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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我们究竟做错了什么,你要一直针对我们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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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黑衣杀手张五鬼鬼祟祟地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他将食指和大拇指围成圈放进嘴里,吹口哨,放信号,响声惊动了他的同伴李六,李六从房檐上跳窜下来,直接站在了张五跟前,张五摸着胸口拍了两下,他吓了一跳。

    “有消息了?”李六询问道。

    “韩白苏后日会孤身前往城郊军营,探望他哥韩白芨,我们在途中设下埋伏,便可……”

    张五并未将刺杀二字说出口,而是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示意结果。

    “这次买家是谁?竟敢买都城官员的命”

    “韩白苏身处监察处,坏了多少达官贵人的好事,有人暗杀他,一点也不奇怪,咱们拿钱办事,照做便是”

    夜深,审讯室,那双沾着血迹的手正拿着白色帕子,熟练地擦拭手上的血迹,随后将沾着血迹的帕子轻放在旁边的小桌上,小桌上放着一小瓶酒,小桌旁坐着如杀手般冷漠的韩白苏。嫌疑犯被捆绑在十字木桩上,他穿着薄薄的一层白色睡衣,衣服上沁满了条状的血迹,嫌疑犯低着头,奄奄一息,好似已经昏睡过去。

    前几天,有百姓来监察处举报,称看见有人推着一马车私盐,在小巷子里进行交易,按照这个时代的律法,盐的生产与制造均由皇家掌控,普通老百姓买卖私盐,官家会根据买卖数量来对其判刑,韩白苏接到消息,立即带人到交易地蹲点,终于在今天抓获了两个嫌疑人,买盐方为京都一酒楼,为获取更多利润,铤而走险购买更为便宜的私盐,卖方身分不明,韩白苏这才连夜拷问。韩白苏伸手拿起桌上的酒,起身走到犯人面前。

    “私盐从何而来?”

    韩白苏目光犀利,语气中带着点威胁的味道。见嫌疑人毫无反应,他举起手中的白酒,眼神死死盯着嫌疑人,韩白苏想看他接下来是什么反应,韩白苏将白酒倒了一些在嫌疑人的伤口上,旁边记录案情的言瑾烁做了一个不忍直视的表情,此时奄奄一息的嫌疑人忽然惨叫起来,韩白苏收回手,继续问。

    “你说不说?”

    惨叫声充斥着整个审讯室,嫌疑人依然没有开口,韩白苏再次举起酒瓶,倒得更多,嫌疑人疼痛难忍,终于开口。

    “我说”

    韩白苏转身,将酒瓶放在桌子上,又转过身来,顺势坐到凳子上,不屑地看着眼前这个嫌疑犯,等待着他的发言。

    “我只是一个中间商,帮卖方找买方,销出去后,卖家会给我一些抽成”

    韩白苏微点一下头,并伸手示意,让他继续说下去。

    “他们会定时把盐运到城郊仓库,我会偷偷运到城里,卖给买家”

    这样的答案,韩白苏并不满意,他邪媚一笑,问“没有了?”

    “没有了”

    韩白苏捏紧拳头,继续问。

    “卖家是谁?与你接头的人又是谁?你的抽成又是怎样给到你手里?这些盐从何处运来?”

    嫌疑人听到韩白苏的质问,突然激动起来,大呼着。

    “大人,我真的不知道卖家的身份啊,我就是一个中间贩子,其他什么都不知道”

    韩白苏侧过脸,看着桌上的酒,一个简单的举动,把嫌疑犯吓得不行,嫌疑人继续说着。

    “大人,这活儿是我好友吴德顺介绍与我,他是我在赌场认识的赌友,当初赌博输了不少钱,他给我指了这条路子,从头到尾,我就只跟他对接,卖家是谁,盐从何处运来,我真的一概不知,他家住在城郊仓库附近,我真的只知道这么多,大人,求求您放过我这个跑腿儿的吧”

    韩白苏听见关键信息后,立马起身,边走边交代。

    “言瑾烁留下补充卷宗,方青和其他人跟我立马去城郊”

    言瑾烁一行人连夜策马奔腾,经过树林,路过乡野,快要抵达目的地时,韩白苏坐在马上继续下令。

    “方青带两人去仓库,其他人跟我去吴德顺家”

    两队人马分道行驶,这边吴德顺家门被韩白苏一手推开,那边仓库大门被方青一脚踢开,两边均空空如也。见线索断了,韩白苏生气地斜嘴哼笑。

    言瑾夕一大早便在大门口的房柱子后面等着要出门执行公务的言瑾烁,言瑾烁穿着官服往门口走,言瑾夕从柱子后探出脑袋,瞄见言瑾烁后,赶紧大步上前,再次挡住言瑾烁,言瑾烁一脸无语的模样。

    “大哥,做工的事,你帮我问了吗?”

