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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突如其来的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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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倪姐不止一回催促许之言回公司上课,明明是单纯针对顾理一人的假期,怎么还促成了二人的蜜月旅行。

    跟着寺庙的晨起时间一起诵经,随后一起用早膳。直到晚上再一起上晚课诵经。夜深了就在寺庙之中随意逛逛,看看景色。

    情侣们到了挂同心锁的桥上就会流露出想要厮守一生的表情,明明前一刻时还在因为小矛盾而争吵,但后一秒却还能亲昵地在同一把锁上写下二人姓名的首字母缩写,然后再一同挂在桥上。

    “人生如戏。”许之言像个大师般背着手漫步在桥上看热闹。

    “倘若其中一人日后带了位新人在侧,那时再看到这把锁的时候,会有怎样的心境呢?”

    许之言侧头看着多愁善感的顾理。

    “咱们挂一把吧!”

    许之言特意选了个娇嫩的粉色,两人端端正正签下了全名。许之言在二人名字中间画了颗爱心,随即挂在了隐蔽的角落里。

    “这样就不会被别人的爱情所遮盖住了。”

    庙的后山是一处悬崖,往悬崖深处走的路已经被一块牌子遮挡住了去路。

    许之言灵活地越过界限线,在线后不停地朝顾理招手示意。

    “危险,别去!”

    “我还从没在山顶上往下望过深渊,你不好奇嘛?”

    顾理摇了摇头,然后一个大跨步上前抓住了许之言的手臂。

    “听话,回来!”

    许之言依依不舍地往不远处望去,他再走近几步便能见到宏伟壮观的景致……

    闲暇时光总是留给人回顾时感慨的。

    许方俊的身体状况日渐痊愈,但还是回不到过去鼎盛时期的硬朗了。他开始琢磨着遗嘱该如何划分。

    他的内心更偏爱许之启,这是有目共睹的事实。

    许之启是他引以为傲的儿子,每当他公私分明地在他面前汇报工作的时候,他总会有一种恍惚感。当他想借题发挥谈谈心,总会被拒之千里。

    他和孟秋之间的相处已全然变成了商业合作伙伴的模式,多年没有触及夫妻感情。她除了对自己母亲不敬之外,倒也没有大的过错。毕竟对于寄养许之言这件事而言,他们二人共同的选择都是如此。

    许之言倔强的脾气随他,但他仍缺少点火候。既然他可能无法亲眼见证他的成长,那就让他的成长速度再快些吧。

    春节前夕,在外头游玩了近十日的许之言和顾理回到了公司。二人故意留长了胡子,只为在倪姐面前表现得憔悴些,这样说不定可以少受些责备。

    许之言回公司的那天早晨,倪姐等众人被召集开了个会,主持人便是许之启。对于许之言现在不温不火、游手好闲的工作状态是众人的失职,倘若再放任随意胡闹,那公司也不会留下他们这些个闲人。

    倪姐与他避重就轻说了说带资进组的事,许之启大手一挥表示有关钱的事是小,只要让许之言忙得脚不着地即可。

    二人刚踏进回公司的电梯时便遇上了刚要离开的许之启。

    许之言视若无睹,妄想用掩耳盗铃的方法,只要他看不见对方,那那个人就不存在。

    许之启一手搭上欲离开的许之言的肩,眼睛却时时刻刻打量着顾理。

    他与顾理接触的机会少之又少,但却对这人有所耳闻,甚至有些钦佩。从无名小卒混到许之言的身边吃香喝辣,终究是有点手段在身上的。

    “我婚礼延期了,你逃不掉的。这周末家庭聚餐,你早些来见见你即将过门的嫂子。”

    许之言被搭着的肩一沉就将许之启的手甩了下来,没好气地回答道:“我应该早在奶奶的葬礼上就见过嫂子的真容了,这周末的聚餐我就不去给你们添堵了。”

    许之启冷哼一声,“这不是你能掌控的。”他拍了拍他的肩膀,离开前又上下打量了一番顾理。

    顾理恶狠狠的眼神回应对于许之启而言微不足道。

    倪姐刚送走一尊佛,现在又迎来了另一尊。

    她望着邋里邋遢的二人嫌弃地挥了挥手,身旁的菀姐将许之言单独招进会议室里,而顾理则被倪姐亲自带进办公室内。

    会议室内集结了新签约的化妆团队,他们一个个针对许之言苍老了不少的脸指手划脚的,并且推荐了各类医美项目。他们说话时自然是避开许之言本人讲的,闲言碎语尽管语调再低,但还是传进了被议论人的耳里。

    许之言不耐烦地将头上的夹子一一取下,“你们是不是太不礼貌了些?我本人就坐在这看不见吗?”

