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抽奖开始了
“禀将军，属下已掌握发射要领，请将军下令。”队正在学习后，跑回来禀报。
“陛下，您看！”
“下令吧！”李世民对尉迟恭点点头。
“第一箭，最大射程，准备去吧！”
“属下遵命。”队正施礼后转身来到床弩前。
“最大射程，开始调校。”
一名军士站到床弩后面，抓住一个圆盘手柄，使力地向左摇动，只见床弩慢慢地抬起头部，大概到45度时，军士报告“调校完毕。”
“张弓。”队正一声令下，只见四名军士分列两边，两两相对站立，握住一个绞盘一起用力。初时毫不费力，慢慢地军士开始咬牙、脸红，在一阵奋力的摇动后“咔”一声，弓弦张满。
“上箭矢！瞄准！”
这时，另一名军士走上前来，顺手拿起身边的一根儿臂粗的箭矢，安装在床弩上，随即摇动左右两个转轮。
队正又转身回来“禀将军，发射准备完毕，请求试射。”
尉迟恭回头看了看李世民，李世民对他点了点头。
“准许发射。”
队正以右拳置于胸前“属下得令。”
“目标，前方小山丘，距离两百丈，发射！”
随着队正一声令下，安装箭矢的军士一踩脚下的踏板。没错，三弓床弩的机括被李琪做了改动，改成了脚踏发射，不再需要用大木锤去砸了。“嗡”一声弓弦释能的巨响，“嗖”箭矢如流星赶月般，向着小山丘疾驰而去。
“不好！”尉迟恭和程咬金同时一声惊呼。
“怎么啦！”高士廉岁数较大，眼睛没有这些武将好使，焦急地问道。
“过了，过了。”程咬金指着空中焦急地说道，继而又转忧为喜“好好，好啊！”
“哈哈哈，确实不错！快叫人去找。”
“陛下，发生了什么事？快与老臣分说一番。”见没人回答自己，高士廉急得连忙询问李世民。
“舅父，是好事，这箭矢跃过山丘，落入山后了。”李世民回身搀住高士廉的手臂。
“什么？超过两百丈了？”
“是啊！舅父，超过两百丈了。而且，此弩仅仅需要六人即可操作，比起铜牙弩来少了四个人。朕看，五人操作也没问题。”
“这么远啊！是真的比铜牙弩远多了。”眼睛不好的不止高士廉一人，房玄龄也是快五十的人了，自从担任中书令后，繁重的案头工作，让他的眼睛也越来越差了。
“诸位臣工，寻找箭矢的军士已经派出去来。走，咱们去帐中饮茶等待。”
李世民带着众人在帐中坐定，刚端起一杯茶来，尉迟恭就上前施礼“陛下，此弩，臣请装备玄甲军。”
“等等，尉迟黑子，就你玄甲军是陛下的军队啊！陛下，某右武卫也请求装备此弩。”
“臣亦是左武候大将军，臣也请求装备此弩。”长孙无忌也连忙站起来抢夺，这事可不能落后了。
“哈哈哈，好，诸位臣工，不急不急。这只是将作监造出来的第一批，实验过后，还要拉回去改进。大家不用急，这弩都造出来，还怕没你们的份吗！”李世民心里很高兴，他曾也是天策上将，如何会不知道好的武器对军队的作用。
李世民与众人一边喝着茶一边说着闲话，等着寻找箭矢的军士。过了比较长的一段时间，小校来到帐前禀报。
“启禀大将军，齐队正他们回来了。”
“快，叫他进来。”尉迟恭连忙向小校招手。
齐队正迈步进入帐中，对李世民施礼后向尉迟恭禀报道“启禀大将军，我等已寻回箭矢，特来交令。”
“怎么回事！怎么去那么久？”尉迟恭有些不满意。
“回大将军，我等去到后山，见到箭矢钉在一棵大树上，取下箭矢费了一些功夫，请大将军恕罪。”
“哦！大概有多远？”李世民插嘴问了一句。
“回陛下，据属下估计有两百七十丈左右，如无大树阻挡，在平地上当能飞行三百丈。”队正连忙转向李世民拱手回答。
