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军中暴乱
“天师，这里这里！”
顾宁、姜洵刚绕过天师府，转角就撞见了早早便守在此处的黎小柒，以及沈辞。她的手里，还攥着一封加急送来的书信。
寄信人是闻清燃。
“看过信了？”
“没有。未经允许，我怎么能拆您的信呢？”
黎小柒的脑袋摇成了鼓，将信呈至她的面前。
她和姜洵果然没有料错。
自那道黑影出现后，闻清燃手底下的兵近日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异变。整个军营，更是整日都沉浸在一片哀嚎声中。
“又是阴魂作祟？”
“不错。备马，我们得尽快赶过去。”
黎小柒低价从集市租了四匹马，跨马而上。追在顾宁身后。
军中出了这等事，就是大事。
眼下边境战事欲起，正是处于两军交战的关键。如若因此耽搁，大亓的的边境恐怕日后都难以安定。
“艾玛，我的耳朵。”
黎小柒翻身下马，率先溜进军营。还没走几步，就捂着耳朵撤了回来。
确如闻清燃信中所说分毫不差，那一阵高过一阵的哀嚎声，震撼人心。
“把耳朵堵上再去。”
“还是不了，我感觉还能再忍忍。”
黎小柒拒绝了沈辞塞住耳朵的提议。装模作样的跟着顾宁、姜洵他们二人，抬脚迈进了军营。闻少将军闻清燃，则守在自己的军帐中等人。
顾宁一行刚到，光着脚就从帐中钻了出来。
“诸位辛苦，请到帐中一坐。”
“不用麻烦。少将军，还是先看看众将士如何吧。”
“也好。”
闻清燃从副将的手里扒过鞋子，快步走向集中安札的营帐。
帐中皆是近日来出现过异常举动的士兵。日日哀嚎，浑身抽痛。更有甚者，青天白日就说起了胡话。
“小柒，去看看有没有症状加重的。”
“已经没有了。”闻清燃打断顾宁，“都死了。”
短短几日，军中因为受到阴魂滋扰的将士，死伤不少。
两军交战之际，大亓军总突然遭此变故，闻清燃的心里不免有些焦躁。但愿，加急送去京中的奏折，能及时交到皇上的手里。
“我需要安静。”
“如此，我便将他们交给天师了。”
闻清燃躬身施礼，在顾宁的话音落下后，带着几名副将走出了军帐。
军帐之内各处都贴上了黄符。哀嚎声最甚的，如今也只能动动嘴巴，再也发不出半点儿声音。被姜洵点了哑穴。
唰——
魂玉化作银鞭，在营帐之中发出一声响。死死勾住盘踞其中的阴魂。已经适应肉身的阴魂，确实不太好拔除。
“天师？”
“没事，快将水端过来。”
顾宁开始往银鞭下的小将体内注入阴气。尔后，银鞭猛地一甩，将阴魂扯出了他的体外。侧过身，一滩污秽立即从口内喷出，没入水中。
“呕，什么东西啊这是？”
“你吐的呗。”黎小柒抱臂站在一旁。“我说，你现在感觉好些没有？”
刚恢复正常的小将闻言，抬手捂在了脑门上。
试着跳下床榻，清了清嗓。
“没事了没事了，谢谢啊。”
“无事便去找少将军，他很担心你们。”
“好嘞。”
姜洵一掌将其推出帐外，封住了帐门。
待四人走出帐门，已是次日。旭日高升，京中传来口谕，要顾宁务必赶在两军交战前解决此事。然，闻清燃下属的将士们，真实情况却不容乐观。
昨夜才收的阴魂，当夜又有新的状况出现。
此事，令肃雍帝大为震怒。
“圣上已得了消息，境外马上就要攻破那道防线了。”
“闻少将军，此事急不得。”
顾宁坐在账外调息，与闻清燃道。
“想必你也已有所察觉，阴魂反复纠缠军中将士有异。有人潜进了你的军营。”
“关于此人，天师可有眉目？“
“今夜，自见分晓。”
顾宁抬眸望向天际，转身回到帐中。
子夜一过，沈辞提了一个人去了闻清燃的军帐。从面相上看，像是敌国的细作。他体内的阴魂，换作任何人，恐怕都承受不住这个数量。
“是谁派你来的？”
“不……知道。”
沈辞甩开剑鞘，将佩剑横在了他的颈间。
被按在地上的小子一脸木然，不见畏惧。闻清燃在他的前胸踹了一脚，也依旧没有什么反应。不管军中的这帮人如何对他，愣是不开口。
“少将军不必再审了。不过是个傀儡，什么都问不出来。”
“那该如何做？”
顾宁将藏于他体内的数道阴魂抽出，混进来的这个小子立刻杵在了地上，倒地不起。阴魂与其竟发展出了共生的关系。
“日后，他们应该不会再来了。本天师今日，便还他一份大礼。”
将士们吐出来的污秽，被顾宁填进了阴魂之内。
既然是共生，若强行将他们分离，情况只会更糟。此次未能完成任务，是不是也会同姜复尔一样，承受魂魄撕裂之苦？
“少将军，宫里来信了。是贵妃娘娘托人送来的。”
“呈上来吧。”
闻清燃一边瞟向瘫在地上的男子，一边拆信。
看上去，像是个好消息。
“幸好有我妹妹周旋，皇上暂时还不会迁怒于我们。明日，我军可否能拔营？”
“可以。”
逮住将阴魂散在军中的这个小子，顾宁点头应允。一行四人远远跟在身后，观察那个身负多道残魂的家伙的去向。
没有任何收获。
“看来，这条路似乎行不通？”
“再等等看。”姜洵跳上高处，看了一眼顾宁。“又不是只有这一个法子。”
又找到一个漆深的溶洞。
黎小柒撒开沈辞衣袍的一角，凌空向下跃去。回音从洞底缓缓传来，似乎还多了道属于男人的声音。
“我下去找她。”
沈辞循声而下，掏出一颗夜明珠。溶洞之中瞬间宛如白昼。先前出现在闻清燃军中的那小子，就栽倒在溶洞的底部。没了声息。
“沈辞？”
“天师，姜公子。”沈辞大声应道。“军营里逮到的那小子死了。”
“倒也在我的预计之内。你们两个再看看，这洞中可还有什么？”
咚，姜洵拾起一颗石子，砸进了脚下的“深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