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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一桩赌约动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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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落目之处,只见一个四方桌上,正坐着一位头戴斗笠,身背蓑衣,低头一杯一杯自斟自饮之人,他面前的桌子上,已经东倒西歪摆了七个酒壶。

    尤其醒目的,还要数他放在四方案桌上的那把巨刀,门板也似,看不清上头篆刻的铭文和图案。

    满座皆惊,静若寒蝉。

    陈及第未及弱冠,单纯以玉簪束发,舍弃佩剑折扇玉帛一类的累赘,饶有趣味地杵着腿,手臂枕在膝盖上,端着一个白玉盏,似笑非笑地看着在场各位,自带一种风流倜傥,清俊非凡的气质。

    其实说不慌,那是假的,废话能不慌,就拿角落坐的蓑衣大汉,身边摆着那把跟门板似的大砍刀,一刀下来,劈在人身上,顾及让缝尸匠缝一天一夜都缝合不起来,兴许正是非常清楚这种危险,知道此时此刻最不能慌,只能强忍着。

    青拂女就坐在身侧,看着面无波澜,则是波涛汹涌的陈及第,不打算多做解释,似乎在等待一个答案。

    陈及第饮酒半杯,权当壮胆,轻笑道:“拂女姑娘在此设如此大的赌局恭候在下,若是在下今日不来,岂非白忙活一场?”

    青拂女越俎代庖的帮陈及第斟酒,道:“知道陈家公子行踪的人的确不多,但总会有人知道,公子不如听听赌注是甚,再决定要不要参加这赌局如何?”

    “陈家公子?青楼鬼见愁?凉州纨绔陈及第!”忽然有一位酒想醉人人不醉的儒生打扮年轻人,想起了些什么,惊愕道。

    “陈及第?!他怎么来陵州城,还会搅和进今日这个赌局?”

    方才被人以银针相刺喉间的儒生,乃是从小爹不打娘不怕的公子哥,那曾受过这等罪过,脸色有些僵硬,听到众人所言,似找到了一个宣泄的目标,起码要丢脸的,决不能只有我一个人,阴恻恻道。

    “哟,这不是从月桂楼抬出去的凉地新科贡元吗,怎么,还敢来这陵州的风月之地,不怕这次走不出这陵州城城门!”

    陈及第对他没什么印象,不过想要说些应付的话,倒也不难,正当他要张嘴时,坐他对面的徐从戎看了他一眼:“九哥儿,那是陵州州牧司徒言之子司徒光,跟崔玉山、谢玉案等人乃是一丘之貉。当初那件事情,我看就少不了有他的一份。”

    司徒光也是参加秋闱的学子,只是公榜之时,陈及第第一,他第二,心中只有不少的怨气,加上前段时间,崔玉山、谢玉案接连受挫,今日陵州城四公子的名声,自当有他找回。

    关键是他喝得还真不少。

    陈及第身后示意徐从戎不要乱动,眼珠子一转,依然笑脸相迎道:“哦,你就是司徒公子吗,你好。”

    他的自然不是那种将一切情绪挂在脸上的人,此时表示得态度平和,笑容自然,反倒是让想要下一下陈及第面子的司徒光愣了愣,察觉到众人的目光,开始看向自己,有些不自然开口道:

    “听说陈公子,当日在月桂楼中,还不尽兴,回到凉州之后,还在城中建了一座流觞阁,日日去行那夜夜笙歌之事,本公子可羡慕的紧啊。”

    陈及第好整以暇,道:“啧,司徒公子对于我陈及第倒是熟稔的很,想必是把在下当做一个的真正的对手了,真是有劳公子如此费心。在下对司徒公子,却是知之甚少,实在有愧,有愧。”

    他自罚了一杯。

    原本想要看戏的青拂女,并未想到,陈及第出乎她甚至在场所有人意料之外的冷静,看起来像是完全忘记了当时发生的事情,莫非他到现在,还不知道当初那件事的真相?

    这虽然是一种可能,但是说出来,大多数人的都不会相信,月桂楼都被挑翻了,还有什么事情藏得住。

    看着本该生气的陈及第夷然自若,想自己身上汇聚过来的目光,倒是越来越多,司徒光纳闷不已。

    他本来想要表达的意思已经是非常明显了,甚至言外之意已经到了“你陈家有本事挑了月桂楼又如何,能奈何得了本公子?”“还敢来陵州,就不怕再一次上演青楼鬼见愁的惨案?”这种意思,就是为了让陈及第下不来台。

    谁知陈及第态度平和,言语得体,又暗生嘲讽,不将自己当回事,看不出半点难受的意思,这样他浑身的情绪得不到宣泄,就像是挥出去的一拳,俨然打在了空处,心中惊叹对方性格大不一样之时,感觉自己所有的本事,都被对方压了一筹,非常难受。

