼无神，机械的拍着巴掌，小徒弟看了看大师兄，低下头，看着地面。
黄主任撇了一眼戴师傅。见老头低头喝茶，呼呼得吹着大茶缸的香片，八风吹不动。
他心中不快，戴师傅为人太傲气。明显不把他这个食堂主任放在眼里，行，你不把我放在眼里，我就捧别人。
黄主任一走，一帮后厨帮工上前恭贺，纷纷夸赞何雨柱手艺好，唯有老油条陆二水一反常态，面色古怪。
要知道，陆二水虽是个帮厨，却是正式职工，天赋有限。后厨师傅不少，可没哪个师傅看上他，但人却是精明能干的。这位就是偷懒，都做得隐蔽无比，要不咋叫老油条……
人群中，秦淮茹眼睛闪闪发光。羡慕的看了两眼，被一帮人围着恭维的何雨柱。
想到自己是个临时工，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转正。在后厨，有本事的大厨都是男人，自己一个女人能做啥，难道在后厨洗一辈子菜？这一想，秦淮茹突然发现食堂后厨这个工作没啥前途。
秦淮茹向来心思灵敏，发现了在后厨的致命弱点。她一边干活，一边想着轧钢厂有哪些工作比较适合她，这一想，发现真不多，不禁有些气馁。想了想，准备回家问问贾旭东，小夫妻俩如今感情着实不错，倒是有几分相知相守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