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章 严军的手段
被一顿连敲带打的惹祸三人组脸上火辣辣的，严军的话里话外都是要死自己去死，别拉着学生会掉印象分。言辞犀利，阴一道，阳一套，翻来覆去的把三条落网之鱼架在火上烹了一遍。
“烹鱼烦则碎”，严军嘴皮子功夫向来厉害，直把三人说得面无人色，在生与死之间玩拔河。在座众人都冷汗涔涔。
唯有周晓宇早有所料。严军在周小少年的记忆里一直如此鲜活，生机勃勃。这位是周小少年除家人之外最熟悉的人。
长年累月的说着阴阳话，隔三差五的来一回。最有意思的是周小少年年纪小，每每都是认真听他说话，抽冷子来一句，能把严军说的蔫头巴脑。
两人同窗多年，一直你来我往。杀得难分难解。
周大少过来时，对严军那真是叹服。在周大少的眼里，严军头角峥嵘，浑然天成，完全是一粒原生态的铜豌豆，总之一言难尽呀。
欲生生无涯，欲死死无方，惹祸精们不寒而栗，看严军的眼神那是战战兢兢。最后的处罚自然是扣贡献分，写检讨五千字，必须得深剖自己，挖掘内心，自我批评。
“少年尚意气，峥嵘各自担。”辛一诺眉峰高挑，撩起眼皮，似笑非笑，轻飘飘地看向惹事三人组，慢声调侃。
一众围观看戏的都忍不住幸灾乐祸的笑出声。
周晓宇心道：“得，这位真才子，不能得罪，山上的笋都被他挖光了。文人的嘴皮子太损。
在学生会，升职全看贡献分。惹祸三人组一脸忐忑不安的看向严军，洪亮浑身一哆嗦，听闻扣贡献分，心道：这扣贡献分，自己身上的宣传部长还保的住吗？
路小兵更是脸色一暗，他原本就没多少贡献分，这一扣，估计自己得负分。
聂誉赫更是觉得亏大了，他还没教训陶家的侄子，就翻了船。想想被扣的分数，心好痛，进进出出好多次图书馆，拿着纸笔记下野菜的特征。求教奶奶，他花了不少心思，贡献分不是那么好挣的，每一个分里都有他的心血。
三人都觉得遭受了高空雷劈，辛一诺调侃丢面子，都比不上扣贡献分的心痛。
洪亮结结巴巴的说道：“扣多少分。”
严军笑得坦荡，笑里藏着无数荆棘深刺。看向小胖子：“十五分。”
洪亮眨了眨眼睛，白了一张胖脸，小声嘀咕：“太多了吧。”
严军懒得搭理他，洪亮哭丧着脸，硬是从活蹦乱跳的新鲜鱼，摇身一变摊成咸鱼。用一双死鱼眼珠子瞪着严军。
严军：“……”笑而不语。
忙完正事，这位发现了周晓宇桌边的饭盒，毫不客气的走了过去，打开饭盒一看，像是卤干，里面有细细的牙签。
严军捏着牙签戳了一块尝了尝，甜卤干，教室里好几个人，这位都不知道谦让，抱着饭盒就想坐到桌后去吃。
想法挺美好，奈何大家都不配合，都是少年人，胃口都不小，一小饭盒卤干瞬间没了，就这大家还没吃过瘾。
轧钢二厂保卫科办公室。
聂将接过香烟，夹在耳上，打开抽屉拿出一份证明递给程东，他面容沉静，打量了陶正玲两眼，清了清嗓子，轻声开口：“嗯，厂里的证明已经出了，你们看看。”
程东接过证明，递给陶正玲，镜片后面的眼睛闪着笑意：“玲子，你得谢谢聂科长 。”
陶正玲今日穿着一身淡青色的衣衫，整个人看上去精气神十分好。接过证明，看了看，小心点放进书包夹层，抬起头，望向聂将，眼底划过一丝喜色，唇边浮起一抹笑，俯身谢过：谢谢你，聂科长，多谢你美言。”
聂将嘴角的笑意加深，摆了摆手，对陶正玲说道：“你也受了委屈，一点小事而已，去转户口吧。”
程东也欠身告辞：“夜长梦多，我们也怕那边又想出啥馊主意。这孩子特意请了两天假，聂科长，我先领着她去转户口，改日我再专门请你搓一顿。”
两人一番客套，程东这才领着陶正玲告辞，前去街道办手续。
