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感情
让人们相信这世间存在着他们看不见的东西, 着时困难。
就像普通人，鲜有相信世间有着诅咒咒灵这些东西，但他们眼中, 大多数咒术师, 和装神弄鬼的骗子没区别。
但在真正被诅咒盯上, 受到生命威胁的时候, 却又会以最快的速度接受现实, 和先前面对咒术师苦口婆心的态度完全不一样。
所以，该让这群烂橘子们亲眼见见破面吗？
他们生活在被天元结界重点包裹的高专之中, 不管外部发生什么事，他们都只是在这里动动嘴皮子。毕竟在烂橘子想来，自己是无比安全的。
可到底来说，结界只是结界而已。
虽然确实阻断了大部分诅咒, 没有特级的实力也难以侵入, 但既然是真实存在的，那就有打破的办法。
这么说或许有些自大, 但根据六眼的分析，五条悟本人，完全有能力打破结界。
同理, 那些破面们也能。
让烂橘子们有危机感的方法很简单, 把破面引过来大闹一场就好了。
......如果破面能顺便把烂橘子宰了就更好了。
不过说到底也是只会在脑海中过一遍的假设。
要把目标放在空座町的破面引到高专来，不说高专里学生和辅助监督会不会受伤, 光是一路上的城镇和人类, 就要遭不小的殃。
牺牲太大了。
五条悟尽量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估算了一下战力：
不提蓝染的破面那边，光是瀞灵廷, 五条悟觉得只要几名队长级死神出手, 咒术界就能全体扑街（不算自己）。
但如此强大的护庭十三队却认为, 尸魂界也许会被蓝染和破面打下来。
......所以只靠咒术师，根本保不住空座町啊！
但是，咒术界如果什么动作都没有，只是看着死神一方战斗——
「就算没有办法也要阻止。」老人拄着拐杖，不威自怒，「这就是护廷十三番队，存在的意义！」
......啧。
五条悟难得烦心的咋了一下舌。
让别人保护自己，自己却无所作为，这种感觉......
——真是不爽啊。
......
不想在高专和烂橘子待着，又回到空座町的五条悟在街道上漫无目的的走着。
如果蓝染成功了，这座繁华的城镇，不会再在地图上存在...
“五条桑，好巧啊！”某位奸商笑得一脸傻样。
因为心不在焉的走了神，五条悟根本没理会六眼传递的信息，连浦原喜助的突然出现都没有事先「看」到。
不过，这件事五条悟肯定不会表现出来。
“你怎么在外面，生意扩大规模了吗？”
浦原不在意的耸耸肩，举起了手上的袋子，“我是出来买便当的~”
五条悟绷带后的眉毛一挑。
买便当？
记得浦原商店里，都是那个大块头做饭的......
“握棱桑正在加班中啊，很忙的。”连做饭的时间都没有了。
“很忙？”
浦原放下了展示的便利店袋子，另一只空着的手压了压帽檐，唇边的弧度抹平，“五条桑，跟我来吧。”
他当然知道五条悟在烦恼什么，毕竟他可是和咒术界上层做过交易的...杂货店店主啊。
会客室内，浦原随意的给五条悟倒了杯水，水还是冷的。
客人有些不满：“太敷衍了吧。”
“嘛，特殊时期，请多谅解啦。”自从知道蓝染的目的是在空座町制作王键之后，浦原就接到了总队长的命令。
制作「转界结柱」，把整个空座町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同时，技术开发局会制作出一个空城的模型来替换。
使得护庭十三队在必要时刻，可以在“空座町”上战斗。
“给，五条桑，这是你需要的东西。”
浦原从背后的柜子里拿出几个小瓶子，里面装着透明的液体。
“......这是什么？”
“可以让咒术师看见灵的喷雾哦~”
“！！！”
“不过只能看见拥有强大灵力的灵体，即死神啦，一般的魂魄，他们还是看不见的。”
拆开了包装，五条悟看见了一个喷头，“这个怎么用？”
“对准使用人的眼睛，一喷——就行了。”
其实不用对准眼睛，只要喷到身上就行了。
浦原好早以前就在夏油杰身上实验过了。
至于为什么要讲眼睛......只能说是恶趣味吧。
对现在的咒术界来讲，要和看不见的「同盟」合作，实在是骇人听闻，浦原也理解咒术界上层的谨慎。
不过......
帽檐下的眸子微微一暗。
五条桑也明白的吧，瀞灵廷，可是完全没有和咒术师合作的意向啊。
不如说，不要有人类来添乱，护廷十三番队这边就谢天谢地了。
......
空座町北部，出现破面反应！
感谢2016的现代科技。
时隔一个月，夏油杰抱胸站在高专那群烂橘子们聚集的议事堂，放出手底下的咒灵，把他们的脸一个个按在了屏幕上。
屏幕对面，是五条悟激情的演讲现场。
是了，五条悟一直在等破面再度来袭，让护庭十三队和他们好好打一场，再转播给夏油杰，让挚友逮住烂橘子看看：所谓的「破面」和「死神」。
这期间，他可是一直和死神们待在一起——或者说是五条悟有意识的跟着死神们，毕竟他们的行踪可躲不过最强咒术师的六眼。
先遣队的死神们之前难得的聚集在一块，在空座町的郊外进行刀禅，破面的袭击虽说突然，但在郊外开战也比在城市中心肆虐要好得多。
把眼前的景象和一个月前破面来袭的情报相结合，五条悟发现，至今为止他看到的破面，貌似都是物理攻击系。
和死神的斩魄刀那些诡异的能力不同，这群破面简直是力量至上的直接代表，攻击一个比一个猛，也...能力一个比一个好懂。
即，他们的攻击，都是无下限术式可以抵挡住的。
当然，这只是暂定的猜测。
“请看——瞬步与响转共进，鬼道与虚弹齐飞，死神与破面对峙，灵力共长天一色。”
判定眼前的这批破面拿自己的无下限没辙，于是五条悟便放飞自我的开始了介绍：“看见了吗老家伙们，这就是咒术界即将面对的敌人。”
这般做大死的行为，当然引起了交战双方的注意。
日番谷往下扫了一眼，“五条，他又在搞什么...”
