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陵州梅庄青拂女
众所周知,陵州城梅庄有一位并不输与他们凉州流觞阁的美人老板娘,但牡丹评中,只见流觞阁不听梅庄,让不少人愤愤不平地破口大骂,说那些评选之人,都是吃了陈家钱财、毫无底线的腐儒。
而事实上,她的确是生得极美的。
这位因常传青拂,被外界人送称号“青拂女”的女子,天生媚骨,停下步子来,左手扶着倚栏,绣夹的青裙开到芳泽无加的大腿上,足下蹑丝履,头盘青丝任一根木簪插在上头,古书上如何记载来者?
陈及第想起还未还给当初讲台上,那唾沫纷飞百万里,一语惊动读书人的地中海,暗道:“这应该是就是‘腰若流纨素,耳着明月当,指如削葱根,口如含珠丹,纤纤作细步,精妙世无双。’了吧。”
她整个人看起来,年纪算不上大,但从某种奇怪的角度看去,像是个熟透了的水蜜桃,无论谁看见都忍不住想咬一口。
而且,她身上最动人的地方,并不仅仅是她这张脸,也不仅仅是她的身材,而是她那种成熟中妩媚入骨的风韵。
只要承认是男人,就会对她这种女人有兴趣,不管承认与否。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如意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兴许是因为有些睹物思人,又看到大堂之上,顶着一面书有“花容月下,玉山瑶台”的牌匾,知道青楼鬼见愁就是自己的陈及第,少有尚未开始喝酒,就有感而发开始念诗。
念完转移视线,战略性端酒小酌,对身边落座之人道:
“幼安兄,今趟陵州城之行,是否没有白来?这等香艳美人都对着我们笑,就算是玄案再无法侦破也不亏,也值得了。”
郭槐举杯与他共饮,却是忍不住叹气。
徐从戎笑道:“郭公子为何叹气?”
郭槐悲伤叹息道:“可惜了,这等香艳的美人,也只对陈公子感兴趣,我等是一点机会都没有咯!”
徐从戎也跟着开始伤春悲秋,自暴自弃道:“家不知几万贯财,相貌出众人俊秀,才气高于九华山,九哥儿一点不简单,你我就不要与之相比了。”
“在理,在理。”
陈及第道:“过誉,过誉,幼安兄温润如玉,暖人心扉,谦谦君子,卑以自牧,远高本公子万丈远。”
“再说了,看着本公子的人,可不一定是对本公子感兴趣的,还有一种,是想要本公子的性命的,”
“拂女姑娘朝我们这边走过来了!”不知在何方位,有一身穿儒袍少年郎,搂着身边少女郎朗出声。
这一声引万众瞩目。
在白水县那地方,当了半辈子捕快的朱捕头,黄花大闺女的屁股都没摸过几回,哪曾见过这等香艳的场面,早已经将身边人的谈话当做耳旁风,随风流去。
听到有人呼喊,也看见那在他眼中如天上仙子般的人物,突然坠入凡间,急忙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万般后悔,没有将新发的捕班衣裳穿过来,让自己的魅力大打折扣,只能八百里加急整理着装,让身边跟来的手下帮忙参谋。
却不知道,莲步轻启,脚步轻盈的青拂女,已经来到了陈及第他们落座的席位边,玲珑朱唇微启,自带媚气道:“不知陈公子席上,可还有拂女姑娘的落席之处?”
摆在他们面前的,乃是矮脚四方几案,四方皆有落座之人,加上朱捕头带着两个得力手下,已经显得颇为拥挤。
陈及第放下酒杯抬头,回以满脸桃花笑意,道:“诶,辜负美人乃人生憾事,只要拂女姑娘想要,陈及第自然都能给你,幼安兄,来,我们挤一挤。”
说罢,也不等郭槐同意,陈及第已经起身将屁股挪到了另外一边,与郭槐共坐一个垫屁股的团席。
只见,青拂女并未急着坐下,而是再开朱口,道:“欢迎各位光临梅庄,今日我想大家也不都是为饮酒玩乐而来,还为瑶台壁上碧海神骰,不过真是不巧,现在梅庄今日被这最后一这位公子包下了。”
她回眸一笑百媚萧生,声音继续徐徐而出,道:“今日的赌注可与以往不同,要赌的留下,不赌的,就请先回去吧!”
话音刚落,便有嗤笑声音传出:“拂女姑娘是不是说笑了,梅庄可从未听说过,有能被包下的规矩,这人是何等身份,竟要因他而将我等驱逐?”儒生说罢抬杯将饮。
“何等身份?!”青拂女妩媚的眼神,忽然变得冰冷,像一条伺机而动的毒蛇。
举杯将饮的儒生,只见杯中酒水中映过一道细微的寒光,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少女,已经用银针抵住了他的咽喉。
就连跟在他身边的两位随从,也不过是将长剑拔到了半截,可见几位少女的身手也颇为不凡。
被他搂着的少女纷纷逃开,将银针抵住他胸膛的少女,却是将白皙如玉的下颚抵在儒生肩头,在他耳边呵气如兰道:“公子,人生于世,宜多行乐,切勿找死。”
儒生声音发颤,颤颤巍巍道:“不知在下所言有何过错,竟让拂女姑娘如此动怒,在下,在下”
青拂女半掩巧嘴笑道:“好啦,莺歌你还不快赶紧退下,我跟司徒公子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又怎谈得上生死呢?
至于为什么要开这个玩笑,也只是希望,这次的赌局很大,非常人不可参与,绝非是单论金银财宝能够衡量的。”
少女的放下银针,消失在儒生身后,儒生低下了头,同桌上的伙伴,纷纷过问情况。
郭槐在陈及第耳边轻语道:“梅庄建立至此,常客都知道,这不仅仅是一间青楼,还是一个赌庄,更是一个江湖势力。
不过青楼为主,赌庄为辅,嫖赌合一的经营模式,吸引着大批的官商之人前来消费,也算得上是一种开创先例的经营模式。
短短半年时间,便能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势力,成为名气与公子流殇阁旗鼓相当的风月之地,公子可知道梅庄最为让江湖人和世家十士族称道的本领是什么?”
陈及第意味深长地看向郭槐抛媚眼,笑道:“幼安兄还真是块宝啊,看来本公子来此梅庄最大的收获还不是这美人,应该是幼安兄才对。”
郭槐当即败下阵来,只能如实奉告道:“一座梅花桩半个晓生堂,只是……”
又有一人诧异开口道:“不是金银珠宝所能衡量的难不成,梅庄之内,还敢赌命?!”
青拂女摇头道:“嗯,生死局小女这梅庄可不敢赌,不然司徒大人能让我把这梅庄开到今时,这位公子要赌的,是一份气运。”
说罢,她转身在陈及第让开的位置上坐了下来,目光再一次与似笑非笑的陈及第的目光,交织在一起。
而坐他对面,到现在还没整理好着装的朱捕头,已经大汗淋漓,让人看了,还要以为现在正是三伏天。
感受到美梦已经破碎的朱捕头,已不再挣扎。
陈及第笑问道:“请问拂女姑娘,本公子何时说过要包下了整个赌局,还要与你赌这一份气运了?”
还未等青拂女有所表示,忽然在大堂中另外一个角落,有人说道:“这位小丫头,我知道你的如意算盘在打什么,但你也要想清楚,要是出了什么问题,单凭你这梅庄,能否镇的住这个场。”
在座众人目光纷纷向声音传来方向望去。
郭槐剩下半句话终于说了出来:“只是梅庄中的情报,皆是由提供情报方,与想要获得情报网方对赌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