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下山
子夜带着钱富一路疾驰，她不想耽搁玉无涯的事情，但太清剑派到邺城一来一回最快也要一天，看样子她是赶不上了。
虽然子夜的速度也没多快，可还是跟钱富抱怨：“你快点！磨磨唧唧的，耽误了无涯的事情！小心他收拾你！”
“子夜前辈，我只是个画符的啊……”
钱富也是够了，半夜把他从府中薅出来，一路飞奔，到底为了啥都不知道。于是问道：“子夜前辈，这么着急找我做什么？”
“听说太清剑派要入主夆州，无涯找你过去一趟。”
子夜头也不回的说道：“估计是和你谈条件吧，应该把轩辕芷水也弄过来，你能做主吗？”
“你们想进夆州？胆子可真大。”
回答子夜的不是钱富，而是轩辕芷水派去保护钱富的一个女子，女子有些不屑的说：“六大派现在这么嚣张了吗？就不怕我带兵平了你们？”
子夜莫名其妙的看了女子一眼，撇撇嘴说：“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六大派。”
女子还想说什么，钱富摆摆手止住，对子夜说：“慢些吧，慢些吧。入主夆州我肯定做不了主，玉公子也不是找我来商量这件事的，所以咱们不着急。我估计就是他某一步棋利用的条件而已，现在玉公子那边可能都已经结束了。”
“什么？你确定吗？”
子夜不淡定了，那她这般累死累活到底为了什么？
“哼”
女子冷哼一声，淡淡的说：“你们太清剑派这么嚣张吗？居然敢利用朝廷官员，那个什么玉公子看来也是活腻了……”
“你有完没完？”
子夜终于被女子惹毛了，永夜王城瞬间展开，冷冷的说：“弄死你啊。”
女子脸色一变，挥手唤出一柄九尺雁翎刀，目光紧紧盯着子夜。女子体态娇小，身姿柔媚，与手中威武的大刀形成一个很不和谐的组合。
钱富见状赶忙说道：“子夜前辈！娄将军含冤入狱，最近才得以昭雪，很多事情不清楚，莫要动手，我们快快赶路才是……”
“快走！”
子夜散掉永夜王城，十分烦躁的说了一声，撑着混天伞一马当先向太清剑派飞去。
女子正是娄红湘，也不知轩辕芷水用什么方法把她从大理寺狱中弄了出来，让她甘心效命。不过现在娄红湘有些不满的对钱富说：“即便现在大乾分裂，你也不是谁都能指使的，不然朝廷威仪何在？一个门派弟子居然敢指挥工部尚书，成何体统？”
钱富一边飞，一边无奈的说：“娄将军，很多事情你不清楚。那位玉公子是蓝凌蓝剑仙的弟子，就算没有蓝剑仙这层身份，他若是愿意出山帮忙，你和陵王爷可能都出不了大理寺狱，我们现在可能已经平定完幽州，着手处理那几位皇子的事情了。”
“既然如此为何不征召他？而且我还发现朝中六大派的门人弟子极少，这是为何？”
娄红湘说话声音柔柔弱弱的，但语气却很是强硬。在她那个时代，六大派的人想出头就得来投靠大乾，不然只能当个山野村夫。
“唉……”
钱富叹了口气，也不知该怎么解释，这里面的事情很复杂，但大多都是轩辕傲的手笔。想了想后钱富说道：“我调查过一些资料，玉公子的爷爷是玉松溟，父亲是玉玦，你应该知道他们都是什么人。原本玉公子应该是大乾的栋梁，但玉家全家都被陛下灭了，更要命的是如今玉公子身受重伤、有损根基，直接原因就是公主殿下，我们之间的仇……解不开啦……”
“那你还去？”
“我个人和玉公子私交极好，我这个工部尚书还是玉公子举荐的。友情和各自身后势力的利益不是一回事，这一点我们都很清楚，该动手时我们都不会手软。”
“你们……还真是奇怪……”
“世事无常罢了，我们是理智的人，这是优点，同样也是缺点……”
娄红湘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种奇怪的友谊，她的脾气比较直，不喜欢这种别别扭扭的东西。
