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危险正在靠近
许之言在国外落了地才瞧见薛婧昨日发来的信息，想来她所问的事已经是过去式了便没有急着回复，而是等闲时再作回应。
同一航班上偶遇了几位同是赶往秀场的明星，他一脸疑惑地应付完旁人的自我介绍后，猛地想起有一位的名字听来耳熟。他私下向周嘉低语求证孟宪的身份，原来是位歌手。
“他去年是不是在新加坡办过个人演唱会？”
“对对对！当时我还托朋友搞了两张票，可是…”她暗戳戳表示因为许之言的工作安排而令她白白浪费了到手的机会。
许之言显然没有领会她的意思，一门心思在思考孟宪是否是顾理曾公开表达喜爱的男歌手。
“你都能轻易抢到票，看来名气也…”
“停停停！什么叫‘我都能轻易抢到票’？！首先！这票是我托了一大圈的人才高价买到的票！才不是你口中的轻易！还有！我也是有人脉才搞到的好吧！”
周嘉的愤愤不平完全没影响许之言个人的思维怪圈。
“有那么离谱吗？”许之言不信邪，唐突地去要人家下一场演唱会门票，被他的经纪人满口答应。
“也不难啊。”许之言不屑地耸了耸肩，这嘚瑟样气得周嘉恶狠狠地盯了他好一阵。
顾理从昨晚就开始杳无音讯了，许之言不清楚他额外加入安排的工作，所以也不敢轻易打扰。
周嘉见他心不在焉的样子于心不忍。
“淮阳把顾理新的行程计划发给过我，你要是想要…”
虽然许之言对于顾理的没有回应表示理解，但是不免心生埋怨，难不成就连回复一条微信的时间都没有了吗？
所以他毅然决然拒绝了她。
她私下联络了杨淮阳，同样没有收到回复。
去到时装周现场之前先去预约的化妆团队工作室处化妆。愁眉不展的许之言对着镜子，俨然一副不满意的神情，这令化妆师担忧不已。
周嘉拍了拍许之言的肩膀，提醒他尽快投入工作状态。
到了入场时分，周嘉盯着帅哥美女的眼睛就快脱离眼眶的束缚，直接依附在来往的人流之中。
许之言背对着拥挤的人潮练习着最合适的微笑角度。
没有留学经验的他操着一口流利的英语与旁人交流，这相比于处理感情来说要简单的多。
候场阶段，无论事先认识的、不认识的，到了异国他乡也自然而然地认识了。女星们的妆容精致得像个洋娃娃，还有些凑近了看都毫无瑕疵的美女，要不是跟着许之言要多多注意形象，周嘉早就凑上前去套近乎了，巴不得盗取她们的秘籍。
周嘉认识的名人更多些，所以有她陪伴在侧就不用担心遇到叫不出名字的尴尬境地。可许之言总有空耳的时候，每每听不清人家全名时，他便自创昵称来称呼，机智得躲过雷区。
慕名前来认识的明星不在少数，奇怪的是里边还混入了许多网红。
“嘉嘉，现在入场的门槛降低了吗？怎么连网红都能进来？”
包容万物的周嘉对许之言这番言语并不认同，“他们可比你有名气。”都是勤勤恳恳从无名爬上来的，凭什么网红就是门槛低的象征？
“收敛一下你对我嫉恶如仇的嘴脸，我不过是随口一问。”
“你无心的问题就暴露了你丑陋的内心！”
许之言不理解周嘉今天为何脾气如此之大，想要息事宁人，可转念一想，“你什么态度！咱俩到底谁是老大？”
周嘉一下就蔫了，“你是你是。”
压制完周嘉后，他便放低了姿态表示道：“刚才是我用词不当。说吧，哪个是你喜欢的，我带你去认识认识。”
周嘉心中早有人选，她不好明目张胆地用手指着那人，只能用语言来形容她的穿着和样貌。
听到周嘉所描绘的帅气形象，他自然而然把目标放在了男人身上，直奔着错误目标而去。那人就连周嘉都不认识，尴尬的局面最终还是造成了。
