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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第 5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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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中火势不减, 离的远了些,才察觉天上有雪花落下。

    温知云终于退到洞口,只是北凉人紧追不舍, 他脱不开身。

    “大人,俯身。”阿瓦最后搭了一支箭, 朝还在奋力抵抗的温知云大吼。

    温知云毫不犹豫,立刻俯低身子, 顺手将手里的棍子甩了出去, 随后腰上有人使力,他被拽进了洞中,而那支箭上,直直的串着两个北凉人,追来的北凉人倒成一片。

    岑念口中嘶个不停, 一直在吸冷气,“大人,你真的太重了。”

    温知云笑骂, 心里也松了口气, 看了看他的伤口, “你还有心思说这个,快走。”北凉人要是追上来,他们就完蛋了。

    “添喜已经走远了, 他的伤不能耽搁, 咱们快些。”阿瓦看着两人也急忙催促。

    三人一路往前, 身后北凉人追个不停,本来还疲惫的身子,一直紧绷,求生的欲望使得他们也速度飞快。

    这狭窄的密道中, 充斥着北凉人怒吼的声音,三人丝毫不顾,只一个劲的往外冲。

    不知过了多久,三人和添喜汇合,正铆足劲儿往外跑,身后不远的北凉人却突然惊叫起来。

    “这是什么鬼东西?”

    “哎呀,顶死我了。”

    “啊,别挤我,压到伤口了……”

    一片慌乱中,只见一只雪白的羊,灵巧的在狭窄洞中左冲右突,随后突出重围直追四人而出。

    “黑妞,你真机灵。”岑念见黑妞跟了上来,抖着手摸它的头。

    黑妞漆黑的眸子水汪汪地瞧着四人,软软的咩咩叫起来,眉心的一撮黑毛很是显眼。

    温知云听着身后动静,知道四人是捡回命了,便回头笑骂:“黑妞今天可是立了大功,回去,要好好给它奖励请功。”

    阿瓦也附和打趣:“还好我机智过人,在那一群羊里挑中了机智的黑妞。”

    四人相视一笑,眼里俱都是劫后余生的笑意。

    虽说疲累不堪,可心里却满是骄傲得意,今日四人做了件大事,身上一点小伤不足一提。

    相扶着踉跄走出洞后,身后已经没了北凉人的声音,总算逃出生天,四人看看自己狼狈的模样,全身都是破布烂杉,不由同时爆出一阵大笑。

    此时天色大亮,空中阴云不少,密密麻麻的又下起了雪。

    “看来,那些来拖粮食的北凉人,注定要无功而返了。”阿瓦又探头在洞里瞧了几眼。

    温知云将从前做的木头尖刺放下,防止北凉人突然冲出来,随后才坐在一块大石上喘粗气。

    岑念将碎开的衣服绑好,鲜血流了不少,青色衣裳都染红了,听阿瓦的话,不禁得意大笑起来。

    “你们瞧见北凉人那愤怒的表情没?哈哈哈哈,粮食烧了个干净,看他们吃什么,这本就是咱们大梁的,这群贼人,只可惜没多带些人,不然,咱们可不用这么狼狈。”

    添喜一张脸煞白,瞧着三人大笑,心里却很是自责,他们都在奋力抵抗,而他却只能努力不拖后腿。

    “少爷,您腰上是不是受伤了?”他挣扎着起身,要去给温知云包扎。

    温知云将他按了回去,满脸担忧,将身上的衣裳撕开给他绑伤口:“你的伤不能耽搁,还撑得住么?”

    他一直断后,身上大伤小伤不断,不过他勇猛无比,都只当做小伤,幸好有阿瓦相护。

    添喜眼中含泪,满眼自责,又要去看岑念的伤:“若不是我,你们都不用受伤的。”

    温知云和添喜自幼一起长大,哪里不明白他的心思。

    “添喜,你如今是旅正,不是我的小童了,咱们都是兄弟,是兄弟就不要说这种蠢话,没得叫他们俩新兵蛋子笑话。”

    阿瓦不服气:“我们可不是新兵蛋子了,添喜,咱们以后会更好的,今天不是逃出来了么?”

