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我给你的，我也可以收回
[九头蛇a5基地]
这是一幢从外观上看，十分不起眼的建筑，和所有普通的郊区别墅一般，静静地立在那里。
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它低调朴素到甚至有点丑的外部装修，以及最外围那一圈稍显格格不入的铁灰色围墙，厚重冷肃，不近人情。
但别墅的内部却另有乾坤。
走进别墅大门后，正中央是一个突兀的厢式电梯入口，一个穿着白大褂抱着一堆资料的年轻男人，正面无表情地按下了电梯下行键。
“喂泽森，你知道毒皇后竟然真的把a51101给带回来了吗？”一个有些轻佻的男声在他身后响起。
来人自来熟地把手搭在了年轻男人地肩膀上，这一动作惹得对方不耐地皱起了眉。
“科文，如果你再随便碰我的话，我不介意废掉你这双手。”白大褂年轻人用手里拿的资料顶开了科文的手，接着，大步迈进了正好打开的电梯门里。
被叫做科文的男人，是个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的中年人，但身材十分高大，普通的迷彩短袖在他身上穿出了紧身衣的效果。
听泽森这么说，他浑不在意地耸了耸肩，也跟在对方身后进了电梯。
随着电梯缓缓下行，科文似乎是对于电梯厢里的安静感到别扭，于是再次提起了刚刚那个话题。
“你真的不好奇吗，罗拉那个女人，到底是怎么绕过那个小鬼身边那么多人的，啧啧啧，这娘们不得不说，是真他妈有两把刷子。”
“要知道，a51101现在身边守着的人可不少啊。又是复仇者，又是x战警那群变种人，还有哥谭那个多管闲事的蝙蝠和超人，结果，嘿，她竟然从这群人眼皮子底下把人搞到手了，真牛！”
“对了，听说你们老大和西奥多要合作来着，是研究什么东西啊？那个小鬼到底特殊在哪，能一直挂在任务栏置顶……”
青年任由科文在边上喋喋不休，始终保持着沉默，惹得他不满地抱怨，“你倒是理我一下啊。”
但不管科文怎么啰嗦，泽森依然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目不斜视，连头发丝都没颤一下，完全没有理会他的意思。
“嘁，没劲。”科文咂了咂嘴，终于放弃了，“你自从调去卡尔维什克手下，怎么变得越来越无趣了。”
听到科文再次提起卡尔什维克这个名字，泽森被刘海微微遮住的眼睛里，有什么隐晦的情绪一闪而过，最终又归于平静。
而科文，也消停了下来。
电梯停在了负十五楼，当电梯门打开，展现在眼前的，是和地面上那个灰扑扑的简陋别墅完全不同的场景。
宽阔明亮的大厅，一尘不染的白色地砖在同样惨白的灯光照射下，晃得人眼花。
在大厅中央悬挂着三面巨大的电子屏，不停滚动刷新着各种信息，仔细一看，竟然都是不同类型的暗杀任务和卧底任务。
以大厅为中心，四面分别有四条宽阔的走廊，不时有行色匆匆，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在来回走动。
a5研究基地，是九头蛇最重要的科研基地之一。
“泽森，你总算来了，主任让你赶紧到三号隔离室去一趟。”一个矮个子的棕发女人看到泽森和科文并肩走出电梯，着急地跑向他。
而一边的科文，十分识趣的在泽森开口前，就主动说道：“我先去找小贝迪注射稳定剂，一会儿来找你哦~”说着，油腻地冲泽森和来找他的棕发女人眨了眨眼，扬长而去。
丹琳，也就是那个棕发的矮个子女人，不满地皱了皱脸，“你还是跟这些实验体保持一点距离吧，西奥多手里出来的人，不稳定因素太多了。”
听到丹琳这么说，在科文面前寡言而又不假辞色的泽森，却看似贬低的为他说了句话：“放心，就算西奥多要暗算我们，也看不上科文这种没脑子的。”
丹琳见状，叹了口气，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不再多说什么了。
另一边，神盾局的会议室内，当托尼尝试了多次，依然联系不上尼尔维时，他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难看。