    菀姐把刚起身的他重新按回座位上,“你要是还是那么不注重保养,以后对你评头论足的声音只会更大,传播得也更广。”

    许之言细细回想这几日的饮食起居,除了没有每日涂抹这水那精华的,其余对于保养的有益条件他都满足了呀!

    菀姐对于他的狡辩充耳不闻,只顾着对周嘉交代接下来该去预约什么地方,做哪些护肤项目。与此同时,健身力度也加强了不少。许之言脑袋里松弛的弦被再次提拉紧绷了起来。

    周嘉要走他的手机,想要往里存些不少因身材走样而备受争论的男明星,无论他们的演技有多么出神入化,看点总会被他们因镜头拍摄而被放大的肥硕油腻而吸引。想要借此机会激励许之言减肥的决心,但打开手机屏幕的一瞬间,她就有些不淡定了。因为映入眼帘的手机壁纸是许之言和顾理亲昵的贴脸照。

    她瞪大了眼睛望着许之言,许之言则淡然地冲他比了个“嘘”的手势。她连忙将屏幕埋在怀里,防止这种惊天大瓜被周围人看了去。

    等到评头论足的人接二连三的散去后,周嘉警觉地将会议室所有可能藏人的死角一一查看了一遍,确定没人后才小心翼翼地将手机屏幕点亮后问他内情。

    “你们出轨了?”

    许之言点了点头。

    “真的?!”

    她惊讶的同时也在惋惜,可惜了两张绝世容颜竟没有便宜给任何一位异性,而是内卷了!

    “你不都看到了吗?这还能有假吗?”

    她反复点亮屏幕给自己看,确定他们脸贴脸时灿烂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

    “倪姐知道了吗?”

    许之言想了半晌,随后肯定得点了点头。

    “什么?!我竟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她气愤自己的后知后觉,明明她才是距离二人最近的人!

    “你笨也不是我的错。你最好再大声一点,搞得整个公司人尽皆知,明天的头条说不定就归我所有了。”

    他眉头紧锁,歪着头从镜子里看着站在身后发狂的周嘉。

    她捂上了嘴,警惕地又望了望四周,随后压低嗓子问道:“你是双还是同?”

    他扭头瞪了眼她才彻底结束了这个话题。

    顾理依旧没有被恢复直播的权利,他看着日渐减少的粉丝数心疼不已,这可是他努力积攒得来的人气,如今却只能亲眼望着他们的流逝无能为力。

    “你身体好些了吗?”倪姐自顾自地坐下,顾理见状坐在了她的正对面。

    “好多了。”

    “汇报一下你们这几天的行程,有没有见过可疑的人?”

    “那天回程的时候直接去了寺庙,期间也一直围绕着寺庙为中心的闲逛,并没有注意到有可疑的人。”

    倪姐猛地抬眸,犀利地望着顾理漫不经心的态度。

    “这些天的后果,你们自行承担。”说罢便挥手让他离开。

    他们二人各自发展都可以在成名路上走得顺畅些,可他们偏偏彼此纠缠在了一起。

    顾理试探性敲了敲会议室的门,原本黑脸的许之言见到他的瞬间笑靥如花。

    周嘉气鼓鼓地盯着顾理,“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哪知顾理直接略过她的质问,径直走向许之言,并同坐在了一把椅子上。

    没等顾理开口呢,许之言先担心起他有没有受到委屈。

    “倪姐没难为你吧?”

