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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司徒言请君入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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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处凉地陵州,繁华相较凉州尚有不及,却有三大奇景。

    除去那有脍炙人口诗句“铁马秋风塞上,杏花春雨江南”描绘的陵州春日杏花,和书声更胜铁蹄鸣,学成货与帝王家的读书氛围,就要数这天下闻名的寻羊湖美景了。

    每逢大雪过后,便可在这个大湖中见到,风雪与孤鹜齐飞,湖面共长天一色的动人景色。

    尤以夜间时的那种恬静最为动人。

    可就在这样个美轮美奂的银装城池中,除去街头巷尾无厚衣裳蜷缩过冬的苦命人,背靠这寻羊湖的府邸中,也有人深夜难眠。

    府邸的对面湖岸上,停了一驾马车,驾车的马夫已经不见了踪影,只剩下马儿在寒风中萧瑟。

    门匾上书有“州牧府”三个工整大字的府邸中,被皑皑雪花盖住屋顶,罕见有仆人走动的痕迹。

    忽然有一块积雪自屋檐上滑落,还有红烛摇曳的房间中,一位年过半百气质儒雅留了一小撮胡须的男子,端坐堂中开口道。

    “恒儿,你可知道,所犯下最严重的过错是什么?”

    说话之人,正是陵州州牧司徒言,正五品的官位,他虽三房妻妾,却唯独生了一个儿子,司徒光,字正恒。

    正襟危跪在父亲面前的司徒光战战兢兢道:“知道,孩子不该将希望寄托在别人的身上。”

    司徒言倒是没有急着点破儿子的愚蠢行径,也没有让他起身,只是悠长地叹息了一声,自语淡然道:“自从秋闱过后,倒是越来越看不透那个孩子了,原来以为是头脑简单的货色,没想到继承了陈青甲那狐狸习性,都是因为你一点小事都办不妥当,才造成今日这种局面。”

    说到这里,司徒言忽然起身,来回踱步了个来回,停下在提线木偶般毫无反应的司徒光身边,目光凌厉说道:“当初鹿鸣宴,让你在月桂楼中,办事利落点,然后嫁祸给崔家那帮清流,你就不会找个江湖人出手?谁教用那种毫无把握的手段了?崔氏?还是公输氏?每次都将希望寄托在别人的身上,你这辈子还能有什么出息?就算我能为你争下权贵公爵的身份,你能报得住?”

    司徒光低头不起,道:“父亲教训的是,孩儿一定改。”

    司徒言按耐住想要动手的冲动,深呼吸一口气,语调缓慢低声说道:“青衣司那边我已经有了消息,只要陈及第活不过这宣历最后一年,就能让我跨过三品这道门槛,你可知道三品意味着什么?那才是真正的达官贵族,陈青甲他当年,倾尽家财为什么,不就是为了这么一个爵号?得一小小的州牧你就能满足了,不要太没有志气!”

    司徒光听到父亲的一番有失昔日威严的言论,低下朝地面的脸上,露出了一个不敢苟同的讥笑。

    此时他的醉意已经完全消散,恢复了想得出以三十多个女子吸进陈及第阳气,让其死状带着陈家流芳的名声遗臭万年这种计策的书生该有的风采。

    而当初他听从父亲的命令,还让人回去亲自试探过,陈及第的确已经完全没有了气息和脉搏,却是没有想到,第二天竟然活他娘的见鬼了,让陈及第从月桂楼中醒了过来,他所派遣的手下,没有欺骗他的胆量。

    那已经是天赐的良机,从那一次之后,司徒光便有一种直觉,陈及第恐怕再难以杀掉了,至少他不会死在凉地上。

    这片天下想杀陈家一老一小的人,何其多,为什么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得手,这其中原因,他考究不来,但却明白了一个道理,父亲不过是一枚棋子,可有可无的棋子。

    就是让他感觉到奇怪的是,陈青甲竟然忍住了,直到现在,都没有对他们动手。

    在梅庄中,他面前佯装出与陈及第旗鼓相当的纨绔子弟风气,说些以往能够轻易激怒他的话,没想到对方竟然毫无反应,可见其大多数的时候,应该都是在装傻扮痴,城府之深更是超越了他的想象。

    先前父亲想要以八剑奴杀黄龙骁骑造出的玄案,嫁祸到凉州刺史徐地山的身上,引城中六千白杆兵出洞追凶,再让八剑奴闯入凉州杀人的调虎离山计策,在他的心中早已如明镜一般。

    谁也没有想到,陈及第竟然自己送上了门来,还在梅庄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这让已经蠢蠢欲动的司徒言又一次沉默了。

    只是父亲是父亲也只是父亲,让亲眼目睹母亲上吊的司徒光反驳,他是不会这么做的。

    看到儿子毫无反应,脸上再露温怒神色的司徒言,调整话题问道:“梅庄中那位,有没有与他亲近?”

    司徒光终于抬头,“你最想问的,应该就是这么吧,可惜她看不上你,就差没有坐他大腿上了。”

    司徒言脸上儒雅,瞬化作狰狞,盯着司徒光,咬牙切齿道:“杂种,那不要脸的东西,不守妇道在外面偷人,她就该死!”

    司徒光还清楚地记得,母亲是孤苦伶仃的赵国旧权贵族,因身份让父亲在朝臣口中落以诟病,进官无望,十分被父亲厌恶,这种厌恶也波及到了司徒光的身上。

    父亲终日出入风月之地,自他当州牧后,六位花魁离奇惨死,哪一个不是出自他的手笔?母亲又天生就是多病的弱身子,当初只因为一个跌倒,被家中管家扶起,就被司徒言认为与管家有染,还在房间中,找出过陈青甲的画像,含冤以白绫掉在府邸中,他一直将这些事情铭记于心,对风月之地中的女子没有好感。

    司徒光平淡反问:“那你为什么不把我一起杀了?!”

    司徒言被他这一句话彻底激怒,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将司徒光扇的脖子歪下,脸上生出一个白色五指掌印,逐渐转红,嘴角流出一缕殷红鲜血。

    “你敢再说一句?”

    司徒光讥笑道:“其实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杀了我,司徒家就要绝后,可你有曾尽过一丝为人父母的职责?就你,还要与陈青甲相比,不要太可笑了。”

    司徒言眼神一滞,面对首次如此硬气跟自己说话的儿子,蹲下身,试图将他扶起给予一些生硬的关怀:“恒儿,爹打疼你了吗?”

    司徒光自己站立起身,平淡道:“没事,去改正错误了。”

    说罢,他站起身,擦了嘴角上的血渍,施礼后走出房间,司徒言望着这个一点不像自己的儿子,大袖一挥,走出到院子中。

    他僵硬地摸了一下胡须,阴森森道:“来人,凉州陈及第领人入陵州闹事,违反我朝夜间禁令,组织江湖斗殴,即刻带人将其带到府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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