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这是潘吉的车。”

    晚饭前，章雅雯将程天然母女送回上车地点。

    见程天然脸色惨白，惊魂未定，章雅雯假托有事要议，让潘朵拉先行上楼。

    扔下在副驾驶睡着的闫越之，章雅雯与程天然在小区河边兜圈子。

    即使章雅雯对潘朵拉曾在学校与同学有冲突略有耳闻，但在暴力问题上，她坚持认为是程天然悬疑电影看得太多，产生了过于恐怖的联想。

    潘朵拉只是一个女孩子，为了保护闫越之，情急之下，慌不择路，不可能有那么大的暴力隐患。

    章雅雯说得口干舌燥，转头一看程天然，目光定定不知在想什么，一声不吭。

    “光听我说不能全信是吧，我表达能力也不够好，要不我们看看短视频学习学习怎样？看看专家怎么说。”

    “短视频？”

    “嗯，你也下载一个，到时候我们互关，我可以发些有意思的或者有用的视频给你。”

    程天然关于短视频的认知全是潘吉经常刷的一些土味、夸张、变装类型，画质低，内容浅薄，仅供消遣娱乐，打发时间，并不想会有可供学习的内容。

    章雅雯打开app，首先弹出一则教育类博主讲解视频，主题关键词位于视频正中间，一目了然。

    “这个人我关注很久了，有一百多万粉丝呢，红不是没道理，他讲话特别清楚。”章雅雯在一边补充道，“这个视频和我们没太大关系，你关注他以后可以去搜他以前的视频，有提到过的。”

    程天然点点头，章雅雯顺手划拉了几个，有萌宠、美妆、美食类，与程天然的刻板印象截然不同。

    “嗯，挺好的。”

    “对啊，反正视频也短，你每天花个几分钟看看，我还关注了营养学类的，弄给孩子吃，什么都要注意。”

    “你发给我。”

    程天然将手机掏出，第一时间想起手机内保存的视频与截图。

    章雅雯知晓潘朵拉的情况，也几乎是程天然最信赖的人，如果不能将视频的事向章雅雯全盘托出，普天之下恐怕再没有第二个她可以商量的对象。

    程天然并不是无所畏惧，她在明对方在暗，这滋味不好受，没有人想永远惶惶度日，等待暗方发动攻击。

    强压心头的复杂情绪，程天然从程序商店下载同款软件。

    她随意填写注册了个号，头像空白，与章雅雯互关后，她点进主页，给一则拍闫越之的视频点了赞。

    “对了，你以后拍点视频发发哦，带脸的那种。”

    “不想拍。”

    自有了潘朵拉，程天然的重心没在外貌停留过。

    “别不听啊，长这么好看藏着干嘛，藏着谁知道呢？长残的美女可多了，你要不发，别人或许以为你也残了呢。”

    提起社交视频，程天然不禁想起热衷于此的潘吉。

    他经常在朋友圈发一些裸露上半身的健身照，或带脸的模仿红人搞笑视频，也许正是借由平台软件制作，同步发布。

    “你以后还要找对象呢，光靠微信那些人，交际太窄了，万一有谁看到你视频，一下就爱上了呢？”

    程天然摇摇头，“天南地北，有什么爱不爱的。”

    “这你就不懂了吧。”

    章雅雯指着某一栏，“这里全是同城的，你发视频的时候选择定位，这样同城的人可以随机刷到你，那就不是异地恋了。”

    见程天然一脸懵，章雅雯干脆点进那一栏，上手演示。

    连续刷了几个探店、美女自拍、运动之类的视频，程天然骤然握住章雅雯的手腕。

    “怎么了？”程天然的手很凉，在乍暖天气里很不寻常。

    “往前倒一倒。”

    “什么倒一倒？”

    “视频，我好像看到”

    程天然欲言又止，下巴不自然地向内敛，扫了一眼，章雅雯听从程天然的要求。

    “我试试啊，”章雅雯问，“这个？”

    “不是。”

    “这个吗？”

    倒至第三个，程天然兀然凑近肩膀，她眸色很深，在旁沉默观看着。

    一遍播完，软件自动播放第二遍，第三遍，第四遍

    章雅雯没看出其中蹊跷，忍不住发问：“什么啊？”

    这是很普通的车内女性自拍图文视频，最近的引流大户，章雅雯曾刷到过上百个。

    她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程天然看着章雅雯，沉声道：“这是潘吉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