    顾理摇了摇头,“但她生气了。”

    “生气是肯定的…”

    就在二人发愁之际,周嘉留下了个寂寥的背影。

    潮水般的工作安排扑面而来,许之言被打得措手不及。

    每天都是以梳妆打扮作为开始,每晚是以卸妆护肤作为结尾,期间还要受到菀姐的督促检查一日三餐和皮肤管理。

    健身房挥洒出的汗水大概比一生出的眼泪都要多了。

    虽然说运动分泌多巴胺,可许之言却一天比一天憔悴。

    顾理同样辗转在好几座城市忙碌,正值热恋期的两人完全凑不到同样空闲的时间联络感情。

    由于许之言恐飞,所以耽搁在路上的时间更长了。

    周六那天,刚结束一天的奔波就被早早等候在高铁站的吕叔接回了家,连带着周嘉这个助理也一并接上了车。

    误以为要将第一回参加高档聚会献给仓促的时候,吕叔将她送到了公司楼下。

    撅着嘴不舍离开的周嘉依依不舍和许之言道了别。

    车辆驶向了与家相反的方向。

    “吕叔,您走错路了吧?”

    吕叔沉默不语,直到将车停在了一栋豪华别墅前才发声。

    “你该下车去接你的女伴了。”

    按照许之言的性子,他自然是不会服从家里的安排去接应一位素未谋面的女伴。

    孟秋早就料到如此,所以才特意在聚会前去到了那位女伴家中亲自邀请。

    只见孟秋身着利落西装,身边还有一位俏佳人的陪同。那位“佳人”不出意外的话,肯定是他的女伴了。

    两人嬉笑间来到了车前,吕叔早已下车守在了车门前。

    “言言,下车。”孟秋一脸笑意,但语气里满是命令。

    许之言不情不愿地在他们所站位置的相反车门下车,下车后也是一脸不情不愿。

    “过来!”孟秋一边抚着女生的手如此亲昵,一边向他施法号令。

    许之言吊儿郎当地走来,眼里满是玩世不恭。

    “婧婧,这就是我时常和你提起的言言。他呀非要做什么明星,像你们年轻人应该比较关注网络,你可曾听说过他?”

    颜如婧在孟秋殷切的注视下勉强点头说是,其实她对于许之言的认识只有网上曾闹得沸沸扬扬的花边新闻和被戴绿帽的实锤。

    孟秋看着无动于衷的许之言干着急,让他走上前来还这般扭捏。

    “言言,这是你珍平阿姨家的小女儿,薛婧。”许之言冷眼相待,眼里满是不屑。

    孟秋硬扯着许之言的衣袖把他拉到跟前,“你们相互认识认识吧。”接着她便离开,上了后边的车。

    许之言虽说讨厌孟秋,但还不至于是非不分,单独面对薛婧时倒也表现得绅士。例如关车门时替她整理裙摆,亦或是到了目的地后主动开车门迎她下车等浅层次行为。

    只是在葬礼上瞥见过朱子璇的真容,现在许之言再一次见到她时,他依然能清晰辨认出她是自己未来的嫂子。

    朱子璇的温婉与许之启假扮的绅士倒也十分符合这场假模假样的家庭聚会。

    聚会上,许之言为数不多的旧友凭借着一头稀疏的发量夺得了他的注意。

    王宝林向正在交流的人士点头示意后离开,朝着许之言给了个大大的拥抱。

    “怎么来这么晚?!”王宝林的力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大,打得许之言直咳嗽。

    “每回见面都想谋杀我是吧?”许之言赶忙接过薛婧递来的香槟喝了口压压惊。

    “这位是弟妹吧?”王宝林与薛婧友好地握了握手,上下打量不太礼貌,所以他只是粗略地看了眼她就收回了目光。

    “她不是。她是珍平阿姨的女儿,薛婧。”

    认错人的王宝林向薛婧连连道歉,薛婧尴尬地笑着原谅。

    “以后还是得听人介绍之后再张嘴叫人,你刚才可是白白污蔑了人家姑娘的清誉,还不自罚一杯?”

    “不用不用,都是误会,解释开了就行。”

    许之言借薛婧的话拦下了王宝林的举起的酒杯。

    孟秋此时正挽着珍平向此处走来,恰好在王宝林的角度可以目视她们的到来,于是他便始终保持笑脸相迎。

    许之言察觉出怪异便欲逃离,谁知却被王宝林一把拉回原地。

    逃不开的总要面对。

    “宝林啊,最近工作可还顺心?”

