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瑾夕,你如此紧张韩大人,不会是喜欢他吧?
赵河听从言瑾夕的交代,匆匆往回赶,找言瑾烁去了。他想着时间还早,推测言瑾烁可能还未出门,便第一时间回了言府,回来后却被告知大少爷前脚刚走。
赵河急匆匆前往监察处找人,守门小官吏告诉他,言瑾烁和秦副使去酒楼查案去了。
赵河问道。
“哪家酒楼?”
小官吏回道。
“这就不清楚了,言主簿并未告知。”
赵河继续问道。
“那他何时回来?”
小官吏答道。
“不好说,快得话,晌午便能回来,晚得话,得下午去了。”
赵河听闻此话,焦急踱步,这也太耽搁时间,太坏事了,可他也没法子,只能在门口等着。
…………
马车行驶中,言瑾夕移坐到车厢门口,撩开门帘,对李旦说道。
“李旦,你认识去军营的路吗?”
李旦边策马,边回头跟言瑾夕讲话,说道。
“瑾夕你放心,我认得路。”
言瑾夕心里害怕极了,他怕韩白苏出事,她很担心他,又继续说道。
“那你快一点好吗?”
李旦回道。
“好的”
言瑾夕交代完后,放下帘子,坐了回去。言瑾夕一脸焦虑,杏儿看在眼里,她觉得言瑾夕对韩大人的关心似乎有点过头,她似乎和韩大人认识。杏儿很想求证,但又无法说出口。
马车行驶了许久,李旦隐约感觉前方有几个黑点,他回头对着门帘后的言瑾夕说道。
“瑾夕,前面有情况。”
言瑾夕再次移坐到门前,撩开门帘,发现前方确实有黑点。她干脆起身,弓着身子,走出车厢。李旦见状,伸手扶她,言瑾夕抓住李旦的手腕,顺势坐到木板上。
李旦有些意外,说道。
“瑾夕,你怎么出来了!太危险了,你快进去。”
言瑾夕在摇晃中坐稳了身子,她紧抓住车上的木板,保障自己的安全。
她感觉前方像是有几个人躺在那里,她心急如焚,对李旦说道。
“李旦,你可不可以再快一点。”
李旦闻声,狠狠颠了几下缰绳,大喊了一声驾!
马儿跑得更快了,马车靠近后,他们发现那几个黑点果然是人!
赵五和李六尸体躺在地上,韩白苏的身子趴在地上。
早上言瑾夕看着韩白苏出得门,他穿了什么花色的衣服,言瑾夕清楚得很。即便地上那人趴着,言瑾夕也一眼认出了他。
车子停在离韩白苏大概两米左右的位置,言瑾夕全然忘记自己是个女子,没等李旦给她放垫脚凳,便直接纵身一跃,从马车上跳了下去。
说到底还是太心急了,一个没站稳,言瑾夕便狠狠摔在了地上。
李旦对她喊道。
“瑾夕,你别急啊,小心点!”
言瑾夕回头看向他,说道。
“我没事,你照顾好杏儿!”
言瑾夕说完,连忙爬起来,摇摇晃晃往前走去,直接扑倒在韩白苏面前。
她轻轻翻过韩白苏的身子,发现他一只手在流血,腹部也在流血,他脸色惨白,嘴唇发青。言瑾夕没想到,他竟伤得如此之重!
虽然面纱遮住了言瑾夕的嘴巴,在撩开衣服看见韩白苏的伤口时,她依然本能地用手做了捂嘴的动作。
她整个人都在发抖,眼眶也红润了,言瑾夕心里想着,他会死吗?