    岑念却站起身,直接将添喜背好:“还不快走,再慢些,添喜血都要流干净了。”

    四人边走边打气,轮流背着添喜。

    岑念却没忍住:“校尉大人,您到底是什么身份啊?”阿瓦在一边猛点头,也是眨巴着眼睛看他。

    温知云也不想再瞒着两人,况且这两人在将军府瞧见自己,不过他们俩憋了这么久才问出口,也算厉害。

    “温放,是我亲叔叔。”

    温知云为了隐瞒身份,进西京大营时,说的是自己的表字,伯庸,知道的人也不多,只因盛京人多称他为温大公子。

    岑念和阿瓦两人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哦,原来如此。”

    这时候恰好碰到巡线的将士,四人相互看了一眼,全都躺倒在地,又是一阵大笑。

    四人被抬回了营地,迎接他们的,没有欢迎声,又是温放的一阵怒吼。

    温放气的肝疼,看着军医给四人治伤,为不能赏赐他们一百军棍气的手发抖。

    “混账,混账东西,谁让你们擅离职守的?军规是什么?在你们眼里就这么不值一提么?你们几个混账……”

    昨夜两方正酣,忽然不远的黎山火光冲天,双方都以为爆发了山火,就在温放和陈赟还在犹豫观望的时候,对面的高那却动了。

    此前一直缩头乌龟一样的高那,此时却指挥着将士们对着大梁发动猛攻。

    温放和陈赟见状,立刻毫不犹豫正面应敌。

    多年准备,北凉人匆匆组织起的队伍被西京将士打的七零八落,高那见状不妙,连忙带着自己的私人队伍扭头就走。

    高那这一支,拥有自己私军,十分勇猛,以一当十,俱都是北凉人中的猛士,全都被高那收入麾下。

    温知云等人缩头缩脑的被温放喷了个狗血淋头,也不敢回嘴,只能暗搓搓的嘟囔。

    温放见他不思悔改,还敢回嘴,不由更是生气,又是一阵大骂声。

    直到他骂累了,温知云才敢抬头,说出了四人的行动,当说起那些粮食的时候,既是愤慨又是解气。

    “那里当真是粮食?”温放有些不信。

    温知云有些着急,不断比划:“全是,很多,都是从大梁抢去的,将军,这次他们没粮了,粮草冬日运送十分不易,北凉人今年大概是不会再来大梁,咱们要打的他们再不敢冒头。”

    另外三人也纷纷点头称是,当问起有什么证据的时候,四人俱都看向了黑妞。

    黑妞眨巴着湿漉漉的眼睛,闪了闪耳朵,大大地咩了一声。

    接下来的状况,的确验证了温知云的话,高那虽还在镇守,却一步步后退,大梁的防线,足足向前推了百里,还斩杀了不少高那的私军。

    战争就是如此,谁的准备充分,谁才能多一分胜算,大梁稳扎稳打,每一步都环环相扣,胜了也是必然。

    西京大营士气高涨,尤其是温知云这位旅帅,已经成了军中许多人的楷模,很多人当时都后悔没被选进他的队中。

    当此战告捷的信送回盛京,此时已经养好伤的英雄四人正在接受惩罚。

    温放亲自动手,他手中拿着棍子,冷声道:“我西京大营赏罚分明,你们四人虽立了大功,我也已经上奏了,不过你们违逆军规,当罚。”

    温知云心甘情愿的挨打,他是兵行险着,又十分危险,不适合所有人。

    只是添喜伤口还未好的彻底,温知云想将他的那份罚也领下来,却被拒绝了。

    温放甩着打疼的手腕,冷冷一笑:“他什么时候好了,我什么时候再打。”

