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怀疑吃错药了
第二天，林落一大早就去了研究所。狐九挂着黑眼圈出现在林落面前，一脸憔悴。
“你昨天在研究所通宵了？”知道狐九通宵达旦还特意回去给她拿药，林落满心自责，“早知道你那么忙，你告诉我一声，我自己去找就行了。”
“无妨，我本来就要回去一趟，拿药也是顺便的事。”
“你怎么不自己调理一下，何苦弄的那么狼狈？”狐九什么药都能研制，让自己一直保持最佳状态又不是什么难事。
“傻瓜，我最近忙得连轴转，要是每天还精神抖擞的，别人会怀疑的。”
“也对。但你还是得注意休息，你又不是跟我一样不知疲倦。”
“好，我知道了。也就这几天了，忙完这一阵我就好好休息。”
此时正是上班高峰，他们俩在研究所门口说话，有人经过的时候都会看上两眼。换做以前，或许是因为他们颜值出众才引人注目，但是今天，林落觉得他们的眼神并不友善，甚至转头就开始指指点点。
林落狐疑地问：“最近研究所没出什么事吧？”
狐九好似不太理解她为什么会这么问，“没有啊。”
“那你呢？”
“我？我好好的站在你面前，能有什么事？”
也对，狐九神通广大，哪有他解决不了的事。这些人的举止大约就是在背后说人闲话，这样的人到哪都有，不值一提。
林落拿了药就走了，狐九看着暗影行驶出他的视线，转头望向了楼上的玻璃窗。
那窗从外面根本看不到里面，但站在窗口的人还是心虚地拉上了百叶窗。
“那个就是胡教授的女朋友啊？有钱有颜，一大早两个人就腻腻歪歪的，看起来感情很好啊。”
“家花不如野花香，男人有几个不偷腥的？”
说话的是研究所少有的不对狐九痴迷的女教授，眼里从来只有实验数据，男人只会耽误她做研究。
“……也不能一棍子打死，好男人还是有的。”
“真看不出来，胡教授居然是这种人，明明有女朋友，还要招惹吴教授的孙女。”
“吴教授的孙女有多喜欢他我们都知道，但胡教授不是一直都在拒绝吗？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能有什么误会？照片都拍的清清楚楚。表面拒绝，背地里谁知道呢！”
“可胡教授是被动的一方啊。”
女教授不敢苟同，“他是不是被动吃亏的也不是他。再说，他要是知道保持距离，人家也没这个机会。什么吴教授托他照顾孙女，都是借口，他不开车送小姑娘回学校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我还是不敢相信。”
“他这女朋友说不定就是他的挡箭牌，单纯的小姑娘怎么能看得出他真实的面目。我早就说过他这个人不简单，一张脸长的比女人还好看，有这资本谁忍得住不用？聪明是一回事，人品又是另一回事。”
“我看他现在手里的项目，未必能进行的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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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落已经连着来三天了，原本昨天陈浚霖来道了歉，她是打算让陈浚霖留下来照顾沈斋的。犯了错哪能轻飘飘一句对不起就完事的？可他倒好，差点就陪沈斋一块躺医院了。
“陈工伤的怎么样？”
“急性腰扭伤，需要回家卧床几天。”
“他这歉道的，未免太有诚意了。”沈斋恢复的很好，只是每天还有挂不完的水。以往都是小穆来医院陪他，这次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林落在，他很识相的没有出现。
“你这就原谅他了？”
“说到底只是个意外，况且我已经没事了。”
