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围三缺一
甘露殿。
李世民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急于想要和自己的父皇分享，因为今天并不讨论国家大事，只是单纯的想与父皇分享击败氏族的喜悦，于是将小朝会的地点改在了甘露殿。李渊也很高兴，得到消息后，特意没有穿龙袍，只是随意的穿了一件淡黄色的锦袍，也算是对自己的儿子释放出一丝善意。
今天来到甘露殿的人有些多，基本上参与这次行动的大臣都来了，一些以前没有来过甘露殿的臣子，看到皇帝能和太上皇在一起议事，心里也是非常高兴，甚至于比得到200多万石粮食还高兴。
众人一走进甘露殿就惊呆了，还是程咬金见得多一些“哟！太上皇，您这怎么都摆上沙发了？”
“哈哈哈。”李渊用手环指一下作为客厅的大殿，一脸得意的说道“还不是那个小猴子搞的，人都不在长安城还没忘了朕这个朋友。前两天又送来了几车东西，来人说了，他家小姐早就吩咐过了。一直都在村里做着呢！这不，一做好就给送来了。”
“父皇，您这让儿臣看着甚是眼红啊！”李世民当然看到了李渊的穿着，心里一高兴，就跟自己的父皇开起了玩笑。
“那可就没办法了，谁让朕是那小猴子的朋友呢！”李渊心里高兴，连连对大家挥手“快，快进来坐，你们看看这沙发摆成一个大圈，还真是谈话的好所在啊！”
众人拱手向李渊谢过后，都在沙发上落座。宫女连忙为众人端上热茶，李渊示意周良玉为众人散了一圈烟，然后率先点着抽了起来。
一时间殿内响起了一阵阵咳嗽之声。
“太上皇，这是什么物件啊！怎么这么呛啊！”
“这个叫着香烟，无聊的时候消遣用的，也最是提神醒脑。像你们这些经常熬夜伏案的，这玩意儿还是有点用的，看看你们高相爷，多惬意啊！哈哈哈！”
众人转头看了看高士廉，果然，老相爷闭着眼睛一副享受的模样。
李渊坐在主座的单人沙发上，端起茶杯向众人示意到“诸位臣工，来尝尝这新式茶汤，这也是那小猴子送给朕的，她对我们现在所饮用的茶汤可是很看不上哦！来来来，诸位请。”
“太上皇请。”
客套过后，众人逐渐将话题聊到了这次收尾行动中来。高士廉与诸将又将在朝堂上的汇报，再次向李渊进行了禀报。除了尉迟恭不太适合见李渊，没有来此以外，李渊将事情完整的听了一遍。
“看来这位李先生还是比较保守的，这一次朝廷的到了近三年的国库，还有200多万石粮食，这比李先生当初的估计多出了很多，看来我们这位李先生做事，喜欢稳扎稳打，不太喜欢急功好利。”李渊听完大家的禀报，沉吟了一会儿说道。
“这样的人，做事很稳妥，一般不会出错，喜欢按部就班，一步步按照计划进行。希望所有事都在自己的计划和掌控之中。这也就可理解，他想要一个不受掣肘的身份的想法。”
“太上皇，倒底是什么身份啊？你们搞得这么神秘，让我大老黑云山雾罩的。”程咬金憋不住话，加之跟李渊多走动了几次，就没有顾忌的问了出来。
“这个嘛！”李渊想了一下“这个不太好说，也说不定李先生真能做到那一步，还是以后再说吧！”
“好吧！臣遵旨。”程咬金没办法，这也不能追问呀，只好拱拱手坐下了。
“等等，老黑，这次的突袭战，你那一路可是战果最大的，而且毫无损伤，你老黑是怎么做到的？快！说给大伙听听。”李渊点了程咬金的名，其实这也是诸位武将想要问的话。
这下程咬金得意了，站起身对李渊拱拱手说道“太上皇，其实这也没什么说的，我老黑这次可是把指挥权都交出去了，这突袭战啊！是小玥姑娘手下的一个队副指挥的，队副就是副队长，协助队长管着三十几号人。”程咬金将当时的过程都说了一遍。
