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 周家子规划街道厂
为人师长，自是得教导其经事还谙事，尽提点之责。
高老头也不瞒这孩子，人世间总有事不在日光之下。老刘家这位堂兄在外人看来，现今一家三口幸福美满，实际上也不尽然。
刘家堂哥早年间未婚时曾交往了一位姑娘，比他还大上两岁，两人情投意合。谁成想，谈婚论嫁时为钱财两家长辈翻了脸，最后双方父母都不同意这桩婚事。老刘堂哥与姑娘此时恰是情浓，自是不甘心，小两口一合计偷偷跑了。
东躲西藏过起了小日子，这日子过得焦虑不安，难免口角，吵了又好，好了又分，几个回合下来，再浓烈的情分磨得淡了，两人都有些后悔当初冲动。情淡随风散，此时都有了一别两宽的想法。谁知，女方怀孕了，姑娘家未婚先孕是丑闻，自然得捂住。
搞出人命官司，两人年纪轻轻，一脸的懵，都暗自懊恼。一心想隐瞒，可肚子里娃哪里瞒得住，惶恐不安之际，老刘堂哥寻了朋友帮忙，商量打掉孩子，偷偷摸摸的换了名字去医院一查，不巧得是这姑娘的体质，孩子还打不得。无法，只得偷偷生下孩子。
这事一出，这姑娘回家后就远嫁了，孩子也交给刘家堂哥。刘家堂哥这个年纪还没结婚，这孩子抱回去谁还愿意嫁给他。几经衡量，干脆托付朋友帮忙找户好人家收养。
高老头也是无意间得知此事，当年那孩子的去处还搭了把手。高老头只当是随手帮朋友忙。
这事本就说来话长，刘家堂哥也算是还人手情债。刘光福过继挂名他家完全不用担心，平时当个亲戚处就行了。高老头既收了刘光安做徒弟，自然不会让刘光福过继后受人辖制。
刘光安听完这故事，感慨万千，这故事里最可怜的是刚出生的婴儿，一出世就被父母嫌弃。对比自家俩兄弟时不时挨打，不知是幸还是不幸。或许就像师傅所说这世上渣爹渣妈多了去了，为了彩礼把亲生骨肉卖了，因为是女儿，直接溺死的，简直骇人听闻。
他有心想问那孩子后来去哪儿了，又一想这毕竟是刘家老堂伯的隐私，还是不要多探听。
许家，休息天，胡良玉有时间，在剁了肉，拌了馅，包了饺子，许大茂招呼周晓宇来噌饭。
饭桌上，胡良玉殷勤得劝周晓宇多吃，她把蘸料小碟往周晓宇面前推推：“晓宇，你尝尝我调的味怎么样？”
周晓宇尝了尝，蒜辣香醋，蘸一蘸味儿加分，嘴里吃着美味，他忙翘起大拇指夸。
许家包了两种，素馅的是缸豆鸡蛋馅，一口咬下去，清香扑鼻。
还有一种是猪肉白菜馅，比较少，周晓宇吃了两个，还是喜欢素馅那股清香味。
许大茂的妹子长得张包子脸，一身奶味，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长了几颗米牙，努力啃着饺子，嘴里含含糊糊，口齿不清喊着“肉，肉。”白嫩嫩手背上长着有几个肉窝窝，手指很明确的指着肉饺子，表示她要吃肉饺子。
许安民端着小碗，一边给女儿喂饺子，一边有些犯愁，苦着脸说道：“这孩子，挑嘴。爱吃肉，吃两个差不多了，吃多了不消化。”许家小妹精力旺盛，不搭理许安民，直指着肉饺子哼哼唧唧。
许大茂倒是不挑嘴，荤素各来一盘，呵，这般好胃口，真是半大的小子，吃穷娘老子。
胡良玉见周晓宇爱吃素馅饺子，又端了一大碗给他带回去，嘴里说道：“晓宇，晚上饿了吃。”
周晓宇忙道谢：“谢谢许姨。”
胡良玉眼里笑意不减，一把拦住两个娃要洗碗的打算。也不耽误小少年玩耍，摆摆手：“你俩去玩吧，星期天就好好休息。”
两人端着碗饺子，刚进中院 ，就见何雨柱咧着嘴领着妹子拎着水桶走了过来，桶里有条草鱼扑腾得正欢。