就在不久前，他们刚分析出来二十年前福特孤儿院那场大火背后的秘密，遗留的尸骸或许和尼尔维有关系。此时托尼却联系不上小孩了，这绝不是什么巧合。
“小维身上应该带着你给他的定位器，托尼，快看看定位有没有失效。”史蒂夫的话让托尼勉强忍住了快要爆发的情绪。
他有些粗暴地拨通了另一个号码：“幻视，帮我锁定小维的位置，马上！”
电话那边幻视反馈的结果很快，但并没有带来好结果，强大的仿生人通过全球联网查询，也无法确认尼尔维的位置。
造成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要不就是定位器被人发现，然后人为损坏了，要不就是尼尔维现在所在的位置信号被屏蔽了，无法联网。
无论哪种可能，对托尼来说都算不上是好消息。
“或许教授可以用他的心灵感应！”巴基看向查尔斯，激动道。
其他人也被他这一嗓子吼的想起来，这里可是有一个强大的心灵感应变种人，没准真的可以！
查尔斯点点头，在众人隐隐期待的目光中，把手指放到自己的太阳穴边上，动用变种人的能力试图定位尼尔维的位置。
但过了好一会儿后，他眉头紧皱，无奈道：“我无法找到小维的脑电波信号，我怀疑，他现在可能陷入了某种强制性的昏迷状态。”
查尔斯的这番话，让现场的气氛愈发压抑了。
“那个，会不会小维只是不小心把定位器丢了？高中生翘课很正常嘛……”克林特干巴巴的开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胡言乱语些什么，被娜塔莎不赞同地看了一眼后，讪讪的闭上了嘴。
“刚刚小维的老师来电话是怎么说的？”就在这时，一直没出声的朗姆洛突然开口，“帕克不是和小维一个班吗，联系上他问问看？”
托尼在朗姆洛提到彼得的名字时，便已经打开通讯录准备联系对方，结果却看到布兰奇的电话再次打了过来。
这通来电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托尼接通电话后开了外放，扬声器里传来布兰奇女士有些赧然的声音：“十分抱歉斯塔克先生，我才看到手机里有小维发过来的请假信息，他和彼得他们去看望因为身体不适而请假的同学了，请您不要因为我刚刚的话责备小维……”
这一通电话，让原本找人无门的众人有了方向，“十分感谢你对小维的关心，所以可以告诉我，小维去看望的那个同学叫什么名字吗？”
托尼少有的，用谦逊有礼的态度询问道。
“芬妮·布鲁尔特。”
挂断电话后，托尼脸色再次冷了下来，他敷衍地和众人道别后，便急匆匆地联系幻视查找芬妮家的地址，准备亲自去找人。
查尔斯面色凝重，虽然没有明说，但显然也是十分担心尼尔维的安危，他操纵着轮椅也向大门驶去，“那么，我也先告辞了。”
会议室里剩下的几位复联成员，平常和尼尔维的关系都十分不错，每个人都很担心小孩此时的处境。
巴基第一个打破沉默：“反正也没什么事儿，我去找斯塔克，一起去那个什么芬妮的家里看看吧。”
“我也去。”朗姆洛也站了起来。
当克林特也想跟着一起去的时候，被娜塔莎阻止了下来，“去的人太多容易引起注意，万一小维并不是被九头蛇的人带走，这样反而会给他们可乘之机，乘虚而入就不好了。”
“娜塔莎说的没错，巴基和朗姆洛跟托尼一起去小维同学家，我们留守接应。”史蒂夫也赞同娜塔莎的话。
弗瑞听着他们这些人直接自说自话的就分配好任务了，忍不住咳嗽了几声吸引他们的注意。
克林特惊讶地看向他：“老大，你怎么还在这？”
他这反应惹得弗瑞不高兴地翻了个白眼：“拜托，我一直在这！都快被你们无视成背景板了！”
抱怨完这一句，弗瑞又正色道：“事情的起因还是那件人皮谋杀案，虽然知道了凶手是谁，但没人见过他/她的真面目，你们万事小心，抗不过的时候及时求援，我在神盾局还是能说上几句话的。”
他难得推心置腹的一番话，倒是让包括史蒂夫在内的几人都不自在起来，克林特更是直接脱口而出：“你该不是吃错药了吧？”
弗瑞狠狠瞪了眼某个接二连三给自己拆台的神射手，哼了一声，甩着风衣喊上自己的得力助手，什么话都不说就离开了。
而被众人牵挂着的尼尔维，此时紧闭双眼，正无知无觉地被泡在某种不知名的浅蓝色营养液中。
巨大的透明培养舱里，尼尔维微微蜷缩着身子，面容平和，就像是胎儿安睡在母体中。
