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韩白苏没少欺负大少爷,瑾夕,你还管他作甚?
言瑾烁回府后,直接大步往言瑾夕院里走去,言瑾夕正在给院里的花浇水,听到有人唤她瑾夕,转身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见言瑾烁正向她走来,言瑾夕喜迎而上,跑到言瑾夕面前,开口说话。
“大哥,做工的事成了是吗?”
言瑾夕满怀期待地看着言瑾烁,希望他给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韩白苏让我找小厮打扫整理卷宗室”
言瑾夕高兴地拍了拍言瑾烁的肩膀,回复他。
“我就知道大哥一定能行”
言瑾烁见言瑾夕如此乐观,把难题一一罗列出来。
“来监察处做工,你要面对许多难题,整理卷宗室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卷宗数量繁多,分类整理并不容易,再来,韩白苏性格古怪,难免故意刁难,针对于你,还有,我们遇到案子会熬夜办公,如果韩白苏要求你留下,你一个女孩子能否扛得住?这些仅是我能预料到的情况,还有许多突发情况,你是否也受得住?”
言瑾夕微笑着,微微摇头,以表没关系,她开口回复。
“大哥,你放心,这些对我来说都不是问题,卷宗室混乱,头几日会比较辛苦,一旦理顺了,后面就会很容易,韩白苏那里,我也不怕,就算再委屈,也会勇敢面对,至于熬夜,不是还有大哥你陪着,有你照应,我也没什么好怕的。”
言瑾烁满意点点头,开口回应。
“那我明日把工服给你带回来,你后日便去报到。明日韩瑾烁要去城郊军营找他哥韩白芨,估计会在军营待上一两日才回来,趁他回来前,你得得费点功夫,先把卷宗室整理干净,卷宗分类可以慢慢来”
言瑾夕笑得很甜,很治愈,她说。
“好,没问题,不过韩白苏去军营找他哥干嘛?”
言瑾夕好奇,随口一问,言瑾烁回答她。
“他每隔一段时间会去一次,听方青说是去切磋切武艺,毕竟他哥是将军,身手比韩白苏强多了。”
言瑾烁说完,用手轻轻敲打了一下言瑾夕的脑袋,好心叮嘱着。
“好好干活儿,少八卦上级”
言瑾夕被敲打后,闪躲了一下,连忙说好,知道了。
次日清晨,杏儿来找言瑾夕,说自己和赵河要去早市采买做菜用的香料,香料说多也不多,说少也不少,动用马车出去驼,显得浪费,人工手拿,两个人好像拿不了那么多,杏儿和赵河前来瑾夕院里,求助于言瑾夕,瑾夕一口答应,随手关上门,便和杏儿赵河出去了,时间还早,大马路上人烟稀少,三个人并排而走,言瑾夕走在两人中间,赵河打开话匣子,与言瑾夕杏儿聊起天来。
“我听说言瑾韵被老爷罚去庄园劳作,很难想象,她一大小姐,到田里劳作是怎样一番景象。”
杏儿听见后,得意地笑着,回应赵河。
“刁难任性惯了,老爷终于出手了呗,我早就看她不顺眼了,是吧瑾夕?”
言瑾夕一点不同情言瑾韵,但也不想落井下石,随口应和了一句。
“她确实很娇气,希望她这次能成长吧”
三人路过韩府后门,一个人鬼鬼祟祟地躲在韩府后门不远处的大树后面,张望着门口,好像在等谁出来。言瑾夕远远看见那个人,她拉着左右两边的杏儿和赵河躲进巷子里。她探出脑袋偷瞄那个人,杏儿和赵河站在言瑾夕身后,一脸茫然,赵河开口询问。
“瑾夕,你在看什么?我们为什么躲起来?”
言瑾夕回头,给身后的他们做了一个嘘的手势,轻声说道。
“有人在韩府后门,鬼鬼祟祟的,我想看看他想干嘛”
赵河无语地害了一声,低声接话。
“韩白苏没少欺负大少爷,瑾夕,你还管他作甚?”