那位男人不以为然，从容地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
“您好，我叫常然，从事自媒体行业。”
“您好，我叫许之言，这是我助理周嘉。她非常喜欢你的视频风格。”
常然一脸诧异，“很少有女生喜欢宇宙起源这类视频，看来你很特别呀。”他惊讶的同时还带有期待，毕竟初见女粉。
许之言一听视频风格就知道自己找错了人，为了不被发现，他便急中生智，“她确实不普通。今天现场的设计确实有些宇宙浩瀚的小巧思在其中。”
“我是第一回来这种场合，说实话，刚收到邀请函的时候还以为是恶作剧呢。”
“现在做自媒体的人多了，受众面也广，恰好与时装秀面向群体一致，邀请你们来也不奇怪。你平时除了涉及宇宙的视频之外，还有别的题材吗？”
“有啊。”常然借此机会推广了一波自己的账号，其中包括生活vlog和情侣合作视频。
许之言还想深入了解一下，但是即将开场，周围开始乱作一团。
周嘉牵着许之言赶紧结束尬聊。
许之言在油头粉面的人群中找到了自己的座位，一路上实在是呛得难受。
走秀正式开始，许之言对开场的孟坤十分有兴趣，见他安然完成了他的部分，许之言的脸上掠过一丝嫉妒。
他低头与周嘉窃窃私语，“下回让倪姐给我安排个走秀的机会，我一定大放异彩！”
“你先减肥吧。”周嘉看都不看他一眼就打破了他的幻想。
“你这丫头真的是！今天是吃枪药了吧？！”
许之言还想就此事争论时，周嘉吃惊地看着从台后上来了一张熟悉的脸。
“顾理！”
“火上浇油你是真有一套！你就喜欢怼着我肺管子戳是吧？！”
“不是不是！”周嘉挥舞着小手指引着方向，“我是说那个人是顾理。”
顾理路过他们二人时轻佻的眼神意外挑动了许之言的芳心。
许之言被周嘉压制在了座位上，“别去！秀还没结束呢！”
台上再走过任何人，他的视线始终落在顾理最后消失的地方。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
周嘉也无从得知，明明行程安排上并没有提及这场时装秀的事情。
“他对我有小秘密了。”
终于熬到了中场休息，许之言怒气冲冲夹杂着思念去到了后台。
顾理早已不在后台，就连杨淮阳的身影也没有在他们的视线中。
许之言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顾理发来的消息，“媒体太多，别见面了。”
“你为什么不回我消息？”
“这样才称得上是惊喜啊。”
“那你就舍得一天不回我？”
“家里有一模特了，你不照样舍弃了家里的，去看了外边的吗？”
……
顾理有幸和偶像同一t台走秀，那是无比珍贵的机会。况且他时隔几月之后登上舞台的心境变了不少，再次登台还能给许之言带来意外之喜，一举三得！
许之言见不到本人就只能在手机上聊天来慰藉。
周嘉左顾右盼地在寻找顾理二人的身影，要是再不让许之言看见他“女朋友”的影子，她无法保证下一场秀能够安稳度过。
许之言失望地揣起手机往回走，无意间与一名女子撞了个正着。
犹如偶像剧版的拥抱发生在了现实之中。
他赶忙扶起女生并道了歉，哪知那位女生迟迟不松手，并且还有意无意拉近了二人间的距离。
他往后撤退了一步，“你还好吗？实在是不好意思。”
“我脚好像扭了。”
他惊讶于对方是个中国人的同时放下了戒备心。
“你还能走吗？要不让我助理扶你回座位吧？”
“不用麻烦了。”她嘴上回绝着，但身体很诚实。
他推着周嘉上前搀扶，可女性的第六感是敏锐的，她一眼就瞧出了来者不善。