这种可怕的问题在她脑海里打转,她伸出颤抖着的手,放在韩白苏鼻前,发现他还有呼吸,这才猛然松了一口气。
李旦为杏儿放好垫脚凳,接下杏儿后,带着她迅速走了过来。杏儿见到血,害怕地尖叫起来,赶紧背过身子。
李旦则走到杀手身旁,蹲下去,将手放在二人鼻前,试探呼吸,发现两人已经死亡。
李旦说道。
“瑾夕,这两个黑衣蒙面人已经死了。”
言瑾夕回道。
“别管他们,先过来帮帮我。”
李旦起身,来到韩白苏面前。言瑾夕让李旦把韩白苏扶坐起来。
李旦跪坐到地上,伸手托住韩白苏的脖子和肩膀,轻轻把他扶起来,让他靠坐在自己怀里。
言瑾夕伸手解韩白苏的衣服,她很快便脱光了他的上衣。
对小姑娘来说,那伤口真是够吓人的。
旁边的杏儿询问着情况,问道。
“瑾夕,怎么样了?”
言瑾夕答道。
“杏儿你别回头,站着别动。”
杏儿听话地站着。
言瑾夕撕开自己裙摆最里层的白纱,再用白纱为韩白苏包扎伤口,她围着韩白苏的腹部绕了一圈又一圈。
韩白苏感觉到了疼,他皱了皱眉头,微微睁了下眼,看见眼前有位姑娘正低头为她包扎伤口,但她戴着面纱,画面非常模糊。
韩白苏看不清她的样子,迷迷糊糊间,他又昏迷过去了。
包扎好腹部后,言瑾夕托起韩白苏受伤的手,对伤口进行包扎。最后,言瑾夕把韩白苏的衣服一件一件穿了回去。
言瑾夕怕杏儿害怕,用剩下的纱布围着韩白苏的腹部裹了一圈,遮住外衣上的血迹。
言瑾夕对着李旦说道。
“这个包扎只能暂时止血,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找药治疗他。”
言瑾夕想了想,军营中有军医,若能把他送到军营去,那便最好。
言瑾夕问道。
“李旦,这里离军营近吗?”
李旦回道。
“这里离大夫人的庄园很近,离军营有些远。”
瑾夕思考片刻,远水救不了近火,她对李旦说道。
“救韩大人要紧,直接去庄园。”
言瑾夕心里想着,韩白苏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
她看向旁边的杏儿,说道。
“杏儿,你可以转过来了,我已经把血迹遮住了。”
杏儿小心翼翼转过身来,蹲下去询问,说道。
“我可以帮点什么吗?”
言瑾夕回道。
“你先上马车候着,我和李旦把它扶过去,你帮忙接住他。”
说完,李旦一手扶着韩白苏,一手撑着地面站起来后,再用肩膀托住韩白苏腋下。言瑾夕则托着他的另一侧腋下。两人架着韩白苏走向马车。
杏儿弓着身子站在马车上,她伸手抓住韩白苏的手臂,缓冲之际,李旦跳上马车,从杏儿手中接过那只手,他拖着韩白苏的身子,将他弄进了马车。
言瑾夕没有立即跳上马车,而是转身来到两具尸体旁,心想着,究竟是何人刺杀韩大人?
她蹲下去扯开杀手的蒙面黑巾,记住了他们的样貌,然后在杀手身上一阵翻找。
她发现其中一名杀手的脖子后面有一大坨黑色胎记,非常明显,这样的胎记异于常人。
她再次翻找,发现该名杀手怀里放着一枚香囊,上面的绣样与江南苏绣颇为相似,但绣工稚嫩普通,更像普通老百姓懂点皮毛,随意绣出来的作品。
言瑾夕查找半天,仅找到这两条线索,她收起香囊。捡了一个小石头,在尸体旁的泥地上画了庄园石楼的形状,为言瑾烁留下记号。她希望言瑾烁可以猜到他们去了庄园。
言瑾夕走进车厢,顺势坐到韩白苏身旁,杏儿坐在言瑾夕侧方窗户下的位置。
言瑾夕把韩白苏的头移到自己肩膀上,心里想着,有了依靠,这样他会舒服一点,也能坐得稳固一点。
李旦问道。
“可以出发了吗?”
言瑾夕回道。
“走吧,出发,只是你行驶慢一些,他伤势严重,马车过于颠簸,我怕他经不起折腾。”
李旦回道。
“好的。”
李旦驾驶马车,稳稳前行。
韩白苏脸上出了一些虚汗,言瑾夕低头发现后,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很烫。
她很担心他,不自觉地露出焦虑的神情。
这一切被杏儿看在眼里,杏儿终于开口问出了那句话。
“瑾夕,你如此紧张韩大人,不会是喜欢他吧?”
