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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4章 血海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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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怎么就不是偷孩子的贼了?”

    “你是我的血脉,我的!”

    “这么多年他把你藏起来了,他心安理得吗?可有曾考虑过我的感受?”

    “你可是虹儿唯一的孩子,是她拼命产下的孩子,就这样被人偷走了,可知这些年来我找你找得有多疯?”

    “真儿,你怎么就不能站在我的角度替我想想,我这一辈子过得就不苦吗?”

    杨定闭着眼痛心的说道,胸口不停地起伏着。

    他的年纪仅小沈默舟两岁,却比沈默舟看着还要苍老些,白发丛生,两鬓斑白,留着络腮胡子,身长八尺,整个人充满了疲倦之感。

    这不仅仅是沈从容的十五年,也是他的十五年呀!怎么这孩子就不能心疼心疼他了呢?

    站在杨定身后的洛雪华见他情绪起伏也大,抬手替他轻拍胸口,眼神中满是柔情,可一旦转看向沈从容时,眼神瞬间就冷了。

    “我不是杨真,我才不是杨真,我不是”沈从容闭着眼,任由泪水倾泻而下。

    她穿过来的时候,是原身三岁发高烧那次,也就是说原身只活到了三岁就命殒于世,在这个身体里的是她沈知知的灵魂,以沈从容的身份存活于世间的。

    在她这十二年的光阴里,沈默舟虽为了生意经常走南闯北,但他对她的爱一点都不曾减少。

    哪怕人还没回家,总有各种各样的礼物和满是关怀的书信送到她的手中,甚至为了她的生辰总是连夜赶着马车风尘仆仆的回来,只为了不错过最特别的那一天。

    在她心里,这样子的沈默舟怎么会是一个坏人?

    他明明是个乐善好施,真诚坦荡之人,她才不信沈默舟真的会故意将原身带走藏起来,一定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隐情在。

    可是,可是她还没来得及问,还没来得及听他将往事仔仔细细的告诉自己听,就这样死在了自己的怀里。

    那一句“别哭”,着实像一记重捶,狠狠地打在了她的心窝上。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逼死他?为什么”

    “他对你来说是个不可饶恕的坏人,可对我来说就只是一位慈爱的父亲而已啊”

    沈从容睁开了眼,眼眶通红,满脸都是悲戚之色。

    “你歇着吧。”

    杨定不想再争论什么,小心的把沈从容放到床上躺着后,甩了下衣袖转身而去。

    始终都没有吭过一声的洛雪华毫不迟疑的跟着杨定离去,关门声传来后,沈从容又闭上眼任由泪水肆意流淌。

    她的脑海里始终充斥着沈默舟临死前的那幅画面,若不是在马车上听到“有人从茶馆四楼掉下来了”,她哪里会想着下车去验证一番呢?

    沈默舟是爱她的,不是因为她是杨定嫡女的身份,只是因为她这个人,他连自己的侄子都视如己出般抚养了这么多年,更何况对她向来宠爱有加呢?

    “爹爹,爹爹”沈从容迷迷糊糊的念叨着,整个身心疲惫至极,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

    她睡了有多长时间她不知道,等她稍微有点意识的时候,就听到床边有两道声音在说话。

    听着像是两个妇人,说了什么她听得并不真切,只隐约听到了什么“一个孤女罢了,除了家主没人向着她,任她自生自灭算了”的话。

    等她努力想睁开眼时,床边的声音又消失了。

    怎么回事?

    她的身子怎么那么沉,眼睛睁不开不说,整副身子好似有火在烧一样,嘴唇发干,就连喉咙都疼得发紧。

    她这是发烧了吗?

    沈从容晕晕乎乎的,人虽然不清醒,但还有些思考能力。

    也罢,要是发烧了也好,就这样子静静死去,去地府找沈默舟也好,双双投胎下辈子还做父女,反正以现在这种情况,她往后的人生已是没了自由的了。

    就在沈从容胡思乱想之际,突然一只冰凉的手覆上了她的额头,让她忍不住嘤咛了一声,但很快那只手便收了回去。

    可没一会,一条湿汗巾轻轻的覆在了她的额头上,紧接着她的一条胳膊被抬起,手上一阵冰凉,让她终于得到了一些舒缓,也意识到自己的穴道不知何时已解。

    她多想睁开眼看看是谁在照顾她,可眼皮太沉重了睁不开,便在心里盘算着究竟会是何人呢。

    思来想去,唯有杨定最有可能,可会是他吗?

