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滚去江南
此刻睡在床上的太子打死也不会想到，段涅让程昱给他找了什么东西：一本出自南风馆的动作话本！
段将军从小尚武，懂事之后更是在军营里一直待到长大，虽在军营里听别人开过黄腔，也知道男女之间那点事儿，但是关于男的和男的之间应该如何他还真是不知道。
等话本拿回来的时候，他趁着太子被皇帝叫走的时候浅浅翻看了几页，脸色涨红，赶紧给书合上，卷卷藏进自己的被褥下面。
……
“你们昨天晚上，那个了？”
皇帝咬牙切齿地看着一身明黄外衣的太子，脸上是一副自己的白菜被猪拱了的表情。赵厉微微一愣，想起那个吻，点点头，算是默认了。
“那朕现在就去做了他！”皇帝抽出腰上的佩剑，就要杀出殿门。
“等等等，爹，光亲个嘴就行事啊？”赵厉急忙拦住他爹，眼睛里面不解。
“你们就亲个嘴？”皇帝及时刹住车，既欣慰又愤怒，这狗东西竟然亲了“儿子”！
“嗯。”
“不是，你主动的？”
“他主动的。”
“那他知道你是女子了？”
“不知道。”
“呸！色胚子！连我儿都不放过！”垚帝跺一跺脚，把手里的剑扔在地上，发出一声“咣当”的声音。
“来来来，皇儿，你跟爹说，你到底知不知道怎么生孩子……”垚帝把赵厉拉到桌前坐下，经过细细的盘问，垚帝算是知道了，这是两个青蛋子凑到了一起！还皇储呢！屁！
皇帝叹口气，用手拍打自己的额头，话说，这段庆都不知道教教自己家儿子么？
“皇儿啊，爹不好教你，我听说你总去后宫找那些老太妃取经，你今晚去问个清楚吧。”垚帝拍拍自己闺女的肩膀，直摇头。
“好。”赵厉乖巧的应了，垚帝听见这声好，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然后，你知道怎么回事，赶紧滚外边去，等怀上了再回来吧。”
垚帝心累了，实在受不了看着自己白菜被猪拱的名场面，想着把人打发了，然后，皇帝灵机一动。
“哎，你记不记得，上一辈子江南织造府的李知府私藏生丝，故意抬高价格，整整私藏了三十万两黄金？”
“记得。”
“妈的！”想起这件事，垚帝这样儒雅的人都忍不住爆了粗口。那一年，他刚倒台，段涅上任，在裴钰的指挥下，上任第一件事就是打击腐败，从盛京派出几千人的调查组，深入各地区，尤其是江南富庶地区，这一查，就是半年。
半年间，所有的贪官小吏都被绳之以法，这最大的贪污贩子就是江南织造府的李知府，竟抬高价格赚了这么多的钱，国库靠着他贪的这些钱都充盈了不少。
而正是因为这件事，段涅的皇帝位子坐得更稳了。
现在，裴钰既然提前上报了这件事，而他们父女又他妈的重生归来，就不能不管，这事管定了，至于钱，不进国库了，还是进他们自己的私库吧。
“皇儿，正好你亲自走一趟江南，把贪的钱拿下，最近我也不想看见你和那个谁！”
赵厉眉头一挑，清丽的小脸算计满满，倒是差点忘了江南织造府这条大鱼！
……
段涅看话本里面的动作时，觉得不适应，画册里面，两个身形相似的男人唇齿相贴，看着叫他反胃，但想起昨天他和太子俩人嘴唇相碰的感觉，段涅眉头又舒展开。
所以，如果是男人，自己是不会接受的，但如果这人是太子，他倒是可以接受。段涅如是想，被自己的心意感动。
“你在看什么？”耳畔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段涅高大的身体一下子站起来，话本掉落在地，赵厉刚想要俯身去捡，段涅心急手快，一个罡气使出，生生将话本化成镍粉。
“你……”赵厉分明看见了那话本上画着……怪不得父皇说他们是两个青瓜蛋子，原来这段涅也不懂啊，赵厉耳尖儿都泛红了，可还是装作没看见的样子。
“不给看就不给看，你毁书做什么？”
……
元莆二十一年春四月，太子携前大将军段涅下江南体察民情，裴侍郎请旨一同前往，垚帝允。
临出发前，太子找到皇帝，不明白皇帝为什么答应要让裴钰跟着，就不怕这裴钰策反段涅，把自己半路就给杀了啊！
“段涅我看出来了，那就是个直心眼子傻大个儿，裴钰虽说心眼多，但是没你能打啊皇儿，他心眼多，先让他给你出出力，等江南织造府的事儿办好之后，回来的路上给他办了。”皇帝为自己的聪明的点了赞。
太子虽不赞同，但也知道就她和段涅俩人想要斗江南织造府那个老狐狸是根本行不通的。只是，这裴钰这电灯泡瓦数实在太大，有碍她和段涅感情的“培养”。
四月初六，队伍便装成去江南购买丝绸布料的盛京商贩出发了，从水路坐船直奔江浙地区。
一艘华丽高耸的大船，桅杆在落日和水面相交之处飘扬，扬帆远去，皇帝站在盛京最高的摘星楼望着远去的船，心中怅惘。却不等叹气，旁边的段庆竟先叹了一口气。
垚帝眉头皱紧。
“哼！”甩袖子离开。段庆灰溜溜地跟上，他儿子这算是和太子绑定了，干啥都要跟着，真是丢脸丢到外地去了。
趁着去江南这段时间，他要赶紧给儿子定一门亲事，段涅最近的表现着实叫他心慌，他说太子的坏话，儿子总是会反驳，要不就是避开，那太子虽是男儿身但长得那般耀眼明媚，比女子还美，他还真怕儿子就此弯了，他家就这么一个香火，可不能断了。
去江浙的水路开阔，故而商船一般都很大。他们此番下江南的商船共分上下三层，他们买了视野开阔的三层以及二层的客房。
一上船，太子就吩咐裴钰带着其他人住在二层，自己和段涅则上了三层。其他一起出行的卫兵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揶揄。
“哈哈哈，太子和大哥的感情挺好哈！”
程昱大笑，伸出胳膊搂住裴钰的肩膀，将人带去了二层客房，裴钰低眉，总觉得太子对自己意见颇大。
程昱此次出行是皇帝特意交代的，一是要他保护太子，二是要他在江南多多注意什么美食小吃，记录下来。程昱“临危受命”，感觉到自己职责之重大，抱拳让皇上放心，自己定不辜负皇帝的信任。
而在三层的俩人当真是有避讳人的事情要做。
大船的第三层，除却赵厉包下的两间房，还有一间房被蓬莱的商户买下了。这三层的光线充足，而段涅和太子要做的事正需要充足的阳光。
刺青是从他们上船后第二日清晨开始的。
唤来程昱和几个卫兵，他们守在房间的外面，就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