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收鱼
亭台荷花、池水游鱼，小桥跨过清澈的溪水连通着一处别院。楚河已经在这里跪了一夜了，他想见见小院儿里的那个人，那个太清剑派的首席，最年轻的峰主，风华绝世的俊杰——江雨濛。
楚河本不想回来，但花游犯了错。为了他，犯下了承担不起的错。所以他要回来保住花游的命，甚至不惜以命换命。
“起来吧，怎么说你也是太清剑派的弟子，天下间年少有为的才俊，跪在这里像什么样子？”
江雨濛出现在楚河身后，楚河一惊却没有起身，挪动膝盖转了过去。江雨濛依旧那么淡然，依旧对任何事都不放在心上。
“峰主，我知道了一些事。”
楚河低着头，沉声说道：“花游告诉了我一些事，我求您去救救她，我愿一命抵一命，求您保着她活下来。”
江雨濛撇撇嘴，无奈的说：“你知道什么？就算是你知道了，那又怎么样？我和她确实是一伙儿的，可分属不同部门，我救不了她。”
楚河将身形压的更低，十分谦卑的说：“但您的身份高，您说话一定是有用的。我可以放弃一切，可以成为您的狗，您让我咬谁就咬谁。您可以将我派到最危险的地方，让我干什么都行，我决不会说出任何关于您的事。”
“我凭什么相信你？走吧，我不杀你已经是开恩了。好好活着，也算是对得起花游了。”
江雨濛说罢，抬腿就往小院儿里走。昨天例会开完之后他就被周道邀请去中神峰宴会，拖拖拉拉开到现在，结果就是为了拉拢他，现在他的心情极度不爽。
楚河并不知道这些，但他反应很快，大声说道：“峰主想我死？好！那我就死！”
说完，楚河唤出长剑，没有任何犹豫，直直插入胸膛，仿佛那是一块烂木头一般。长剑刺入心脏，也只刺入心脏。江雨濛在长剑刚触碰到心脏的时候将其按住，使其不得寸进。江雨濛现在更烦了，他平素就喜欢些情情爱爱的小故事，楚河对爱人的执着让他有些动容，但他真的不想管啊……
抬手结了个法印，江雨濛施展出自己的域，将楚河拉了进来。江雨濛的域很平静，楚河只看到了一片湖，而他则跪在湖面上。
江雨濛将长剑拔出来，烦躁的说：“算了，我收你了。自我介绍一下，本座乃是明镜司第二镇镇守。我们明镜司不是现在大乾朝的那个走狗，是玉玦将军创建守护人族的暗剑，我们效忠的也是玉玦将军，明镜司现任主官是肖怜姑娘。
你要记住，入了明镜司，明镜司便是你唯一的家，明镜司的同僚们就是你的家人，玉家那位小少爷就是你的主子。以后在玉家和楚家之间你只能选择玉家，让你杀尽楚家满门你也要去做，这就是明镜司的规矩。违背规矩，死是你最轻松的下场，这一点你看看花游就应该懂了。
听明白了吗？明镜司二镇四府小旗，楚河。”
“卑职明白。”
楚河抬起一条腿单膝跪地，恭声说道：“一切听从镇守吩咐。”
“唉……”
江雨濛叹了口气，将长剑交还给楚河，揉着眉心说：“我不保证能救下花游，但我能跟第三镇镇守说些好话，能不能活就看她的造化了。若是能活下来，被除名是肯定的了。这是她的耻辱，而你要去洗刷这份耻辱。你别待在太清剑派了，去令州吧，去看看咱们那位陛下想要做什么？令州是第一镇在负责，由肖怜姑娘亲自主持。最近他们人手不足，你过去帮忙吧。我会将你的资料告诉他们的，到时候有人会联系你，你的身份牌他们也会发给你。记住，服从命令，只做让你做的事，偿还花游的过错，别像花游一样。”
“是，大人。多谢大人提点，卑职明白了。”
楚河站起身来，躬身站在一旁。江雨濛解除了自己的域，向巽木峰飞去。而楚河也走向了自己在离火峰的住所，收拾东西，准备出发去令州。