“你受伤是意外，可他的行为却不是，不能因为这一次影响不大而忽略他的过失。如果你没有误闯旅行社呢？如果他招来了更厉害的东西呢？如果那东西不是撞到你，而是伤害了别人呢？”林落不得不感叹熊孩子太难带。
“那你说，还能怎么惩罚他？”
“他把你害到住院，难道不该伺候到你出院吗？”
“可他现在也受伤了，等他能下地，我也可以出院了。”
“所以我不是来了吗？毕竟，这事也怪我，没教清楚，也没注意到他的情绪。所以，让他躺着养伤吧。”
这么说，林落是替陈浚霖来照顾他的，所以，他出院之前，林落每天都会来。陈工仗义啊！牺牲自己给他制造机会，还真是个好徒弟。
沈斋心里窃喜，也顺便关心了陈浚霖一下，“那他那边有人照顾吗？”
“他倒也伤的真是时候，他妈出去旅游也刚好回来，不然我看他怎么办。”
“你就是嘴硬心软，怎么会放任他自生自灭。”
“呵，你又知道了？”林落嗔怪地翻了个白眼。她随手拿起一个苹果问他，“吃不吃？”
有这待遇干嘛不享受？沈斋毫不犹豫地点头。他来医院的次数不少，以前看见隔壁病床被照顾，他也并不羡慕。
他习惯了一个人，哪怕是实在动不了只能由小穆帮他擦身，他也觉得还不如自己来利索。而且他适应不了被那样对待，自己什么也做不了，还在别人面前被脱光，太让他羞愤了。也就那么一次吧，后来他再住院，宁可忍着两三天不洗，只要能动了，也不管会不会沾染伤口，他也要自己洗个澡。
可现在，林落只是问他要不要吃苹果 ，他就恨不得有条尾巴能摇起来。原来，真的不用羡慕别人。
不过，当林落把洗干净的苹果整个递到他面前时，他还是小小的失落了一下。指望林落能喂他还真是想多了。
于是，同样每天都来报到的女警官进来时，沈斋正一边啃着苹果，一边跟林落说话。
沈斋忽的没有了笑意，“不是说了以后让小穆来吗？”
其实他平时在局里就是这样一副表情，看起来有点严肃，但并不是真的生气。
女警官微微低着头没敢看沈斋，只是对林落说：“苹果怎么皮都不削？照顾病人都不会。”
沈斋其实想制止她挑衅林落的，但他忍住了，因为林落先开口了。
“我洗干净了，为什么非要削皮？”林落可以说没有任何照顾人的经验，能给他洗过就不错了。
“苹果皮上有农药残留，能洗掉吗？沈队现在手不方便，你也不给他切成小块喂给他？”
“哪那么矫情，他又不是咬不动，而且，右手又没受伤。”沈斋的刀伤在左胸，歹徒应该是想捅心脏的，但可能是着急跑路，手上没了准头，所以下刀偏了很多。
女警官无力反驳，这个女人根本就是仗着沈队的喜欢有恃无恐，“都这个点了，订饭了没有？”
饭？林落眼神闪躲了下，她又不吃饭，哪里还记得别人吃饭的事。
“我就知道。真是个千金小姐，还等着人把饭端到你面前吗？我去买饭！”
沈斋没有插嘴，一是因为实在没机会，二是因为林落说过，女人之间的事轮不到男人管，况且不管是讲道理还是比武力，林落都不会输。可女警官最后说的话，语气确实不善。
“你没生气吧？”
“没有。我觉得她说的挺有道理的，是我疏忽了，你饿了吗？”
沈斋坚定地摇摇头，他一直跟林落说话确实没有感觉到饿，可他刚否认完，肚子却不争气地叫了。
“……”
这可比他的话直白多了。
沈斋不知道如何解释，这胃可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啊。
林落眉毛一挑，她这里可还有特地为沈斋准备的吃的呢。
“来，把药吃了。”林落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透明的小药瓶，没有标签没有生产日期，一看就不是医院配的，里面就一颗圆圆的指甲盖大小的白色药丸。
沈斋听话地摊开手掌，林落就将药丸倒进了他手心，沈斋二话不说把药丢进嘴里，用水送服。
林落倒是没想到他那么爽快，“给你什么你都吃，也不怕有毒。”
“你又不会害我。”沈斋说的理所当然，“不过，这药有什么作用？”
“强身健体，让你尽快康复，保管你的身体状况比受伤之前还要好，立刻出院都没问题。”