这是个宽敞的实验室，除了正中央尼尔维所在的培养舱之外，还有不少乱七八糟的机器，各种电线在地上交错，最终连接上培养舱，就像是心脏和血管一般。
如果此时有人路过实验室门口，便能看到门牌上写着“a5-i3”，赫然正是之前那个叫丹琳的女研究员给泽森传话，要他去的地方——九头蛇a5基地的三号隔离室。
实验室外的走廊传来一阵有节奏的脚步声，伴随着交谈声由远及近：“泽森，你是所有助理研究员中跟着我时间最长的，也是经验最老道的。所以这一次重启对a51101的实验，我才把你一起带过来，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这是一道十分磁性的嗓音，优雅低沉，讲话间似乎还带着某种特有的韵律，让人沉醉。
但是剥离掉那些迷惑人心的外衣后，泽森却从话里听出了那人一贯的冰冷无情。
他状似紧张地握紧了拳，重重点了点头。
只有泽森自己知道，此时的他，到底是因为紧张激动，还是因为别的原因而肾上腺素飙升。
就在两人走到a5-i3的实验室门口时，另一道有些凌乱匆忙的脚步声从走廊另一边响起。
“嘿，这是西奥多大人的实验室，卡尔维什克大人就这么擅自进入不太好吧。”气喘吁吁跑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被称作毒皇后的罗拉。
“嗯？我倒是不知道，在这个基地里，还有我不能进的地方？”被叫做卡尔维什克的男人漫不经心地抬眸，看向罗拉。
“我以为，我拥有a5基地的最高许可权限，难道是我记错了吗？泽森你说呢？”卡尔维什克浅棕色的眼眸里似乎有金色的能量在流动，她对面的罗拉忌惮地后退了一步。
“但a51101是我带回来的，现在是属于我的战利品，我身为西奥多大人的部下，愿意奉献我的一切。因此，a51101理应是西奥多大人的，就算您拥有基地最高权限，也不该未经许可，接触和您拥有同样权限的，西奥多大人的所有物吧。”
虽然罗拉的本能让他对卡尔维什克十分惧怕，但内心对西奥多的热烈拥护，依然让她强撑着拦在实验室门前。
卡尔维什克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凉薄的笑意，半晌，他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再次在空旷的走廊里响起：“他倒是养了不少忠心的好狗。”
说着，男人原本浅棕色的眼眸在瞬息间变成了金色，“但是，罗拉小姐，你似乎忘了，最初赋予你能力的人是谁？”
被卡尔维什克金色的眼眸注视着的罗拉，神情变得恍惚了起来，一直被她藏在发间的两只小虫子不受控制地爬向卡尔维什克。
男人修长白皙宛若艺术品的手指接过两只小虫子，轻轻一捻，毒皇后令人闻风丧胆的依仗便灰飞烟灭。
而用精神力和小虫连接沟通，温养了几十年的罗拉猛地一口血喷出，二十出头的一张脸在泽森不忍地注视下，一点点地爬上了皱纹，不消片刻，就成了个七老八十的妇人。
当卡尔维什克收回自己的能量后，精神恍惚的罗拉回过神来，和小虫断掉的精神链接让她头痛无比。
而当看到自己形容枯槁的双手后，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颤抖着抬手摸向自己的脸颊，触手是松垮粗粝的皮肤，在反复确认了好几遍，不是幻觉后，这个几分钟前还不可一世的骄傲女人，崩溃地尖叫起来。
她枯瘦如爪子一般的手颤巍巍地伸向卡尔维什克，想要抓住男人的衣角，却被轻松躲过。
“不……你不能这样！把我的能量还给我！卡尔维什克，你这个小偷！”
“呵，我们的罗拉小姐似乎忘了，给你能力的人是西奥多，但让你保持青春美貌的是我哦，我现在只是把属于我的能量拿回来，怎么能说是小偷呢？”
“你看，七十多岁的人，本来就该是这幅样子啊，你只是回到正轨了而已，你的能力并没有消失哦，那些肮脏的臭虫，还是会听你的话呢。”
“哦对了，那两个可爱的小虫子，貌似也是我培养出来给西奥多，他在送给你的，所以我也一并收回了哦。”
说完，他便带着泽森绕过了跪坐在地的罗拉，轻松地进入了a5-i3实验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