    言瑾烁皱着眉头,露出不爽的样子,吱咧一声,以表不悦,随后开口说话。

    “昨日韩白苏连夜审查犯人,后半夜我才回府,韩白苏去捉拿犯人,估计熬了整个通宵,你可别捣乱了,你的事我记着,我得去写卷宗,耽搁的话,你哥又得挨揍了,快让开!”

    言瑾烁用手挡开言瑾夕,匆匆出了言府。言瑾夕失落地叹口气,转身往自己院里走,路过膳堂,听见爹正在发脾气骂人,她偷偷躲在门背后,探出一只眼睛,偷瞄里面的情况。

    作为养女,她从来没在膳堂和家人吃过饭,平时她和下人们一起吃,记忆中,仅有一次大哥被责罚,爹不准大哥上桌吃饭,那次大哥和下人一起吃的饭,那是他来言府后,第一次同家人吃饭。言家老爷言正,言家夫人大娘,言家妾室二娘,大姐言瑾华,三妹言瑾韵,均坐在桌上吃饭,言正发着脾气。

    “言瑾韵,是谁给你的胆子,竟然敢拿姐姐的簪子!这种贼人行为,是你娘教你的吗?”

    瑾韵嘟着嘴,一副不服气的样子,摸了摸头上的簪子。

    二娘听到立马大呼。

    “冤枉啊老爷,瑾韵她还小,只是喜欢女孩子的东西罢了”

    说着,言家二娘给瑾韵使眼色,让她赶紧认错求饶,瑾韵接受讯号后,立马开口。

    “爹,平日里,府上有什么好东西都给姐姐,就因为我还小,永远都得不到这个好看的簪子,我就是想借来戴两天,并非想占为己有,爹我知道错了,您原谅我吧”

    二娘偷瞄着爹的反应,老爷应该会原谅瑾韵吧?

    大娘翻了一个白眼,装,真会装。

    言瑾华尴尬地笑着,责怪也不是,不责怪也不是。

    “从小就偷东西,长大还得了啊,你还想不想嫁人了?”爹指着瑾韵鼻子,继续骂“这事儿不能完,明天你就去大娘的庄园,劳作几日”

    这处庄园是言家夫人的嫁妆,里面有住所,园林和大面积农田,每年庄园会种植各种农作物,这些年大娘过得滋滋润润,也和这处庄园有关,丰厚的收成给她带去了不少财富。

    言家二娘听见言正的话后,立即激动起来。

    “老爷啊,瑾韵才15岁,你不能这么对她”

    瑾韵也收敛了那股子傲气,变得小心翼翼起来,诚心认错。

    “爹,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把簪子还给姐姐,我不想去庄园”

    瑾韵边说边取下头上的簪子,赶紧放到大姐面前,求饶。

    “大姐,我错了,你让爹别让我去庄园,我怕虫子,求求你了”

    言瑾华一时不知如何作答,犹豫片刻,转身对言正说。

    “爹,这簪子瑾韵也还我了,要不……”

    “谁都不许替她求情!谁再求情就一起去!”

    说完,言正便起身往外走,前往太医处,趁言正还未走出膳堂,言瑾夕见状匆忙跑开了。桌上一股浓浓的尴尬气息,言瑾华见言瑾韵都快哭了,赶紧把簪子推到瑾韵面前,开口说话。

    “瑾韵,簪子借给你戴几日,等你从庄园回来再还与我。”

    下人伺候完一大家子人吃过饭,方才能抽空吃饭,一日三餐,下人的吃饭时间比主人晚一些。瑾夕回到屋里,等着杏儿来叫她吃早餐,她坐在床边,对着枕头说。

    “只是想做工,怎么就那么难呢?”

    言瑾夕才坐下没多久,就被巨大的敲门声吸引了注意。

    “言瑾夕你出来!”

    是言瑾韵的声音,言瑾夕走过去将门打开,言瑾韵指着言瑾夕的鼻子,无礼耍赖着。

    “爹罚我去大娘的庄园劳作,你替我去!”

