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再遇劫难

    一大早刚出太阳，马的嘶鸣划破寂静，宋孝廉一家子来了，几匹马拉着爬犁。原来宋老爷归心似箭，半宿未睡，刚过子时就起床了，到达驿屋刚好天明。洛凡喊出红英，给他们安排饭食。红英两眼通红，宋孝廉以为她离别伤心没睡好，哪想到晚上还有那么一档子事儿。简单吃点东西后，在宋老爷的催促下，红英、宋孝廉与洛凡依依惜别。小屋在热闹了两个月后，彻底寂静了，有的只是风声、雪声，洛凡自己的呼吸。小屋里尽是孝廉与红英的痕迹，锅里的饭食还冒着热气。洛凡只觉着万般滋味涌上心头，忘不了与宋孝廉的兄弟之情，更忘不了昨夜红英温柔的缠绵！

    天过正午，洛凡由于心情不好，没有上路巡检，在马厩里切草。门哐的一声被撞开，宋孝廉一骨碌进来，大口喘气，疲惫至极。“大哥，我们被胡子抢了，就放了我一个！”胡子即是东北地区的山大王，不服天朝管。洛凡急了，“快说怎么回事？”

    原来一行人，前行到一处河湾，被十几个骑马的胡子截住，马拉着爬犁跑不了，打不过，乖乖被抓住。宋老爷由于是流放的，身边没有几个钱财，只有行李，胡子相当失望，要把他们就地杀掉。关键时刻，红英喊道：“我们是给老爷护送行李的奴才，这里有老爷的印信，别杀我们，老爷会拿赎金赎我们的。”胡子头嘻嘻笑道：“哟嘿，还有个小娘们儿呢！兄弟们，今晚开荤了！”周围十几个胡子立刻淫笑起来，“好啊！”一个胡子拽掉红英的帽子，立刻叫道：“当家的，好标致的娘们，今晚我出五两银子，多干一次。”十几个胡子双眼放光，饿狼一般盯着红英，都叫唤着：“滚你妈的蛋，老子能出十两！”“二十两！”……胡子头一挥手，“先押回去再说！”

    十几个胡子稀里哗啦动起来。红英对胡子头说：“当家的，让我兄弟去给老爷送信，让他拿赎金来赎我们！”胡子头恶狠狠的说：“哪个？要滚快滚，记着，一个人五十两银子！到石门岭交钱放人，三天后不拿钱来，你们就等着去狼窝收拾骨头吧！”红英转头对宋孝廉说：“快去找老爷，拿银子来，跟老爷说，不赎我们印信也就没了，官也当不成了。”宋孝廉有些吓呆了，一个胡子一鞭子抽过来，“快滚！”啪的一声脆响一道血印子。他也不觉得痛，扭头朝来路就跑。

    洛凡听他说完，对宋孝廉说：“要快，这些胡子言而无信。迟了，他们一个也活不了。”说罢，拿出弓箭、匕首和一把砍刀。书生说：“大哥，我拿什么？”洛凡说：“也没什么了，一会儿你帮我吓唬他们，在路口拦上绊绳。”二人立即牵马出来，两人骑上，孝廉说：“大哥知道石门岭吗？”洛凡说：“不能信他们，顺着马蹄印和爬犁印追，刮了风就什么都找不到了。”太阳西斜时，来到一处山岭前，山上林间隐约有烟火。洛凡说：“应该就是这里了。”二人下马，把马藏在山坳里，顺着山坳向山上摸来。行至山腰，瞅见上面有一块平地，几栋木头刻的小房子若隐若现，隐隐传出嘻笑声。洛凡递给书生一卷绳子，说：“兄弟你去在各个下山的路口，找树空拦上绳索，绳子一定要埋在雪下。然后藏起来别让人发现了，我黄昏时候动手。”说完伏着身子继续往上摸。早年间人们营养不良，不少人黄昏会出现雀盲症，经常钻山的胡子生活不规律，更是容易得这种眼病。黑夜是很好，敌人看不到你，但同样你也看不到敌人。

    洛凡慢慢摸上平台，从中间一座较大的房子中传出喝酒划拳声。忽然门一开，哄笑中走出一个人，身形高大，面目狰狞。后面一阵乱哄哄：“当家的，要快啊，注意身体……”不堪入耳。洛凡眉头一皱，知道这家伙要干什么。暗自着急，这暗哨在哪呢？不干掉暗哨，这也救不了其他的人啊。这时胡子头喊了一声：“小五，小八你们好好盯着，我完事儿就先轮你们！”两个胡子得意忘形，在暗处哈哈笑起来，“谢当家的！”洛凡暗自高兴，‘太好了’，这两个东西马上就要下地狱了。悄然爬过去，一眼就看到个胡子，抱着刀在冲盹。拿出小弓箭，那家伙对着火堆眯着眼睛，根本不知道死神已经降临。洛凡的小箭正中咽喉，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就毙命了。另一个家伙在不远处的树杈上，洛凡故意在树下‘嗝’了一声。那胡子一伸头，一个绳圈正套上他的脑袋。稍一用力，他就地在树杈上吊了。两个暗哨解决了，剩下的就容易了。洛凡悄悄地来到中间的房子，透过窗缝，里面的胡子喝得正酣。他从柴房找了些柴草和松明子，堆在房边，从外面把门扣死，点着了柴草，等里面醉酒的胡子发现大事不妙时，一切都晚了。

    洛凡放完火，赶紧往后面跑，后院左边的小房子里传出红英痛苦的叫喊。洛凡快步上前，一脚把门踹开。一个恶棍一边打着红英，一边狠命地压着她，迫使她屈服。听见门“咣”的一声，本能地回头看，迎过来的是一把砍刀，他立马与这个世界永远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