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真勤快
马晓云吃完早餐，看着堆得满满当当的碗筷，便主动收拾起来。
马晓云手脚麻利，很快将碗筷都洗干净了，顺便把地上的板凳扫把归整好。
看看王小东还没有回来，想找找还有什么事情可以做的，吃了人家的东西，帮忙做些事回报一下是应该的。
工棚里很多沾满泥土的脏衣服，无论多么勤快的男人，对于洗衣服这件事来说，都难免少了热情，民工们大多隔几天洗一次衣服，马晓云决定帮这些大叔们洗干净衣服，于是，她挨个去床头收脏衣服，望着一张又一张紧挨着的，三合板做的床，马晓云一直在猜，哪个才是王小东的呢？
当他发现一个床头放着一本厚厚的书时，她很笃定地认为，这就是王小东的床。
可是，王小东的床头没有换洗的衣服。
洗衣服是个大工程，大叔们的桶太小，一次只能泡几件衣服，揉搓的时候还不能太用力，因为有些衣服已经有很大的窟窿了，一不小心会把衣服彻底洗坏了，那就把好事做成坏事了。
一件又一件的衣服经过马晓云的揉搓后放进桶里，一滴一滴的汗水顺着马晓云的脸颊往下流。
王小东跟老关来到菜市场，两人各自分开采购自己的东西，买菜回去再做好，赶到中午一点准时开餐，时间很紧迫。
草药铺的老先生，看见王小东又过来买药材。盛了杯自己熬好的凉茶给他喝。
“好苦啊！”王小东忍不住皱着眉头叫了起来。
“苦就对了，良药苦口。”老先生笑眯眯地说。
“为什么要熬这么苦的凉茶？”王小东不解。
“消暑、解毒、消炎。”老先生问王小东在哪里卖凉茶。
“我在工地卖大碗凉茶的。”王小东皱着眉头尝试着又喝了一口，这回感觉苦得没那么夸张了。
“那你用不上，大碗茶用料不能太多，否则成本太高，最主要民工大多是外地人，不太接受这种凉茶。”老先生说。
确实，让他们喝这么苦的茶，他们才不会干，况且还花钱。
“我今天不用拿桑叶了，你帮我称其他的药材就好，按每一份的量给我装好。”
王小东没闲着，又好奇地问了问这味凉茶有什么讲究。
“这是陇海凉茶中最牛的二十四味。”老先生回答王小东。
“二十四种中药熬的吗？”既然是最牛的，自己又是卖凉茶的，没理由不了解一下。
“对呀，这个在凉茶铺一小杯就卖三元，比你这个贵多了。”老先生说。
“谁买哦，一小杯凉茶就那么贵。”王小东很好奇。
“当药吃的，普通感冒发热，尤其是那些抽烟的人，咽喉发炎也会喝。一杯酒解决问题”老先生说。
“那么神奇！”王小东感慨说。
“是的，这个凉茶一年四季都可以卖，你现在卖的这个过了这两个月后，提起凉了，工地就没有人喝了。”老先生将称好的草药包装好给王小东。
王小东把二十三元钱给了老先生，这是一个星期的量，其实算下来，凉茶的成本确实很低。几乎到了可以忽略不计的份上，有谁想过这么不起眼的生意却是可以挣很多钱的。
老关很快也把菜买齐了，工地的餐，通常比较简单，一荤一素就可以了。
“马晓云，你怎么来了？”回到工棚的第一眼，王小东看到了马晓云，他有些意外。
“我过来看看你，旅社离这里近，我怕以后打工了没时间来找你。”马晓云刚好把一堆脏衣服都洗干净晾晒好。
细密的汗珠粘在她的额头上，不化妆的马晓云看起来比昨天好看多了，脸色自然的红润，五官也精致。能看到这个年龄的活泼和朝气。
“你今天好看多了，以后别画成个大花猫似的了。”王小东说。
“你才大花猫，你以为我愿意啊。”马晓云记得这是王小东第二次这样说她，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姑娘，都是你收拾的？这一下看起来干净多了。”老关看见厨房的样子，大为感慨。
“闲着没事，就收拾了一下。”
“中午在这里吃饭了再走，今天青椒炒肉片。”
那时的工地和农村差不多，温饱问题是个被广泛关注的问题。老关看得出来马晓云不是那种可以随便下馆子吃快餐的人。
“嗯，谢谢关叔，吃完我下午去找工作。”马晓云也不客气，如果不在这里吃饭，下午就要饿肚子了，她只需要记住这份恩情就好了，有能力的时候再回报他们。
“你们两个帮我洗青菜。”老关看着两个年轻人，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他给他们创造机会。
中午就是两个菜，但很实在，青椒炒肉一大盘，肉片很多。老关并不会做太多的菜品，与其说是厨师，不如像民工们一样叫他做饭的更贴切。但民工们喜欢吃的那几个菜，他轮番做也已经做出心得来了，大锅菜的火候拿捏上也有独到之处，好吃下饭还有油水这个工地饭菜的精髓他领悟至深。
“关叔炒菜好香啊。”马晓云和王小东在水龙头下洗菜，远远地就闻到了菜的香味，这是一股能勾起味蕾反应的香味。
“以后常来吃，关叔一定会留你的那份出来。”手艺人最喜欢别人夸他的手艺好，和这女孩不同，那帮民工只会嫌他淡了闲了，决然是不会夸他的。
“那我以后就常来帮你洗碗。”马晓云开心地说。
“你今晚住哪里？”王小东担心地问。
“下午去找到工作，找到工作就有地方住了，这里的工作都包吃包住的。”马晓云自信满满地说。
王小东要去摆摊，所以总是提前吃饭，马晓云和王小东一起吃饭，饭后好去找工作。
老关给马晓云打了很大一勺青椒炒肉片。
马晓云不好意思，忙不迭地说：“关叔，够了够了，太多了。”
“多吃点，精神，人家老板看了会喜欢些。下午骑我的单车出去，可以多跑两家，好有个对比。”
“关叔，你太好了，谢谢你！”马晓云喜出望外，今早来这里是来对了，她又碰到好人了。
“你们年轻人，这么年轻就跑出来找生活，关叔支持你们。”
小姑娘和王小东一样，讨人喜欢，老关午餐后要工棚里睡一觉，然后做了晚饭后再回去，所以自行车就可以借给马晓云用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