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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第 5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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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知云无精打采, 却还是打起精神,抖着声音道:“我没事,你别担心。”

    他心里知道这些人一次比一次难对付, 又只能迎战,没想到这次竟然受了伤,

    流笙却听明白了,到底是敌我力量悬殊, 那些人虽想留活口, 可几次三番,下手开始不容情。

    她有些后悔跟着温知云,若是没了她,恐怕温知云不会有事,当时三个方向跑, 可能都不会陷入这样的境地。

    她想给温知云处理下伤口,可温知云撑着一口气,“不能停, 后面或许还有追兵。”

    流笙无法, 只能在马上帮他大致处理一下, 温知云一直在昏睡,应是力竭,又陡然松懈, 一下子醒不过来, 这样也好, 能少受些痛楚。

    胆战心惊的行了半日,天色又擦黑,也幸好如今水草丰茂,听闻干旱的时候, 那些食肉动物会跑出来,不少人会葬身兽腹。

    流笙手搭在温知云腰上撑着往一个破旧村落里走去,越靠近大梁,这些村庄就越破。

    看着手里位数不多的药,流笙小心翼翼的洒在温知云伤口处。

    除去后背一道极长的伤,肩上也有一道极深的口子,像是被人用刀硬生生砍进去的,右手臂直接被箭洞穿,流笙花了不少力气才拔出来,其他地方大大小小的伤口无数。

    幸好没有伤到骨头,包扎的布用完了,她将自己的衣裳撕开,洗干净后晾干帮他绑上,野外条件简陋,她只能尽量处理的好些。

    今夜不能再赶路了,温知云若是再动一下,伤口又要裂开,她只能尽力将人拖到隐蔽处,本想生火,又怕引人来。

    “好些了么?”流笙见温知云睁开了眼,连忙俯身关切的看着他,“你别乱动,刚刚才上的药。”

    温知云昏昏沉沉的,眼珠子都有些浑浊了,却还喃喃着:“你要快些走,流笙。”