忽的，一道剑气擦着脸颊而过，日番谷赶忙回神！
缘一挡在了副官的面前，向着对面的十刃打起了十二分注意力。
“别分心。”
“...是。”
“那是谁？”来袭的破面牙密直接朝地面处放了个虚弹，语气不善，“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啰啰嗦嗦的，吵死了。”
六眼分析了虚弹的灵力结构，得出可以挡下的结论后，直面虚弹的五条悟丝毫不虚。
无下限术式隔绝了虚弹，五条悟从矮灌木丛中走出，步态悠闲，手机摄像头还对准着空中的白衣破面，“这就是破面的普攻，他的攻击我都差点躲不过呢。”
只要不遇上特定的克制对手（比如那个让六眼失效的「九」），五条悟认为自己拖住一个破面还是可以的。
“下面，让我们把镜头转向......”
嗯？
一个光头被迫怼上了镜头。
“你在干什么啊！”「一角」惊叫起来。
让他怼上镜头的犯人，站在「一角」背后的弓亲眼角吊起，恶着一张脸，“这个人类在偷拍啊，你看不见吗？”
作为义魂丸的他们，当然是要阻止他啊！
先遣队的义骸和义魂丸，都是技术开发局发明的。
浦原喜助发明的无灵子义骸是不会被瀞灵廷追测到的，但先遣队的义骸可不同于严胜、平子身上的义骸。
先遣队的一举一动，都是会被技术开发局监测到的。
不过，义骸内部其实没问题，关键是义魂丸。
在十一番队副队长的要求下，十二番副队长兼技术开发局副局长，拿出了恶搞版的义魂丸。
十一番队副队长，草鹿八千流，是女性死神协会的会长。
而女性死神协会，可以说是瀞灵廷内部的各种部门中，权利最大的一个。
本次的目标：就是记录下个恶搞义魂丸在先遣队队员身体的丑状，然后卖到瀞灵廷赚钱。
死神运用灵体开始战斗，义魂丸进入了义骸中，现在的「他们」......
「一角」胆小怕死
「弓亲」恶人恶相
「日番谷」是外表严谨实则表现弱智的小少年
「恋次」的义魂丸则是句尾词为“喵喵”的猥琐银之助，但他现在不在这边。
而「缘一」......
零式从五条悟手上没收了手机，几下挂掉视频，“请不要做这种多余的事。”
“......”
五条悟的瞳孔微微一缩，确定自己刚才没关无下限才对。
怎么“继国小少爷”就碰到他了？
“你，怎么称呼？”
五条悟当然知道现在的「缘一」不是本人，真正的继国小少爷正在上空迎敌呢。
“零式。”
确定手机不再拍摄影像后，零式把手机递给了五条悟。
“很好，‘零式’。”五条悟念了一遍「缘一」的名字，“不知道你像不像这个身躯的本人那样，能够感知到——”
白发男子眼瞳上移，果不其然看到了那位穿着队长羽织的继国小少年一道重击逼退了破面后，不经意的朝东南方瞄了一眼。
这里是郊区，没有城镇化的建设，都是绿植。暗绿偏黄的枝叶在灵压席卷的风压下舞动着，一片有一片的叶子被吹离了树干，落到了灌木丛草地上。
嗖嗖——
深紫与军绿的身影从中倏然出现。
“渗透吧，白鬼。”
“鸣叫吧，红姬。”
清冷与低沉的两道嗓音结合在了一起，解放的斩魄刀对着松本那边苦战的破面身上，重重的划了一击！
——严胜来了呢。
同时，那名进行了所谓「归刃」的破面，也没有放过地面上的义魂丸和人类，背后衍生出的八条触手，不仅对着死神发动了攻击，连带着他们，也受到了牵连。
刚才，浦原的红姬斩断了捆住松本的触手，而朝着零式和五条悟这边袭来的触手......
触手的白色骨质架发出咯吱的、不堪重负的杂乱声响，一阵嗡嗡的嘈音后，触手内部忽然炸出了数不清的灵子小刺，割断了归刃后的躯体。反射出太阳光的灵子利器，仿佛天地之间的光刃一般。
两人显出了身形后，分工明确。浦原向着死神方提供支援，严胜则是来到了义魂丸和五条悟这边。
“没事吗。”
音色是淬了雪一般的温度，可偏偏能让人感受到春日化雪时的暖意。
零式眨眨眸子，心里徜徉着说不清的情绪。
身为义魂丸的他，很弱。他不能像五条悟和缘一那样，感知到严胜的到来——甚至连躲避破面攻击的余地都没有。
被那抹紫色背影护住，零式倏然间，感到眼眶有些发热。
那一刻，作为工具的人造魂魄，仿佛......
有了真实的感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