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代价
奇怪。
缘一感到了丝丝的不对劲。
与他们对战的破面, 与一个月相比...谨慎？不，动作收敛了很多。
就像是在......
浦原踩着木屐上前，“仿佛是在拖延什么呢~”
牙密的神情一愣, 随即大力的挥拳打了过去！
正当浦原猜到了什么, 打算继续套话之时，三道反膜从天空碎裂的黑屏中降下。
“真遗憾！”大个子的破面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看来是我们这边赢了呢！”
......赢了？
浦原思绪一沉。
根据灵压强度，对面的三人中有两人是十刃, 还有一位十刃在黑崎桑那边, 虽然黑崎桑的灵压不怎么稳定, 但平子桑已经赶过去了, 不会有什么大事。
所以, 是哪里赢了？
难道......
浦原喜助的不祥预想应验了。
——井上织姬消失不见, 疑似被破面拐走。
......
“经过商讨, 我们会向天元大人进谏，让天元大人在空座町张开结界。”
咒术界高层们躲在高板后揉着脖子，心里再次控诉着强制按住他们头看转播的夏油杰。
喷雾被五条悟交给了夏油杰，但夏油杰作为「实验品」却不知道喷雾的使用方法和功效......只能怪早年浦原喜助瞒的太好，亦或是当时的夏油杰还太稚嫩。
信赖五条悟的夏油杰, 遵从挚友的丰富, 把喷雾一个个喷到了那些烂橘子的眼睛里。
没有无下限术式的烂橘子们自然抵挡不住夏油杰的“强迫”, 眼眶里噙着屈辱的水汽（见灵喷雾）, 继续被迫看五条悟的直播。
在直播断线后, 高层们沉默了一番，随即夏油杰被请出了议会堂, 高层们开始进行「如果那是真的, 该怎么防范」的正经讨论。
最终的结果, 就是这个了。
五条悟却是不屑的掏掏耳朵，“就这？”
嘶哑的声音响起：“你还有什么方法吗？”
“只是天元加固结界防护，咒术师不出击吗？”五条悟反问。
“......”
“不会吧，我费尽心思让你们见了次死神和破面，结果你们...居然连迎战都不敢吗？”五条悟的语调拔高，嘲讽到极致。
夏油杰双手互相环住，也没有制止挚友过分的言语，“别对弱者们要求太高啊。”
扎着丸子头的黑发男子瞌上了眼皮，“老鼠们一遇到危险，钻洞可是本能。”
嘭！！
是拳头与桌面碰撞的声音。
“你们...！”话语的主人咬牙切齿，“出言不逊也要有个限度！”
“是、是~”五条悟怏怏的应了声。
“所以啊，杰，你说得太过分了！哪有老鼠会这么高高在上的？分明就是一群把头埋在沙子里的鸵鸟啊！”
“噗！”夏油杰没忍住，直接嗤出了声。
哐啷！！！
数道椅子与地面的撞击声响起，不知道是哪位血压高的橘子气到摔倒了。
达到了「天元在空座町展开结界」这个目的，五条悟也不再愿意看老橘子们皱巴巴的脸，那些木板对五条悟来说根本没意义，六眼能够直接透过，把他们的外貌看得一清二楚。
不过五条悟也不会有意识的去看第二眼就是了。
两人不顾身后咒术界高层们的破口大骂，肩并肩走出了议会堂，刚一出门，就看见穿着白大褂的同期同学家入硝子，左手搭在另一只手肘处，等着他们。
“又要变天了呢。”硝子当年的及耳短发已经披到了肩后。
“是啊，大变天。”
夏油杰回了这道藏着文字游戏的问句。
五条悟笑嘻嘻的举起了爪子，“硝子很快又要格外加班了。”
“希望不要。”眼窝下有着淡淡的青黑，硝子的神情带着倦意，“我现在就够忙了。”
......