三人不再说话一路疾行，正午时分赶到了太清剑派。玉无涯此时正在收拾行囊，交代事情。他这次外出估计要很长时间，家里的事情要安排妥当。清除计划的后续已经不需要他了，司空凡将行使代掌门之职，由黄寺配合解决中神峰里一些心思不纯的人。南焱也会在江雨濛的帮助下解决离火峰上的探子。再加上端木霖的拷问，太清剑派里的眼线基本被梳理了一遍，虽然不可能全部清除，但足够让他们消停很久了。
“钱兄来啦！”
玉无涯看到钱富还是有些高兴的，邀请落座笑着说：“最近过得如何？”
“唉……破事儿一堆。幸亏玉公子上一次给出的线索，让我们找到了不少东西……”
“停！邺城的事我不关心。”
“哈哈……行吧。那我们就说正事，玉公子这次这么着急找我何事？”
“也不是很着急，一方面拿你做个幌子，另一方面和你谈谈入主夆州之事。”
“你们太清剑派真要占据夆州？那你和我说有什么用？得去和殿下谈，我做不了主。”
“能，不是什么大事，和轩辕芷水谈是肯定的，不过不着急。我的意思是先将张松、怀远六镇划给我们，反正这六镇早就不是你们大乾的了，里面全是和我太清剑派相关的人。作为回报我让你带回去四个高手，名义上是谈判的代表，实际上你给个官随便用就行。他们都是在太清剑派修行了上万年的老一辈高手，最关键的是值得信任，可以完全听命于你。”
“这……不好吧。玉公子，我是相信你的，但四个这样的高手换六个镇子……这种便宜我拿的烫手啊。”
“当然不可能那么简单，不然也不用找你过来了。第一、他们去邺城，你们拿镇子换，这样可以堵住我们两方的嘴。天下大势如此，入主夆州众望所归，我拦不住。不过这件事我们可以慢慢谈，谈个三五年也可，谈个二三十年也行。你们慢慢往外给土地，我们一点点的要。第二就是他们四个个人问题，之前听你说有些不放心张光遇，我不认识张光遇，但他们认识。你要想办法帮他们解决掉张光遇才能获得忠诚。事先说好，他们四个加起来也不是张光遇的对手，所以你最终能得到几个人，就看你的本事了。”
“这样啊……那这件事我可以做主答应下来，不过玉公子，公事就要公办，我不可能给你比仙音派更好的条件，所有管理城镇的人员都要登记造册接受邺城的封官，而且只能接受邺城的封官。税一分都不能少，征役的时候人也要给够，你们只能是镇子的管理者，不能是拥有者。这点仙音派也是一样的，未来其他门派也是这样。”
“可以，不过我们需要换一个合作方式。我们和仙音派不一样，我们不想拥有整个夆州，所以想要征调我们出战，光用土地是不够的。等以后你们能一统大乾，太清剑派会让出夆州，退回山门。”
“那么……以后这件事玉公子和我们谈？”
“不，你们自己去找各个峰主谈，我不会再管这件事了。”
“既然如此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你能做得了主？”
“可以。”
“那钱兄去正殿稍后，我这里地方太小，也不太合适。”
“好，那我便静候玉公子了。”
“请。”
玉无涯让小六儿带着钱富去正殿，让夏侯柔把各个峰主和掌权长老都找了过来。
见人都到齐了，玉无涯说道：“钱富已经到了，初步事宜我已经谈完了，拿下了周边张松、怀远六镇，足够经营一段时间了，其他的诸位按需所取，由峰主去和钱富商议。我们坎水峰不会加入这次的事，好处我们不要，出了意外也别找我们。别怪我没提醒诸位，想必这几日你们都发现周围少了一些人吧？哪去了大家都心知肚明。要是让我坎水峰惹上你们的麻烦，到时候你们不会比他们的下场好。
最后，我给诸位一个建议，太清剑派是我们的山门，是我们的根本，不要太将夆州当回事。要求我们可以慢慢提，经营好到手的土地才是最重要的。还有，不要涸泽而渔，更不要去搜刮地皮，而是尽可能多的从邺城拿到好处。我的想法是等大乾一统之后我们将夆州还回去，这样就能保证不和大乾发生对立。诸位经营新到手领地的时候一定要注重商业，等夆州不在我们手上之后，我们依旧可以稳定持续从夆州获取资源，买卖总比劫掠要强，比得不到更强。也别羡慕其他门派，拿到我们手上的好处才是好处，未来还要吐出去的，只会让我们自己感到恶心。切记三点：门人安全、持续稳定收获、良好的对外关系。