    “嗯,好。”流笙柔声答应,一转头,眼里的泪就落了下来。

    村子的存在,意味着有水源,水源附近不仅有茂盛的草,也有些草药和野菜。

    她趁着天黑前,在村子里晃了一圈,将其中一座麦秆堆掏空,奋力将温知云拖了进去,又将马儿藏起,以免引人注意,随后便准备去取水。

    流笙想用热水给温知云擦洗一下,再给他煮点热汤,如今干饼还剩下一些,她又采了点野菜,只是可惜她不会打猎,若是有肉,温知云也能好的快些。

    在水边晃悠了一会,就采到不少草药和野菜,幸亏她爱吃,也爱折腾,吃食里也有药膳,她大致也认识一点。

    躲在村子里一处尚且还完好的屋子里,用火折子把干草点燃,这样没什么烟冒出来,只是找了半天,也只找到一个废弃的缺口陶罐。

    流笙将干饼掰碎,又将洗净的野菜掐碎,放在陶罐里煮了出来,虽味道不太好,可总比干啃要好的多。

    等东西熬好,流笙就把火灭掉了,铲了一点土把灰盖上,端着陶罐钻进了麦秆堆中。

    温知云依旧沉睡,流笙摸他的额头,发现滚烫不已,连忙将陶罐端过来,一点一点给他喂进了口中,他身体正是虚弱,吃食万万不能断,强喂也要喂进去。

    至于赶路,流笙已经不去想了,温知云如今不能动,若是强行赶路,恐怕北凉人还没追上,他就先不行了。

    将缠伤口的布拆开,伤口不再迸裂,只是有些微微红肿,流笙将草药用石块捣碎,再用纱衣包好,然后缠在伤口上。

    这几日,她也没怎么阖眼,此刻见温知云状况还好,她也疲惫不堪,挣扎着眼睛都睁不开,最后实在忍不住,便搂着他睡着了。

    直到一声惊雷响,流笙被吓得一激灵,突然就醒了过来。

    小心翼翼地扒开自己塞好的洞,朝外一望,恰好见到一道金黄的闪电撕碎夜空,倾盆大雨瓢泼而下。

    流笙又是担心又是庆幸,担心的是自己不能再走了,温知云伤口不能沾水,庆幸的是,这场雨,会冲掉她和温知云的痕迹,或许还能甩掉那些北凉人。

    她静静地瞧着这场大雨,只觉这一切都像是做梦,从一个小官之女,到如今在北凉逃生,这件事,说起来自己都觉得荒唐。

    父亲去后,她本以为自己不是惨死就是潦草过一生,如果不是温知云,她或许还在秦越的后院,与那些美婢勾心斗角。

    那时候在马场中,她从没有想过,自己会因为温知云,而活成现在这模样。

    正想的入神,怀里的温知云却动了一下,唇中依稀冒出几不可闻的声音,流笙以额贴额,只觉烫的很。

    “好冷,好冷……”温知云想蜷缩身体,却因着伤口被扯动,昏迷中还紧皱着眉,显见痛极。

    本是夏日的天,虽说下了雨,有些微凉,却也不至于冷。

    流笙心头焦急,他发热了,这是最糟糕的情况,翻开药草一看,幸好伤口并未恶化,不幸中的万幸。

    流笙想起幼时遇到过烧糊涂的孩子,心里怕的很,她干脆将后衣摆撕下,直接在雨水中打湿,当做帕子放在温知云额头。

    又强行往他嘴里喂水,可怎么都喂不进去,流笙急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口中喃喃道:“温知云,你要喝水,别再吐出来了。”

    可温知云依旧在拒绝,嘴角全是吐出来的水,流笙无法,只能以口哺入,好歹喝了几口进去。

    额上的布很快就变的烫起来,流笙只能一遍一遍的更换。

    温知云迷迷糊糊的醒了一次,见流笙还在,“流笙,你快些走。”若是流笙出事,岑念会怪他的。

    流笙小心翼翼的搂着他给他换药,朝他露出一个温婉的笑:“好,我会走的。”

    我会带你一起走的。

    迷迷糊糊直到天亮,温知云还是浑身滚烫,流笙看着他烧的唇角干皮都起来了,面色泛红,本就瘦削的脸,越发没肉。

    不禁暗恨自己无用,连箭都不会拿,又不敢离了他,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喂水。

    等温知云终于稳定了一些,紧皱的眉稍稍松开,外头的雨也停了。

    碧空如洗,白云如练,连空气中都透着一股子干净的味道,流笙只觉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连忙去了池塘边,采了不少的野菜和草药。

    水涨了很多,看着不少野鸟四散的飞,流笙心头一动,割了些草回去喂马,顺便将箭筒拿了过来。

    只是很可惜,她没什么天分,弓都拉不满,箭也射不远,只能放弃,可流笙忽然想起幼时父亲曾抓过鸟。

    连忙回村里四处的搜,果然找到一个竹笾,一咬牙,掰了一块饼放在水边,竹笾则是用一根棍子撑着,绳子系住一端,自己拿着另一端的绳子,躲在暗处。

    来来回回弄了三次,才抓住一只馋嘴的鸟,瞧不出什么鸟,倒也肥的很。

    流笙举着刀的时候不住的念叨:“鸟儿鸟儿,对不住了……”

    用缺口的陶罐给温知云炖了一罐汤,忙活到现在,天色都快暗了,流笙又连忙端着瓦罐去草垛。

    可温知云还没醒,不过身体不那么烫了,流笙大大的松了口气,幸好温知云体魄强健,烧退了,现在就认真的治伤就好。

    流笙温柔的轻抚他面颊,虽说并不明白温知云为何对自己这么好,即便是过去了一年,再次见到后,也执意要她。

    她还没看明白自己,安平长公主只是其一,更重要的,她在想,若是两人从前并不认识,到现在会是什么状况?