尸魂界把井上织姬的「消失」看做背叛，并不打算出动战力去救助她。
“你没和他们提，是知道那群老赖也不会出手救那位小姐吗？”夏油杰久违的点了根烟，没有塞进口中，只是任由烟头燃烧着。
“也不是。”五条悟嘴里叼了根棒棒糖，“织姬的术式，比硝子还宝贵。要是烂橘子们知道了，恨不得直接把织姬抓进高专007吧。”
白发男子鼓着腮帮子，“织姬、一护、雨龙...他们才15岁啊，正是享受青春好时光的时候。”
“但井上她现在在......”虚圈。
啊。
夏油杰话语一顿。
之前挚友告诉了自己五条悟的尸魂界游。
但他好像还没和五条悟说：自己去过虚圈好多回了。
“怎么了，杰？”
“没...我在想，黑崎不会不管自己的伙伴的吧。”
“是啊，一护绝对会冲去虚圈救人的。”
连高手如云、信息情报几乎为零的尸魂界都敢冲，现在不就是把「尸魂界」换成了「虚圈」嘛。
五条悟伸了个懒腰，“我们也去蹲点吧，不知道那个无良商人会什么时候把一护送去虚圈，错过可就不好了。”
“...嗯？”
“‘嗯’什么啊，一护他们要去虚圈救织姬，作为老师的我怎么可能放着不管啊！”
“你还没放弃吗？”这第二个学期快结束了，人都还没进高专。
夏油杰掸了掸烟灰，空气中落下细小的火星，黑发男人语气平静：“悟，你不能去。”
“哈？”
“空座町被盯上的当下，你作为特级，最优先的事项是，你要留下来保护那座城镇。”
“......烂橘子们，就没打算派咒术师出击啊。”
“这也没办法，本来咒术师祓除现世的诅咒就已经人手不足了，突然要抽出人来去一个地方......等下，悟你干嘛盯着我？”
冰蓝的眸子一眨不眨，直勾勾的把目光射向了夏油杰，五条悟重复了一遍刚才夏油杰说过的词：“「现世」。”
“......”啊，露马脚了。
“杰你啊，怎么也和死神、虚一样，下意识的称呼我们的世界为「现世」了呢？”
夏油杰举手投降：“好吧，我坦白。”
“......惩罚从宽行吗？”
......
山本总队长下定了新的指令，不许他们前往虚圈营救井上织姬，先遣队须回归尸魂界，做好战斗的准备。
尽管挺多当事人对这个命令都有些抗拒，但他们不得不遵守总队长的指示。
匆匆一别，他们就透过穿界门离开了现世。
缘一的手里则是抱着一个纸袋，里面装的是......
紫衣男子掩饰般的咳嗽了一声，目光移开，把纸袋递给了自己的弟弟。
「兄长大人？」
「这是...伴手礼，咳，等回去再拆。」见缘一的另一只手搭上了纸袋子的封口，严胜连忙出声阻止了他。
缘一乖乖的把手放回了原位，赤红的眸子闪着呼之欲出的喜悦之光，「好的。」
难得做了一回不靠谱的大人，把汇报工作的任务交给了副官，缘一来到自己在队舍的寝室，打开了现世包装的纸袋。
木黄色的身子，人性化的五官，短短的四肢......
是那天在现世超市里看到的：拟人向笛子玩偶。
笛子。
缘一忽的捂上心口。
紧接着，他拉开前襟，从队服内侧的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布袋。
拉开小布袋的袋子，缘一从里面勾出填充物。
那是一截很旧的短笛。
是自己离家之前，兄长大人送给他的礼物。
呆呆的怔愣了一会，缘一又想到，黑崎一护去修行之时，在他身体里的那颗义魂丸。
当黑崎一护本人回归身体的时候，那颗义魂丸似乎......
口袋里的义魂丸还未被回收，缘一从死霸装的口袋里拿出它，随即将它...塞进了笛子玩偶的嘴里。
然后，笛子玩偶“活”了过来。
......
一护，雨龙，茶渡三人为第一批进入虚圈的人。
露琪亚、恋次为第二批。
五条悟和夏油杰为第三批。
开了多次黑腔的浦原喜助抹着额头的虚汗，“真是的，他们就不能一起来吗？”
刚刚经历了大加班的前十二番队队长已经好久没这么累了，他觉得自己之后面对蓝染的大战都要没力气了。
“等下还有一批。”严胜抬了下眼皮，没对耍宝的好友发表任何吐槽式的话语。
山本总队长给喜助有二：
做出能够把整个空座町转移到流魂街郊外的「转界结柱」，以开启大型穿界门；
分析出黑腔的构成，可以将队长级死神顺利的传送到虚圈。
第二个任务，喜助早些年就完成了，所以这些日子，喜助的主要功夫是放在了制作「转界结柱」上。
“握棱桑还差最后一道工序了，等完成后，就要去把柱子放好，再联系技术开发局开启......”
难得一直碎碎念着工作，严胜是真的好久没见到喜助这个状态了。
“严胜桑，你是不是在紧张啊？”
探头朝一直没回话的紫衣男人的望去，浦原用了带点‘贱兮兮’的语气询问道。
“......”
眼瞳里的赭红微微一移，“这是正常情绪吧。”
严胜从未担任护廷十三番队的高阶职位，没见过蓝染惣右介作为五番队副队长演示斩魄刀始解的样子。
加上百年前，严胜因为‘偷懒’，直接用了喜助发明的义魂丸代替自己上班，就算蓝染百年前有控制过四十六室的行为，严胜也算是完美避开了。
现任的护廷十三番队的队长副队长，还有假面军团的各位，都是看过蓝染的始解、中了镜花水月的完全催眠。
也因此，喜助的作战计划中，严胜是不可先亮牌的，真正的底牌。
浦原按住帽顶，把自己的情绪遮住，“不想的话，随时可以退出哦。”
毕竟代价是......
“我没这么说过。”严胜垂下眼睫，眸子睨向地面。
......哪怕失去死神的力量。
也要守护好空座町和尸魂界。
他最珍惜的亲友，都在这里生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