大乾不介意我们从他身上吸点血，但不能得寸进尺想吃肉。姓轩辕的没有一个是好相与的，发展门派的前提是还有门派。
好了，我就说这些。他现在就在正殿，你们有什么想要的就去谈吧，不要觉得不好意思，那都是你们门下弟子的命。这件事在我这里到此为止了，我不会再管这件事，也别因为这件事再来找我。”
玉无涯下了逐客令，众人面色各异，有的陷入狂喜，有的不动声色，有的低头沉思，有的不知所措。不过玉无涯没有给他们再说话的机会，示意夏侯柔将人一一请了出去。然而司空凡却没走，他有一条情报需要和玉无涯讲。
玉无涯看着司空凡有些疑惑的问：“司空师叔有事？”
“有啊，你这拍拍屁股走了，麻烦的事还是要我们收尾。抓到的那些家伙你也不问问是谁，也不管了，哼。”
“哈哈……司空师叔有怨气啊。辛苦诸位师叔了，就当照拂晚辈了嘛……我不在乎他们是谁，我只在乎他们死不死。”
“你应该在乎。”
“司空师叔这是何意？”
“有一个人还在太清剑派里，现在还在不在我不清楚，不过我觉得应该没走。”
“谁？”
“肖遥，我在中神峰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肖遥上次就没走，一直藏在中神峰里，似乎和周道很熟悉。”
“他才是周道发生改变的原因吗？他想做什么呢？能找到他么？”
“不能，我和南焱试了很多方法，甚至找上了感知力超强的穆山，都不行。”
“那你防着点吧，我也没什么好办法。按理说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不应该再留在这里了。”
司空凡闻言翻了个白眼，忽然话锋一转问道：“这次下山你打算去多久？”
玉无涯想了想说：“三五个月吧，事情还不少，找人也不是很容易。”
“给你个建议，在尘世多待一段时间，多看看。”
“为什么？”
“你现在接触的人太少了，说句自大的话，你现在接触的都是我们这样站在这个世界最上层的一批人，我们这些人都很理智，习惯讲利弊，讲道理，凡事都以利益为先。但人不都是这样，即便我们也如此。举个例子，你了解南焱的行事风格吗？你见过她办事吗？现在她一直都在听你的，可你了解她吗？你总是能让人转变成和你一样，但没人会和你一直讲道理，离开你的视线他们在想什么你并不知道。听我一句劝，在修行界，决定生死的因素中，最没用的大概就是道理了。”
“这样啊……多谢司空师叔教诲。”
“你明白就好，中神峰还是需要一些好处的，我先过去了。”
“师叔慢走……”
司空凡的话让玉无涯有些意动，以前他接触的人不多，有蓝凌压阵基本不会出什么幺蛾子。而这次从他的清除计划当中就能发现，他的经验还是有些不足，不然计划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问题。
想了想，玉无涯将坎水峰的人都叫了过来，并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出乎意料的的是蓝凌并没有阻拦，甚至还很赞同，只是将他的储物法器塞的满满的，什么都有。
玉无涯将夏侯柔托付给了蓝凌，希望自己师傅每两个月能从山脚下的监狱里找一只合适的妖兽让夏侯柔练手。蓝凌自然应允，但夏侯柔脸色却一垮，少女心思，她也想跟着玉无涯下山去玩儿。
又唤来凰眉和玛雅，玉无涯将一块儿玉符交给凰眉，嘱咐两人适当练功，不要光想着玩。这块玉符里记载着玉无涯的一套剑法，有些高深，他觉得没个三五年两个小家伙儿应该参悟不透。