周嘉不情不愿地搀扶着她，也不知道这么瘦弱的女生哪来那么重的力气，巴不得整个人都倚靠在周嘉身上。
周嘉就快被压塌了，许之言此时不得不上场。
周嘉赶忙去到女生的另一侧搀扶，这一幕就算被有心人拍到了也无所畏惧。
只见那女生往拥挤的人群中一指，“麻烦你扶我去那边坐吧。”
“你一个人来的吗？没有朋友陪你吗？”
女生尴尬地忽视了周嘉的疑问，全身心在许之言面前扮柔弱。
周嘉被狭小的过道挤出了三人行的队伍，这正合她意。被落在身后的周嘉不便大声喊许之言的名字，只能尽量拉近自己与他们之间的距离。
女生坐下后柔弱地揉着脚踝，轻声细语地发嗲道：“我的脚好疼啊。”
许之言束手无策的时候，“要不叫救护车？”
周嘉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这女生的矫揉造作他竟没看出来！
“刚才在后台的时候，我们只是站在原地转个了身。而你没有看手机，就单纯走路都能撞到人。是不是太刻意了些？”
周嘉说话间站到了许之言的身前，为了让他清醒，那就翻译成浅显简单的话来提醒他。
没等女生发言呢，许之言先打抱不平了。
“嘉嘉，你留下照顾她吧。”
周嘉眼里的不情愿溢于言表，但许之言就是视而不见。
下半场开始，许之言期待着顾理二次登台，可惜没能等到。
顾理暗中偷看了许之言一眼，但未露面，因为他还要回国参加综艺录制，完全没有多余的时间逗留了。
“要不你过去说几句吧？”
“人多眼杂的，算了吧。来日方长。”
头回出国的顾理和杨淮阳还没见过这座城市的全貌呢，就不得已离开了。
再次与顾理失联的许之言炸了毛，“刚才就不该让他离开！”
秀场一结束，许之言叫走了被气得快炸了的周嘉，掏出了卡让她快些去预定感兴趣的服饰，此刻的他不愿在此处多停留一秒。
“倪姐已经在场外候着了，接下来要去赴宴…”说话时的她有些心虚，但拿卡的手并没有迟疑一秒。
“没事先通知啊！”
“所以倪姐才特意来了…”说完她便快马加鞭地跑去预定了。
倪姐此行还有一人作陪，那就是薛婧。
“你怎么来了？”许之言将问题问出口时就已经想到答案，肯定是孟秋在背后推波助澜的结果。
“我有点好奇你的工作环境，所以让倪姐带我来见识见识。”
许之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周嘉姗姗来迟，当着薛婧的面向许之言表达感恩之情，热切地表达完后才注意到薛婧的存在。
“薛婧，我妈朋友的女儿。周嘉，我助理。”
初次见面的两位女生相视一笑。
倪姐交代周嘉晚上陪薛婧四处逛逛，可周嘉瞧着薛婧身后不远处的保镖表示，“薛小姐好像已经有人陪了吧？”
倪姐误以为周嘉不理解她的意思，于是便将话重复了一遍，“之言晚上和我去赴宴，你就不必去了。”
周嘉尴尬地点了点头，无奈接受了这份“工作”。
趁着时间还早，许之言与薛婧同一辆车到了落脚的酒店。在他还在疑惑酒店配置过高时，收到了牛世伟的“求救电话”。
“上回和你说谅解书的事，你考虑得如何？”
“倘若我签的字可以奏效，我可以签。”
“好。你哥那边，你能争取吗？”
“我可以试试。”
“许总和孟总的态度如何？”
按照韩以晨被拒绝多次的情形来看，就算由他出面也无济于事。
许之言扶额思索了片刻，随后将目光落在了远处等待的薛婧，心里不禁咒骂起自己。
“态度强硬。”他沉默了一会，“我同样试试吧。我现在不在国内，等我明天回国后处理。”
薛婧见他挂断电话后才小心翼翼向他靠近。