    就连郭槐,也都投去了一个颇为欣赏的表情。

    这一切,都不过是赌局前的一个小小的插曲,既是精心安排的赌局,自然还是得继续。

    堂中的角落处,身披蓑衣之人没有抬头,只是单手拎起那门板也似的巨大,在桌案上拍了一下,粗犷的声音道:“小娘们,你这赌局几时开始,我已经在此恭候多时了,愿意入此局中不怕死者,便留下,其他的人,立即清场。”

    至他身上,只有一股肃杀之气震荡而开。

    可怜刀下矮小的桌案,摇摇欲散,其余的人皆是如梦初醒,醉意消退六七分,已经开始有人放弃怀中美人、案上美酒和目睹一场精妙赌局的机会,迅速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当然,留下的人还是比离去的稍多一些,战争不再的这些年,让太多的人,忘记了赵国破国之时,陈青甲尚未来到凉地之前,这里是那等赤地千里,横尸遍野,烽烟四起的炼狱景象。

    青拂女抬手,玉手开阖,清脆响声传出,手下似早有准备,将留下的人分隔到了两侧,将大堂中央的六张矮小的桌案拼接到一起,在拼接成大桌案两头,分别放下了几个系垫。

    然后,那处三刻碧如翡翠的骰子,放入头骰盅之内,反扣在桌案上,将一切事宜转呗妥当之后,才施礼退开。

    被骰盅罩在其中那碧如翡翠的骰子,正是先前青拂女所说的碧海神骰,瑶台壁上碧海神骰,相传由生长在东海蓬莱仙境之外的鲛人一族的圣物碧海神玉所制。

    鲛人一族乃天生异人,命多短促,将此玉视为延续他们生命的圣物,乞求命运能得到改变,此玉制成的骰子,坚不可摧,真气与内力难侵,完全杜绝了在武者在骰子上,投机取巧的事情,在《晓生百宝录》上位列第十三。

    陈及第思绪似乎从开始到现在,一直泯然不乱,静静地看着那蓑衣侠客,又看了看正盯着自己看的青拂女,举杯轻轻晃动,懒洋洋道:“那便请拂女姑娘,将这位大哥的赌注亮出来,看看?”

    青拂女嫣然一笑,姿态万千道:“如果陈公子赢了,梅庄为公子找这位客人,愿意提供关于凉、陵二州,雪谷中玄案凶手的线索,这个赌注对于公子而言如何?”

    此语一出,满座皆惊,包括陈及第眼睛中,都闪过一抹惊愕,他自然不可能相信这种情况会是巧合,仿佛一切早已经在某个人的计划之中,对方知道,现在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陈及第眼中惊愕一闪而过,继续摇动手中白玉酒盏,问道:“那不知拂女姑娘觉得,在下该开出何等条件作为赌注,才算公平?”

    若是先前青拂女说出的赌注,已让在场所有人,大惊失色,那接下来她所说的四个字,足以让所有人后悔留下参加这个赌局。

    “三胡乱华。”青拂女一字一字地道说出来。

    郭槐也是瞳孔骤缩,梅庄竟然答应眼前这人,以玄案凶手线索作为赌注,那便说明有把握,至少在规定时间内,不会让他们查到线索,而他先前的计划,并未将梅庄算入其中,一切都已经被推翻。

    现在陈及第,若是答应了这个赌注,赢了当然能够万事大吉,可若输了,三胡者,莽羌狄,分立魏朝西、西北、北三境,若三胡乱华,南楚、北齐定有所动,那定是天下纷争的局面,这绝对是一个要背上千古国贼骂名的罪行。

    蓑衣侠客,已经从角落起身走到了赌桌的一侧坐下,他的脸,被一层层厚厚的黑布裹着,让人看不清他的容貌。

    “有意思。”

    “九哥儿,我让”

    “陈公子”

    陈及第作为全场唯一一个,还能勉强保持笑意的人,站起身来时,便伸手示意让徐从戎不要说话,听到郭槐的声音之后,再侧目笑着留下了一句话:“幼安兄,莫担心,本公子的赌运一向不错。”

    “这赌局我陈及第接了。”

    说罢将酒杯放在鼻子前,嗅了嗅,慢悠悠地摇行,走到赌桌另外一侧,在这个无论如何都会惊动京城的赌局中坐了下来,徐从戎和郭槐两人,跟至身侧。

    这个时候,梅庄屋顶房梁之上,已经多了一个被风雪白了衣裳白了头,持一柄长剑抱在胸前的身影。

    梅庄二层雅间中,几案前盘膝坐着的一道身影,也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知他背后红木兰锜之上,也端放着一柄通体发黑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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