    流笙自小就要强,父亲对她教导也颇为严厉,若是知道他去后,自己做的那些事,甚至做了个通房,不知会怎么生气。

    “怎么哭了?”一道嘶哑的声音打断了流笙的沉思。

    温知云虚弱的抬手,轻轻擦着流笙颊边的泪,“别担心,我没事了。”

    草垛里空间狭小,两人紧紧相贴,温知云一睁眼,就看到流笙抱着他,暗自落泪神伤。

    流笙这才猛地回神,连忙转头擦了擦眼角,笑着道:“只是风沙迷了眼,你饿了吧?我给你做了点吃的,快些吃了身体好的快。”

    她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哭了,大概是想的太入神了。

    温知云其实没有什么胃口,可不想让流笙担心,只柔柔应声:“嗯,好。”

    流笙喂他吃了些肉,又喝了不少的汤,看他满脸困倦才停下。

    “你好好睡一觉。”见他又想说话,流笙食指点在他唇上,“你的伤太严重了,温知云,如果是我受伤,你会抛下我不管么?”

    不等温知云回答,流笙接着道,声音轻柔:“我不会丢下你的,若是真的要死,那我情愿与你死在一处。”

    温知云便不在说话,眼中泛着奇异的光芒,怔怔的看着流笙,好似那些话都不需言出,两人眼神相对,就知道对方的心意。

    这一刻,两人都默默无言。

    温知云红着眼点头,闭上眼睛后,眼角渗出了两滴泪,方才便是流笙的泪滴在他眉心,他才醒来。

    他又有些窃喜,流笙是在意他的。

    流笙虽是这么说,可也并不是真的要坐以待毙,不管如何,只有不停步,才能与添喜他们越来越近。

    她只能去村子里不停的搜寻,只要能用得上,就全都拿出来。

    竟真的搜到有用的东西,是一个运泥的独轮小车。

    流笙高兴极了,开始准备着要出发的东西,她用竹笾又抓了三只鸟雀,装了不少草叶在独轮小车中,尽量弄的松软些。

    温知云又大睡了一场,精神好了许多,只是伤口未好,不能使劲。

    在这逗留了两日,流笙也觉得太久了。

    将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水囊装满,野菜和草药也采了不少,流笙扶着温知云坐在了独轮小车中,绑在了马后,自己则是随着车走。

    看温知云高高大大的身子,挤在小小的一个小车中,腿都翘在外头,模样十分滑稽。

    “你不用忍着啦,想笑就笑吧。”

    温知云也很无奈,好不容易上路,他是想骑马的,可流笙偏不让,一定要他坐在这小车中。

    流笙便放声大笑起来,笑声清脆又自在,只有这无人的旷野,她才感受到了真正的自由,即便在生死边缘。

    温知云见她乌发只拿一根布条扎着,方才一阵忙乱,颊边散乱着不少碎发,看她仰头大笑,阳光下,白皙的面庞犹如牛乳。

    他忽然就想起从前流笙做的那道蜜桃甜酿,像极了此时的流笙,温温软软,甜甜腻腻,闻着便香气扑鼻,看着也心满意足。

    流笙见温知云一直瞧着她,只能忍着笑意,随着马儿的步伐,推车走去,缰绳拉长了,掌握在温知云手中。

    “做个男子真是不错,不像女子,整日只能缩在后院,不是绣花,就是等着夫君回来。”

    温知云转头看她:“怎么?你还想上战场?”