“神器！真乃神器啊！”房玄龄听到这个数据不由感慨道。
“德顺，召大匠入帐。”
“小的遵旨。”
一名大匠诚惶诚恐地，跟在王德顺身后走进大帐，慌忙向李世民行礼“小人参见陛下。”
“从第一次试射看来，仿制还是成功的，朕很欣慰。不过此弩的原型，你等都已研究有些时日了，此弩射程应为四百丈，操作仅需三人，你等回去后要好好琢磨琢磨，争取早日定型。一边候着去吧。”
在安顿了大匠后，李世民等人兴致勃勃地来到演兵场，进行床弩实验。众军士对床弩的精度，操作时间，密集发射等一一进行了演示。李世民等人终于还是没有忍住，主动走到场下，亲自进行操作，算是好好的过了一把瘾。
还不到五更天，长安城的各坊内就早早的有人打开了房门，早起的人们纷纷提着各色米袋，匆匆地赶往各坊新开张的粮店。没错，大臣们筹划的粮店在今日开张了。天还没亮，粮店门口就排起了长龙，人们焦急的等待着粮店开门。
“我说，这粮店说是三十文一斤，真的假的啊？”
“你看，前天那书生念告示的时候，你就没注意听，是有可能以三十文的价格买到一斤粮食，不是说三十文随便买。”
“嘿嘿，我一听三十文一斤，后面的就没听进去。”
“我听说，还要抽奖，抽中的才能以三十文买粮食，没抽中的想买只能以当时的价格。”
“没错，告示上是这么说的。”
“老天保佑，保佑我能抽到啊！”
“这位老哥，你知道这抽奖为何物吗？”
“我哪知道啊！”
“我知道，我知道，就是在一个箱子里摸球，摸到红球的就可以用三十文买粮了。”
“小哥，是什么箱子啊！”
“这我就不知道了。”
五更二刻，东西朝堂开始隐隐传来鼓声。
“击鼓了，击鼓了。快听。”
“咚咚咚咚……”各个坊间也响起了鼓声。
“真的击鼓了，老天保佑啊！满天神佛保佑啊！保佑我今天抽中红球啊！”
听到鼓声的各个街铺也开始击鼓，它就像接力一样很快传遍了长安城。这时候，各个坊门打开，该出门的出门去了，该办事的办事去了。
鼓声停后，粮店的大门打开，几个伙计抬着一张宽大的桌子走了出来，桌子上铺着一块厚厚的灰色桌布，一直拖到地上。上面摆着一个木箱，箱子上有一个拳头大的圆洞，洞里坠着一块黑布，让人看不到里面。
一个掌柜模样的人走出来，对着众人抱了抱拳，没有多说什么“本店新开张，粮食富足，为报父老乡亲厚爱，特准备抽奖环节。抽中红球者，可以以三十文的价格购买一斤粮食，未抽中者，对不起，您买粮食需要按照市价。”
掌柜的说完转身回到店里去了。这时，一名伙计高举双手“诸位父老乡亲，大家请看，这里有一个木箱。”说着，伙计将木箱打开，向人们倾斜着展示“大家看到了，箱子里是空的，一会我会放进去二十个球，这里面有五个是红球。大家凭运气，摸到红球的请进店，三十文一斤买粮，五个红球摸完就换一批新的二十个球，同样也是有五个红球。每次每人只能摸一个，多摸的算放弃。好了，请大家排好队，抽奖开始。”
人群中一阵骚动，排在前面的一位大娘问道“小哥，要是今天没摸到，明天还可以来摸吗？”
“大娘问得好，我告诉大家，今天没摸到的，明天还有机会，只要你天天来，天天都有机会。不过每天只有100个红球啊！”
“小哥，快开始吧！”
“好，那就开始了，大家看好了，这是二十个球，里面五个是红色的啊！看到了吗？”只见有人从桌下端上来一个托盘，伙计接过托盘向众人展示。
“看到了，看到了，小哥，快点吧！”
“好！”伙计将二十个球，一个一个地放入箱子里。
排队的人们焦急地连声催促，可伙计还是不紧不慢的将小球放入箱中，然后扶着箱子摇晃了一下“大娘，您是排在第一个的，就由您来先抽吧！”
