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老婆婆死了
“魅灵？”姜玄睁大了眼睛，神情里充满了不可思议，惊讶问道，“那玩意长得那么丑居然叫魅灵？”
时尔摊摊手，表示她也很不理解。
“那还有什么鬼呢？吊死鬼、水鬼什么的都存在吗？”姜玄此刻突然摇身一变化身成为“十万个为什么”，叽叽喳喳问个没完。
时尔点点头，耐心地解答：“你说的其实都存在，上吊死的就叫吊死鬼，淹死的就叫水鬼，不过这些统称为死灵。”
“那你算是道士吗？像林正英那种的？”
“呃……算是吧。”
姜玄给她竖了个大拇指，内心已经觉得时尔是个能呼风唤雨的高人了。
“我之前还以为你是被脏东西缠上了，现在想想可真是蠢啊，哈哈哈……哈……”
他笑着笑着突然觉得不对劲，既然时尔也能看到那些死灵，那之前在店里的时候……
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像被耍了。
熠熠生辉的眸子突然望向时尔，毫不夸张地说，她顿时就感觉到了那眼神里的幽怨，赶紧移开眼神假装咳嗽了几声。
“咳咳咳……外面月亮好亮啊~”
“今天阴天，那是路灯。”
“啊？是吗？”
不用想就知道他肯定是想起来之前她用死灵测试他的时候了，时尔此时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吃关东煮吗？我店里的东西还不错哦~”
姜玄无视关东煮，扯住她的衣角，眉毛拱起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你之前是不是故意想吓我……”
“果然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模一样，最喜欢欺负我和小诚了。”
甜妹撒娇都见过，猛男撒娇见过没？反正时尔今天是见到了。
“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
她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既然已经被发现了，干脆坐下一本正经地看着姜玄说：
“实话跟你说吧，我就是因为你的阴阳眼才聘用你的，之前只不过想看看你的胆量，不是真的想作弄你。”
姜玄一怔，脸上忽然浮现一丝失望之色，还有些茫然，无声地张了张嘴又合上。
经过这一个来月的相处，他早把现在的时尔和小时候的时尔联系到了一起，他以为自己也算是时尔的朋友了，他本来以为时尔是觉得他这个人不错才聘用他，却没想到原来是因为阴阳眼。
那个他从小就讨厌的一双眼睛。
他内心有些复杂，既庆幸自己的与众不同，又为时尔只是把他当做一个“能看见鬼的陌生人”而感到难过。
时尔见他许久不说话，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我经常会外出，一个人难免会自顾不暇，我希望你能做我的助力，帮助我。”
姜玄的眼睛里又亮起了一道微弱的光，下一瞬又黯淡了下来。
时尔继续说：“当然这要以你为先，你不愿意的话就算了。”
就要冲出嘴边的“我愿意”被他生生咽进了肚子里，最终蹦出了一句：“我需要考虑一下。”
时尔也不为难他，拿了点夜宵塞进他手里，就把他送出了门。
走在夜色里，姜玄一会摇头一会锤脑门，脑海里有两个小人在不断打架。
小人1：做时尔的助手就能经常和她在一起了，还能增进感情，快答应她！
小人2：你只是个普通人，能玩得过鬼吗？
小人1：那不是有时尔保护吗！
小人2：大老爷们让女孩子保护，丢不丢人……
……
“啊——该怎么办啊，纠结死了。”
姜玄心里烦闷一脚踢在石头上，结果那石头纹丝不动，反倒是他捂着脚趾哀嚎起来。
时尔又去叶雯家蹲了几次点，结果缠着他们的小鬼却一直没有出现。
她内心也有些焦躁，对方是个一个怨气极大又心智不全的“孩童”，她真的很害怕这小鬼误入歧途。
这天晚上时尔没有出门，闷闷地自己待在便利店里。
姜玄已经好几天没来上班了，电话不接微信不回的，不知道的还得以为他被人甩了呢。
没办法她只能自己值班，期间岳欣欣倒是来过几次，只不过一直吹胡子瞪眼的，没啥好脸色，好像别人欠了她八百万一样。
这年头老板也不好当啊。
“找到……她……道歉……”
一道微弱的声音传进时尔耳朵难道又有枉死的灵魂了？她立马屏气凝神，仔细听着。
“…道歉……”
那声音依然是重复着这几个字眼，镜子里白蒙蒙的一片，怨气少之又少，时尔没办法感受她的情绪。
不过既然被她听到了，那就是有缘分，反正她无聊，去看看也无妨。
下一瞬，半透明的身影钻进了镜子。
仅仅几秒时间，时尔就从另一面镜子里走了出来，站到了木质地板上。
房子的装修恢弘大气，墙上挂着书法字画，皮质沙发一看就价值不菲，她一回头再次看到了那面熟悉的穿衣镜，镜中的少女身影淡淡的。
竟然是叶雯家，难道说小鬼回来索命了？
她心头一惊直接穿过了林桐卧室的墙，看到小小的身体正蜷缩在叶雯的怀里，响着轻微的呼吸声。
不是林桐那是谁？难道是……
她突然想到了那个年近百岁、皮肤皱皱巴巴的老婆婆。
魂体连着穿过了几面墙，来到了她记忆中的那个小屋。
如果说林桐的卧室装修是简洁，那这个卧室就是朴素至极，除了一张床和一个柜子外什么都没有，和外面华贵的客厅完全格格不入。
头发花白的老人正静静躺在小床上，衣着整齐，甚至穿好了鞋。
时尔心头忽然一酸，这是早就算好了今日啊，连死了也不想给自己儿女添麻烦。
“道歉……”
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回头，发现居然是老人的灵魂，魂体透明，身上没有丝毫怨念。
时尔有些惊讶，没有怨念还能把她召唤过来，说明执念很深，她倒是想看看是什么执念。
“我可以帮你，但我需要看你内心最深处的记忆。”
老人像是能听懂一样微笑着点点头，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脸上是慈爱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