两人刚踏出房间，大队长老伍手上端着饭盒，走了进来。他望向两人离去的身影，咂咂嘴，“呦”了一声，好奇的打听：“那姑娘是陶宽的大闺女？这闺女可比报纸上看得还要出色呀，没想到，陶宽那个怂货居然有这么出息的娃。”
聂将对陶正玲的印象非常好，这姑娘相貌清秀，举止沉稳。他微微点头，抬手取下耳上夹着的香烟，划了根火柴 ，点上，抽了一口，才摇摇头叹息：“陶宽没啥福气，后娶的媳妇目光短浅，两人活生生的把自家姑娘给推出门外。
却不想想，这姑娘学业优秀，再过两年一毕业，人家最起码是个高中生，有文化的年轻姑娘找工作好找多了，不用愁。这姑娘工作有了，本身又是高中生。像她这样的姑娘婚事的行情自然差不到哪里去。陶宽后生的两个孩子年纪都不大，陶家大闺女念在血脉亲缘的关系上，帮扶一把，家里就轻松多了。”
“是呀，日子过得好好得，非得想不开，作吧，生生的把这么好的助力搅和没了，人家户口一转，搬去外家住了。这情分就淡了。陶宽以后有得哭的机会。”
老伍放下饭盒，迈着两条大长腿走向衣帽架，脱去外套挂在架上 ，吊儿啷当的松开领口，解开袖扣，袖管挽了两下，露出了精壮的小臂，摇头晃脑随口说道。
“你以为他媳妇真傻？好好的要把这闺女嫁给自家的侄子，明显看出她日后有出息，打得好算计，抢先订下婚事，想着肥水不流外人田，婚事一定，拿捏一个姑娘家还不是手到擒来。”聂将手指搭在烟缸上，轻轻一弹，一脸不屑的娓娓道来。
老伍走回桌边，端起大茶缸子，咕咚喝了一口，嘴巴一抹。浓眉一竖，冷笑一声：“这心思可真叫人恶心，难怪这姑娘外家急急的给这姑娘转户口，搬家。估计是看出这婆娘的心思，怕她起坏心，使出啥下作手法。索性搬走，绝了她的心思。”
两人都是明眼人，一眼看出陶家的官司，对陶宽身为生父陷亲女于此境地，心中厌恶。
羊肠胡同，任家堂屋。
任老爷子感激的对程东说道：“这回多亏你在厂里帮忙 ，玲子的户口才能这么快办下来。中午在这吃饭 ，咱爷俩好好的喝上一杯。”
程东放下手中的茶杯，连声说道：“老爷子，你客气了，咱们都是亲戚，一家人甭说两家话，玲子是个好姑娘，她的事我岂能袖手旁观。这户口一转，玲子住在这里，断了那边的心思。您老也就放心了，陶宽的媳妇心思不正，少来往。”
“职工子弟学校组织植树活动记者采访，这丫头的照片上了一回报纸。才惹下这事。”任老爷子点了点头，神色间略有几分抱怨。
程东抬手扶了下镜框，正色说道：“老爷子，现在世道不一样了，玲子这样的女学生以后会有大出息。你别拿老眼光看待，我在厂里上班，听到的消息更多。玲子参加的那个学生会不错，办得有声有色，您老就等着享福吧。”
内室里，任老奶奶拉着外孙女的手，眼含忧虑，喉头哽咽，拍了两下陶正玲，随即又忍不住掉下泪来。
抹了一把泪，说道：“你放心住吧，别把自己当做外人，别看你大舅母脾气暴，却是有心人，昨晚收拾了一晚上，才把这间屋子收拾出来。还说了，等户口一转，就陪你回去搬家。估计，今晚上他们两口子回来，会陪你过去。”
陶正玲咬着嘴唇，不叫自己失态。奶奶戳破继母的心思，叫她小心，别上了当。她年方十六，也是个大姑娘了，心中对继母打她婚事的心思恨的牙痒痒，万般羞恼。对生父所为，说失望那是轻的，心寒至极。
翌日清晨，洪亮一早跑去找严军。告知他等陶正玲来上学时候通知她写一份入团申请书。介绍人是洪涛。
严军听了一乐，直接给洪亮加了五分贡献值。
洪亮眼睛亮了亮，忙拍马屁：“哎呀，副会，你真是英明……”
严军哭笑不得，简直没眼看，为了点贡献值，这位真是啥话都能说出口。算了，自己干啥和傻狍子计较，赢了又不是多光荣的事。