端木霖现在正处于暴怒的边缘，昨天玉无涯的到访让他知道了很多事，杀死妹妹的真正凶手，潜逃在外的上任掌门，错综复杂的清除计划都让他感到震惊。端木霖提出了帮忙，然而自己的外甥并不想带着他一起玩儿。
花游的出现正好撞在了枪口上，要不是一会儿端木霖需要集中精神从张玉松嘴里弄出情报，现在受刑的就是花游了。
江雨濛的到来让端木霖有些莫名其妙，二镇和三镇的合作任务已经结束了，他们不应该再有什么交集。
江雨濛倒是很客气，见面便行了一礼说道：“端木师叔，我们聊聊？”
端木霖环视左右，点了点头说：“有什么事吗？这里可以说话。”
“听说……花游回来了？”
江雨濛笑着问：“在哪呢？我来瞅瞅。”
端木霖双眼一眯，沉声问：“你想说什么？你我平级，谁也管不着谁，有话直说就好。”
“哈……放她一马如何？麟囿不是咱们的人，花游所承担的后果也不需要按照咱们的标准。况且我已经将那件事办好了，她最多算是个办事不力，除名即可。”
“但她执行的是无涯的命令，我们三镇的任务是什么你也是知道的。怎么？你是对她有意思吗？为她求情？”
“当然不是，我对谁有意思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事儿就看你怎么理解了，没必要做的太绝。花游敢回来，那就证明她还是忠心的。再说这件事要是真追究下去，你们整个三镇都要受到牵连，三镇的人都不在状态，要不然玉无涯为什么会被人废了？多花点心思在任务上吧，别让自己过的太安逸了。”
“你在教导我？”
“没有，意见而已，你知道我不喜欢说教。给我个面子吧，我也和你实话实说了，楚河我收了，派到令州去了。姑娘那里最近损失有些大，缺人手。”
“他的身份吗？罢了，我便给你个面子。不过你也别怪我给你找事儿，玄玄子没死。”
嘭！
正殿是一峰门面所在，所有的物品都是法器。但听到这个消息后，江雨濛将座椅扶手硬生生掰了下来。他看着端木霖一脸严肃的问：“你确定吗？这个玩笑可不好笑。”
“我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端木霖反问一句，无奈的说：“看来，我们都要多花点心思在任务上啦。”
“他在什么地方？”
“不知道，这个消息是无涯告诉我的，蓝凌知道些内幕，知道玄玄子没死，我也让林渺确认了，墓里没有尸体。”
“我们就不能把蓝凌绑了？从她口中问出点什么？”
“呵，你要是有这个实力我不介意，反正我是做不到。不过你也别太担心，无涯查出了些蛛丝马迹，一会儿林渺会送个人过来，他应该知道些什么。”
“谁？”
“张玉松。”
“张玉松……张玉松？那个后山管理员？他能知道什么？小少爷到底在谋算什么？他怎么知道这些？”
“唉……你别小看无涯，他谋划的东西可能和我们都不在一个层面。我有些猜测，但也只是猜测。”
“是什么？”
“我们谋划的是天下，他谋划的可能是天道。这次他打算清除门派中的一批人，因为他要下山去办些事情，不想让不稳定因素干扰到蓝凌。这还只是他顺手为之的第二个计划，第一个因为周道的原因失败了。我估计他这次下山很有可能和他正在谋划的事情有关，但具体是什么我不知道，他也不会和我说。”
“嘶……”
江雨濛越想越心惊，最后倒吸一口凉气，极为认真的说道：“有机会你把我是你这一边的告诉小少爷，我特么差点被他给干掉。昨天的例会你没去，当时我还以为他告诉离火峰那些人是为了离火峰峰主的位子，现在我才想明白，屁的峰主，他想连我带那些讨厌他的人一起干掉。还好我昨天答应的够快，要不然可能当场就被蓝凌给砍了，亏我还傻乎乎的帮他四处散布消息，原来那个消息是为了杀我啊！”
“怎么回事？”
