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灭狩咒
是天黑了？还是我瞎了？
再次醒来的墨染耀双手已经被银手铐给铐住了，伤口的子弹已经被取出，身上缠绕着几圈绷带。
“醒了？”
桌子对面有两个警察，墨染耀很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
“你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吗？”对面的警察在纸上来来回回地写着，随口的一句询问丝毫没有审问的意思，仿佛这一切只是为了走个过场。
“哈哈……”墨染耀张了张嘴，最后竟只能干笑出声。
“你涉嫌数十起命案，诈骗，拐卖。这些罪名足够你死上十回了，严肃点。”
话虽如此，可审讯的警察依旧没有正眼看过墨染耀。
“既然不打算审判我，那抓我过来干什么？”墨染耀不想陪他们演戏，或者说是懒得陪他们演戏。
听到墨染耀的话，那警察只是笑了一下，随后便回复道：“你小子倒也聪明嘛。”
“滥用职权，你们当真对得起自己身上的这套警服吗？”
“怎么？你很想死吗？”听到墨染耀挑衅般的话语，负责审讯的警察没有反驳，反而是觉得有些好笑，“你能活着就不错了，会有人来为你的行为买单的，你老实待着就好了。”
听到警察的话，墨染耀只是有些自嘲般摇了摇头，随后又说道：“噗嗤，那你恐怕要失望了，没有人会为我这种人渣买单的。”
“没关系，那到时候再把你拉出去游街也不迟。”
“不杀了我你们能平民怒吗？”
“人可不是你杀的。”
“什么？”墨染耀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那些人都被一个叫纪哲明的屠夫给杀害了，对吧？”
“他们是我杀的！”墨染耀猛地站起身双手砸向桌子，愤怒冲天而起。
“那又怎么样？我们说是他杀的就是他杀的，我们放出什么消息大家就相信什么消息，我们就是权威。”
相较于怒火中烧的墨染耀，这两个警察显得相当的波澜不惊。
“你们真是烂到骨子里了。”墨染耀从没有想到这个世界已经腐化到了现在这样的程度。
“没办法，我们也得养家糊口是吧。你小子运气好，我们局长想杀的人和你刚好认识，你现在就祈祷他过来以命换命吧。”
墨染耀确实在祈祷了，只不过他在祈祷纪哲明不要出现。
“再说了，你要是死了你那两个妹妹要怎么活？”
“谁？”墨染耀皱紧了眉头。
“就那个，一个叫祁茗一个叫肖什么雨来着？”
“你们……为什么会知道……”墨染耀的心底有些发寒。
“你要是死了她们两个都归金陵珠那赌场的头子管，到时候被拉去卖啥的你也不想看到吧？”
“铃木美真子……我早该杀了你……”墨染耀的手紧握成拳，可现在的他什么都做不了。
咚咚——
审讯室的门被象征性地敲了两下，随后一个面戴口罩的警官推门走了进来。
“初次见面。”
好奇怪，眼前的男人连正常发音都无法做到。
“你是谁？”墨染耀对眼前的所有人抱有警惕。
“我叫李卿，你知道我和你纪哥哥是什么关系吗？”男人的声调极其奇怪，简直就像是舌头断掉了一样。
“你们有什么目的。”墨染耀答非所问。
“你也不要担心，我和你纪哥哥是好兄弟，所以你不会有事的。”李卿笑了一下，看起来不像是在说谎。
“他从来没有离开过那家猪肉铺，想抓他又何必通过我？”
“上面那些有权有势的人给了他一张免死金牌，我没那么大的胆子。”李卿的回答让墨染耀有些意外。
……
凌晨，刚落地的萧风正准备去休息，但随后又被同行而来的周佳雨催去买烟。无奈，只好起身出去逛逛。
“欸，你好。拿一包和天下，要软的。”为了避免没有烟的情况，萧风决定直接前往酒店附近的有些偏僻的烟酒专铺。