杏儿觉得赵河说的有道理,应和着。
“是啊,瑾夕,你可别管他府上的事”
言瑾夕一边继续探头偷瞄,一边回应后面两人。
“我们就当看看热闹吧”
言瑾夕继续暗中观察,杏儿赵河也伸出小脑袋,三人的头沿着墙边,形成一条竖线。
门口有一匹黑马,言瑾夕想到昨日大哥说的话,他说韩白苏今日会出城,前往军营找韩白芨,那个鬼鬼祟祟的人,莫非等的是韩白苏?此时后门开了,韩白苏和方青走了出来,韩白苏一个翻身,坐在黑马马背上,他拉着缰绳左右颠了颠,方青开口说话。
“大人,一路小心”
韩白苏点头示意一下,骑着马便走了,方青转身走进韩府,把门关上。那个鬼鬼祟祟的人见韩白苏走了,立即掉头离开。言瑾夕远远看见后,立马走出来跟了上去,杏儿和赵河也悄悄跟了上去。那人左右张望,窜进巷子深处。言瑾夕三人躲在巷子外,继续探头偷偷观察。巷子深处里有几个笼子,笼子中有信鸽,赵河来言府前,曾在戏班学过艺,懂点武术,身手矫健,言瑾夕低声说话。
“那人定是准备与同伙儿传送讯息,赵河,待会你帮我把那鸽子打下来”
赵河回应她。
“没问题,这点本事我还是有的”
言瑾夕继续交代。
“你现在赶紧往城门方向走,截住信鸽”
赵河点头,转身离开。
只见那人打开笼子,抓出一只信鸽,在东张西望之间,小心翼翼拿出一小卷纸,将卷纸绑在信鸽的腿上。然后单手一挥,信鸽便飞走了,那人匆匆往外走,言瑾夕收回脑袋,拉着杏儿,赶紧也往城门方向走去。
言瑾韵今日出城,前往庄园,她早早地坐上马车,言正给他配了贴身丫鬟和一个车夫,听说正值春天,蚊虫成片,稍有不慎便会将虫子吸入到嘴里,她害怕极了,给自己戴上了预防蚊虫入侵的面纱。马车上,她骂骂咧咧地跟丫鬟小翠交谈。
“爹这次太过分了”
小翠见她还戴着言瑾华的簪子,问她。
“小姐,你怎么还戴着这簪子”
言瑾韵白了小翠一眼,回复。
“你懂什么,不戴它,我更生气,既然这份罪因它而起,我就得戴着,不能浪费大姐的一番好心”
言瑾韵的马车往城门方向行驶而去。
赵河在城门附近,小石子儿一扔,顺利打下信鸽,他拿着信鸽往回走,很快遇到前来找他的言瑾夕和杏儿,三人汇合,言瑾夕拿过信鸽,快速摘下卷纸打开,上面写着:韩白苏已出城,按计划进行,杀!言瑾夕一时有点心慌,她猜测韩白苏有危险,她左右踱步,难掩担忧,杏儿见她情绪不对,开口问她。
“上面写了什么,你怎如此慌张?”
言瑾夕没有作答,而是把卷纸递给杏儿,赵河凑近杏儿,两人一起看着上面的信息,两人甚是吃惊,赵河开口说话。
“有人刺杀韩大人!”
现在回去找大哥帮忙,会不会耽搁更多时间?但好像也只能这样,言瑾夕对着赵河和杏儿,开口说话。
“我会去找大哥帮忙,你们先去早市吧”
说完,言瑾夕转身跑起来。
言瑾韵撩开车窗帘子,探头看走到哪里了,迎面跑来的言瑾夕和停在她身后不远处原地未动的赵和杏儿进入了她的眼帘,言瑾夕经过时,言瑾韵吼了一声。
“言瑾夕!你跑什么?!”
言瑾韵吼完后,朝着车头喊着。
“停车,停车!”
车夫听见言瑾韵的声音,立马拉着缰绳,吁了一声,让车停了下来。已经跑过的言瑾夕听见有人唤她,她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看见言瑾韵戴着面纱,正探头看着她。
言瑾夕灵机一动,赶紧跑向马车,赵河和杏儿见状,也往马车方向赶来。言瑾夕顺手拿了马车上的凳子,放在地上,一脚踏上去,走进了马车。言瑾韵见她一副着急的样子,以为她要打人,赶紧躲在小翠身后,又怕又不饶人地追问。
“你要干嘛?叫你一声而已,用得着上来吓人吗?”