傍晚放学后，周晓宇进空间找妹子，一想，这个点估计妹子在店铺，不如去看看。
到了店铺，周晓宇简直不敢置信，店里卖的东西不少，一些粗粮，细粮，各种果蔬，一些草编货物，木器家具。巴掌的地摆的满当当。周晓宇再次肯定妹子离了自己，完全活得自在。这才几天呀，小店里居然货物齐全，生意兴隆。
转了转，只看见妹子雇佣的营业员，还是个大眼妹子，周晓宇打量了两眼。一问，才知老板刚走。周晓宇无奈，只得去了药铺，出售了一批炮制的药材。
隔壁是一家烤鸭店，闻得怪香的，周晓宇随手买了两只烤鸭。
进了农家院，才发现灶台上有一张纸条，一看之下，周晓宇心情复杂，原来周老爷子在四九城买了个院子，周晓宇一直觉得房子不好买，现在买卖私房手续方面也不完善。想到高老头在街道，估计知道的房源会多一点，看来得拜托他留心打听。
周老爷子的房子是周大伯找了人才买到，对周老爷子来这边，周晓宇其实不太赞成，说白了，老爷子年事已高，这么大的年纪背井离乡来北京照顾周家兄妹，还是算了吧。学生本有寒暑假期，每年都可相聚，就可以了，何须事事求全。
出了小院，周晓宇一看时间不早了，做晚饭吧。四合院里，家家户户炊烟袅袅。周晓宇淘了米，切了半个鸭子放在饭上熏着。烫了把粉丝，大白菜粉丝，加点油渣，这道菜简单。
正做着饭，许大茂端了一碗爆肚来了。周晓宇赶紧接下，看周晓宇准备炒菜，许大茂有些不太放心的问道：“这菜你会吧。”
周晓宇郁闷，虽说自己手艺差了点，但也没到这么简单的菜不会做的地步吧，不过是口味上略差一点罢了。
周晓宇塞给他用报纸又紧紧裹了二层的半个鸭子打发他，许大茂看了看他手上的一包东西，闻了闻。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
“狗鼻子。”周晓宇看他做怪像，笑骂了两句，挥了挥手让他放心。
隔壁易大妈在门口洗菜，看见许大茂端了一碗满满的爆肚送给周家小子，对老伴儿提了一嘴：“许家与周家两娃子玩得不错，刚才送了一碗爆肚给周家小子。”
易中海微微摇头，神色间有几分好笑：“你呀，到今天还没看出来吗？周家那小子明显不太会做饭，多是糊弄了事。他妹子年纪小，却是个聪慧能干的。你再好好想想，那小姑娘不是经常向你打听怎么做菜。”
易大妈嘴巴微张，不可置信回头看向老伴，仔细一想还真是如此，周家小子真有可能不太会做饭，常看见他出门买面条，一直以为他是图省事。她醒过神，恍然大悟：“难怪老看见他下面条。”
“他就是因为不大会做饭，才去食堂吃饭 ，哪知道去个食堂吃饭还吃出事来。”易中海喝了口茶，老俩口收拾桌子吃晚饭。
桌上一小碗拌茄泥，黄豆炒水疙瘩，炒合菜。易中海端起碗，问道：“老太太那边吃了吗？”
“嗯，老太太吃了一碗炸酱面。雨水跟着也吃了一碗 ，柱子这两天下班怪迟的。”易大妈夹了一筷子合菜，问道：“加班吗？”
易中海摇头：“工人加班，后厨留几个帮厨，大师傅们到点就下班了，柱子不是会做菜嘛，晚上加班的工人安排他们做饭了。”
易大妈指指贾家，说道：“那贾家小媳妇也没加班呀。”
“她一个临时工加啥班，就是在食堂洗洗菜，打扫打扫卫生啥的，灶上的事哪能轮到她们临时工插手呀。”易中海瞟了一眼易大妈，没好气的说道。
易大妈倒觉得不加班轻松，在家里还不是也是洗洗唰唰，易大妈叹道：“贾家老婆子娶得这房媳妇还真不错 ，家里家外活计利索的很。难怪贾旭东死活要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