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王键
待严胜乱着心绪来到超市上空时, 那抹破面的灵压已经消失了。
戴着花札耳饰的男子一甩右手，朱丹色的刀柄握在他的手心，看起来, 仿佛手臂与斩魄刀结合为了一体。
周围的空气有些微热, 后续赶到的严胜和冬狮郎, 连破面的尸体都没有看到。
从刚才来势汹汹的气势和偌大的灵压来看, 他......
不会是被缘一一刀斩了吧？
“这次的袭击者外强中干, 远没有之前空座町东部的那两个破面来的强悍。”缘一很快把刚才死在自己刀下的破面, 和技术开发局收集到的破面资料相对比，得出了「这一届的破面不行」这个结论。
严胜将信将疑的移开了眸子, 开始感知这座城市中的另几具破面。
喜助那边有一只、一护那边有一只、其他死神那边......
总共有6只。
“冬狮郎，你去松本那里。”
住进织姬家的松本乱菊当然也被破面盯上了, 面对未知的、情报不足的敌人，是很容易是大亏的。
缘一下达了命令。
“是。”
银发小少年应了一声, 身影骤然消失不见。
6只中的5只，灵压有着细微的不同, 从灵压来判断，实力相近。不过总体而言，先遣队对付他们, 还是不成问题的。
但是。
其中有一位破面的灵压, 不逊色于队长级。
是那5只破面的首领。
他的方向是——
“是一护。”严胜担忧的视线转了一个方向。
一护现在的状态很不好，体内的虚蠢蠢欲动, 一直在吞噬着他。
“缘一, 我去一护那边了。”
战斗中每分每秒都是性命攸关的时刻，严胜的尾音还没落下, 人就瞬步离开了。
缘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兄长大人的背影, 这次, 连句应声和告别都没说。
其实也不能怪严胜心急，在刚才与零式的短暂交谈中，严胜已经有了他跟「缘一」好好道过别的记忆了。
将隐隐的失落压在心底，缘一开始感知其他人的情况。
对了防止实力过强的死神在现世战斗时会波及到其他魂魄，队长和副队长级的死神，在通过穿界门时，身上的某一处会被盖上各队队章的限定灵印，强行将灵压封锁80%。即，实力只有原本的五分之一。
本次的先遣队成员，恋次、冬狮郎和缘一自己，都被盖上了限定灵印。
冬狮郎那边有乱菊辅助，斑目和绫濑川是三席和五席，没有被封锁灵压的他们，这个时候比一般的副队长甚至队长还要强。
所以他们之间，目前处境最危险的...是恋次。
确定了目标，缘一也很快离开了原地。
超市内，若有所感的五条悟眨眨眼，继续“欺负”不懂反抗的「日番谷」。
然而缘一是第一次来现世、第一次来空座町，他不知道恋次所在的地方，就是浦原商店的位置。
可以说，恋次其实是最安全的也不为过。
......
当严胜赶到时，破损的街道和碎裂的冰晶彰显了一切。
这片冰...是朽木露琪亚。
露琪亚本人受了重伤，正被进入自己身体的义魂丸恰比照顾着。
不过恰比只是个暂时掌管义骸的魂魄，为了防止赋予魂魄过多能力使他们跟「改造魂魄」一样起了逆反心理，现在的义魂丸，都是没有任何能力的。
恰比只能抱着露琪亚，带她尽可能的远离战场。
“嘣......”恰比的语气词很奇怪，严胜也不知道为何恰比是瀞灵廷最受欢迎的义魂丸。
恰比的大眼睛含着泪光，她似乎察觉到了严胜的到来，先是警惕的转身，全身肌肉都崩了起来，在看到来人是个死神后，她才缓缓松了一口气。
“请你，救救露琪亚小姐。”
义魂丸不会被灌注多余的记忆，他们的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在死神战斗时，看好义骸”。
在被先遣队带往现世前，技术开发局只是在他们脑海中注入了先遣队的成员信息，即他们需要服从的主人。
所以严格意义上，恰比并不认识严胜，她只是用义魂丸少得可怜的知识判定：黑褂、草履、斩魄刀，是死神...和缘一先生很像的脸，是友军。
“你把她放下吧。”
腹部受到了贯穿伤，血流不止，严胜一看就知道，这可不是自己能治得好的。
不过，既然对方的义魂丸都这么拜托了，自己总不能一走了之。
......一护卍解了，他的灵压骤然升高，却又极不稳定。
“我只能稳定一下她的伤势，之后你就带着朽木露琪亚去找...井上，地点是：日番谷和松本灵压的方向。”
记得缘一说过，他队里的三席松本乱菊就是住在了井上的家里。
恰比还是很识大局的，知道那边战斗的死神代理状态也不好，点点头同意了。
......