言瑾夕听到这话连忙否认,说道。
“杏儿,不要误会,我不喜欢他。”
杏儿用质疑的眼神看着言瑾夕,对她说道。
“他明明待言家人如仇人一般,你看你,反而把他当宝贝一样,不得不让怀疑。”
言瑾夕看了一眼韩白苏的伤口,回答道。
“倘若把自己当作医者,对待病人理应如此,哪怕不是韩大人,而是别人,我依然会为他担心。更何况他如此优秀,而我我仅是言家养女,万万不敢痴心妄想。以后这样的话,你可千万别说了。我对韩大人,只有医者对病人的担忧之心,百姓对官员的敬重之心,并无其他。”
言瑾夕一本正经地解释着,杏儿也不想继续为难她,她向言瑾夕点头示意,表示相信她说的话。
言瑾夕感觉到了韩白苏的虚弱,她继续说道。
“韩大人正在发热,当务之急是要好好医治他。我记得大娘曾说过,她的庄园除了种植农作物,也会种植各种药材,庄园也药房,这些药材没准能救韩大人一命。”
杏儿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询问道。
“你代替三小姐去庄园受罚,到了庄园后,你的身份若是穿帮了怎么办?”
言瑾夕早已想好对策,答道。
“我和瑾韵甚少来庄园,庄园里的人估计压根分不清楚谁是谁,加上我戴着面纱,应该不会穿帮。到时候,你和李旦跟着他们唤我一声三小姐便是。”
李旦坐在外面,听见了言瑾夕的话,他回头大声说道。
“放心吧三小姐,安心度过这五日,我便把你们安全送回言府。”
李旦已经改口叫了一声三小姐,言瑾夕和杏儿相视一笑。此时韩白苏微微动了一下,言瑾夕赶紧做了嘘的手势,低声说道。
“我们还是安静一点,让他好好休息。”
…………
此时已经晌午,言瑾烁跟着秦副史缓缓走来,赵河瞧见后,跨步向前。
言瑾烁看见赵河,以为言府出了什么事,他快步走向赵河与他汇合。
言瑾烁问着。
“赵河?你怎么来了,可是言府出什么事了?”
赵河拉着言瑾烁走到一旁,偷瞄着言瑾烁背后的秦副史,怕他偷听了去。
赵河凑近言瑾烁的耳朵,用手遮挡着嘴巴,低声告知情况。
言瑾烁听完,瞳孔一震,他偷看了一下已经走过来的秦副史,带着着急的情绪,低声问道。
“此事当真?”
赵河肯定回答。
“千真万确。”
言瑾烁收起情绪,转身对着站在不远处的秦副史露出礼貌微笑,并说道。
“秦副史,你先进去,我这里有点家事要与府上小厮商量一番。”
秦副史点头示意,转身往监察处大门走去,人却侧过头,偷瞄着奇奇怪怪的两人,他想偷听,却啥也听不见,最后只能走了。
言瑾烁见秦副史走开,赶紧说道。
“这么大的事,她一个弱女子怎么能如此冲动?糊涂啊!”
赵河急忙解释,说道。
“瑾夕也是担心韩大人,着着急急就出了城门。少爷,上午耽搁了太多时间,韩大人和瑾夕他们生死未卜,您得赶紧去找他们才行。”
言瑾烁回道。
“你回言府替瑾夕打好掩护,我回监察处告个假,立即出发去寻他们。”
赵河回道。
“小的遵命。”
…………
庄园入口立着石门楼,上面刻着“李氏庄园”。
刘管事昨日接到信鸽传书,知道言家三小姐要来此劳作受罚,他早早便来到庄园入口处等着。
马车缓缓进入刘管事的视野,他往马车方向走了几步,待马车停好后,李旦跳下马车,与刘管事交谈。
刘管事问道。
“您是?”
