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对此无能为力
毛哥到了剧组后马不停蹄地到导演耳边吹风,将今早偷听来的八卦全都说与他听,并信誓旦旦地说许之言今日不会出现。
导演气定神闲地看了眼时间,随后让助理将梁澜叫来。
梁澜来见导演时哆哆嗦嗦不敢向前,只敢站得远远的回话。
导演抬眸一眼,接着用拿着珠串的手朝她招了招。
她依旧哆嗦着不敢靠近,直至她的助理在其身后推了一把。
导演一把抓住她的手,那串珠子滑动在她白皙的手上,衬得珠子光滑无比。
“叫你来怎么那么费劲啊!”他一字一句说着,珠子也一下一下打着她的手。
“导演,您有什么事要交代吗?”
她的步步退后均被助理的站位拦住。
“你…男朋友呢?”
她的脑袋晃成了拨浪鼓。
“我不知道。”
“你们不是情侣吗?怎么同住一间酒店还错开时间呢?”
导演纯属明知故问,他的手不停地在她的手上揩着油。
“我们上妆时间不同,所以…”
他摇着头,并不满意这份答案。
她手上的不适感直逼胃部,一阵恶心袭来,她迅速抽开手后跑到草丛旁吐了起来。
他意犹未尽地将抚摸的那只手把玩着珠子,仿佛是在将她的体味融入其中。
待吐尽后,她疯狂地用干净的手擦拭着嘴角。
他的珠子再次扬了起来,下一秒,助理推着梁澜回到他的面前。
只见他单手一抬,助理递了个消毒纸巾来。
他温柔地替她擦拭着之前被抚摸过的那只。
“身体不好就回车上休息会吧。”
擦拭完毕后,梁澜致完谢意后火速离开,他还不忘最后在她白净的手上再摸最后一下。
他指着表,“我等到九点,他要是没有在规定时间到场,这演员不要也罢。”
毛哥心里哼着小曲,心满意足地离开。
“你们的恩怨我不管,别耽误我拍摄进度。”
暗中观察的倪姐探出头来,“您放心,之言已经在车里候着了。”
许之言按照规定时间到达拍摄地点,顺利和梁澜提前当场彩排,嘻嘻哈哈的全然没有受到早上的影响。
顾正贤姗姗来迟,见到许之言的第一面不免有些紧张。
“今天早上的事,你还好吗?”
许之言歪着头反问道:“正贤,是谁告诉你我不好呢?”
“早上在走廊里那么大声,大家都听见了。”
许之言看了眼四周的工作人员,仅有梁澜和其助理是同层住户。
“梁澜,你早上在走廊可有听见些什么吗?”
梁澜捧着剧本摇了摇头。
“她是你女朋友,自然是向着你的。”
她蓦然抬头,只要自己名义上还是他的女友,那她就无畏流传在外的“风言风语”。
顾正贤期待地看着梁澜,希望从她嘴里可以得到想要的答案。
“如果你当真觉得我是他的女朋友,那我希望你可以主动坦白你所做过的事,别等我将你的事抖落出来,这样彼此都难堪。”
“你说话可别含沙射影的,我做什么了?”
梁澜没有说破,抿着嘴唇走向一旁。
许之言一把搂过梁澜,“注意点你说话的态度,别对着我女朋友大呼小叫的。你做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自己心里清楚。我警告你别再来招惹我,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顾正贤败下阵来,论实力比不过,现如今事情败露,他该如何将自己从事情里摘干净呢?
梁澜被许之言瞬间的男子汉气概所折服,如果那天的他也能及时出现的话……
待顾正贤走远后二人继续对戏,可梁澜完全不在状态,她正在思考是否要向他求救。
“你是在顾虑刚刚和你的肢体接触吗?我只是在他面前演个戏而已,你千万别当真。”许之言的绅士举动只是在一定程度上维护着梁澜的自尊心而已。
“你对我除了演戏,还有其他的吗?”梁澜突如其来的深情款款在许之言看来就是有狗仔出没的信号。
他不动声色地凑到梁澜耳畔,“有人跟拍?”