端木霖有些好奇，江雨濛可是极少说脏话的，看来这次玉无涯真的把他给逼急了。
江雨濛略带烦躁的将昨天的事详细说了一遍，说完之后满脸郁闷。
端木霖没有嘲笑他，反而认真思索片刻说：“我们应该让他知道一些我们的人员，不然真的很容易误伤。以无涯的谋算能力，一个不小心我们真的可能会损失惨重。”
“唉……是啊。”
江雨濛叹息一声，看了看天色说道：“时辰差不多了，我先过去了，也不知今天会是怎样一个腥风血雨。对了，张玉松的口供到时候你给我一份，赶紧把玄玄子找出来干掉，想想都麻烦。”
端木霖将江雨濛送出门口，江雨濛转身行了一礼说道：“有劳端木师叔了，您留步。”
说完便转身向坎水峰飞去，而端木霖也没有再看他一眼，转身回了正殿。
江雨濛来到了坎水峰正殿，发现人已经来的差不多了，随便找了个角落坐下，饶有兴趣的观察着四周。心中暗暗盘算：玉无涯还没到，今天不知道哪些人会死……
没多久玉无涯便施施然走了进来，然而还未等他坐下，周道便第一时间说出了想法。
“无涯，来坐。”
周道挥挥手笑着说：“昨天我们回去商量了一下，觉得你的想法非常好，我们确实是要趁着这个机会扩充门派实力，入住夆州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不过我觉得计划需要改一改，现在大乾混乱，没有一个真正的统治者，我们也没必要向邺城俯首称臣。只要我们自行占据夆州，也不会有人来管，等局势明朗了，我们再谈嘛，这样还避免了太清剑派门人的损失。按照你的想法和邺城做交易，那和玄玄子有什么区别？还不是给人当狗？你还年轻，不知道这里的门道。不过没关系，多历练历练就好，这次就是一个好机会，就由你来主持这次事宜，就这么定下了，我以掌门的名义任命你为入主夆州总指挥。玉无涯，过来接令吧？”
“掌门，我何德何能啊？”
玉无涯也不着急，坐下认真听完周道的话，不动声色的问道：“掌门和谁商量了？昨日我坎水峰上有四个峰主，可没见找人请他们啊？”
周道脸色一沉，沉声说：“怎么？我找谁商量还需要和你汇报不成？过来接令！还是说你想背叛师门？”
“不如掌门给我些时间让我想想？”
“放肆，此事关乎整个门派，岂可儿戏？这是命令！”
“哈哈哈……掌门在担心什么？我们时间有的是。”
“本座没有时间和你废话，你接还是不接？”
“既然掌门没时间，那我也就不拖延了，反正已经够了。掌门，你将我说成和玄玄子一样的人，就是因为如今门派中大多数人都不想臣服大乾，没错吧？先下手固然会抢占先机，但你有没有想过，先下手也会暴露更多？”
“你想说什么？不要废话，这令你接不接！”
“接不接又有什么区别吗？你不是已经派人去占领夆州了吗？我这个指挥除了名头以外就只剩下无尽的麻烦了，想要调解利益分配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呢。不过，你真的觉得那些人能出的了太清剑派吗？”
“你什么意思？不对……南焱呢？司空凡呢？他们怎么没来？”
“是啊，他们怎么没来呢？这很好理解吧？南师叔要解决离火峰上那些背叛她的人，司空师叔是个闲散长老，不来你是不是觉得很正常？你是不是觉得我一直在拖时间？想等到子夜前辈把人从邺城带过来？我要是真的那么在乎邺城的人，会让你们发现子夜前辈吗？子夜前辈光明正大的走出太清剑派，你看，你这不就急了？”
“玉无涯，你擅杀同门，你想死吗？”
“我擅杀同门？我就是一个废人，谁都能把我捏死，我能杀谁？再说了，南师叔和司空师叔也没去收拾你那些人，他们闹出的动静太大了，还是去中神峰以理服人比较好。周道，你不是想做掌门吗？那就在中神峰安心做个掌门好好冷静冷静吧。”