“这么快？”以前他每次受伤，恨不得血止住了就立马出院，他觉得在医院待着就是浪费时间，可这一次有林落陪着，居然觉得住院也不错。
林落一直盯着看他的反应，“有什么感觉吗？”
沈斋心想这是什么灵丹妙药吗，难不成药效那么快，刚吃下去就得有反应？可林落表情认真，又不放过他任何一个小动作，他只能用心感受了一下身体的变化。
“有点热……”只是他不知道是因为药，还是因为林落。每次被她看着他都感觉血气翻涌，口干舌燥。他没办法，只能用喝水来平复。
“只是热吗？”狐九说吃了之后伤口愈合的速度是自我愈合速度的五倍，立竿见影，怎么药效那么慢？
“痒……”沈斋感觉左胸锁骨下方受伤的位置忽然奇痒难耐，伴随着轻微的痛感，像有无数虫蚁在啃咬他的皮肤，一时间感觉百爪挠心。
“别抓！”林落眼疾手快地制止了沈斋，“这是伤口在快速愈合，你忍一忍，几分钟就好了。”
有时候痒比痛更难忍受，沈斋紧抿着嘴唇不出声，手控制不住地想往伤口上挠。林落一条腿支在床沿上，双手分别按住他的胳膊，两个人面对面对峙着，只不过沈斋紧闭着双眼，说不出的难受。
“奇怪，怎么会那么痛苦？”林落虽然没见过人吃这个药，但她见妖吃过，反应不该那么大，难道是因为体质不同的缘故？可狐九应该会根据食用者重新调配过的。
沈斋的双手被压着，身体为了把手挣脱出来艰难地扭动着，他脊柱发出“咔咔”的声响，脖子上青筋凸起。即便如此，他嘴里愣是没有漏出一丝声音。
“怎么还没好？”林落都怀疑给他吃错药了。
直到沈斋的额头不小心碰到了林落的脸颊，触到了一片冰凉，他感觉如一盆冷水从头浇下，终于消退了体内的那股燥热和瘙痒。他喘着粗气，花了点时间平复之后，才感觉到周身都被茉莉和绿茶的清香包裹着，清冽又甜腻。
林落见他没动静了，微微松了点力道试探，“好了？”
沈斋还没来得及回答，去买饭的女警官回来了，“我说，你俩能不能别秀了？”
任谁看到两个人靠在一起都会想歪，而且林落绝对是主动的一方。沈斋迅速与林落分开，靠在支起的病床上，把脸瞥向没人的一边。他全身的红热已经褪去，唯有耳根还红的滴血。
林落慢条斯理地把床上那条腿收回来，就见那个女警官把一个袋子往床头柜一放，“沈队伤还没好，你别撩拨他。”
林落不想解释，她做什么又不需要别人理解。沈斋也不想解释，他对另一个女人解释他跟林落什么也没做，不合适，也没有必要。
“饭给你们买来了。你喂沈队吃吧。”
这句话林落就不得不反驳了，“他有手，干嘛要我喂？”
“我说你这人！他是伤患，你怎么……”
“小秦，谢谢你，你回去忙吧。”沈斋再也不能当不存在了，“下次你还是让小穆来吧。”
叫小秦的女警官愣了一下点点头，“我明白。今天是小穆实在抽不开身我才来的。沈队放心，不会有下次了。”说完她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林落看着她的背影觉得有点可怜，这姑娘人挺好的，“你对人家是不是有点太无情了？”
“决绝一点没什么不好。”他并不是第一次拒绝她了，明里暗里都不知道多少回了，昨天是彻彻底底把话挑明，说的清清楚楚了。
林落很快就把小秦抛在脑后，她转身又朝沈斋靠过去。
沈斋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却也不敢动，只是下巴微微往里缩了缩，“干什么？”
林落伸手戳了戳沈斋的伤口，“不疼了？”
沈斋觉得很神奇，他动了动肩膀，果真一点都不疼了，而且浑身都有了力气。“还真是神药。”
林落松了口气，还好有用。沈斋吃完药的反应过分夸张，她真担心狐九是给错药了。
“应当是愈合结痂了，内里已经好了，但是表面看上去不会好的那么快。”
“那我是不是可以出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