许大茂瞅了一眼在水桶里划水，嫌弃地方小，摇头晃脑的甩着尾巴，溅了何雨水一身水的大草鱼。
他挑了挑眉，咂舌：“柱子，这鱼够大的，有三，四斤吧。”
何雨柱也喜滋滋的点头：“三斤多，赶上了，好多人抢。”
易大妈闻声，也喊道：“哎呦，这鱼够新鲜的。”她老人家心细，看见小姑娘衣服半湿，忙叫何雨水去换衣服：“这湿哒哒的，小心着凉受冻，到时候可要喝苦苦的药汁子。”
何雨柱也顾不上扯闲篇了，拎着水桶，赶紧催促妹子去换外衣。
两人进了门，周晓宇把饺子放进碗柜，端了两杯茶水出来，就见许大茂站在窗前正眸色深深地望着窗外，树影枝摇，翠绿的树叶沙沙作响，许大茂的面容在阴影中显得晦暗不清。
周晓宇走过去拍了他一下，喝道：“想啥？”
许大茂蓦然回神，端起茶杯，喝了一小口茶水，润了润嗓子：“我是见何家兄妹与易家关系十分亲密。两家人经常在一起吃饭，照这样下去，估计日后真得帮他们养老，就像现在易中海照看聋老太太一样。”
周晓宇半靠在沙发上，姿态慵懒，漫不经心：“易中海行得是阳谋，自何大清走后，一直照顾这对兄妹，何雨柱也接受了帮扶，他去轧钢厂食堂上班，易大妈帮这对兄妹洗洗刷刷，何雨水年龄小还得照看。人情债本就是最难还，至于易中海照看聋老太太，估计私下也有协议。”
周晓宇来到这个时空，从未和这位聋老太太打过交道，偶然在院中遇见也就打个招呼而已。
周家夫妻在世时也没有与这位住在后院的老人有来往，聋老太太是五保户，国家发钱粮。至于背景，呵呵，无稽之谈。
周家祖父要尊着，许家老爷子要敬着，头上已有两座大山，再多，他怕自己连周晓宇这个身份都装不下去了。
许大茂低头沉吟，一寻思：“聋老太太住的房子？要真是这样，那日后何雨柱照顾易家老两口也算是不亏，有所得。”想明白了，他不禁笑道：“不过，这位轧钢三厂的钳工师傅城府够深，思虑够远。姿态摆得也像个正人君子，在厂里也有几分声望，怎么在厂里没出个头呢？”
“工人阶级最光荣。”周晓宇话锋一转：“现在是工业建设，这种有技术的工人得投身建设大潮，能评上劳模吧。”
周晓宇记得这个年代劳模是一种荣誉，各行各业优秀职工会被评选为劳模，开大会表彰。
“咋关心起何雨柱？”周晓宇疑惑不解，妹子曾经告诉过自己，许大茂与傻柱是一对死对头，关系很差，相互看不顺眼对方。可如今许大茂的模样看着倒像是担心。
许大茂说不清自己的心态，自从知道易中海的算计。许大茂看着何雨柱与易家来往频繁，关系融洽，一步一步走进早已挖好的坑，难免感慨，心里很不是滋味，五味杂陈。
许大茂垂下眼眸，不自然地清了清嗓：“我厌恶易中海表面对他很好，实际给他挖坑的做法。”他手一摊，微微自嘲：“可惜，傻柱不会信我，说不定认为我心思恶毒，污蔑易中海。”
周晓宇随手整理着一旁书架书籍，缓缓开口：“何雨柱的老子还在，易中海谋算何大清的儿子，该出面是他。这何大清不负责任跑了，可走了这么久，也该有书信呀，最起码问问女儿的情况吧。”
一听这话，许大茂都生出几分狐疑，何大清走之前帮儿子安排好工作，如今怎么会音信皆无，真是叫人纳闷。
周晓宇翻了翻手中的报纸，说道：“去年全国妇女工作会议在北京召开了，今年又创办了妇女周刊。
“街道在办扫盲班，是妇联主导，主要针对妇女同志，已经动员了不少家庭妇女，我建议学生会组织同学们去当老师吧，给这些大人当当老师。”许大茂瞬间从懒人沙发上弹起，眼里满是兴奋之色。
周晓宇呵呵笑道：“不是给大人当老师，是支持妇联，街道工作。找高老头问问，看看扫盲班可缺老师，如果需要帮忙，学生会同学可以轮流去搭把手。上课内容很重要，可以请画画好的的同学做一些识字卡片嘛，这些你问问宣传部。”
