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
抱着娃娃的小女孩,眼睛红红的,眼泪流不停。
一旁的女人抱起她,将其放进自己的怀抱中,一只手拍着因不停抽泣而颤抖的后背,另一只手顺着她的头发不停的安抚,温柔的安慰声在女孩的哭声中轻声附和。
“宝贝别哭了,妈妈明天带你去玩游乐园好不好?”
另一旁听着女孩哭声,原本脸色不善的青年,连忙转朝女孩身旁,轻声安抚道:“妹妹别哭啦,我都说了你才是我的妹妹,没有人能取代你的位置。”
青年抬头又瞪了眼站在面前一动不动的女孩,厌恶的眼神丝毫不掩饰,他恨不得让其滚出这家。
哭泣中的女孩抱紧娃娃,缩进妈妈的怀抱中,肉乎乎的脸颊滑过泪水,嗓音有些沙,抽噎着道:“你们有了新妹妹!我不再是哥哥的妹妹了!”
“别胡说,我只有你一个妹妹!”青年开始发誓。
“至于你,别妄想我会认同你!”
我站在一旁点点头,那当然了,毕竟这个家是你们的,你们说了算。精美的灯饰,铺满白瓷砖的地面,和睦融融的一家人。
小指贴着嘴唇,我瞟了眼客厅摆放时钟的地方,预计时间差不多,很快就到了戏剧性的事件发生。
我放下小指,笑道:“我也不会认同你的。”
青年脸色一变,厌恶的神色一成不变,总归要将厌恶的情绪进行到底,这是排斥外来人员的一种特殊欢迎仪式,于他来说,他的地位需要得到人的认可,从心理所思所想观察,越是想得到别人认可亦或是给自己打上某个标签的人,认同感与标签内容对其有极大的影响力,则其会用相同的方式去与外界对接信息沟通。
青年勃然一怒,未料被乡下的野丫头反驳,这种行为是侮辱他!
他抄起桌面上的烟灰缸,疯了似地一扔。
啪嗒!
精美透亮的玻璃烟灰缸碎了一地。
我往后移开几步,毕竟穿着的鞋变大后索性一直光着脚到现在,要是玻璃碎渣扎到脚……梦里的思考方式一如既往以自己生命安全为前提,虽然我开始怀疑这里不是梦,而是记忆次元空间。一个与记忆深处相符,并且时间与我原本所在的时间相差十几年的次元空间。
“你做什么!你差点砸到她了!”男人叫了起来。
女人露出担忧的眼神,但依旧紧紧抱住怀里哭泣的女孩,却没有开口谴责青年一句话,只用不同意的眼神瞪了他一眼。
青年则委屈起来,指着那个乡下野丫头,问女人:“妈妈,这个野丫头又脏又没教养,你为什么要把她接回来!”
“你叫佩琪是吧?明明是个村姑,还要娶这种洋气的名字真够老土!你真以为进来我家,还能骑到我头上?”
“我告诉你,从今往后你别想有好日子过!”
我难不成说,上下五千年有个佩姓氏都得向你汇报不成?
不,我笑道:“你名字可真土。”
青年脸色一黑,直径走到我跟前,一把揪起我的领子,伸手一挥。
“啊!”
一声惨叫响起。
青年捂着手,手背上多了一道血痕。
摸着嘴唇,我透过青年蹲下身,捂着手那副浑身破绽的身后。一片玻璃残渣。
我生来具有恶意,我也自我束缚,可也容不下特意寻来的挑衅。他人之手杀人无形,意外踩落当场去世,醉酒溺水游泳池,误吃安眠药一睡不醒……这可太多了吸引眼球的标题,十分符合人性释放恶的那一瞬间。
“一点伤口就瞎叫什么。”女人抱着掉眼泪哭泣的女孩从沙发上站起,然后走上楼梯,到二楼的房间。
望着女人离去的背影,我想起很久以前的事情。
女人教会了我一个道理。那是用钱也买不到的教训。
女人的母爱时而泛滥,但绝对以自己的主观意识为主。
她曾经骂我:“如果你学不会低头,你就永远得不到任何人的偏爱!”
她说的很对,世界偏爱自行低头的人,露出柔软白皙的脖子,才能证明拥有言爱的资本。我用了长达几年的实践,本想反驳这个真理,却不料证实了真理,人们总把拥有的鱼肉分给可怜的小猫,因为它们无害弱小且无助。
虽然现在我记不得她叫什么名字,但这里已经没有待下去的需要。曾经走过的一遍的过程,此刻重新上演有点像游戏。
“你个野丫头你要做什么!”青年还在嚷嚷。
我拎起书包,这是我努力想了很久,才回忆起来原本被丢在楼梯夹层作杂物间的东西。里面装了一些日常用品,还有两套换洗的衣服,以及转户口需要的文件,以及佩华水女士的联系方式和交通乘坐地址(以佩华水女士的家作为起点,以这里为终点的各种交通乘坐路线)。
翻了一遍,确认无误,当着青年的面,门一关。换好衣服之后,找到自己那双没有动过的鞋子。佩华水女士特意买的,上面有小熊图案,这是一双审美很漂亮的运动鞋。
我穿戴完毕,推开门,将挂着门上的书包背上。
“我走了,不用送。”我摆摆手朝门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