“是公司出什么事了吗？”她常在父亲的脸上见过这种心烦的表情。
“我就一闲散人员。”许之言将手机揣回兜里，“这酒店是你订的？”
“嗯，听说过两天有一场演奏会，所以…”她放慢了语调，特意留出空白让他接话。
“我明天回国，恐怕不能陪你去看了。”他朝她的方向望去，一眼望到她身后的倪姐后就着急越过了她。
“倪姐，今晚宴会几点结束？”
倪姐一手扶着行李，另一手摘下了墨镜。
“你问这事干嘛？”
“我可能今晚就得回海林。”
“顾理不在海林。”
“我知道。”
倪姐弯着身子瞧了眼他身后的薛婧，“不管人家女孩了？”
他转身望了眼薛婧，很快又转了回来，“她过两天要看什么演奏会，估计不和我一块儿回吧。”
“她是为你而来，你就这么走了？”
“那就只能麻烦倪姐照顾一下了。”
倪姐还想开口劝他多留下陪陪薛婧，话刚到嘴边就咽了回去。他要是听劝…
“那你自己和人家女生解释。”
“我和她说过了。”
倪姐叹着气摇着头。
许家有两位强势的长辈，现在又多一位未婚妻的角色，无论从哪个方面考虑，许之言和顾理都是不可能有结果的，事到如今不如认清现实来得好。
“如果你真有急事，那你现在回吧。”省得心急如焚的他再因心情毁了晚宴上的机会。
“您一人，行吗？”
得到准许后的许之言倒是担心起了倪姐的能力。
“我是谁？我会不行？”
倪姐赏了个大白眼给他，顺带又戴回了墨镜。
“你先去问问薛小姐愿不愿意和你同行回国，如果她不愿意，我肯定会多多照顾她的。”说完此话后，倪姐便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薛婧重新坐回了车里，始终受到忽视的她委屈地默默流泪。
许之言在窗外束手无策，他最怕女生哭，特别是还在自己不知道其中缘由的时候。
他对着站在门外的司机问道：“她怎么了？”
司机面无表情地替他拉开了车门。
一时不知该上车还是站在原地的他选择了蹲下，“是我惹你不开心了吗？”
眼泪汪汪的薛婧看着他问道：“你很讨厌我吗？”
他摇了摇头。
“那你为什么一见到我就想离开？”
“我不是因为见到你所以要走，真的是因为国内有事。”
她泪眼婆娑地望着他，确认过眼神后擦干了眼角的泪。
“那我和你一起回可以吗？”
“你不是…？”他恍然大悟，“你当真想听从父母的安排和我联姻？”
她点了点头，随即很快又摇了摇头。
“不好吗？”
许之言被问得哑口无言，猛然站了起来又蹲了下去。
“哪儿好？结婚不应该是选择一位自己中意的相伴一生吗？你为什么要选择一位不爱的将就呢？”
“所以你不喜欢我吗？”
她的眼神黯淡无光，误以为绅士行为就是偏爱的她落入了谷底。
“我对你的喜欢不是男女之间的爱，你能明白吗？”
她尴尬地转过头去，此时的她不在乎这份感情到底是怎样的，只想找个地缝钻下去。
身后的助理面对此情此景不忍直视，拍了拍许之言的肩膀让他后退。待关上车门后，助理和许之言走远了些约谈。
“许先生，这是薛小姐第一次向异性表达的喜爱之情，您能否不要这么直接的拒绝？”
“我不直接拒绝，难道还给她留有一丝幻想的余地吗？这样伤害不是更大吗？”
“可是太过直接也会伤人心的。”
许之言透过车窗并不能看见里边的情景，想到她刚才梨花带雨的模样，他也有些于心不忍。
他敲了敲车窗，随即打开了车门并坐了进去。
“走吧，一起回国。”他从包里取了包糖放她手里，这糖是用来清醒口气的，想来应该也能有助人心情愉悦的功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