    反正这次的行动,只有黑妞是赢家,在敌方吃的饱饱,回来了,所有人都对它热情洋溢,甚至还有人给它编了小红花。

    黑妞许是也知道自己身份不一般了,每日羊头高高抬起,戴着大红花在趴着养伤的四人面前走的趾高气昂,十分嚣张。

    岑念趴在床上若有所思,那日出洞也是匆忙得知温知云与温放是亲叔侄,转眼就抛诸脑后,可今日看着温放下狠手的模样,他又想起这件事。

    既然是温放的亲侄儿,那温伯庸的父亲与温放是亲兄弟,他想起了一个人,那就是多年前,父亲说过的一位大梁的战神将军——温语。

    那温伯庸岂不就是安平长公主的儿子,温知云。

    岑念眼里露出些许激动,不同于阿瓦,阿瓦不认识什么公主,也不知道温知云和战神温语。

    可岑念不一样,他对温知云,是有着莫名的敬仰。

    那时,岑念还和阿姐惶惶不可终日等待消息的时候,是温知云坚持查清了贪墨案,监斩那些贪官污吏,在岑念眼中,温知云就是青天大老爷。

    寒风依旧肆虐,西京的冬日还未过去,大雪下了一场又一场,漫天银白。

    温知云伤好后,升任了左果毅都尉,与右果毅都尉一同辅折冲都尉,折冲都尉领六军府,每军府辖六团,每团二百人。

    这下温知云手中,足有六百人,自然高兴,他设了三团校尉,正是自己信任的三人。

    等添喜伤愈,四人也开始上了战场。

    如今战线前推,北凉人被打的倒退几百里,几人趁此机会,又拓展了自己的舆图。

    北凉地广人稀,不过多数干旱的无法种植庄稼,靠近北凉王庭的地方,才是一片片绿草平原,听闻那里牛羊成群,十分美丽。

    大家都沉浸在战斗中,可温知云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事儿,岑念对他,开始十分殷勤。

    此时众人正追击五个北凉人小队,岑念好像生怕自己受伤,急急忙忙的立在他面前,要替他挡住北凉人的刀。

    温知云:……

    四人如今算是同生共死了,每日都一起出入,关系十分好,私底下并无大小。

    “岑念,你有病啊?”温知云在岑念又一次抵挡下,手里的红缨枪差点刺歪,终于有些受不了,拧眉看向他,“你在干什么?”

    岑念摸头,平日里精明的模样露出憨痴,“大人,我,我在保护您啊。”

    温知云气乐了,“我不需要,你赶紧滚蛋。”

    阿瓦收起手里的弓箭,几人开始撤退,他朝温知云小声道:“我也觉得阿念这几天特别奇怪。”

    添喜也点头,“他好像对少爷,很崇拜。”

    温知云看着岑念落寞的背影,却陡然想起流笙和岑念的事儿,这下子对岑念更凶了。

    当西京城收到大捷消息的时候,城中就有人敲锣打鼓的四处散发喜讯,如今苍山里已经没了威胁,也不需戒严了。

    今年的年夜大约是最无味的,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过去了。

    连流笙都没有心情置办年货,即便是大捷的消息出来,她每日也是提心吊胆。

    库多夫妇整日里忙碌,因着酒需要时时照看,夫妻俩每日都忙的脚不沾地,见她心情不好,小木木又送去私塾了,只能去找柳心眉。

    可柳心眉也担心岑念,这下两人对着唉声叹气。

    “心眉,你说阿念不会有事吧?”

    柳心眉连忙打起精神:“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吧,阿念武艺习的好着呢。”

    流笙勉强笑着,也知道自己这样有些影响旁人了,只是心里的担忧无法消除,便想着要么出去走一走。

    她如今身子调理的好了许多,只是看到雪,心里依旧觉得冷。

    没想到,刚走到街上,正好迎面撞上柳正元,他好像正在调节什么纠纷,流笙见状便准备绕路。

    谁料柳心眉却打起了招呼,她私心是希望流笙做自己大嫂的。

    “流笙,心眉。”柳正元听到声音,也走了过来,“你们怎么出来了?”

    柳心眉笑眯眯地接话:“出来走走,流笙心情不太好。”

    柳正元心里清楚,见状便主动道:“流笙,你也别担心,我认识一些人,可以托人问问阿念如今怎么样了。”

    流笙却没有他预料中的开心,只是微微垂首,她不想再受柳正元的好处。

    “不必柳大哥多费心,刀剑无眼,沙场征战本就如此,阿念如何是他的造化,无需多打听,我会慢慢等。”

    柳正元却觉得流笙这是在拒绝他,见柳心眉挤眉弄眼的,本想说些什么,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他与流笙之间相差太多,不是身份,而是流笙心中所想,他从来都想不明白。

    流笙见兄妹俩神色,便知道是怎么回事,淡淡一笑便告辞回去。

    走到门前正打算进去,对面将军府里来人了,是个小丫头:“姑娘,夫人让我来问问,今晚姑娘可愿意去将军府做宴席?”