“你放肆！大逆不道！找死！”
周道拍案而起，却不敢真的出手，蓝凌就站在玉无涯身后，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周道不敢出手，有人却是敢的。周道身边一人忽然暴起，一掌按在周道胸前，手中凭空出现无数锁链，将周道死死捆住，只留下一双惊怒的眼睛。
那人做完一切来到玉无涯面前，行了一礼说：“玉师弟，麻烦了。”
“呵，不麻烦。”
玉无涯摇摇头说道：“看来你是想好了，努力活着吧。”
“黄寺！你在做什么？竟然敢弑师！”
终于有人反应过来，指着那人大声怒骂。
黄寺伸手一招，身后出现一柄缠满锁链、锈迹斑斑的巨剑。他挥手一指，巨剑上伸出一条锁链闪电般洞穿了指责他之人的头颅。
黄寺做完一切，面无表情的看着众人，冷冷的说：“我是太乾峰峰主，周道是我师傅，这是我们师徒二人的事，其他人别多管闲事，否则别怪我心黑手狠。”
全场鸦雀无声，能来这里的基本上修为都很高，但黄寺这一手实在是吓人，一招解决掉了一位长老，就连江雨濛都直嘬牙花子，这个平时不爱说话的家伙实力实在是有些高啊。
玉无涯有些无奈，他真的不喜欢坎水峰正殿有死人，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就在玉无涯头疼找谁把死了的那家伙弄走的时候，一道人影忽然出现在玉无涯面前，虚恒手持一长一短两柄剑，紧紧将他护住。
玉无涯有些诧异，问道：“虚恒师姐，怎么了？”
虚恒没有回头，反而更紧张了，一字一顿的说道：“张守元死了，就在我身边，无声无息的死了。”
玉无涯脸色一变，还没轮到他处理张守元呢，张守元怎么会死？是谁杀了他？一时间无数思绪涌上脑海，玉无涯考虑着各种可能。
然而还未等玉无涯想出什么，端木霖风驰电掣的飞了进来，直奔玉无涯身边，低声说道：“林渺失败了，张玉松跑了，林渺重伤。”
有那么一瞬间，玉无涯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他担心子夜找钱富时出山门不会被发现；担心南焱和司空凡在中神峰会和人发生冲突；担心云梦泽会漏掉周道派往夆州的人；担心黄寺制服不了周道；甚至担心周道不会先发制人。但他从未想过林渺会出问题，在他看来林渺那里是最不可能发生意外的。
然而意外还是发生了，此时玉无涯有些暴躁，但是他明白发火解决不了问题。于是他推开虚恒，沉声说道：“诸位，入住夆州之事并不着急，我们可以慢慢和邺城谈。我知道现在诸位在担心生么，请诸位想一下，合作和臣服究竟是不是一回事，不付出代价的好处，拿在手里真的能让人放心吗？时间有很多，诸位请回吧。”
这些长老们只是修行时间久了，人情世故不是很通达，但不代表愚蠢。面对玉无涯的问题他们很快就明白了其中关键，三三两两的回去商讨对策去了。
看到人走的差不多了，玉无涯低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以林师叔的修为不应该解决不了张玉松吧？”
“不知道，”
端木霖摇摇头说：“具体情况我不清楚，但要不是我发现的及时，林渺可能就没了。”
“隐藏实力吗？不，不应该是隐藏实力，不然上一次你们也不会那么轻易成功。独门法器吗？”
玉无涯想了想，随后看向端木霖说道：“算了，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用了。端木师叔，这些天可能要麻烦你一下，各个山峰都要送一些人去你那里，你仔细问问他们身后都是谁，该杀的就杀了吧。”
