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走过来的人，挡住了我的去路。

    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小姑娘，你最好不要接近她。”

    谁？

    这时候，我已经走到门口，并不知道有人会专门等一个小孩说一些警告之类的话。很遗憾，我在这个年纪的时候，并没有与池家有过太多来往，听到的和看到的所有事物传闻皆来自于他人之口。

    老人笑了，指了指站在不远处目送我离开，却一直没有离开原地的池夏。

    我一愣，这个时候池家还是繁盛无数人追捧，自然也避免不了有人会对池家的孩子心怀不轨，一番自我阴谋论得出这个老人可能以为我是某个上流家庭的孩子，并且得到父母的授意前来接近池夏。可惜我不是，可惜老人本意也不是。

    双方各有所想，但不管是何原因，我都想接近池夏，但也不想给池夏添麻烦，曾经我错过了和池夏很多时间，现在我只想在梦里多和池夏待一会儿，谁来警告都没有用。我有些执拗，甚至到了病态的地步。

    然而，老人却摇了摇头，道：“她是个疯子。”

    “你要是和她多待一会儿，估计会受到疯子的影响，那个孩子不是一个普通的孩子，而你是个漂亮的孩子，我想，你会是个好孩子，我才专门过来告诉你这些。”

    “你回去吧，下次不要来了。”老人站在门边，两边的大门慢慢向中间合上。

    我有些不知所措——老人的身体挡住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己的池夏。

    老人转身回去，伸出手，拉起站在原地的池夏，池夏没有反抗，她没有回头看我一眼，好似从来就不认识我。

    我站在门外，攥着衣服，看着池夏走进房子，很快连衣角也消失了。

    也不知站了多久，有几道急匆匆的脚步声响起。

    “佩琪你怎么站在这里！你这个孩子怎么这么任性！”

    “不就是给妹妹一个娃娃，你就这么舍不得吗？”

    “再说了，你刚被接过来，不得多看人脸色，一个娃娃置于你这样吗？”

    “说到底，佩琪这个孩子刚从乡下接过来，一个娃娃就不肯放手，养了什么穷乡僻壤的怪脾气！一点家教都没有！”

    ……

    很多人扯着我的手和衣服，连推带拽，将我带到一个陌生的环境。

    我才想起来，小时候还有另一个陌生的家。这里曾经也有过期待、等待、失落、麻木各种情绪，时间慢慢拉长，这些记忆变得不足为惧，甚至我都想不起来，遗忘在时间海某个角落里像一个石头沉入。

    精美的灯饰高悬在天花板，那时，我盯着水晶灯，久久回不了神，以为星星掉落地面上被人捡到后做成了灯。

    现在我只扫了一眼灯，踩着白瓷砖亮堂的地面，走到坐了四个人的沙发前。中间是一对夫妻，两旁坐着一个青年和一个年纪与我差不多的女孩。他们神情一致，用看待陌生的眼光看着我。

    我曾经以为，不熟悉才会用这样看从没见过的眼神，后来才知不熟悉的人，眼神不会连孩子都能看出不对劲，甚至毫不掩饰厌恶这般。

    挽了一头卷发，长得明艳的女人，抬起白皙的手，拿起桌面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并不打算说话，她斜一眼身旁坐着的男人。

    父子俩自己家穿得随便，青年穿了白体恤和牛仔裤，长得和母亲一样好看，遗传到好看的基因，但他却没有作出好看的表情，甚至厌恶地朝面前穿着奇怪的女孩冷哼一声。

    我莫名其妙地被哼了一声，这个久违的违和感实在是令人不愉快。我猜测梦境里本该属于自己的家，莫非变成这里？但好歹是自己做梦，也不能自己虐自己。

    先开口的人，是穿着po短袖的男人，下面配了一一条烟白色的休闲裤，容貌一般。

    “佩琪，你怎么还学不会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