言瑾夕坐到言瑾韵对面,开口说话。
“你不是想让我去庄园吗?就现在,赶紧换衣服,我替你去”
说着言瑾夕伸手去扒拉言瑾韵的衣服,吓得言瑾韵一直往小翠身后躲,言瑾韵不解地说。
“你变得太突然了,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憋了什么大招”
言瑾夕来不及跟她解释,她撩开窗户让杏儿和赵河上来帮忙,赵河和车夫李旦关系不错,他跟李旦示意,让他别插手,上来说了一句,小翠姑娘,得罪了,然后把小翠架了下去。杏儿则帮忙困住言瑾韵,言瑾夕顺利扒拉着言瑾韵,从衣服到耳环,从面纱到簪子,全给弄下来,很快她们便互换了行头,言瑾夕对着言瑾韵说话。
“以后再跟你解释,反正我没有害你,你若不想被爹发现,回去乖乖在你房里别出去,反正我不在,爹娘也不会在意,我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得帮我们打好掩护,不该说的话不要说,不该做的事不要做”
言瑾夕路子太野了,言瑾韵害怕第点点头,然后走下车和小翠站在一起。言瑾夕撩开帘子,戴着面纱,对下面的赵河说。
“赵河,你回去尽快找到大哥,跟他说明情况,让他尽快带人前来支援”
赵河有些担忧她们两个,但也只能按照言瑾夕说的来做。
“瑾夕,你放心,我马上去找大少爷”
言瑾夕对着车夫李旦说。
“李旦,我们走”
赵河赶紧把垫脚的凳子放回到马车上,交代李旦照顾好言瑾夕和杏儿,言瑾夕经常与下人打成一片,李旦自然也不例外,李旦点头示意,策马走了,马车快速驶向城门。
赵河见马车跑远,连忙行礼向言瑾韵道歉。
“在下还有要事在身,不能护送三小姐回府,刚才多有得罪,望三小姐和小翠姑娘海涵”
从刚才言瑾夕的嘱托来看,言瑾韵知道赵河要去找大哥,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但连大哥都掺合进来了,她也不好多责怪赵河什么,她尴尬笑笑,对赵河说。
“没事,你快去忙吧”
赵河见瑾韵没有责怪与他,赶紧走了,瑾韵怕回去露馅儿,又在街上搞了两块面纱,和小翠武装起来,悄悄回府,下人开门,错以为把言瑾韵当作言瑾夕,问她为何戴着面纱?瑾韵扯着嗓子说,自己着凉了,惹了风寒,不想传染给其他人,这才戴上了面纱,说完和小翠匆匆往里走,趁四处无人,赶紧跑进自己屋里。
言家二娘正好在她屋里睹物思人,正在伤心女儿离开了她,没曾想到,突然闯进两个戴着面纱的女子,她起身正想大呼来人啊,言瑾韵赶紧上前捂住她娘的嘴,说她是言瑾韵,言家二娘这才平静下来,言瑾韵松开手,扯下面纱,言家二娘大吃一惊,询问她为何回来了,还穿着这样粗糙的衣服,倒像是言瑾夕那丫头的,言瑾韵拉着言家二娘坐下,告知了她早上发生的一切,言家二娘才不想知道言瑾夕发生了啥,只要她的宝贝女儿没去庄园受苦,她便谢天谢地了。
为了不让府上的人起起疑心,言家二娘说,以后会把三餐送到言瑾韵屋里,等言瑾夕回来再名正言顺去膳堂吃饭。不过言家二娘担心下人那边,发现言瑾夕不在,那些下人会不会坏事,言瑾韵说,那边赵河和大哥应该会处理好,无需担心,只要自己不露馅儿,便好。
两位杀手蒙着面,一身黑,在韩白苏必经之路上设下埋伏,赵五李六两位杀手没有收到同伴信鸽,但一点也不敢离开,他们时刻准备着,道路上横跨一条细线,不仔细看,完全看不出来,两人隐藏在道路两侧田野中,春天,正是油菜花开的季节,高高的油菜杆成功掩护着他俩,两人分别手握细线两端,焦急等待中,他们听见了地面传来的马蹄声,透过油菜杆缝隙,彼此能看到对方的眼睛,他们互相点头,示意对方韩白苏即将抵达。