    流笙笑着摇头:“我什么都不会,上了战场岂不是找死?下辈子吧。”

    温知云转头,心道,你下辈子也只能做我娘子。

    就这么行了一天,流笙觉得脚都要断了,伤口处又开始泛疼,不过还能忍受。

    这么走下去可不行,流笙看着两匹马,只觉腿逾千斤。

    “流笙,我的伤口不会再流血了,咱们骑慢些,不会有事的。”温知云也不想再坐什么小车了,哪有女人推着他走的道理。

    流笙又检查他的伤口,的确不再流血了,可她还是犹豫,伤口实在太深,若是一不小心碰到了,会更严重。

    到了第四日,流笙见他伤口的确不再渗血,便答应了让他上马,两人重新上路,温知云有心想跑快一些,可流笙不让。

    “你手臂上伤口那么深,若是反复可就遭了。”流笙话语柔柔的,却又不容拒绝。

    可温知云心头的担忧却越发重了起来,一场大雨为他们争取了时间,却也浪费了不少时间,添喜他们不知在哪,可身后的北凉人却不会停下。

    流笙骑在马上,那杆红缨枪在自己的马背上,听温知云说,这是他父亲温语的。

    她幼时总是听父亲说起这位大梁战神,心中自然敬仰,此刻轻轻抚摸,这沉沉的红缨枪,前几日护住了她的命。

    温知云心中忧虑深重,不肯停下休息,流笙也只能随着他赶路,时刻关切的看他伤口。

    “或许北凉人不会再追上来。”流笙见他满面担忧,不禁温声安慰,“也或许是他们失了我们的踪迹。”

    温知云却谨慎摇头,“他们是北凉人,这片土地上,他们活了很久,很可能有别的追踪法子,我心里很不安,流笙,若是真的追上来了,你一定要先走。”

    流笙固执的摇头:“若是我走了,那你呢?”

    “他们不会杀我的,这几次你也看到了,他们想活捉我。”温知云安慰的朝她一笑。

    “你不会的。”流笙却转过头,平静地道:“你不会被他们抓住,你是温知云,你的身份,注定了不能被俘虏,你也不会允许自己被抓住的。”

    温知云一时哑口无言,流笙明明只是个深闺小女儿,可有时说出的话,总觉得她活的那么通透,从前是,今日亦然。

    “流笙……”

    他喉间发堵,只觉心口一阵暖流涌动不休,鼓噪着要冲出胸口,明明只是一句实话,他却被这句话冲的鼻酸不止。

    上天眷顾了两人几日,终于在今日要收回,温知云说的最坏的情况出现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来抓他们的。

    流笙担忧的看了温知云一眼,他的伤还没好,这几日,他们俩已经走的很快了。

    可他们能强撑,两匹马却撑不住,这茫茫一片,若是没了马,更无法存活,他们休息,北凉人却能换着马追来。

    两人只能继续奔逃,流笙期盼着添喜他们能快些出现。

    “你的伤……”流笙转头一看,温知云青灰色的衣裳已经被血染的发黑了,“你流了太多血了,温知云,你还好么?”

    温知云转头,苍白的一张脸,露出一丝笑意:“莫要担心,我还能撑得住。”

    北凉人来的很快,不过幸好夜色苍茫,已经快要接近苍山,所以视线并不好,北凉人一时也没有追上来。

    流笙跟在温知云身后,看他满身鲜血淋漓,衣裳都湿透了,可他背影依旧笔挺,不禁低下头,紧紧跟在他身后。

    身后北凉人紧紧逼迫,流笙见状,一勒缰绳,与温知云分道扬镳。

    “流笙?”温知云大惊,“你做什么?”