“小伙子有钱啊，这烟好啊。”老板是个和善的人，一边拿烟一边跟萧风开起了玩笑。
萧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又急忙对老板说道：“那包我不要了。”
老板讪笑道：“噢，还是太贵了么。”
“直接给我拿一条。”
“……”
看着被拉扯麻了的老板萧风只是掏出了一千块现金，随后接过了老板递过来的烟。
“哎，天天这么抽也不知道身体受不受得了。”萧风穿梭于阴暗的小巷之中，这里比平时更加荒凉。
“咦？”
萧风的眼前有一个模糊的人影，正悄然向自己走来。
“年轻人不要一个人走夜路哦。”
来人是一个女人，身着黑袍，手持一把长柄镰刀，颇有一副死神的模样。
萧风笑道：“你这是在玩角色扮演吗？”
女人反笑道：“有些人一辈子只能看见我一次。”
“你是谁的人？”萧风顺手给周佳雨打了个电话。
“这是你配知道的吗？”
萧风没有理她，而是向电话那头的周佳雨询问道：“墨染耀这事有几个势力掺和来着？”
“铃木美真子的‘ace poker’，芥川樱奈的‘反ace poker临时组’和祁轩的‘盛海生物科技有限公司’。”电话那头的声音平静柔和，周佳雨从不会问萧风为什么，因为她自己就是一切的答案。
“你听到了？所以你是哪一边的人？”萧风丝毫没有在意摆出戒备姿态的女人，反而是一脸的满不在乎。
“你究竟是什么人？”女人架起了手中的镰刀，神色有些诧异。
“你不是喜欢随便拉个过路人屠杀吗？想必也是才到这不久吧？那你应该是祁轩的人？”
“啧。”听到萧风的话，女人相当不爽地咂了咂嘴。
“对了，我可以杀了她吗？”萧风又向电话那头问道。
“按天命路线来说这个人是要交给墨染耀来杀的，不过你杀了也没问题，不影响他这一次殒天最终的结局走向的。”
在得到周佳雨的答复之后萧风心满意足地向女人说道：“所以是你自己滚呢还是要我动手呢？”
看着满脸笑意的萧风，女人不禁打了个冷颤，但很快这丝异样便被略过了。
“你以为你是谁啊？洛寒川吗？”
“我的天哪，原来我的名气那么低的吗？”萧风有些无奈地扶了扶额，随后轻描淡写地一记鞭腿将突然发动袭击的女人给踢出了几米远。
“噗！”女人吐出一大口鲜血，随后在镰刀的支撑下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你看起来很有自信嘛，你是祁轩底下的第一打手吧？你应该是去杀墨染耀的吧，怎么大晚上的喜欢一个人走夜路啊？”萧风左手握着手机，右手握着那条和天下，丝毫没有将其放下换武器的意思，虽然他身边也没有武器就是了。
“你！”女人的声音极度高昂，并不是因为愤怒，看起来反而像是痛苦，“啊！！”随后，一阵不属于人类的恐怖嚎叫从她的身上传来。
“她这是要变异了么？”见此情景，萧风非但不害怕反而还饶有兴致地驻足观望了起来。
“是灭狩属性吧，这属性副作用挺大的，用久了整个人都会废掉。”电话那头的周佳雨为萧风实时解说着。
“噢，会变得很强吗？”
“对你来说都一样，最直观的感受就是变丑了而已。”
只见女人的身体以一种极度诡异的姿态翻转了九十度，随后手肘直接折了过来整个人的身体也开始膨胀，面部变得极其扭曲。
“确实很丑。”
“死……”变成怪物的女人低吼了一声，随后以一种快到无法用肉眼捕捉的速度朝萧风袭来。
“哈…啊……”
刹那过后，萧风依旧停留在原地。而他的身后，则是正努力地捂住脖颈上的伤口奄奄一息的怪物。
“好弱。”
萧风没有再去理会这个垂死挣扎的怪物，径直离开了小巷。而他右手的那条和天下，棱角依旧闪烁着耀眼的鲜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