梁澜趁他靠近,一扭头吻了上去。
许之言火速弹开,双手使劲地一遍遍擦着脸颊。
恐慌之际,他更害怕顾理撞见此幕。
“你干嘛?!”
“为什么不能假戏真做?是我哪里不好吗?”
许之言左右环顾,旁人全都听见了实情。
“你确定现在就把话说开?”
梁澜助理上前打断二人对话,眼神警告她服从公司安排。
梁澜因状态不好被延迟拍摄,先行拍摄的是许之言的个人镜头。
车上,梁澜经纪人语重心长地劝说着她。
“演员这条独木桥有多少人抢破头想过,你呢?机会摆在面前却不知道珍惜。你早上对导演什么态度?他那是重视你,可你居然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梁澜畏首畏尾地低着头抠着手,虽说不赞同,但却别无选择。
“澜澜,你现在有了情侣合约的庇护,许之言的资源你可以捆绑。借着许之言的由头,如果你同样绑定了卢导,那你岂不可以坐享其成?反正你和许之言空有其名,等有了收益再和平分手,名气有了,利益也有了,何乐不为啊!”
梁澜依旧低头不语。
胡姐转换攻势坐到了她的身旁,梁澜害怕地往另一侧挪了点位置。
胡姐轻轻地拍着梁澜的大腿说道:“公司签你、培养你都不容易,你要念及公司对你的情分。时常回过头看看新一批的演员们,哪个没有年轻的资本和漂亮的脸蛋且等着继位啊?居安思危啊。”
梁澜依旧无动于衷,但她手上的动作逐渐放慢。
胡姐见她已有些许动容便迫不及待说出了需求,“今晚倪姐他们请导演吃饭赔罪,你跟着许之言一块去,到时候挨着导演坐,多露脸准没坏处的。”
梁澜委屈地就快哭了出来,此时她感觉自己只能任凭摆弄,因为她负担不起高额违约金。
胡姐温柔刀不管用,于是便直接威逼,“当初签约的时候,合同上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如果你不服从公司安排,那就别怪我不念情分了。”
梁澜这才畏畏缩缩地开口道:“现在在外人看来,我就是许之言的女朋友。您要我在我男朋友面前讨好另一个男人,这是不是不太妥当啊?”
“你把那个男人的尊姓大名说出来,那可是卢导!再者说,在娱乐圈里混的,谁都知道最该管住的是自己的嘴。”胡姐起身作势离开,离开前最后说了句,“你乖乖听话,日后必定前程似锦。”
许之言明显感觉回到片场的梁澜状态更差了,他踱步来到她的座位旁。
没等许之言开口问话,梁澜先行一步求救。
“你能不能帮帮我?”
听完来龙去脉的许之言义愤填膺,偌大的公司竟然想靠皮肉交易盈利!
最令他生气的还是梁澜胆小懦弱的行事。
“你威胁我的时候不是特别会怼我吗?怎么在你经纪人面前就连个屁都不敢放了?”
“我不怕你,因为你不是那种因为言语冲突而背后使阴招搞我的人。但胡姐不一样,她会想尽办法整死我。”
许之言乍一听以为是褒奖自己善良正直的光辉形象,可一细琢磨发觉她这是拐着弯在骂他头脑简单。
“我是个城府很深的人,只是不会欺负女人罢了。”
梁澜敷衍地点头说是,当务之急还是想办法将今晚糊弄过去。
“今晚我和倪姐会坐在导演两侧,你就坐我身边,我倒要看看卢导敢不敢当着我的面给我戴绿帽!”
许之言在梁澜面前神气了,可真要劝说倪姐出面去帮她还是很有难度的。
“倪姐,您就发发慈悲帮帮梁澜吧。您看您那么深明大义,她这么被公司利用着去潜规则,您怎么能置之不理呢?”