    流笙见北凉人果然分了流,甚至追在自己身后的人还更多些,应该是瞧见了自己马背上的红缨枪。

    她遛了北凉人一路,又扭头往温知云那跑去,北凉人又跟着她跑,果然,他们是来抓温知云的。

    “流笙,这次不与你多说,你必须先走。”温知云见他过来,将红缨枪拿过,端肃说道,“我暂时无碍,你快些去,或许添喜就在前面。”

    流笙默默无言,良久才摇头,一双清澈漆黑的眸子看向温知云,温润无波,“温知云,不要丢下我。”

    温知云只觉心脏似是被什么击中了,他随着马儿颠簸,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心口酸涩难挡,又甜蜜非常。

    两人跑了很久,终究是比不过北凉人,两方距离越发的近。

    看了眼温知云,他大概也有些撑不住了,正打算说话,温知云却一拍流笙的马腹,流笙瞬间就冲了出去。

    “流笙,莫怕。”

    温知云执起弓箭,开始朝后射去。

    流笙却被马儿带着直直冲向远方,她泪眼婆娑,温知云想让她活下去,却没想过,若是就这样回去,她这一辈子怎么能安宁。

    却也不敢回去,怕温知云的伤痕更重,她太过累赘了,这个时候毫无用处。

    北凉人自然瞧见了她,却压根懒得派人追过来,大概是瞧见她一个女子,若是温知云被抓了,她也活不了。

    温知云心内镇定,今日来的人不算多,或许能杀出一条血路,只要留着一条命,总能再杀回来。

    见流笙暂时安全,他便不再束手束脚,不管不顾的冲杀起来。

    “温公子,我们高那王子说了,若是你执迷不悟,就不要怪我们下狠手,若是失手,也算是给我们三王子报仇。”

    温知云暗自冷冷一笑,仰头看过去:“我母亲是大梁安平长公主,我的舅舅,是大梁皇帝,拿我跟你们的什么三王子比,真是掉价。”

    他早就看的分明,高那只想活捉他,如今两国力量悬殊,高那全凭一股气在支撑,这一路走来,北凉老百姓过的水深火热,捉了一个他,可抵千军万马。

    “死到临头,还要嘴硬。”那人气极,当即冲了过来,“你这人,诡计不少,大梁人就是这般,满肚子花花肠子,上次若不是我不查,你以为你能逃掉?”

    温知云怕被围住,提起缰绳又跑了起来,不时放上几支冷箭。

    “笑话,你们笨还不许别人聪明了?”上次逃脱,温知云固然悍勇,也有北凉人愚蠢的缘故。

    只是他们不想射他,却能射马,温知云如今浑身剧痛无比,再不能换马,身下马儿中了一箭吃痛,差点将他掀翻在地。

    流笙在远处瞧不真切,只是看着温知云摇摇欲坠的,心中无比慌乱。

    直到温知云坠落马下,流笙再也忍不住,拉起缰绳就直冲而去。

    幸好温知云手中弓箭还在,他没有放弃,躺在地上,忍着手臂剧痛弯弓搭箭,北凉人一时竟也近不得身。

    见流笙冲过来,北凉人怒气全都冲她而去。

    流笙只觉肩头剧痛,一支箭羽穿透了肩,她顿时脸色煞白,浑身汗水淋漓,差点就落了马,可她不敢松开,朝温知云伸手。

    “温知云,上来呀。”

    两人仿佛又回到当日那个马场,只是如今两人位置调换。

    温知云看着流笙,满脸焦急,如荒蛮野草般的眼神,再一次出现在眼前,那时候他就惊叹,一个丫头为何会这般坚韧,只可惜,那时候他还不懂。

    他抓紧时机,在流笙冲过来的瞬间,脚搭上马镫,只需借助流笙一点力便翻身上了马,可身上的伤迸裂的越发严重,一上马,脸色犹如金纸一般,摇摇欲坠。

    两人共乘一骑,方向却跑反,又往北凉跑了。

    流笙心里清楚,却来不及调转马头,正夹紧马腹,忽然脖颈间一热,流笙回头,温知云竟然吐了一口鲜血,面如金纸,眼睛都闭上了。

    “温知云,温知云,你不能睡。”

    流笙忍着肩头剧痛,心头狂跳,伸手向后摸去,登时眼泪奔涌而出。

    作者有话要说:  再一次忘记改笔名的时间,救命,要等到国庆以后了,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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