如言瑾夕所说,庄园的人对言府的人极为生疏,李见状,连忙说道。
“我是护送三小姐来庄园的言府家丁,我们三小姐在马车内。”
言瑾夕撩开窗户帘子,给下面刘管事点头打招呼,随之放下帘子。
刘管事见她挂着面纱,对着李旦询问道。
“三小姐为何戴面纱?”
李旦解释道。
“三小姐自幼害怕蚊虫,且皮肤单薄敏感,乡野间蚊虫多,三小姐自然要保护好自己。”
三小姐怕蚊虫,是整个言府都知道的事儿,佩戴面纱合情合理。
刘管事恍然大悟,回复道。
“原来如此,不过三小姐身旁边好像坐着一位男子。”
李旦回头看了一眼马车,随后收回目光,看向刘管事,回道。
“我们在来的途中救了一位都城官员,说来也巧,他是我们少爷的上级韩白苏韩大人。他受了重伤,三小姐心善,便顺道带他来此处疗伤。不出意外,少爷不久也会来庄园,与我们几个汇合。”
言家大娘曾多次带着言瑾烁,言瑾华,来此处考察。刘管事虽说脸盲,分不清言瑾韵和言瑾夕,但对少爷言瑾烁倒是极为熟悉。刘管事听闻少爷要来,自然不敢有所怠慢,刘管事回应着,说道。
“韩大人还伤着,我们赶紧把韩大人送到庄园去吧。”
刘管事和李旦一起,跳上了马车,坐在车头。马车缓缓前行,往庄园住所而去。
…………
言瑾烁瞧见地上的记号,自言自语道。
“这里离娘的庄园最近,地上画的这个石楼,应该指的是庄园。”
言瑾烁匆匆踏上马背,继续策马前行。
…………
韩大人躺在舒适的床榻上,言瑾夕坐在床边,心疼他的同时,又在思考另一个问题。
她心里想着,自己是替言瑾韵受罚来的,若韩白苏瞧见她的真容,以后去监察处做工,身份极容易穿帮,韩大人本就讨厌言家人,若被韩大人抓住了把柄,挑拨一番,定会害了言瑾韵,所以,自己万万不能暴露相貌和身份。
言瑾夕开始交代,说道。
“正好大家都在,有一件事需请大家帮忙。假如韩大人醒了,不要暴露我的身份,更不要暴露我和大哥的关系。”
杏儿,李旦,刘管事虽不知道原因,但小姐的话不得不照做。
她回头看着躺在床上的韩白苏,见他仍然在冒虚汗,言瑾夕继续说道。
“李旦,你去倒一盆热水过来,用帕子给韩大人擦拭身子,给他降温。”
李旦点头答应,立即出去照办。
言瑾夕对着刘管事,询问道。
“刘管事,韩大人的衣服上全是血渍,你让人为韩大人准备一套干净的衣裳。”
刘管事回道。
“好的。”
刘管事招手,进来一小厮,小厮领命后,便出去准备衣服去了。
言瑾夕继续问道。
“刘管事,庄园里有中药材吗?”
刘管事回道。
“有的,庄园里有中药房,毕竟咱老爷是太医,我们又种植了不少中药材,大夫人还特意设置了中药房。”
言瑾夕起身,让刘管事带路。
言瑾夕和杏儿跟着刘管事来到中药房。刚踏进药房,一个蓝青色的花瓶映入言瑾夕的眼帘,言瑾夕总觉得这花瓶放在药房有些格格不入,显得异常突兀。不过救人要紧,她放下疑虑,开始做正事。
言瑾夕拿起小秤开始称药,大蓟,小蓟,地榆,白茅根,三七,西草,蒲黄……言瑾夕心里有止血药方,每称好一味药便倒到桌上的草纸上。
药配齐后,言瑾夕捧起药,递给杏儿,让杏儿抓紧时间去熬药。
言瑾夕又问道。
“刘管事,庄园有新鲜的艾叶草吗?”
