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零式
没有正面回答, 严胜跳过了缘一提出的「担任队长」的意见，直接把中心转移到了蓝染身上。
“蓝染他，盯上了一护。”
「橘色的头发，黑色的卍解, 没有错, 就是他...」
那两位破面中的一位说出了这样的话。
严胜大概也能猜到一些：
崩玉能够转换虚与死神的界限, 而二十年前, 袭击现世后重伤、与真咲“融合”的虚, 就是出自蓝染的手笔。
蓝染绝对注意到了，一护体内的虚，是他当年亲手放出的试验品。
“等等啊......”
正当三人各自转动着自己的思绪, 在场唯一的“圈外人”夏油杰露出了堪称无语的表情, “严胜先生, 你们说话，能别用密语吗？”
既然自己在场, 说明这场谈话自己有了解、至少是有旁听资格的。可其中一堆听不懂的名词，让毫不知情的夏油杰就像在听天书一样。
崩玉
破面
瀞灵廷
护庭十三队......
从与严胜一起进入虚圈的那一刻起, 夏油杰就有了隐隐的感觉, 自己也许知道了什么咒术界都不清楚的信息。
他也一直把虚圈当做自己与严胜先生、浦原先生之间的秘密，连悟都没有透露过。
巧合的是，五条悟也有过这个想法。
因此他便把之前的尸魂界游（拯救露琪亚）当做了自己与严胜、锖兔（死神们）之间的秘密，同样没有告诉杰。
不过最主要的原因是：杰看不见。
除了拥有死神之力的几位，目前生活在现世的人类中，只有五条悟是真真正正看得到灵的, 其他人就算有着灵力（咒力）, 充其量也只能看见虚（诅咒）罢了。
可是......
五条悟忽然想起, 上次锖兔提出一护未觉醒术式、还怀疑他是五条家血脉的时候, 杰是看见了作为死神的一护的。
怎么回事？
明明十年前，锖兔被那个杀手“杀死”离开了身体，变成了死神，杰当时是看不见魂魄状态的锖兔的。
不知道咒术界与浦原喜助做了交易的五条悟，绝对想不到高层的烂橘子们已经把夏油杰给卖了。
或许是浦原喜助实验的“后遗症”，总之夏油杰在和严胜前往虚圈的时候，他确确实实是靠自己的眼睛看见了身为死神的阿西多。
缘一的灵觉感知再强，也读不出他人的心理活动，听到夏油杰的提问，他下意识的把瞳仁一移，看向了严胜的方向。
这也是一个让权的信号。
身为先遣队的队长，缘一是有着最高话语权才是。
其中包括了与死神代理消息的传递，与人类的交流，死神在现世的行动等等。
而现在，他把这个话语权，主动让给了严胜。
严胜倒是有些不解。
他都带杰去过虚圈，甚至还见过阿西多了。
而且悟和杰...不是挚友吗？
在严胜的认知里，杰知道的悟也该知道，悟知道的杰也会知道。
所以，严胜一开始就默认：杰了解一切前提。
紫衣男子把视线转到了身穿高专.制服的白发教师身上。
茶几上摆着一盒蛋糕，是悟擅自从冰箱里拿的。
“悟，你都没告诉杰吗？”
手拿叉子的五条悟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整个人抖了一下，“欸？指什么？”
人类的情绪，是能够从身体的微语言中表现出来的。
随着年纪的增大，思维愈发成熟，五条悟几乎能结合所有人的微表情和小动作分析出对方的小心思。
可以说，六眼之下的情报，在五条悟的脑中只分为两种：想知道的；懒得知道的。
经常来到儿时基地——浦原商店的那十年中，五条悟当然也察觉到杰或许也藏了些不想让他知道的事。
虽然是很想知道啦，但杰不自己说出口的话，他还是不要过多干涉的好。
杰应该也一样，知道五条悟有着自己的小秘密。
即便是挚友，也要给对方留下自己的空间。
算是两人各自也有意识的回避吧，才导致他们十年来，都没在浦原商店碰到过一次。
见到五条悟这副“木愣”的样子，严胜就知道这家伙是打算装傻充愣了。
也没逼他开口的打算，严胜快速的回忆了一下尸魂界的历史。
最初，整个世界是一个整体，混乱不堪，于是灵王创造了三界，把人类、魂魄、堕落的魂魄（虚）分离了开来，然后......
这些都不能说。
严胜简单的概述了一下尸魂界、现世、虚圈的存在，再把上次尸魂界发生的蓝染叛逃事件几句话讲完。
夏油杰的理解能力很好，虽然目前还看不见普通的灵魂，但对于可以看见死神和虚的他来说，听懂这些不算难。
“有一个坏死神，集合了虚，要搞事情，于是好死神们要迎战。”扎着丸子头的男子总结道。
“NICE概括！不愧是杰！”五条悟竖起大拇指。
夏油杰白了五条悟一眼，没说话。
所以之前你是和锖兔去尸魂界了吗。
嗯...？
尸魂界，死者生活的世界。
「我和锖兔去了严胜的老家哦~」
“......”
不会吧...