倪姐比了个“达咩”手势,“刚解决完顾正贤,现在你又来让我多管闲事,你是真能惹事。”
倪姐将前后收集来的证据整齐地摆放在桌上拍照留存。
“凭自己本事才算得上是帮人。”
她并不打算搅和这趟浑水,这场酒局的重中之重是为了赔罪。
许之言见她实在无意,那就凭自己本事试图搅局。
离开前,倪姐再次警告,“今晚的初衷是让你赔罪,你要是敢捣乱,你必定会被换。好自为之!”
许之言着实被最后四个字唬到了,这可是他的第一部戏。
收工时间较早,梁澜的戏份全都挪到了第二天集中拍摄。
顾理得知今夜的酒局后替许之言准备了解酒药,并为了防止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会在许之言身上重现,特意为他准备了一套平平无奇的衣服。
“理子,白t加牛仔裤,你是多怕别人看上我?”
“我是害怕资本看上你。”
“我就是资本。”许之言给自己换了身搭配,现在导演的目光全都在梁澜一人身上,此时的他得捍卫自己“正牌男友”的权利。
“牛奶放你包里,喝完酒后记得喝。”
许之言比了个ok的手势,“你今天没有拍摄戏份,那你直播了吗?”
顾理无奈地摊开双手,“倪姐暂时还未恢复我直播的权利,电脑还被锁在淮阳的房里。”
许之言鬼鬼祟祟从行李箱里拿出了个游戏本给他,“金屋藏娇的最终秘诀就是给他一台电脑啦!”
“那你金屋藏娇的成本有点低啊。”
顾理拍着他的屁股赶他走。缠绵地送走他后,他接到了牛世伟的电话。
“医院的死亡证明表示奶奶是死于颅内出血,如果有异议的话可以请法医验尸,但人已经火化,无力回天了。”
“言言之前说过家里除了卧室和厕所都有监控,接下来重点查验是否有人在饮食里动手脚吧。”
“言子之前把人遣散了,如果着手调查需要时间。”
“好,他这边我搞定。”
通话对面沉默了一会,随后说道:“你和言子的关系确定了吗?”
“我和他就是普通朋友关系。”
“希望这套说辞能说服你自己。”
再次沉默了许久。
“理子,作为你朋友,我需要提醒你一下,言子的家庭不会认同这类感情的发生。如果你们被发现了,你该怎么办?”
顾理没有家庭的顾虑,自然考虑问题的时候忽视了许之言的家庭问题,深深的自卑感再次袭来。
“容我考虑下吧。”
为防梁澜出岔子,胡姐亲自前来监督。由于设宴人是合作伙伴,倪姐对于她的到来表示欢迎。
由不得胡姐安排座位,倪姐先行一步安排好了主位旁边两侧的座位。
梁澜作为亲属和演员被安排在了许之言的身侧,而倪姐则紧挨着梁澜坐下。
觥筹交错的酒桌上气氛和谐,收到恭维的导演开始在桌上侃侃而谈自己从业十几年间的起起伏伏。
许之言听得百无聊赖,于是便在桌下偷摸地滑着手机,等到被点名时再作反应。
梁澜在底下将导演约她的信息拿给他看,只见他转动了几下眼珠便有了个念头。
他开始频繁地找各种理由向他敬酒,哪知导演是千杯不醉的体质,相比于他这个瘾比技术强的渣渣来说,他这是小巫见大巫。
酒足饭饱后的离席时刻,许之言强撑着一丝理智将手搭在梁澜的肩头,嘴里故意亲昵地叫着澜澜。
倪姐在一旁勉强扶着许之言直立行走。
尽管胡姐多么努力地撮合梁澜和卢导,奈何许之言整个体重压制在梁澜的身上,无论她如何将梁澜推到卢导的身旁,他们的身边总是有许之言的出现。
酒店楼下,胡姐搀扶着卢导走在前边,后边紧跟着许之言和梁澜的身影。
前来接应的顾理见到了有说有笑的二人,他手中的外套和温水被他暂放在了大堂里的某个餐桌上。
许之言醉醺醺地不知所云为何,梁澜搀扶着他附和地笑着。
“梁澜,你一会跟我进卧室,我只能保得住今晚的你,以后还得靠你自己。”
梁澜笑着说谢谢。
胡姐走在前方拉着梁澜的衣袖,“澜澜,卢导喝醉了,你负责将他送回房吧。”
许之言说话逐渐变得含糊不清,但手里的力气没有减轻半分。
胡姐坚持拉扯着梁澜的衣袖,袖子都快被拉得与她同高。
倪姐送走投资方后快步赶上前来与他们汇合,但她并没有做任何制止行为,反而将许之言的重心扶到了自己的身上。
“梁澜,去吧。”她说话间往梁澜的包里扔了个小黑方块,紧接着轻轻推了她一把。
梁澜的脸瞬间变得惨白,犹豫的手臂在倪姐的助攻下慢慢从许之言的手臂上滑落。
许之言口口声声说着“别走”,每一个挽留都深深牵动着顾理的心。
顾理主动上前将梁澜拉回到许之言的怀里,“你去陪他,我送卢导。”
许之言朦朦胧胧间看见了顾理的身影,一个箭步挣脱开了所有束缚扑了上去。
“理理,你来接我了?”
