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 48 章

    过了几天，梅娘邀请常月和周护卫去红袖楼议事，这次议事的主题是红袖楼重新开业。常月等人到红袖楼后，吴大吴二以及一些没有涉事的管事，嫲嫲都已经到位了就绪了。常月知道这次议事是她作为红袖楼少东家的身份来的。在议事厅里梅娘就红袖楼上次大火，有人要和情郎私奔的事情大致对在座的各位公示了一下。在座的人心里都知道这个私奔的说辞只是明面的上的理由是说给外人和不知情的人听的，他们现在还能站在这里的人该知道不该知道的他们都已经知道了，也知道这个最近才出现的少东家不是个好惹的主。公示完走火的事情后，接着常月按他们商量好的方案向各位管事说了楼里最新的制度和工钱，以后红袖楼管事以上的人对楼里的管理和经营都可以提出他们的意见和建议，每个管事的负责的内容，范围等都重新整梳理了一遍，如果楼里经营好了，他们的工钱也随之增加，以后他们不再是是为东家做工了，也是为他们自己做工了。然后梅娘再把官府和她说关于犯官女眷的事也简单的和大家通报一遍，接着就让在座的各位群策群力，想想红袖楼接下来要怎么走，才能让楼里赚钱不亏本。这些个管事嬷嬷都是身契都是卖给红袖楼了，都是死契，只要他们不作死，至死红袖楼都会负责的。做到他们这个位置的，工钱不工钱他们也不在乎了，可东家说他们对楼里也有权提出意见和建议，如果以后楼里的经营采取了他们提出意见建议那是多大的光荣啊，还有哦少东家可还说了表现优秀的人，楼里还会奖励他们子女儿孙后代一人出籍。然后就看到这些管事嬷嬷们个个情绪激昂，干劲十足，恨不得把他们平生所学所得都给掏出来。不用等常月和梅娘给他们分配工作，他们自觉的根据每人擅长的不同提出不同的意见，还把可行性较低的意见给划出。吴大吴二两兄弟也醒目，不等常月吩咐就自动加入其中做起了调解和引导的工作。梅娘也赶紧把这些天做的市场调查也拿出来，供这些管事嬷嬷们参考。

    当管事嬷嬷们在如火如荼的给红袖楼重新开业添砖加瓦的时候，常月和周护卫已经俏俏的从暗道里回到常宅了，林一和苗二等人已经在常宅里等着了。

    常月：“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林一：“已向馨儿姑娘，婆子，丫鬟护院等人查证，证实了这个裘老板在之前经常出入红袖楼。”

    苗二：“我找人翻了在官衙民事档里以及在裘家村里也打听到这裘老板不是裘家老爷子的亲生儿子，是有人把孩子扔在他家门口，他家刚好缺个儿子就有人给他送了一个，此后裘家人就把他抚养长大。这裘家是世居在江南府裘家村的，这裘老板是在他而立之年的时候发了一笔财，这才在红袖楼附近的街区买了处宅子，前院做杂货铺子，后院住家。”

    这裘老板说起来也是藏的够深的，他家离红袖楼步行需要一炷香的时间。离红袖楼一炷香附近的人家，林一他们这一段时间都查了个遍，愣是没有发现什么问题。还是最近在追查府城出现大范围的人家搬家出城异常事情，这个裘老板才渐渐浮出水面。那天常月翻阅小豆子他们打听的小道消息，发现这些人说是搬家，却都没有透露搬到哪去。一个两个不向外人透露出他们要搬到哪里去，那是他们胆小谨慎。可这么多人都不透露，那就有问题了。他们看起来不像是搬家更像是逃难，不想让人知道他们要逃到哪去。常月和周护卫发现异常，就让木家班一班的人去跟踪这些搬家的人，然后就发现了这个裘老板正在被人追杀，正在逃难呢。他明明是江南府的人，就算有事要搬家离开府城那按当下人的想法，他第一选择是搬回乡下老家。可他没有，甚至搬家离城都没有和乡下老父亲他们说过，他家匆匆忙忙的打包行李，对外说是搬家，然后他们一个劲的南下，这一路来尽混在人多的人群里，可他家还是被人盯上了，要他一家人的命。这时正巧被木家班一班的人在打听这些人家搬家后的去向时给赶上了，然后救了这裘老板。这裘老板竟然能引来人追杀，那他身上肯定有秘密。