    一边胳膊擦完后被放下,另一条胳膊又被抬起,接着一阵细微的水声传来,她的脸颊和脖颈也是一阵冰凉,额头上的汗巾也重新过了一遍水。

    不管照顾她的人是谁,她都心生感激。

    本以为对方做到这个地步已是不错了,谁知她感觉额头上的汗巾被撤走了,上身被人抱起,靠在了对方的肩膀上,紧接着有什么东西触碰了她的双唇,一杯凉水从唇瓣进入,从喉间缓缓的流进了肚子里,她整个人觉得更舒坦了,又干又疼的喉咙不再难受得那么紧了。

    被喂完水后,对方又把沈从容放回了床上躺着,汗巾又放回了她的额头上。

    沈从容努力睁了睁眼,只看到床边坐着一个高大的身影,轮廓模糊,好似正侧身看着她,也隐隐感觉到对方好像抬手替她捋了捋贴着脸颊的发丝,那触感让她有些心痒痒的。

    对方坐了多久她不知道,因为她实在是头昏脑涨,眼皮没能撑住多久就又合上。

    许是知道对方并不会伤害她,她沉沉的睡了一觉,隐约之中额头上的汗巾换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她再次醒来时已感觉不到身子在发烫了。

    她清醒过来时已是次日一早了,她的第一反应便是弹坐起身,两眼环顾四周,只看到床边有个水盆,里面有两条汗巾之外,一个人影都不见。

    这也就是说,真的是有人照顾她,而不是她迷迷糊糊中的臆想?

    就在她这么猜着时,有人从屋外开门而进,见到沈从容坐在床上,脸色大变,居然惊嚎一声转身跑了,反吓了沈从容一跳。

    很快,跑走的人去而复返,还带了一个人过来,躲在门外探着脑袋指着沈从容议论着什么。

    沈从容冷冷的看了两人一眼,身子往后一倒躺在了床上,耳边清清楚楚的听到了那两妇人的谈话声,也将她们跟她发烧时听到的声音对应了起来。

    她轻叹了口气,也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

    杨家有多少人她不知道,但她只知道目前真心希望她回这个家的人只有杨定,其他人肯定是对她抱有敌意的。

    就像原身的祖父,单单只是昨天那个照面,就已经说明了他不是个好惹的人,说不定内心深处也是不希望她出现的。

    她缓缓翻了个身,亲耳听到了那两人说她昨晚明明发起了高烧,没人过来照顾她,怎么她现在看起来一点事都没有,难道见鬼了?

    是啊,难道她见鬼了吗?

    沈从容自嘲一笑,只觉自己心情一放松,整个身子就像被风吹拂的柳条,顿感柔弱无力。

    算起来,她应该有好几个时辰没有吃过饭了,肚子里已泛起了酸水,令她难受不已。

    于是,她又翻身面对房门,用嘶哑的嗓音说自己要吃饭,还要看大夫,若是她们敢怠慢她或者暗中使绊子的话,她就向杨定告状。

    哪怕这个家可能真的不欢迎她,那至少杨定认她的决心是旁人无法否定的。

    两名妇人面面相觑,又看了沈从容一眼,还是关上门出去了。

    半个时辰左右,一碗稀粥一碗药就送到了沈从容面前。

    两人什么话都没说,放下粥和药后作势要走,却被沈从容叫住必须伺候她吃完粥喝完药后才可以走。

    两人极不情愿,但还是老老实实的照办。

    沈从容也不想面对她们,勉强加速吃完粥喝完药后就让她们退下了,自己将枕头摆在床头,身子往后一倾靠在上面闭着眼小憩。

    她直到这会才想起沈昙清,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得知了一切,他是不是很担心自己,有办法将她从杨家弄出来吗?

    可能吗?不可能!

    沈昙清只是一名从六品的修撰,哪里能与杨定这个大将军抗衡呢?

    按他非要带她回杨家,还逼死了沈默舟的做法来看,她不觉得这辈子自己能有逃出牢笼的一天。

    事实也确实如沈从容预想的一样,杨定自带她回杨家后,就张罗着认祖归宗的事。

    而沈从容被关在房里的这些天,曾是庶长子的杨岩因洛雪华被抬为平妻后摇身一变成为了嫡长子,和他妹妹杨漫跟着洛雪华曾来看过她两次。

    一家人看她的眼神都很冷漠,但沈从容总觉得洛雪华看她的眼神里似乎还带着一丝恨意。

    果然,除了杨定,整个杨家都没人欢迎她,连杨昶每次见到她都没有好脸色。

    这沈从容就不懂了,自己有那么招他们不待见吗?还是说她踩中了他们的尾巴了?

    沈从容不愿意抛弃自己作为沈家人的身份,但没办法反抗。

    因为杨昶告诉她,杨定回军营的日子快到了,只要她遂了杨定的愿做回杨真,他就去东厂要回沈默舟的遗体,送回平城风光大葬。

    沈从容没有其他选择,便同意了这个交易。

    很快,她就从沈从容变成了杨真,跟着杨家所有人的簇拥下,目送杨定坐上骏马,冷冷的旁观其他人依依不舍的道别,只有她什么话都没说。

    杨定也没有勉强她,只是临走前深深看了她一眼后,万分不舍的驾马离去。

    送走了杨定,沈从容立马催杨昶去东厂要回沈默舟的遗体,却被告知沈默舟的遗体早就被沈昙清领走了,前两日就被护送回平城去了。

    所以到头来这场交易就是一个骗局?

    沈从容怒了,直接扑上去抓住杨昶的手狠狠地咬了一口,却被一把推开又是一耳光打在了脸上,生生打得她嘴角出血。

    与杨定在时不同,杨昶就像换了一副嘴脸一样,眼露凶光,一脸凶相。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冷冷地下了命令,将沈从容软禁在了房间里,不得出门半步。

    这一软禁,就是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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