“不怕陛下生气，我老黑当时就想把这个队副给挖过来，可是人家说了，没有陛下和红珠侄女的军令，他哪也不去。某给的可是正六品上的昭武校尉，人家不动心啊！”
“哈哈哈。”众人都被程咬金给逗笑了，能把挖皇帝的墙角说在明面上的，怕也只有程咬金一人了。
“那他们的作战方式如何？与我大唐军队有何不同之处？”李渊接着问道。
“这个还真不好说，主要是战斗都是在暗仓内进行的，外面看不到，不过他们有个战后总结制度。总结报告这时候应该已经递到某的帅帐了，臣随后会尽快呈与陛下御览。”程咬金说到这连忙向李世民一躬。
“好，知节有心了。”李世民对着程咬金微笑着点点头。
“不错，这小猴子训练的人确实不错。可这女儿身着实是有些难办啊！”李渊也是一声感慨，自己的女儿李秀宁虽然也曾是女将军，可那也是战乱时期。而且，真正指挥作战的其实是马三宝。
“父皇可记得飞骑蔚李红珠？”李世民早就有自己的想法，用话提醒李渊道。
“哦！对对对，看来老二是早有打算。那你想给他个什么职位呢？”
“父皇以为游击将军如何？”
“关朕什么事，那是你的私军，朕只是好奇问问罢了。”李渊一挥手，没有接李世民的话，但语气中都是玩笑的成分。
“儿臣谢父皇。”
“好了，不说这个了，话题偏了。还是说说粮食的事吧！现在粮食有了，国库也充盈了，下一步救市，诸位是怎么看的，有什么打算？”李渊环顾了一圈，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
李世民抬头与高士廉碰了一下眼神，只见高士廉对自己微微点点头，立刻就明白了，这事太上皇应该与高士廉商议过了。现在不是在卖关子，就是真的想听听别人的建议再丰富下自己。
“臣确实有思考过，但不得其法，这粮食多了，没想到反而还头疼了。总不能按人头发吧！如果这样，就会有相当一部分粮食又返还给氏族了。”房玄龄首先发表了自己的见解。
“房相说得是，这分发确实不是最好的办法，这要是购买的话，这价格又该怎么定呢？定高了百姓买不起，定低了又被人抢购。确实是头疼啊！”魏征接上话题，也是边说边摇头。
“你们两个就是……杞…什么来着？”程咬金站了起来，结果憋了半天，说不下去了。
“杞人忧天！”秦琼连忙小声的提醒道。
“对，就是杞人忧天，我们来这是干什么的？是来向太上皇讨办法的，太上皇都没说呢！看把你们愁的！”程咬金虽然是个粗人，但这关键的一句倒是提醒了大家。
众人闻言如醍醐灌顶，相互看了看，一起站起身来向李渊躬身行礼“臣等请太上皇指教。”
这下把李渊捧得哈哈大笑“诸位臣工，坐，快请坐。”李渊也站起来对众人压了压手。
李渊环视了一眼众人，又与高士廉眼神交流了一下“朕与你们高相商议了一下，倒是有一个法子，说出来供诸位参详。”
李渊阻止了众人再次起身，缓缓从沙发上站起来“其实法子就两个字——户籍！”
“户籍！”众人都在心里琢磨着这两个字。
李红珠忠实的执行着李秋玥的命令，带领自己的二连就埋伏在大月族的河对面。河边的几百支火把，其实只是虚张声势而已，也就十几个人，每人管着近百支火把，营造出了上千人的阵势。
大月族的驻地前方是一条宽敞的大道，平常作为人员和牧群出入的主要通道。后方河对面有着两片树林，中间夹着一条可直通王庭的大道，两边有两座草原上难见的小山。由于斥候被绞杀，奥孜哈尔信息闭塞，并不知道敌人的规模。前方的大路被强力的弩车所挡，左右两边又不适合骑兵冲阵，倾斜的山坡会减缓骑兵的冲势，最后沦为弓箭手的靶子。虽然两侧山上的火把都不多，但奥孜哈尔坚定的认为，这是敌人给自己预留的死地。
“啊……啊啊……”后队又传来了阵阵惨叫声。
“族长，你听，有马队的声音。”身边的人侧头仔细听了听，连忙提醒奥孜哈尔。