“卡片”许大茂喃喃自语，想想也是，对于不认识字的人来说，看图识字能加深记忆，还是有帮助的。
周晓宇皱着眉想了想，试探的问道：“你说要不要建议高老头在街道办个小工厂，解决一些无业妇女的工作问题。家庭妇女因为没有工作，天天围着锅锅台子转悠，伺候一家大小吃喝，还不被尊重，在家说话不做数，也做不了主，经济自立是妇女解放的第一步。”
许大茂若有所思，大院里他亲妈是有工作的，在家里说话腰板直得很。可像易大妈，隔壁的刘婶，老杜家二个婶子都是围着锅台转，没有工作，说话做事都没啥底气。
“高主任办街道工厂，我们学生平时能去勤工俭学吧。”许大茂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周晓宇嘴角上扬：“当然，我们学生会自然能沾沾光。”
这事得好好规划，街道的小厂，同学们也可以去转转，混点经济来源。也算是一种社会实践活动吧。
许大茂一听有门，建议道：“等两天咱们一起找高主任喝一杯，问一问。这老头上次说会帮着找过继的人选，不知道找到没有。老刘家也真是好笑，对两个小儿子竟然完全不在意。最近，我观察了刘光天，发现这小子太坏了。”
周晓宇起身去厨房端了一盘瓜子，两瓶罐头，推了一瓶给许大茂：“吃瓶罐头。”自己磕起了瓜子，接着询问：“刘光天怎么了？这小子学习好像还不错，看着很正常，就是和兄弟关系比较冷漠吧。”
许大茂开了罐头，挖了一勺，说道：“这小子经常说两兄弟的坏话，满脑子霸占父母的宠爱，见不得兄弟好，不时挑拨打击兄弟。”
周晓宇乐了，啧啧称奇，刘光天在家演宫心计？这小子有当太子之心呀，可惜刘家没有皇位继承。
不过这小子硬是把刘光福折腾出毛病了，也算如了他的愿。加把油，鼓把劲，再把刘光安也赶出家门，估计这太子之位就稳了。最后一步就是逼宫了，嗯，看来刘海忠日后得住在大安宫了……
许大茂捧着瓶，仰头喝了口桔子糖水，冷着脸愤愤的说道：“刘光天手段低劣，就是光福被整得比较惨。”
许大茂住在刘家隔壁，对刘家事比较了解。许安民和胡良玉两人一直盼着单位分房搬家。实在是刘家人夫妻吵架，发酒疯打儿子骚扰不断。刘光福这娃，硬是被刘海忠打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活着。现在发现刘光天这个小人，脸都气青了。往日里，他一直觉得是刘海忠好发酒疯，没想到，刘光天在背后出了不少力。
“会好的，光福过继估计日子应该不错。”周晓宇干巴巴的安慰义愤填膺的许大茂。
两人闲聊了一会，许大茂一门心思策划去街道办事处扫盲班班当老师，回家写报告去了。
周晓宇转身进了药园，收了成熟的药材，练了会手。打开上次炮制的药酒，觉得可以喝了，得托妹子给周老爷子瞧瞧。
抱着酒坛，周晓宇踏进农家小院，却见院外不远处浓雾散去，隐约露出一片村庄，心下有些疑惑，心忖道：难道这是商店？村口卖棒棒糖的小卖部吧。
他信步缓缓走近，村口一棵高高的大树挑着一面小幡，上书：杏花村。
周晓宇摇头失笑，杏花村，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
举步上前，周晓宇失望了，这个村庄大约五，六十户人家，周边有田地庄稼，水塘，占地面积还不小。店铺不少，看招牌，有酒家小饭馆，茶铺，医馆……可惜都没开张。
周晓宇转了一圈，也没遇见人，扫兴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