...他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
该了解的已经清楚了，剩下的小问题，现在也不知询问的时候，加上天色已晚，该吃晚饭了。
这间公寓是美美子菜菜子的住所，偶尔严胜和夏油杰会来，冰箱里的食材不是很多，想要做出招待几人的饭菜，根本不够。
两个小姑娘自告奋勇的去超市买菜，夏油杰笑笑表示不用，但他们都谈完话了，最后推搡着，大家便一起去了超市。
刚踏入超市大门口，缘一就被响起“欢迎光临”女声的机器吓了一跳。
其中也不算“吓一跳”，只是瞳仁微微放缩而已，“吓一跳”是严胜带着主观思想的印象。
“缘一是第一次来现世吗？”
“...是的。”
毕竟是还没毕业就成为了队长的神才。当了队长后，若非紧急情况，是没有前往现世的必要的。
就连他的副官，日番谷冬狮郎，虽说是一年就从真央灵术学院毕业的天才，可也是正经的从席官一步步爬上来，日番谷反而在早些年接受过驻扎现世的任务，对现世还算了解。
现世琳琅满目的货架和科技产物，和尸魂界的小店明显不同。
赤红的眸子倒映着各种颜色，缘一有些应接不暇。
“那要好好逛逛，有喜欢的东西可以拿。”
就连缘一和日番谷也换了身现代的服装，严胜却依旧穿着如同在尸魂界一般的打扮，他把右手挽进了左袖，越过缘一走进了超市。
美美子菜菜子两人一起推着购物车往食品区走去，夏油杰漫步跟在她们身后，对着分开的几人说了句“等会超市结账处见”。
五条悟直接揽过一脸不乐意的日番谷，不顾对方的冷脸硬把小少年拉到了零食区，非常大气的一拍胸脯：“想吃什么随便拿，五条老师给你付钱！”
日番谷：“......”
这种人居然是教师？
那间学校还健在吗？
严胜和缘一这边，两人没有推购物车，只是提了个篮子。一路上，严胜一直注意着缘一的神情，看他有什么感兴趣的东西。
只是，虽然缘一的眼里一直闪烁着好奇的光，可他从未停下脚步，很多东西只是看一眼就移开了视线。
......是不喜欢现世的东西吗？
话说，缘一喜欢的东西...他都不知道呢。
当发梢赤红的男子路过小朋友的玩具区时，目光意外的多停留了两秒。
严胜也随即一顿，朝缘一的视线所向望去。
那是一个玩偶。
玩偶的形状有些少见，不是市面上的人偶或者动物，而是一个笛子。
一个拟人向的笛子，上面做出了萌萌的五官。
它的旁边，还有着拟人的钢琴、小提琴、架子鼓各种玩偶。
“......”
缘一，是喜欢可爱的东西吗？
对着弟弟有“童心”这一件事，严胜接收良好，甚至已经想好了几百年的生日礼物分别该送什么样的玩偶。
而缘一也注意到了自己的停留时间有些久了，回过头来，紫衣男子正淡漠的望着他，缘一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兄长大人，我......”
！！！
猛然间，一股无形的压迫感从天空中而来！
目光相交的兄弟俩霎时分开了视线，他们的灵觉突破了超市的墙壁，朝着同一方向望去。
这个灵压，是破面！
...分散了！行动很快！
目标是......
缘一迅速在脑海里张开了空座町的地图，把感知到的每个人物都刻上了地图。
破面的去向是——
恋次、露琪亚、一护、茶渡、井上，以及...这里。
——是空座町所有拥有高灵力的人！
从口袋中掏出技术开发局的义魂丸吞下，缘一立刻以死神状态脱离了身体。
其他人还好，没有在人群密集的地方，但这里不同。
这里是超市，聚集了数百名人类。
不能在这里开战，得把赶来的破面引开才行。
“兄长大人，我先行一步。”
现在的缘一是死神之身，直接离开就行，但严胜目前的状态是灵体与义骸融合中，能被普通人看见的他，不能大庭广众的使用瞬步。
“去吧，我很快就出来。”
同时，五条悟和夏油杰也感知到了那骇人的咒力正在逐步逼近。
日番谷早就吃了义魂丸离开，现在被五条悟圈住的小少年，只是一具义骸而已。
夏油杰有些担忧道：“我们要不要也去看看，悟？”
刚才脑门蹦着十字的白发小少年，现在安安静静被五条悟揽着，没有任何反抗的意思。
“不用啦，他们很OK~”
他的六眼分析了咒力流动，虽然那个「破面」是比一般的特级咒灵强了不少，可和那位继国小少爷比起来，还是差了很多。
对方一直收敛着灵压，即便是自己的六眼，貌似也只能看到冰山一角。
而且，难得两人有独处的机会啊，他创造机会也是很累的！
......
严胜找到紧急出口，在这个无人的地方，他才能不被怀疑的“消失”。
紫衣男子赭红的眸子带着陌生的情绪，看向被义魂丸占据的缘一的义骸，“你就在这里吧。”
缘一会来还要用...不过，尸魂界出产的义骸，应该不会乱跑吧。
“哥哥。”「缘一」敛下了眸子，又重新抬起，似是露出了一抹悲伤——这是从未出现在缘一脸上的情绪。
黑色的睫羽如同小刷子一般，让严胜的心房蓦的一痒。
“你......”
这个义魂丸，怎么回事？
“祝你武运昌隆，我会在这里等你。”
松开了微锁的眉毛，刚才那抹寡淡的哀愁消失，「缘一」扬起了一道浅浅的笑。
“......不，你别用缘一的身体做这个表情。”
严胜的心跳快了一拍。
“为什么？哥哥不喜欢这样吗？”
“......不，挺好的。”
技术开发局的义魂丸，这么有“人性”的吗？
严胜忽然开始怀疑自己的内心。
“哥哥喜欢就好，还有......”「缘一」稍稍收敛了笑意，心里替持有者默默唏嘘了一下，“虽然我们都是义魂丸，但每个人还是有名字的。”
就像露琪亚小姐选择的恰比，恋次先生拿到的则是喵喵。
“我叫零式，请多指教，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