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悲从中来
夜在颤抖，風在狂舞。
阴谋在酝酿，月亮在哭泣。
殒天将至，海在翻涌。
天昏沉欲睡，理悄然崩溃。
……
“怎么样？要回临海城去看看吗？这孩子的殒天也快到了，差不多是时候该收获了，免得他被王桀给抢先一步收复了。我讨厌自己的作物被他人收获的场景，简直就跟被背刺了一样。”
“好吧，你也算是为人才折腰了，不过就这么一个小子真的不值得你再专门跑一趟。”萧风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可他又不会去拒绝周佳雨的任何要求。
“好久没遇见这么可怜的孩子了，还真是期待他发现幕后黑手时的表情呢。”周佳雨自觉有些好笑，言语中没有半点怜悯。
“那我们是不是很残忍呢？”萧风轻挑了一下眉头，带有一丝玩味。
“我们只是旁观者而已，在他为我们所用之前就当场电影看过去好了，况且我也好久没看见过复仇的剧场了，还是蛮期待的。”
萧风有些无聊地转动着手中的钢笔，而后又随口问了一句：“那他到时候会怪到我们头上来吗？”
对此，周佳雨则是一脸无所谓地回答道：“他只能怪他自己能力不足，毕竟我们也没有出手相助的理由。”
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萧风一下子没忍住笑了出来，“那我们还真是比恶更恶呢。”
……
“这是你想要的结果吗？”铃木美真子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没有轻浮，没有愤怒，没有一丝情感。
“是我太蠢了，早在秦海宣死的时候我就应该明白的，只是我心里一直对你存有一丝幻想。你问我这是我想要的结果吗？我倒想反过来问问你，这是你想要的结果吗？”墨染耀的声音亦是如此，话语中听不出任何感情，没有悲伤，没有愤怒。
“你确实很蠢，蠢到因为一个女人而与我为敌，但你还浑然不知。染耀君，你真的很蠢、很蠢。”
铃木美真子挂断了电话，两人之间那最后的情谊也就此被墨染耀给终结。
夜空随着时间而逐渐阴暗昏沉，墨染耀回到了之前前不久才搬出来的别墅旁，在外犹豫了许久。
“小玲……”
墨染耀的犹豫，不是因为害怕埋伏，而是因为秦玲。她就那样坐在家门口，像个无家可归的孩子。
“染耀哥哥……”秦玲抬起泪眼朦胧的脸颊，擦了擦脸上的眼泪继而问道：“大家都到哪去了……”
“……”墨染耀有些沉默，他不知道该怎样去开口。
“你回来，铃木小姐知道吗？”说出口的话不是安慰，而是询问。
“嗯，她说今晚要纱织姐去金陵珠。”秦玲无意间透露出了一个墨染耀最想要知道的信息。
“乖。”墨染耀揉了揉秦玲的头，“我先带你回家吧。”
这里已经不再安全了，起码对墨染耀来说是这样的，但是要把秦玲一个人留在这个阴暗孤独的房子里的话，墨染耀也做不到。
把秦玲送到肖馨雨的身边，待天色渐晚时又退了出去。
“又要出门了么……”馨雨为我整理了一下领口，动作很亲昵温和。
“嗯，在我回来之前不要给任何人开门，注意安全。”明明要出门的人是我，好笑的是我要叮嘱在家的人注意安全。
“要是生活能这样一直持续下去就好了，不出任何意外的话……”肖馨雨喃喃自语，却又像是怕我听不见似的。
“很快，很快我们就能回家了，再等等。”
“嗯。”
墨染耀转身离开了这个家，温馨的屋子霎时间冷清了下来。
“小玲想去吃什么？姐姐待会去给你做。”
自从祁茗和芥川樱奈离开之后，肖馨雨也变成了家里的大人，哪怕是在秦玲面前，她也要展现出自己的保护姿态，所有人都离开了，她再也不能在墨染耀面前任性了。
“馨雨姐，我能问你个问题吗？”秦玲的态度很奇怪，起码在墨染耀面前她从未展现出这样的姿态过。
“嗯？可以啊。”肖馨雨点了点头。
“如果你杀了一个人，那你会去收养他的孩子吗？”
“呃……”
秦玲莫名其妙的问题让肖馨雨脑内一阵眩晕。
肖馨雨摇了摇头，随后强忍着恶心回答道：“如果是我的话……不会。”
“那染耀哥哥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而收养的我呢？”
肖馨雨再也不能抑制脑内的眩晕，一个踉跄便摔了下来，随后失去了意识。
“馨雨姐。”秦玲走到肖馨雨的身旁，蹲了下来，随后揉了揉她的头，表情有些病态，“你一定很喜欢这样的情况吧，樱奈姐背叛了墨染耀，祁茗姐也危在旦夕。也只有这样，只有这样你才能分到他的爱，对吗？”
“伪善者真是让人恶心啊，墨染耀是这样，芥川樱奈是这样，你也是这样……”秦玲站起身来，凝望着因为幻而昏迷的肖馨雨呢喃道：“我也是……”随后同墨染耀一样离开了这个令她作呕的家。
……
金陵珠从不会因为谁的逝去而变得冷清，哪怕是死在这片繁华之上的赌徒也会在死后不停地来此朝贡。
那个黑桃ace依旧在这，即使隔得很远，墨染耀依旧看得清楚。而在他身旁的，还有铃木美真子和芥川纱织。
铃木美真子没有参战，亦或者没有人愿意与她为敌，赌徒们虽然狂热但也不至于蠢到和她赌上一局。在这里，哪怕是雏也应该听过铃木美真子的不败传说。
墨染耀上了赌桌，口袋里的手枪依旧炙热。方块k的身份很出名，很快便引来了芥川纱织的注意。
芥川纱织凑近我的身旁，用着只有我能听到的声音责问道：“why are you here you&39;re not supposed to be（你为什么在这里？你不应该来的。）”
很可惜，墨染耀也并不是来叙旧的。
“呃……”芥川纱织看着胸口的血洞有些难以置信，她不明白，眼前的少年为什么会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不许动！警察！”
在墨染耀出手后金陵珠内突然出现了相当多的便衣警察，看样子这里是早有埋伏。
“啧。”墨染耀也没有坐以待毙，随手拉起一个赌徒就把枪架在了他的脑门上。
“给我让条道，伟大的人民公仆们。”墨染耀笑了一下，他知道这个国家的警察必须要保证人质的安全，哪怕这个人质是个赌徒也不例外。
经过这么一闹，在场的警察没有一个敢贸然开枪的。更何况如今的墨染耀已经具备了在全神贯注的状态下躲掉子弹的能力。
“墨染耀！”
听见有人呼喊自己的名字，墨染耀有些好奇地望了过去。
“芥川樱奈？”墨染耀有些不敢相信地皱了皱眉头。
砰——
眼前的芥川樱奈毫不犹豫地朝自己开了一枪。
“啧。”在子弹出膛的刹那，墨染耀一把推开了人质，利用暗能带来的爆发力侧身躲开了这颗子弹。
“噗——啊……”是的，如果眼睛不会欺骗自己的话，墨染耀应该是躲开了这颗子弹才对。
“为什么……”墨染耀捂着胸口的伤口，颤抖的身躯最终还是跪了下来，他不明白为什么芥川樱奈要这样对自己。
“哥哥……”
直到警察蜂拥而上控制住墨染耀的时候墨染耀才真正看清了眼前的人。
“你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收养的我呢？”秦玲的声音依旧清晰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