刘管回道。
“有的。”
刘管事带着言瑾夕来到地里,言瑾夕抓着艾叶草,连根拔起。
她拿着一把艾叶草回到中药房,用石臼捣碎艾叶草,又向刘管事要齐了包扎工具,随后拿着这些东西回到韩白苏的房间。
李旦坐在床头,正在给韩白苏擦拭身子,他笨手笨脚,又很粗鲁。韩白苏没有醒来,却皱着眉头,想必他一定很不舒服。
言瑾夕坐到床边,她把手中的东西放到床上空旷的位置,说道。
“李旦,你太粗鲁了,他受着伤,你轻一点。”
李旦摸摸后脑勺,不好意思着,说道。
“我没照顾过别人。”
言瑾夕见他也是无心的,便轻声说道。
“没事儿,你帮我把他扶坐起来。”
李旦放下帕子,拥着韩白苏的双肩,托起他,坐到韩白苏后面,并让韩白苏躺靠在他的胸前。
韩白苏腹部裹着的纱布已经被血染红,言瑾夕轻轻将纱布一圈圈扯开。伤口果然还在出血,只是没有之前那么汹涌。言瑾夕拿过石臼,从里面抓出一把艾叶泥,轻轻敷在他的伤口处。
一股凉意和痛感侵袭而来,韩白苏突然醒来,一把抓住言瑾夕的手腕儿。
言瑾夕本能挣脱着,韩白苏死不放手,虚弱地看着眼前这一陌生女子,低声问道。
“你在做什么?”
见言瑾夕戴着面纱,韩白苏更为谨慎,又接着问了一句,说道。
“你是谁?”
言瑾夕抬头与他四目相对,又闪躲了眼神,回避着他。李旦见状,连忙解释,说道。
“韩大人,别乱动,你身上有伤,这里的丫环正在为你上药。”
韩白苏回想起与杀手打斗的场景,这才明白过来,是他们救了他,他放下戒备,松了手,言瑾夕没有说话,李旦继续劝说道。
“韩大人,你再忍忍,这药很快便上好了。”
言瑾夕见他温顺了许多,便继续为他上药。
过程中她仍有点害怕,抬眸偷看了韩白苏一眼,发现韩白苏一直盯着她,她赶紧低头,闪躲开。
她用干净的纱布围绕韩白苏的腹部,一圈圈裹起来。
腹部包扎完毕,言瑾夕指了指韩白苏受伤的手,示意他将手伸过来,韩白苏看向言瑾夕指的方向,才知道自己的手也受伤了。
韩白苏缓缓伸过手来,言瑾夕认真为他包扎。如果不是李旦也在,面对裸露上半身的韩白苏,言瑾夕可能真会有点害羞。
包扎好后,言瑾夕将他的手轻轻放了回去。此时有人拿干净衣裳进来。言瑾夕给李旦递了眼色,让他帮韩白苏换衣服,李旦领会到意思后,点头回应了她。
言瑾夕起身,向韩白苏行礼,随后退出了屋子。
…………
言瑾烁抵达庄园住所,跃身跳下马背,往院子里走去。
言瑾夕从韩白苏屋里出来时,正好遇见了言瑾烁,她赶紧跑过去。
言瑾烁一脸懵圈,这人是谁?为何向他奔来?
直到言瑾夕跑到面前,叫了一声大哥,言瑾烁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言瑾夕。
言瑾夕难得穿上小姐的衣服,原本以为可以惊艳大哥一番,但她身上有大片血迹,采艾叶草时又弄了一身泥,她看上去并没有那么光鲜亮丽,甚至有点狼狈。
言瑾烁询问道。
“你怎么戴着面纱啊?还把自己搞这样,你看你一身脏的。”
言瑾夕没有回答问题,而是凑过头来,悄悄说道。
“韩大人醒了,大哥你记住,在这里,我只是个丫环,你可千万别说咱俩的关系,以后还要去监察处做工,身份穿帮,怕他使坏揭穿瑾韵逃避受罚之事。”
言瑾烁回道。
“你说的有道理,作为言家人可千万不能留下把柄在他手上,他可巴不得我们窝里斗,自己好在一旁看笑话。”
言瑾烁应和着她,然后哼笑着跨步往韩瑾烁屋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