韩白苏并不知前方有危险等着他,他手握缰绳,嘴里念着驾,策马奔腾,呼啸而过。马蹄离埋伏点越来越近,赵五李六屏住呼吸,相互注视着对方,此刻每分每秒都过得很慢,赵五通过油菜杆缝隙点头向对面的李六示意,两人同时拉紧绳子,制造巨大阻力,韩白苏的马被绳子绊住,瞬间马失前蹄。
两个蒙面杀手同时拔剑从田野里窜出。韩白苏用力蹬踩脚蹬,利用轻功成功腾空,脱离马背,当马跪倒在地摔倒时,他在空中一个翻身,脚麻利地落在地面上,他舞动手中的剑,抵御黑衣杀手的进攻。
赵五李六换了攻击策略,赵五从前面攻击,李六从后面,韩白苏知道,必须在短时间内至少干掉一个,否则他会非常被动,韩白苏以防守为主,尽量躲开两人攻击,此刻两人举剑,同时刺向自己,韩白苏逮到机会,他原地不动,两把剑离他仅两厘米时,千钧一发之际,他利用轻功,猛地腾空,赵五李六互相刺中对方左胸,两人形成互相残杀的局面,知道中了韩白苏的道,两人迅速拔剑,退离对方,双方均吐了一口鲜血。
韩白苏从空中落下,趁二人还未反应过来,他先用前踢腿踢飞赵五,再用后踢腿踢飞李六,赵五后面没有阻碍,他快速滑退一定距离后,又迅速站稳,李六运气没那么好,韩白苏正好踢中他的伤口,李六毫无缓冲之力,身子直接飞了出去,重重摔到地上,李六手捂伤口,又吐了一大口鲜血,他无力气地闭上了眼睛,不知是死是活,再无战斗能力。
干掉一个后,变成一对一对打,韩白苏顺手多了,他从防御变为主动出击,赵五被韩白苏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最后他被打倒在地,韩白苏举着剑指向坐在地上的赵五,步步紧逼,赵五拿着剑,双手撑地,不停往后退,赵五看见韩白苏身后的李六起身,拿着剑,从韩白苏背后走过来,慢慢靠近韩白苏。
赵五知道此刻只需要拖些时间,李六便可偷袭韩白苏。赵五突然开始求饶,大呼韩大人饶命,听到声音后,韩白苏停止前行,赵五也不用继续后退,赵五静坐在地上,韩白苏的剑指着赵五的脸,剑峰离他的鼻子仅一厘米远,赵五吓得不行,他看了眼剑,又抬头望着韩白苏,试图跟韩白苏搭话,继续拖延时间,他说,如果韩大人可以放他一命,他可以告诉韩大人究竟是谁要杀他,还没等韩白苏回话,李六已经抵达韩白苏身后,他用力刺出手中的剑,韩白苏腹部被李六刺穿。
韩白苏此刻才发现自己被偷袭,为时已晚,他缓慢转头,眼神渐渐往后移,期间猛地口吐鲜血,还未来得及看到后面的李六,赵五已起身,举起手中的剑,刺向韩白苏,韩白苏察觉到前面的危险,又转回头,他伸出左手握握住赵五刺过来的剑,他的双手被剑割伤,鲜血直流,他还有一些力气。
赵五怎么都动不了剑,李六趁机推了一把韩白苏腹部那只剑,韩白苏又吐了一口鲜血,李六随即又拔该剑,想再刺一次,剑拔出时,韩白苏脸色惨白,他看着眼前赵五,更恨背后偷袭的立六,他发出啊的一声,他咆哮起来,此刻的他虚弱无比,仅能靠声音唤起体内的力量,没等李六刺出下一剑,韩白苏直接右手拿起自己的剑,从前面偷袭后面,剑头朝着后面,倒刺过去,刺穿后面李六的腹部正中央,韩白苏迅速抽出剑,再刺向前面的赵五,动作一气呵成,直接干倒两人,赵五,李六同时倒地,当场死亡。
韩白苏左手松开赵五的剑,左手鲜血长流,右手用自己的剑撑着地面,脆弱地单膝下跪,他捂住血流不止的腹部,靠微弱的力量支撑着自己,他闭了闭眼,最终,还是没能撑下去,身子前倾,一头栽倒在地,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