    言瑾夕听到后哼笑了一声,她双手抱胸,一副不屑地样子,回怼她。

    “我为什么要去,我又没犯错”

    “你!胆子大了是吧,竟然敢反抗我”

    言瑾韵举手,向言瑾夕的面部挥过去,言瑾夕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言瑾韵被言瑾夕压制,气势处于下风,她气急败坏,继续说狠话。

    “言瑾夕!你就一下人,吃我爹的,用我爹的,还敢如此嚣张!”

    言瑾韵边说着,边用力挣脱控制,挣脱开后,她用另一只手揉搓着被言瑾夕抓疼的手腕。言瑾夕一点也不心疼她,而是继续回怼。

    “即便我是养女,大你一岁,你也得叫我一声二姐,对我有养育之恩的是爹和大娘,不是你,你自己犯了错,别到我的院子里撒泼,如果你再无理取闹,我就去找爹,告诉他一切,你觉得爹会骂我,还是会给你多增加几日劳作?”

    言瑾韵自知理亏,又说不过言瑾夕,气呼呼地跑开了,言瑾夕顺手再次把门关上。

    言瑾烁坐在桌前,写着卷宗,韩白苏在一堆卷宗里找着卷宗,怎么找都没找到,言瑾烁微微抬头,偷瞄正在找卷宗的韩白苏,韩白苏看着脏乱差的卷宗室,一股洪荒之力在体内隐隐流动。

    “言瑾烁,你作为卷宗室管理者,能不能把卷宗室收拾好啊!这么乱,我怎么找?”

    言瑾烁放下笔,灵机一动,试探性地问出了自己想说的话。

    “韩大人,负责打扫卷宗室的小厮前几日走了,这两天我又在忙着写私盐买卖案的卷宗,这卷宗室就没人打理了”

    韩白苏直径走到言瑾烁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拉到自己面前,用威胁的眼神看着他,言瑾烁吓得不行,害怕地咽了咽口水,他感觉韩白苏又要动手了。

    “你就不会再找一个小厮吗?!”

    说完,韩白苏把言瑾烁推了回去,韩白苏力气很大,言瑾烁猛地靠在座椅后背上,言瑾烁赶紧坐稳,抚平自己的衣领,韩白苏白了他一眼,继续说。

    “你们言家对我们韩家做的那些事,我很清楚,你最好不要惹我,要不是我没有证据,你以为,我会让你能进监察处?”

    韩瑾烁傻笑,回复他。

    “找小厮这事我能做主吗?”

    韩白苏斜眼看着言瑾烁,一副不爽的样子

    “怎么,这点小事,你还想让我来替你安排是吗?”

    言瑾烁赶紧否认。

    “不敢不敢”

    韩白苏转身,继续找卷宗。言瑾烁,继续说。

    “韩大人,我一直很好奇,我们究竟做错了什么,你要一直针对我们言家?”

    韩白苏停止手中的动作,回想起九年前得那天晚上,他觉得父亲死的蹊跷,在灵堂,悄悄打开父亲的棺材,用银针插进父亲的食道,发现父亲并非得病身亡,而是是中毒身亡,他怀疑言太医有问题,他跟母亲说明了情况,他猜测父亲很可能被皇上下毒所杀,母亲吓得捂住了言瑾烁的嘴,她说整个韩府已失去了皇上的信任,此时再闹,惹怒圣上,搞不好会牵连整个韩府,韩府上下所有人都得死,年少的韩白苏曾找过言太医,质问他是否下毒杀了他爹,言太医矢口否认,说自己敬重韩将军,韩将军确实因病而亡。

    后来,韩白苏努力学习,进入监察处,他有一份私心,他想查明他爹的死因,奈何这几年毫无线索和头绪。倘若真是皇帝做得,他一个监察处官员,又怎能与之对抗?所以这些年,他只能把怨气撒到言家人身上,无论怎样,从言家人打不还手,骂不还手的状态来看,即便没有证据证明言家人下毒,他爹的死,言家一定知道点什么,但言家人就是什么也不说,这让他对言府的人厌恶至极,这气也自然而然地撒在了言瑾烁头上。

    “韩大人,韩大人……”

    言瑾烁见韩白苏陷入沉思,叫了他好几声,韩白苏闻声,从思绪中惊醒过来。

    “明日我要去城郊军营探望我哥,回来之前,你赶紧找人,把这里收拾整齐!”

    韩白苏卷宗也不找了,白了言瑾烁一眼,走出了卷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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