    木家班救人可不是白救的。裘老板为了活命许出了许多钱财都没有打动木家班的人，木家班的人说他们就爱好猎奇，就爱听一些奇闻异事，非逼裘老板说出一个发生在身边周围的碰到的而他还不知道的奇闻异事才肯放他走。裘老板既然是江南府城人，就说江南府城的事吧。裘老板没办法，说了一堆他认为的奇闻异事都不能让木家班的人满意。木家班的人说你既然想不出来了，那我就给降低要求，你给我说说你为什么会被人追杀，他们为什么要追杀你。这裘老板对这事三缄其口，不管怎么恐吓都不肯透露一个字，在木家班人耐心耗尽时，这裘老板开口说道他知道红袖楼东楼头牌馨儿姑娘的一个秘密，愿用这个秘密来交换他的性命。据裘老板描述，有一晚他睡在前院杂货铺，半夜起夜后他透过铺子的窗户看到红袖楼的馨儿姑娘和她身边的婆子在他家杂货铺墙边的角落里等人。裘老板之所以能认出馨儿姑娘是因为红袖楼魁首巡街时他远远见过一次，一时惊为天人。他那时好奇馨儿姑娘怎么三更半夜的不在红袖楼反而在外面像是和人私会。他就贴着他家铺子的窗户痴迷的看着夜色里的馨儿姑娘，不过那晚他太累了，看着看着就睡了。后来是被一阵压抑的疾呼声给惊醒了，然后他细听这动静是男女那档子的事情闹出来的。裘老板一时想不明白他明明在自家铺子里，这动静怎么像是从他家铺子挨着院角那传出来，他还以为是他婆娘背着他偷人了，可一听这女声就不是他婆娘的。还不等他跑出去看个究竟时，那对男女就完事了，就听到那男子断断续续的说了好多话，什么到此为止，什么买卖的，他听不太清楚，不过男子时不时的调笑几句的话他倒是听清楚了，这才知道那刚刚叫的那么浪的女子就是红袖楼的馨儿姑娘！这裘老板自从知道了这馨儿姑娘的另一面后就经常关注和跟踪这馨儿姑娘，然后就知道了这馨儿姑娘每隔段时间都会偷偷的从红袖楼里出来，和不同的男人私会，有的时候是夜里，有的时候是白天。他跟踪过几次馨儿姑娘，知道这馨儿姑娘身边的婆子收买楼里管门的护院，她们出楼很方便，想什么时候出来就出来，而馨儿姑娘和这些男人私会的时间有长有短，不像是特意为了男女那档子的事特意私会的。裘老板说这馨儿姑娘警惕性不高，很好跟踪的。可跟他私会的那些人就特别谨慎，有好几次裘老板差点被发现了。后来裘老板也花了点银子请红袖楼附近的乞丐给他报信，只要是馨儿姑娘的婆子和丫鬟出楼了，就给他报个信。裘老板说他跟踪馨儿姑娘很多次，远远看到和馨儿私会最多次的男人好像是个瞎子，因为总有一块白布遮在他的眼睛上，可好像那男人又不瞎。不过那男人给人的赶紧很可怕，裘老板隔得老远都能感受到那男人不好惹，馨儿姑娘在那个男人面前夜很乖，正正经经的，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后来裘老板色相胆边生，收买了红袖楼的护院，溜进红袖楼拿馨儿姑娘出楼私会男人的事威胁馨儿姑娘，逼馨儿姑娘从了他，他故意不说其实他根本就没有听清楚过馨儿姑娘和人私会事说的事情，不过馨儿姑娘和那个老婆子好像很怕他抖露出去，就一直乖乖就范，等他经常出入红袖楼后才知道红袖楼留宿的客人是要登记记录，而和馨儿姑娘私会的那些男人似乎是不愿意进红袖楼，所以馨儿姑娘才自己偷偷出楼的。最后裘老板的婆娘知道了他常出入红袖楼，和他闹了几场，拿孩子威胁他，他又觉得这馨儿姑娘太脏了，就不再来红袖楼了，至今和馨儿姑娘断了大半年的联系。这馨儿姑娘很奇怪，裘老板不找她了，不威胁她了，她似乎也不担心裘老板把她的事情透露出去，裘老板不来了，这馨儿姑娘也就当他没有出现过。

