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还有恨
墨染耀将刀锋直立于顾旭宏身前，左脚向前微跨一步，整个人将身子沉了下来，双手持剑、剑尖放低。
锵——
顾旭宏的身体爆发出惊人的速度，反鞘而出的剑刃迅斩而出。虽然墨染耀以极快的暗能爆发力挡下了这两记腰斩，但巨大的反冲力依旧让自己脚下不稳。
“好快……”墨染耀没和纪哲明交过手，但就顾旭宏所展现的剑技来看，他的实力恐怕不在黑衣3-37之下。更为恐怖的是，顾旭宏已经很多年没有摸过剑了。
“这是「素肌剣術」你要多注意自己的上半身。”
随着顾旭宏的话音落下，他再次起身向墨染耀猛冲而来。
“啧。”剑刃的碰撞产生出耀眼的火花，顾旭宏的每一击都让墨染耀疲于防备，只能勉强地利用暗能所提供的反应力和爆发力来跟上顾旭宏的节奏，可以说墨染耀是完全被顾旭宏给牵着鼻子走。
滋……滋……
“哪来的电流声？”顾旭宏又是一记劈斩击退墨染耀，随后有些疑惑地望了望天。
“好像是第一次用呢……试试看吧。”墨染耀的精钢刀上出现微弱的金黄色电流，跳动的电流滋滋作响。
“这是什么？我还是第一次见。”弄清楚电流的源头之后，顾旭宏有些好奇。
墨染耀将身子沉了下来，回想着顾旭宏刚才的出招动作，随后——猛地向前冲刺。
锵——
刀身碰撞之时，电流犹如一条游龙向顾旭宏冲去。
“啧。”虽然不知道这道电流究竟有多少能量，但顾旭宏也并不敢与之硬碰硬。
“呼。”这是墨染耀第一次击退顾旭宏，他站在原地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切换暗能，利用这瞬时爆发冲刺、劈砍！
这是洛寒川的天命十八剑，虽然墨染耀很慢，但是——足够了！
“还是太勉强了。”对于已经快到出现了残影的墨染耀，顾旭宏只是叹了口气，随后将剑身一横，挡住了第一剑。
“什——”墨染耀记得这一剑，这是萧风挡下洛寒川天命十八剑的第一招。
锵——
顾旭宏一刀将墨染耀震开，随后继续转身挥斩、贴身。
“啧。”墨染耀皱了下眉头，随后反手持剑贴身迎了上去。
可反手持剑的力量哪里能比得上正手剑？又是一刀，墨染耀被这一击直接逼得直接后翻卸力。没等墨染耀喘息片刻，顾旭宏已经闪身至了跟前，又是一刀斩下。
咔嚓——
随着一阵清脆的响声响起，这场对决以墨染耀断剑而收尾。
“为什么……”墨染耀看着手上已经断了一截的精钢武士刀，有些不愿意接受眼前的事实。
“你的剑法带有恨意，凌乱无章。你和当时的小纪太像了，空有一身天赋却无法利用起来。”顾旭宏收起了刀，向墨染耀伸出了手。
“呵，如果你遇到了这种情况，你的心里能不带恨意吗？”墨染耀最讨厌事不关己却又要对他人的经历侃侃而谈的人了。
“嗯，古往今来能做到的人不多。我这种烂人还挺少见的吧，哈哈。”即使墨染耀打掉了自己伸过来的手顾旭宏也不恼，反而是调侃起了自己的忍气吞声。
“为什么不杀了我。”墨染耀强撑着站起身，语气依旧充满怒意。
“所有人都在为你的任性买单，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将仇恨延续下去。”顾旭宏手上的寒切很美，刀鞘的刻纹精致而典雅。
“你们又何尝给过我活路？”墨染耀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铃木美真子做得是不对，但她从没有害过你。”顾旭宏的语气很真切，让人听不出任何异样。
“你觉得你们的话可信吗？”身为一个赌徒，墨染耀深知自己不能相信任何人。
“没关系的，你不相信我不要紧。”顾旭宏脸上带有微笑，像极了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你是为了自己的幸福在战斗，不要去质疑自己的决定。”
“你今天放了我，我还是会回来杀你。”
“如果你想用这种话来激我然后逃避现实的话，我建议你不要想了，我是不会杀你的。快走吧，警察应该也快到了。”顾旭宏走到一旁，为墨染耀让出了一条生的大道。
“……”沉默良久，墨染耀利用暗能将自己半透明化之后朝楼梯走去。
“还有，要杀我的话起码得换一把好刀才行。”
……
抓捕墨染耀的警察很快就到了，为首的警官很奇怪，只见那个男人带了个口罩，自始至终没有亲自说过一句话。
“喂，那人到哪去了。”身旁的警员冲独自留在天台的顾旭宏吼了一声。
“我怎么知道？”顾旭宏摊了摊手，表情一脸无辜。
那警员又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为首的警官给伸手拦了下来。
那人走到顾旭宏的面前，随后在速写纸上写道：“认清楚你的身份。”
“好的，哑巴太监。”顾旭宏毫不掩饰自己对李卿的讽刺。
李卿倒也不恼，只是略带笑意地看了顾旭宏一眼，随后转身带队离开了。
……
“the boy is still alive（那小子还没死。）”
面对约翰·格里芬略带质问的闲聊，芥川樱奈只是若无其事地回道：“he&39;s lucky（他的运气不错。）”
“oh do you think he is lucky（噢？你难道觉得他的运气很好吗？）”
“yes（当然。）”
“you make me so disappointed（你让我很失望。）”约翰·格里芬叹了口气，但又不能对芥川樱奈怎么样。
“thank you for your understanding（你能理解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now that he&39;s not dead, you&39;ll be exposed（既然他没有死，那你就已经暴露了。）”
“it doesn&39;t matter i&39;ll take care of it（没关系，我会处理好的。）”芥川樱奈的话不像是说给约翰·格里芬听的，倒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
墨染耀毫不掩饰地走在大街上，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听见任何关于他的传闻，这也证明铃木美真子并没有为司明月的死而立案，但他现在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
即使墨染耀不愿相信，但是他的生父确实是回到了这个城市里，若不是那坨纸团，墨染耀估计一辈子也想不到那个在街边乞讨的乞丐会是他的父亲——墨钟。
那张纸向墨染耀提供了这段时间以来墨钟所收集到的所有属性能力的资料，这其中包括了周佳雨之前所提到的墨染耀体内自带的日曜。
也是在得到这些消息之后，墨染耀才知道他到底为何能活到现在，如果不是祁茗的“光”的话，恐怕他早就死在了那一年。
但奇怪的是，自从那天之后，墨染耀就再也没有碰到过墨钟。他的到来相当迷幻，离去时又寻不到任何消息。
但既然找不到墨钟，那他就只能将目标移转到下一个人身上了——芥川纱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