奥孜哈尔也侧耳听了听，果然听到东西两个方向，都传来了群马奔腾的声音。
“不好，这不是骑兵，这是惊马！”奥孜哈尔常年生长在草原上，从马蹄敲击地面的声音中就能听出来，这不是成建制骑兵冲锋的声音。这杂乱无序而又慌乱的马蹄声，分明是马群受惊后，惊慌失措的奔跑声。奥孜哈尔当然知道一旦马群受惊后的威力有多大，要是在平常他根本不担心，只要族里的牧人跟在马群的外围，跑上一段距离，就可以将马群安抚下来。
“快，不能等了，全体过河，冲过去！”奥孜哈尔知道，一旦让惊马群冲击了自己好不容易才组织起来的人马，那可就真的是全完了。
其实这也是李秋玥的无奈之举，自己只有五百人，就算加上洪世钦的两百人，也不可能直接攻击大月族。还好这时候钱什长他们又圈回来了近千匹战马。李秋玥直接用这两千多匹惊马，当着了冲锋的锋矢。
钱什长带着十几名经验丰富的斥候，加上洪世钦手下一些经常跑突厥的老手，分东西两个方向，各驱赶着一千多匹惊马向大月族的驻地狂冲而来。
霎时间，两个方向涌出杂的马群，海潮般势不可挡地从冬苍茫的草地上滚了过来。那气势，就像是成千上万匹马聚集在起，呼啸奔腾。黑暗中，又像两团黑云滚向大月族的驻地。火光辉映中，长长的马鬃、马尾在空气的浮下飘动起来，个接个，个重叠着另个，凝成个整体，飞快地向前推进，那是幅奔腾的美，量的美交织在起的奇异画。
这幅力与美的画面，双方都没有心思去观看。李秋玥正忙着指挥人手，跟在马群的后面向里推进。奥孜哈尔正忙着催促族人，向河对岸冲锋，连平时很少吹响的牛角号，都叫人奋力的吹响，以召唤族人向唯一的生路发起决死冲锋。
“都尉大人，他们准备过河了。”李红珠身边的人指着对岸喧嚣的人群说道。
李红珠在雪堆后面也仔细的看了看，然后对身边的传令兵说道“告诉六排长，待敌人冲到河中间时，放开正面撤到后面树林里，进入预设位置。”
“得令，都尉大人。”传令兵连忙退后几步，弯腰向处在正当面的六排跑去。
“敌人只要一下河，就叫原飞骑蔚使用制式弓开始射击。所有神臂弩和原联防队的待命，不得妄动。”得到李秋玥新的命令，李红珠适时的调整着战术。
“都尉大人，这恐怕距离有些远，要不再放近点。”身边是李红珠手下的四排长，善意的提醒着李红珠。
“执行命令吧！”
“是。”
奥孜哈尔来到河边时，第一梯队还没有下河，还在做着准备，族人们的盾牌还没有备齐，还在收集着木板和车板。
“巴兹，怎么回事？怎么还没开始渡河？”奥孜哈尔急了，看着河边乱哄哄的人群，耳边还传来后队不停的惨叫声，不禁焦急的问向一开始就派过来的头领。
“族长！太乱了，盾牌也难找啊！车板还得现拆。”
“还拆个屁啊！没听见后面的动静吗？人家都杀到眼前了，你还在这磨蹭，快下水！快！”奥孜哈尔急了，这都到生死关头了，这里居然还在磨蹭。
头领被逼得没办法，也知道事情的严峻，连忙挥舞着马鞭，催促着属下“快，下水，快下水，不想死的就快冲过去。”
族人们在头领的催促下，终于战战兢兢的迈入河中。一下河，族人们就发出了一阵阵惨呼声，河水实在是太冷了，寒彻刺骨啊！幸好河水并不深，离岸边又近，只淹没到膝盖，可是大冬天的人们穿得多呀！这可真是举步维艰啊！骑在马上的族人就好很多了，只是马腿没在了水中，人还没接触到冰冷的水。可是马儿也受不了这么冷的河水啊！不停的打着响鼻，烦躁不安的扭动着身体，在骑士的控制下又不能回身上岸，反而加速了向对岸冲击的速度。
一时间小何中人喊马嘶，纷乱嘈杂。奥孜哈尔还在不停的催促着“快下，快下，不想死的就快下。再吹一次号角，告诉族人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