最后玉无涯告诉邬雪柔，如果暂时不想让恒王出事，那就让邺城别着急对令州出手，一定要查清楚对方的意图，现在面对轩辕傲他们没有任何胜算。太清剑派已经开始扩张势力了，其他门派必然会坐不住，可以先想办法得到他们的承认，用六大派来牵制令州。
所有的事情都交代清楚了，玉无涯开始安排这一次和他一起下山的人。煌需要守着紫悠，一定会留在山上。岚起就更别提了，根本不可能下山。这次他带下山的人是辛痕、云梦泽、小六儿和南离月。子夜也想跟着出去溜溜，却被蓝凌留下了，弟子不在身边，她需要一个两人之间跑腿的。南离月则是自己主动要跟去的，原因无他，尘世行走需要钱，而南离月非常有钱。
一切准备就绪后蓝凌嘱咐了两句，便坐到了玉无涯的摇椅上，摸出一瓶酒很是惬意的一晃一晃……
玉无涯见状笑了笑，带着几人往山下走。原本他们是打算飞的，但小六儿居然不会，小姑娘十分委屈的嘟着嘴，因为她只会土行之术。现在代步工具是个问题，而玉无涯想到了一个绝佳的人。哦不，它不是人……
“伏黑，想不想出去？”
玉无涯带人走进了山脚监狱来到伏黑面前。
“都行……”
伏黑那张圆脸上满是无所谓，看着玉无涯说：“现在你也打不过我，蓝凌也不想杀我，出去就是为你干苦力呗。想用你就放，不想用就关着，我都行。”
“想不想吃东西？”
“不是很想，跟你说句实话，这里挺好，食人修为虽然长得快，但太不稳了。你这里有灵泉，爽……”
“想不想去打架？”
“……不……不……想……”
“有的打呦！”
“不去！”
“现在就能打！”
“……”
伏黑这次没有回答，双眼中充斥着渴望，但它想让玉无涯求它，而不是它求玉无涯。
“这位！我师叔。”
玉无涯指着辛痕说道：“太清剑派隐藏的高手，比大多数峰主都强。告诉你个秘密，我师傅愿称他为剑术天下第一人！”
“干！打了！剑术天下第一人，想想都他娘的带劲儿！”
伏黑双眼通红，死死盯着辛痕，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要我做什么？”
玉无涯笑着说：“我们缺个拉车的。”
伏黑脸色一变，沉默半晌后吐出一个字：“拉！”
“别在这里打啊，换个地方。”
玉无涯说着，伸手点了一下伏黑门口的石剑，石剑似有所感，飞到玉无涯手中。
“知道，知道。你快点！”
伏黑在不停的催促，见牢门打开，一个健步窜了出去，对辛痕说道：“走走！打一场，打一场。”
辛痕跟着伏黑走出山洞，一人一兽一飞冲天，不知去向。
云梦泽有些好奇的问：“邪御兽？你怎么会抓这种东西，它们先天有缺陷，见谁都想打一架，在上古是害虫般的存在。你抓它干嘛？有什么妙用吗？”
玉无涯面色古怪饿说：“云梦泽前辈，我要说我是为了搞邪教，你信吗？”
“啊？”
不光是云梦泽，小六儿和南离月也是目瞪口呆，不过玉无涯却没解释，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悠哉悠哉的的等着。
辛痕和伏黑出去的很快，但回来的却很慢，足足一个时辰，辛痕才将满身伤痕鼻青脸肿的伏黑拎了回来。当然他也不好过，胸前那几根布条已经没了，胸口上还有一道狰狞的抓痕，肩膀上还有个血洞。
可是现在辛痕却不太想将伏黑收服了，这家伙不光能打，嘴还特别碎，叨叨个没完。关键是这家伙的语言极有感染力，一直撺掇辛痕开宗立派，甚至详细讲述了如何占山霸城、收拢弟子、拉拢挖角、发展门派等等等等。可惜它遇到的是辛痕，换个别的人说不定当场就答应了。
伏黑回来之后倒是痛快，直接显出了妖形，是一头浑身漆黑，一条白色毛发从头顶延伸到尾部的獾类妖兽。
“想什么呢？”
伏黑看着玉无涯不解的眼神，无奈的问：“车呢？没有车我怎么拉？”
玉无涯直接被问蒙了，是啊，车呢？环顾一周，发现众人都摇摇头。玉无涯没办法，只能对着伏黑双手一摊。
伏黑当场就不干了，大声说道：“怎么？我给你当牲口我还要自己备车的吗？”