“好，呃……你有空吗？给你介绍个人。”
“谁？”
“江雨濛。”
端木霖指着正殿一角正在挥手的江雨濛。
玉无涯这才发现那里还有个人，看了看端木霖说：“去我的小院儿吧。”
蓝凌甩出长剑，长剑化作一个小姑娘，拎着两具尸体走向后山。蓝凌自己则跟了上去，江雨濛她曾指点过，所以有些印象。她也想知道江雨濛和端木霖是什么关系。
来到小院儿分宾主落座，玉无涯看着端木霖，端木霖则看向了江雨濛。
江雨濛见状有些无奈的说：“小少爷，我呢，和你舅舅一样，隶属于明镜司。明镜司是玉玦将军创立的，本意是刺探情报，暗中守护大乾，但明镜司到了轩辕傲手上就变成了暗杀的武器。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玉玦将军打算将明镜司收回来，便派了肖怜姑娘策反明镜司。我是后加入的，不过明镜司的老人都是玉将军的死忠，他们倒戈的很痛快，这也是明镜司百年前消失的真相。
我和你舅舅在太清剑派里确实是有自己的任务，但和你没什么关系，具体我就不说了。不过我们整个明镜司上下确实是在为人族的生死存亡奔波，这点你无需怀疑。
我将这些告诉你，就是想和你说我们这些人是效忠玉家的，也就是效忠你的，和你是自己人，昨天那种情况可别再有了，我死了吃亏的不还是你么。再说了，我将那么多讨厌你的人聚集在身边，就是为了防止他们对你找事，不是我想将你怎么样。”
玉无涯听罢有些哭笑不得，他确实想干掉江雨濛，无关个人，就是江雨濛手底下碍眼的实在是太多了，于是说道：“你把你手底下那些人清理清理，我现在要做的是解除隐患。”
“没问题。”
江雨濛一口答应，忽然想到什么问道：“少爷，我问你个事啊，呃……纯粹个人兴趣，昨天周道宴请了我将近一天，黄寺几乎全程陪同，你是怎么拉拢到他的？”
“我没拉拢到他，是他来找的我。”
玉无涯摇摇头说：“昨夜子时黄寺来找我，他觉得自己师傅有些不对劲，在这么继续下去可能将太清剑派带入深渊，所以便来找了我。至于内容我就不和你说了，你有你的任务，我有我要做的事。”
“明白，明白。”
江雨濛点点头，昨天周道为了拉拢他确实说了些很不合时宜的话，但他主要的任务是玄玄子，于是说道：“那张玉松你打算怎么办？我的任务之一就是干掉玄玄子，现在明显失败了，少爷，帮帮忙吧，在肖怜姑娘手底下混饭吃不容易……”
“得寸进尺。”
“诶……不能这么说，也可以是下属哀怨的诉求嘛……少爷，我们这些人真的挺不容易的，就连喜欢个姑娘都要偷偷摸摸的。”
“等林师叔的消息吧。”
玉无涯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忽然眼神怪异的吐出一句：“喜欢个……姑娘么？”
“呃……”
江雨濛表情一顿，随即苦笑，这位真的是太聪明了。
“江雨濛，看在我指点过你的份上，给你一个建议。”
蓝凌忽然说道：“如果你真的有机会杀玄玄子，那就一定要将他尽可能碎的肢解。还有，他身上有个秘密，如果你不想让明镜司跟着一块儿去死，就不要听、不要问。”
江雨濛面色一正，躬身一礼，口中说道：“多谢蓝剑仙指点，我记住了。”
这时，云梦泽走进了小院儿，身后飘着一大堆人。她将那些人扔在地上，对玉无涯说道：“都在这儿了，一个也没跑。不过能有几个正常的我不保证，我只负责毒翻他们，能不能扛住我的毒就看他们的体制了，毕竟我没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