    王宝林秉持着微笑、点头的态度应付完孟秋接下来的问候。

    珍平淡淡地看了眼王宝林,紧接着借用余光一直在观察许之言的一言一行。而许之言正在扫视这个房间,琢磨着以什么借口摆脱这些虚情假意。

    孟秋呼唤着他的小名把他拉回了现实,“你和婧婧聊得如何?”

    “这您不该问我,该问薛婧啊,女生的意见最主要。”许之言此言只是想摆脱孟秋做媒的累赘。

    薛婧感觉到了尊重,于是在回话中句句突显出对许之言初见的好感。

    许之言的目光仍在找寻着什么,于是珍平便借故来询问。

    “我在找今天的主角啊,这不是算我哥的订婚宴吗?”

    孟秋捂着嘴笑着说道:“这算哪门子订婚宴啊,今天不过是寻常的家宴,请的也都是自家人啊。”

    订婚宴早就在许之言拍戏时就已经举行过了,只是他正值与梁澜的感情风波之中,由于长辈们对于戏子的偏见,许方俊武断地严令禁止邀请他。

    王宝林打着圆场附和,“订婚宴那天你忙得抽不开身,今天可得当众补上迟到的祝福啊。”

    许之言没想到王宝林如今竟变得如此圆滑处事,想当初他可是惹是生非第一人…

    既然如此,许之言也假笑着附和。

    许久不露面的许方俊一出场,身边便围绕着一群唯首是瞻之人。他们浩浩荡荡地请他来主持“家宴”了。

    许之言趁机开溜,王宝林也紧跟着离开。

    薛婧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她也想随着他们一同躲清闲,但她不可以。

    两人穿过蜂拥的人群到了水池边,眼看着到了安全地带,许之言便开始打趣道:“家宴请隔壁邻居,这倒也合理哈?”

    王宝林将酒一饮而尽,随后放在了一旁的台子上。

    “朋友身份不适合参加家宴吗?”

    “我看你这发量,应该算是我的长辈吧?”

    王宝林捋了捋自己所剩无几的秀发,“你这张嘴啊,说来也奇怪,不见你时倒挺想念,见到了就想把它给缝上。”他并没有因为他的调侃而动怒,反而心平气和地让他一同坐下聊聊天。

    “众星捧月的日子什么时候结束?”

    许之言与朋友相处时总是松弛的状态,他缓缓放下了空酒杯。

    “还没开始,怎么能结束呢?”

    “你该不会真想把那当个正经事业来做吧?”

    “听你这意思,我这份事业是有多上不了台面?”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的零花钱早就赚够了吧?现在该回公司学着打理了,难不成等你哥彻底接手了公司后再养着你吧?”

    “我对那玩意没兴趣。”

    “你对经营没兴趣,那对钱呢?”王宝林拖着别有深意的长尾音,饶有兴致地望着许之言的脸。

    “俗!”许之言心里明白他的意思,他的演员梦虚无缥缈,如果只当个兴趣来培养,那他花费的时间成本过长了。他还的确从未想过父亲离世后该如何自处,难不成日后真的只能靠现在许之启开的公司来谋生吗?那不还是被他养着吗?

    “那聊点不俗的!”王宝林对他的敲打适可而止,接下来就说些轻松的话题,“那薛婧,是孟阿姨给你物色的妻子?”

    许之言烦躁地靠着椅背躺下,“她就是闲的。”

    “说些僭越的话。”王宝林凑近了些和他继续说道,“不怪我耳朵长,确实是上班下班路上所见。你之前带回家的女生,我前几日天天在你家门外见到。她不敢按那门铃,但倒是坚持不懈地外边傻等,怕不是有什么事相求?”

    “我之前带回家的女生?”

    “就是瓜子脸大眼睛长头发那个。”

    许之言带回家过的也就只有韩以晨一人,两家人的恩怨不是已经在走法律程序了吗?她又为何要私下一人来找孟秋?

    “那你耳朵有没有再长一点?知道内情吗?”

    王宝林坐直了身子,义正言辞道:“我就不是那听墙角的小人,我只知道我看见的,看不见的我就不知道了。”

    许之言皱着眉思考了半晌,随后给牛世伟打去电话了解后才知道韩以晨几次前来的目的。

    王宝林侧着身子想听内幕,但许之言通话间没有透露出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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