就在众人还未出山门便陷入僵局的时候，钱富从天而降，看着玉无涯问：“玉公子，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还未等玉无涯说话，钱富身后的娄红湘唤出大刀，指着伏黑怒喝：“伏黑！受死！”
伏黑也不顾身上的伤势，呲着牙邪笑道：“娄红湘，你还没死啊，那就今天吧！”
“住手！”
云梦泽手指上忽然飘出两道紫烟，分别钻进娄红湘和伏黑的身体里。
娄红湘面色大惊，脚下一软，长刀拄地，拼命支撑着看起来有些娇弱的身躯。伏黑则深深看了云梦泽一眼，邪御兽号称百毒不侵，但他现在抵不住眼前之人的毒。
玉无涯向钱富解释了一下他们现在的窘境，钱富也表示无能为力。
“要车是吧？有！”
娄红湘已经站立不住了，挂在钱富身上咬牙说道：“狗东西你也有今天，拉车，拉一辈子吧你！”
说着，娄红湘伸手在自己手镯上一抹，一辆青铜车架出现在众人面前。
伏黑清楚自己的命运可能被娄红湘说中了，但嘴上依旧不服的喊：“怎样！老子就爱拉车！不服？你来弄死我啊！”
一只纤手出现在伏黑头顶。
咔
随着一声脆响，娄红湘和伏黑同时闭嘴。伏黑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自己最坚硬的头骨上出现了一道裂纹，伏黑垂下了自己的尾巴，十分忌惮的看着云梦泽，实力差距太大了，这种力量它都无法理解。而娄红湘显然也清楚这一点。
云梦泽从将两道紫烟抽了回来，不动生色的站在玉无涯身后。辛痕将车架套在伏黑身上，便坐在了御者的位子上。
玉无涯朝娄红湘行了一礼说道：“感谢这位娄小姐慷慨，我这里有……”
“不用。”
娄红湘摆摆手说：“我看上你了，来我军中做一名参军如何？你我二人境遇相似，都想找轩辕傲复仇。放心，我的实力足够砍死轩辕傲，到时候他的尸体任你处置。”
“嗯？娄小姐，你觉得自己和云梦泽前辈比谁强？我若想要轩辕傲死，他早就活不了了，况且轩辕傲还活着也是我发现的。”
“复仇不能指望其他人，我们只能靠我们自己，我是值得你信任的。”
“轩辕傲就在令州，你自去便是。”
“你就不想复仇吗？”
“你管得着吗？”
“玉公子！”
钱富看出玉无涯已经不耐烦了，赶紧劝道：“娄将军的身世……颇为凄惨。看在她被那位陛下关了几百年的份上……”
“算啦，也就是你啊，钱兄！唉……”
玉无涯叹了口气说道：“娄将军是吧，看钱兄的面上，我给你个建议算是这辆车的回报。轩辕傲身上牵扯的东西非常多，你杀不了。若轩辕芷水有那个资格了，或许我会带上她，到时就看你的本事了。钱兄，若无事我便先走了，怎么着今天也要出了山门，找个地方住下，你说对吧？”
“慢走，玉公子一路平安……”
钱富拱了拱手，目送玉无涯的车架远去。转头对娄红湘说：“娄将军，现在不比以往了，且不提他的身份，他本人就帮了我们很多，值得以礼相待。”
“我知道，我又不蠢。”
娄红湘白了他一眼，缓缓说道：“你可能不知道，恒王妃殿下就在坎水峰，刚刚我们见过面了。她告诉我恒王对那小子十分忌惮，我总要知道恒王在忌惮什么吧？”
“知道什么了？”
“若是以前，不能收服我会杀掉他。现在嘛……我只能祈求公主殿下能有那个资格了。不是我悲观，一招制服我，一招差点杀了伏黑，光凭这武力已经不是我们能抗衡的了。唉……这天下怕是真的要乱了，什么妖魔鬼怪都出来了……走吧，回吧。邺城还有一大堆事呢，那四个人你想好怎么办了吗？”
“正是用人之际，我只会嫌人少……”
钱富说完，扶着娄红湘向邺城方向飞去。
玉无涯此时正在车上欣赏着平时不曾留意过的风景，青葱树丛不再是厮杀的场所就尤为翠绿，娇艳花蕊努力的方向总是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