蓝染创造出的破面，是有着编号的。
11之后是按照诞生排序，而1-10，则是按照实力排序，十名最强的破面，被称为「十刃」。
现在和一护战斗的，就是十刃中排行第六位的破面。
葛力姆乔·贾卡杰克。
战斗还会报名字，这只破面...意外的有礼貌？
激战中的两人把所有的感知投入到了对方的身上，导致他们都没有事先察觉到严胜的出现。
明明是如此急忙的赶来，但在看到他们的状态时，紫衣男子反而是停下了要插手的意思，在一旁观起战来。
一护的巩膜，正逐渐被黑色侵染。
果然，他要抑制不住了。
估算着距离和第六破面展现出的实力，严胜还是有信心救下一护的。
但现在是黑夜，他的斩魄刀不适合在无光的夜间作战。
而且......根据喜助的计划，他还是不要过多的出现在蓝染面前为好。
僵局很快被打破了。
跟随蓝染叛逃的前九番队队长，出现在了一护和破面激战的上空。
他带走了第六破面。
待两人的身形踏入虚圈时，严胜才从拐角走出。
“......严胜先生？”
经此一战的一护很是疲惫，眼底下浓缩了厚重的倦意。
“对了，你有看见露琪亚吗！”
想起被葛力姆乔重伤的露琪亚，一护强撑的打起精神。
“她被义魂丸带去了井上那边，现在...”严胜瞌上了眸子，感知到这个城市的破面灵压已经全部消失，“现在已经到了。”
一护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是啊，那就好。”
体内有虚这一件事，对任何死神来说，都不是光彩的事。
而且...一护也不想让别人为此担心。
......他可以自己解决
“一护。”
严胜喊了少年的名字。
那道暖棕色的眸子已经没了往日温柔的光，全被迷惘取代了。且一护自己都不知道，他的巩膜已被黑褐色覆盖了一半，半黑半百的眼睛，看起来骇人的很。
紫衣男人却没有露出任何不自在的表情，他如往日一般冷静，“你可以相信平子。”
平子？
一护的眸子睁大，眼角微微一扩。
严胜先生知道平子？
......
缘一在紧急通道找到了自己的义骸。
“你怎么在这？”
他还以为义骸会一直在超市里面才对。
零式转过身，保持着微笑。与缘一一模一样的面容，却有着截然不同的情绪，周身的气质也不尽相同。
“我答应了哥哥，会在这里等他。”
“......哥...哥？”
缘一吞吞吐吐，对这个发音的词语很不自在。
零式维持着笑容，“就是严胜先生啊。”
“......不要这么叫他。”
如此亲近...不，套近乎的称呼...是对兄长大人的大不敬！
“为什么？哥哥明明说他很喜欢这个样子啊。”零式不解。
他们创造出来就是为死神服务的。虽说眼前的缘一先生现在是他真正的主人，但在做好分内的工作时，帮主人联络一下兄弟感情，以零式的专业程度，还是能做到的。
穿着队长羽织的缘一上前一步，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平稳，但他的眉头却原因不明的蹙起，“不要做多余的事。”
“......好的。”零式奇怪的看了主人一眼，最终应下。
嘛，下次有机会再见到严胜先生的时候，继续试试吧~
......
回到公寓时，夏油杰和枷场姐妹已经做好饭菜了，五条悟噘嘴□□着一根筷子，抱怨着“好慢”。
有了户主的同意，缘一和日番谷成功在夏油杰的公寓住下。
经历了一场先锋战，不止技术开发局检测到了破面的各项能力，缘一也要作为先遣队队长向瀞灵廷报告。
“蓝染的目的，已经确定了。”
山本总队长眯着眸子，把浮竹十四郎查出的消息告诉众人。
同时，意外在场、本来打算避嫌的夏油杰被总队长发话留了下来。
“你是咒术师吧，这跟你们人类也有关系。”
以重灵地为「材料」，生成「王键」，打开灵王宫的门。
所谓重灵地，是聚集了大量魂魄的地方，会随着时代的变化而变更。而当今的重灵地，便是空座町。
如果蓝染真的打算以这种方法制造「王键」的话......
代价可不仅仅是魂魄消失、空座町变成灵的空城。
——空座町以及相邻的城镇和人类，都会直接从世界上消失！
......
“——大战在即。你们应该也知道了吧，前两天空座町又出现了的陌生灵...咒力残秽，我们咒术师以外，也有着祓除诅咒的团体！”
保护人类的咒术界，可不能对此不闻不问。
高层虽然有着「黑色和服的持刀人」这一传说，但真正确认死神存在、能看见他们和灵的，也许只有几百年前那位继承了六眼的五条家主吧。
因此，面对夏油杰的“胡言乱语”，高层大部分人，都没有相信。
“呼——”
能看见一切的五条悟是第一个相信挚友的，何况他还亲自去了趟尸魂界呢。
白发男人隔着绷带挠了挠鼻梁，“给你们个选择：现在死，还是这个冬天死？”
“嘛，别这么严肃啦，我开玩笑的~”
破面的战斗力可不容小觑，加上他们接近人形，五条悟都有点不想把他们归类为咒灵那一块了。
按照六眼读取到的咒力，只是身为小喽啰的破面，都比得上特级咒术师了。
当然，还是比不上他的！
如果没有瀞灵廷内死神出手相助，只靠咒术界的咒术师迎战蓝染意图保护空座町，结果绝对是惨败。
甚至连可比性都没有。
被五条悟的口头威胁噎住，高层们一个个噤了声。
不知道死神，没见到真相，他们也不知道被五条悟和夏油杰忌惮的破面，厉害到了何种程度。
咒术界高层，没有恐惧的具体概念。
“我打个比方。”五条悟怏怏的竖起一根手指，心里开始为即将被大战波及到的喜久福店提前默哀着。
“「无下限术式」的「茈」，杰的「咒灵操术」，锖兔的「水呼吸法」，有何等威力，你们总知道了吧？”
“破面那边——有同时能发射一千发「茈」的家伙，有吞噬操控几万只咒灵的家伙，有能斩出比锖兔的水刃还锋利的攻击的家伙。”大概。
“......这么说，你们烂了的大脑能想明白吗？”
所以快点把天元的结界展开到空座町上啊。
否则的话......
空座町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