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优名夜校
那两个小孩没有骗我。我从此没有再发过梦癫。
但为了骗过爹娘，我不得不每晚假装梦癫发作，再靠爹娘声嘶竭力的呼喊缓缓“醒来”。
在我的努力下，我的梦癫由每晚发作到偶尔发作再到“自愈”，在爹娘欣喜的目光中，我最终离开了黑水村，独自离家到外地求学。
我家里不富裕，靠着父母的救济上到高中毕业后，我就早早踏入了社会。但是我没有放弃继续精进自己，于是我一边白天打零工，一边寻找合适的夜校。
就在我肆无忌惮地在网上冲浪时，一家夜校吸引了我的注意。
优名夜校。
顶级高校师资配置，毕业率100，没考过全额返还学费。
联系徐老师 136xxxxxxxx
我惊呆了，广告上说100，话敢说得这么满还不怕违反广告法，必是有厉害之处。
我顿时来了兴趣，在网上搜索了关于这家夜校的信息，却发现除了零星几条感谢夜校的评论外，找不到其他信息。
虽然有点可疑，但是这家夜校的位置离我租的地方很近，另外，全额退还学费这点也很让我心动。
于是我加上了徐老师的微x，对方却说在网上说不清楚，让我直接到夜校来谈。
这就叫瞌睡有人递枕头，我正愁摸不清夜校的底，机会不就来了！
当我在休息日找到徐老师的所说的地方时，我怀疑自己找错了。因为，这里看起来压根就不像一个学校！
这像是在别墅群里开了个学校，欧式铁艺的大门上随意地贴上了“优名夜校”四字。三层楼的建筑看起来缺少人气，门外的空地已经杂草丛生，偶尔还有老鼠闪现。
“你来了，请进吧。”苍老的声音骤然响起。
我无意识地抖了一下，老女士出现得悄无声息，我就站在这门外竟没有发现。她倒是很符合教育行业的形象，头发盘得一丝不苟，还穿着一套过时的西装套裙。
铁门开了，我踌躇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在建筑的入门，我隐约觉得有人在看我，就仰头向上看了一眼，却发现一双眼睛在二楼一闪而过。
那是双几乎没有眼白的眼睛！
我怀疑自己看错了，不安的感觉盘旋在我心上，忍不住开口问道：“徐老师，这学校怎么看着这么荒啊？”
老女士停下来看了我一眼，“这里是夜校，白天自然是没什么人的，晚上就热闹了。”
听着好像是这么个理，但我怎么感觉怪怪的？
进了学校向左第一间就是徐老师的办公室，房间里挂着“桃李满天下”、“启蒙开智”的锦旗，让我安心了不少，便笑着道：“徐老师一定是个好老师，这些都是往届的学生送的吧？”
老女士无动于衷：“我只是个行政人员，不上课。”
……完了，拍马屁不小心拍到了马腿上。
之后徐老师尽职尽责地给我介绍了优名夜校的教师团队，以及夜校的教学计划等等。我越听越满意，提出要签合同。
徐老师摇摇头：“刚刚是你考察我，现在该我考察你了。”
我惊了，这夜校果然不一般，还挑学生！但不知是考察哪些方面的知识？我就上了个高中，要考难了我也过不了啊。
“第一，八点必须到校，十二点前必须离校。
第二，严禁去其他教室听课。
第三，严禁逃课。
第四，学校小测如果不及格，必须补考到考过为止。”
听起来这更像校规，我觉得也没什么不能接受，严师出高徒，这学校毕业率这么高也不奇怪了。
见我没有任何排斥地接受了，徐老师的脸色更是和缓了许多，俨然把我看做了半个学生。
“刚刚我说的那些都是学校最基本的，其他的等你入了学再了解。现在你跟我上二楼吧，我带你参观教室。”
走廊上铺的深红色地毯很厚，不但消音，我相信就算液体滴在地毯上，也会渗下去不留任何痕迹。
二楼走廊的开端贴着排名，不过只有数字没有名字。
“我们还差一个学生就招满了，招满就开课。”徐老师淡淡地说，随手拉开了一间教室的门。
我暗自庆幸，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这年头，什么都要用抢的！
我这个人有个毛病，看到教室的椅子就想坐下，等我回过神来，自己已经坐在了最后一排的中间。
明明所有位置都是空的，这也不是我上学时偏爱的位置，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越过大半个空教室坐到了这里。
站在讲台上正在介绍的徐老师突然停住了，她环顾了整个教室，露出了笑意。
“你的天资很好，现在我们可以签合同了。”
我欢欣鼓舞地站起来，跟随徐老师走出了教室，却突然有了解决生理需求的冲动——
“徐老师，我想去一趟厕所。”
我被带到了走廊尽头的厕所，徐老师守在门外，刚踏进厕所我就感觉到了违和。
这地板如镜面一般光可鉴人，把我的倒影照得影影绰绰，看来这学校的清洁做得很到位。
来不及多想，我进了第一个隔间。
正在畅快之时，除了我蹲坑的倒影，我发现地板上多了一片阴影。
通过这神奇的地板，我又看到了那双恐怖的眼睛。
我不敢抬头确认天花板，原本流畅的出水系统也变得断断续续。
“那个……徐老师你在吗？”我苦着脸呼喊救星，希望她能来解救我。
脚步声传来，“怎么了。”
就在徐老师的声音出现之时，我看到那双眼睛消失了，我松了一口气。
“没事，我忘了带纸，问你有没有。”
自从出了祭祀堂，我偶尔会看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不过那些东西好像也不会伤害我，所以我也没有很在意。
“……”
徐老师大概是无语了，一包卫生纸飞出一个完美的抛物线降落在了我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