    这个裘老板透露的秘密算是过光了，木家班的人愿意放他走了，这裘老板反过来说愿意出钱雇佣木家班的人给他们一家子护卫，护送他们一家子南下逃命。这木家班的人装模作样的说道要我护送你们南下逃命也可以，你得告诉我你们一家子为什么要逃命，还逃去南边，你们逃命是和红袖楼的馨儿姑娘有关吗。这裘老板只说了一句这个和红袖楼的馨儿姑娘无关就不说了。木家班的没办法，趁机就把这一家子的人打晕后运回府城。这才有了开头林一和苗二对裘老板身份的查证。

    常月：“那馨儿姑娘和老婆子有说出馨儿姑娘外出私会的那些人的身份吗，尤其是那个眼瞎的男子？”

    林一：“这是她们提供的部分名单，还有些人她们也不知道是什么身份。那个眼瞎的男子她们也不知道身份，还问这男子是不是梅娘一伙的。她们第一次见那男子是在她们私自外出时半路碰上的，那男子气势很强，她们都有些怕他，他每次见馨儿姑娘都是让馨儿姑娘告诉他最近府城发生的事情，她都见了哪些人，她的客人是什么身份，结束后就会给她们两金元宝和一颗黑珍珠。据那老婆子说那男子的下属只叫他公子，那男子腰间常佩带一块玉佩，那玉佩通身莹白，没有雕刻的痕迹，是方形的，有三根手指合并大小，其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常月敲了敲手上的名单：“看来，这馨儿姑娘，老婆子她们还能再榨出些东西出来。我记得这馨儿姑娘和这老婆子都各自自以为是的认为她们接触的人有很多人是和梅娘一伙的，你们从这方面入手。对了，这裘老板现在在哪呢，他还说没有说他为什么被人追杀？”

    苗二说道：“这裘老板现在在我手上呢，这人可真是锯葫芦嘴，什么话都不说，拿他裘家村的父母威胁都不为所动，真是无情无义！裘家老夫妻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他养儿子一家要甩开她们两个老人家逃命去了。”

    常月：“用刑他也不说？”

    苗二：“他不是我们的人，也没有对不起做对不起我们的事，他为什么被人追杀是他自己的事情，我们不能对他用刑。”

    常月：“行吧，忘了他其实和我们没关系，反而因为他我们才多知道一些消息了。”

    苗二：“对了，我盘下来的那些铺子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过几天就是十一月，我算了下黄历，十一月初一开业。”

    周护卫：“布行和酒楼同时开业？”

    苗二：“初一是酒楼开业，布行的话晚个几天。少主呀，你西城找来的十个小子还不错，很机灵的，现在就在我拿培训着呢，等我这些铺子开业后，他们刚好用的上。就是他们现在识字不多，算数也一般，这个得花点时间。西城那边还能带出来几个啊，早点出来，咱们早点培养，补上我这铺子的缺。少主说的没错，咱们本家的人都是精锐得用在刀刃上，这铺子啊暂时还用不上咱们的精锐，杀鸡焉用牛刀。”

    常月：“两三个月后吧，还有一批人过来，只要金银巷的人不卡，都会有人过来的。苗二叔，小豆子栓子得留给我啊。”

    苗二装出一副不乐意的样子：“这十人就小豆子年纪最大，识字又多，算术又好，是十人中最顶用了，你给我要去了，你也可怜可怜我吧。我缺人呢！”

    常月：“他们俩我再借给你几个月吧。到时候要记得还给我。&34;

    苗二这才笑了出来，她眼睛瞄到林一交给常月的那个名单，想起一件事来，严肃的对大家说道：“如果有可能，我们还是安排梅娘退出红袖楼吧，她再留在红袖楼怕是不妥了。”

    众人大吃一惊，忙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苗二说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梅娘现在太打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