梁澜落单的同时被胡姐薅了过去,她被深深压在卢导的手臂之下。
顾理望着为难的梁澜,他无法置身事外。
“梁澜一个女生力气小,还是我送卢导回房吧。”
倪姐强制将顾理拉了回来,胡姐在一旁婉拒道:“我和澜澜一块送,你就别沾手了。”
三人蹒跚地往另一侧走去,身后跟在两位女助理紧随其后。
现在的许之言全然失去理智,将头埋在顾理的怀里上下其手。
倪姐一而再再而三拍掉了他游走的双手,在乘坐电梯时恶狠狠拍了拍他的脑袋,“大庭广众之下清醒点!”
等顾理将许之言送回了房内,见他一躺下便昏睡了过去,倪姐便起身离开,离开前最后言语警告顾理不要所管闲事。
“倪姐,我一直觉得您是刀子嘴豆腐心,可是此时正有一个女生在经历潜规则之苦,您真的不去救救她吗?”
“你在教我做事?”倪姐随即放下了包,这件事要是不说清楚再离开,他们俩绝对会冲上去捣乱。
“我没有,只是…”
倪姐直接打断他的话,“你觉得我上楼叫走梁澜就可以完结此事吗?”
“最起码可以避免今天的发生。”
“然后呢?我因为这件事和胡姐结怨,回头谈分手合约时怎么办?更何况,我搅混了这回就不会有下回吗?”
顾理眉头紧锁,“但他名义上还是许之言的女朋友,不是吗?”
“每个人心知肚明。”倪姐翘着腿说来格外轻松,可让他们接受却十分困难。
“倘若那是你的艺人呢?”
倪姐深深叹了口气,下巴向他抬了抬,“我不会做,不代表别人不会。”
顾理陷入沉思,他在救与不救的抉择中纠结。
倪姐已将利害关系说与他听,其余的就得靠他的觉悟了。
她回房后搬了把椅子放在门后聆听走廊的动静,时不时还凑到猫眼处偷瞄外面的情况。
顾理从许之言包里取出被压扁的牛奶,不出所料,喝得烂醉的他果然不记得喝奶。
他将许之言从床上扶起,紧接着垫了张纸巾放在他的嘴下。
许之言喝奶时极不安分,手顺着顾理抓着牛奶盒的手一路游走,经过胸肌和腹肌,最后停留在第七和第八块腹肌处。
任凭顾理将他的手放回被窝,他还是不厌其烦地一遍遍把过往的路线重新再走一遍。
“许之言!”
当顾理喊出他的全名时,许之言恢复了理智,睁大眼睛端坐在床上,并以最快速度将盒里的牛奶喝了个干净。
乖乖喝完的许之言开始不正经起来,深情款款地凑到顾理面前,气氛暧昧得恰到好处。
顾理一偏头躲开了他的吻。他不确定的是这吻是给他还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