“好好，老妇先来。”大娘颤抖着手，慢慢地伸向箱子上的圆洞，嘴里念念有词。稍顿，大娘将手在箱子中一阵搅和，缓缓地抽了出来。
“红的，红的！”人群中不断响起了惊呼声。
“大娘，大娘，您抽中了，请进店买粮吧！”伙计连连催促着。
“啊！中了。”大娘这时候才敢睁开眼睛，一看，手里拿着的真是一枚红球“老妇真的中了，可以三十文一斤？”
“当然，这还能有假，大娘快去买粮吧！”
“好好好。”大娘放下手中的红球，快步走上粮店的台阶，看那步态最少年轻十岁。
“大家看到了，大娘第一个抽中了红球，也算小店开张大吉。”伙计手握着红球，再次将箱子打开展示给大家看“诸位看好了，现在箱子里有十九个球，四个红色的。诸位看仔细了，可不要说小店作假啊！能不能拿到红球全靠诸位的运气。”
“该我了！”一位灰衣年轻人走到桌前。
“咦！你不是对面王记的伙计吗？你来这买什么粮？”人群中有人认出了这位年轻人。
“那又怎么样，不能买粮吗？店家也没说啊！”
“你无耻！”
“你才无耻！”
“诸位，诸位，大家不要吵，本店并没有这方面的限制，来的都是客嘛！不管谁来，只要遵守小店的规矩，小店就会卖粮给他。这位小哥，来，请抽奖吧！”
“哼！”年轻人转身对着人群怒哼了一声，然后将手伸进了箱子里。只见他左搅搅右搅搅，半天也不把手拿出来。
伙计只是在一旁笑眯眯的看着，并没有催促他，年轻人搅得更高兴了。伙计微微摇摇头，将手一背，向后退出一步，旁边的伙计也默契地向后退去。年轻人正搅得高兴，觉得眼前一空，诧异的抬起头看向离开自己的伙计。伙计抬手轻轻地向他身后一指，年轻人回头一看，身后的人群都用愤怒的眼神怒视着自己。
突然一只鞋打着旋的飞向自己，眼前黑影越来越大“哎哟！”“啪”的一声后，年轻人捂着嘴就蹲下了。一时间，几只各式各样的鞋子飞到他的头上。
“别打了，别打了，我抽好了。”只见年轻人一手护着头，一手高举。
“哈哈哈”人群中响起了一阵开心的笑声“白球，活该，快滚回你王记去吧！”
年轻人一看，果然是白色，没敢多说什么，捂着头弯着腰，一溜烟儿地跑回对面王记去了。
粮店对面的茶楼二楼上，王记的掌柜正坐在床边，看着下面事情的发生“家主有消息传来吗？”
旁边一名家丁模样的人回答道“家主传话来说，叫我们先不要动，对方的底细还没查到。现在查到的只知道他们是南方来的粮商，背后是否有人支持还没有确定。”
“南方？往年也有南方粮商向这边运粮，不是一般都运到洛阳去吗？长安他们很少涉足啊！”
“家主分析，可能是长安灾民云集，粮价上涨的消息传过去了。”
“这也不对呀！粮价上涨是最近的事，南方不可能这么快得到消息。”掌柜的在粮食市场摸爬滚打了多年，在粮食问题上甚至比家主看得还准。
“家主说月前，朝廷曾派出过人马去往南方购粮。半个月前，民部又派出了两批人。”
“事情不对，你们在这看着，我得去找家主说说。”
“掌柜的，家主正在招待太原来的长老，这时候去恐怕……”家丁在一旁提醒道。
掌柜的闻言又坐下了“你说得也对，这样，你是家主派来信使，你帮我把几句话带给家主。”
“掌柜的请说。”
“这些新开的粮店，不像是南方粮商所为。南方粮商如果在此时进入长安，只有一个目的，赚钱！不可能搞出抽奖这一套。我怀疑是朝廷暗中所为，或者是朝廷借用了南方粮商的名义。”掌柜的不愧是粮界的老江湖，一眼就基本上看出了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