    流笙心头猛跳,莫非是温知云会回来,岑念是他手下,应该也无事的。

    “好,我稍候就去府上。”

    看着小丫头回去,流笙连忙收拾东西去了将军府,而满心郁蹙的柳正元恰好看到了,不由紧握拳头。

    温知云的确回来了,温放见他最近颇为老实,加之温杨氏日日的问他是否安好,还有安平长公主半月一封信的问,烦不胜烦,便将他带回来了。

    如今北凉人龟缩不前,冬日苦寒,双方已经停战,偶尔开个小灶也无伤大雅,左右这小子也不是守规矩的人。

    “大梁兵马粮草充足,便是再与他打上十年也是可以的,不必如此急功近利,若是折损太过,咱们得不偿失。”

    穷寇莫追的道理温知云还是知道的,闻言只是点头:“叔叔,咱们如今将大营都搬到了苍山下,若是北凉人集结了人,会不会不太妥当?”

    温放捋着胡须,摇了摇头:“无论是在山上还是在山下,北凉人都会来的。”

    温杨氏这时候亲手端了道菜过来,嗔怪道:“吃饭的时候就不要说那些话了,紧绷了那些日子,孩子好不容易放松。”

    “是是是,婶婶说的对,咱们吃饭。”温知云挟了一筷子凉拌鸡丝,刚入口便顿住了。

    温杨氏暗暗偷笑,果然两人是有牵绊的,就是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温知云当然知道是流笙,他有些雀跃,许久不见,他心中想她的紧。

    明明从前在盛京都没有这感觉,可怎的到了现在,从前那些偶尔的悸动却好像历久弥新,越发醇香。

    温知云好似有点明白,不同于旁的女人,流笙从进府之初,就攫取了他全部心神,后来的一切,反倒是水到渠成。

    如今流笙还未嫁呢,他并不是没有机会,其实他也不想承认,自己连岑念都不如。

    急匆匆的扒了几口饭,还没和温放喝酒,就准备下桌。

    “去哪儿呢?”温放吹胡子瞪眼,他刚倒好的烧肠酒还没入口呢。

    温知云笑着回头,“叔叔,这酒我不爱喝,我喜欢甜甜的酒。”

    流笙刚忙完,正在收拾东西,才刚跨出厨房的门,就看到温知云笑盈盈的站在门前,嘴角弯弯的看着她。

    他如今越发俊朗了,不同于盛京的公子哥,这两年西京的风沙也刮到了他脸上,不见粗糙,反而多了些气势。

    也不如在盛京时阴郁,那时时常是皱着眉,话也少,如今反倒开朗了,笑起来一口洁白的牙,瞧着还有些傻气,也多了许多少年气。

    “温公子。”流笙福了福身子,见他丝毫不介意上次不欢而散的分别,觉得自己也不能太过在意,便也露出一丝笑意。

    温知云看着身侧的丫头,作出请的姿势,“流笙,不如边走边说?”

    天气依旧冷寒,天上无星,只有一轮硕大的弯月,两人慢悠悠的走着。

    流笙心中觉得抱歉,上次她说话重了些,如今岑念在他手下,不可能没有交集,她希望自己能放平心态,不掺杂个人情感的看待温知云。

    “岑念无事,你放心吧。”温知云见她欲言又止,心中酸溜溜的,却只能安慰自己,她高兴、幸福就好,自己不能特意强求。

    流笙虽说不好开口询问,可此时听到这句,却也大大松了口气,并未意识到温知云为何独独点出岑念。

    “多谢温公子。”

    看她像是浑身卸下千斤重担一般,温知云只觉一股酸味从心口直冲进了鼻中,涩的他发疼,他无法忍受这种令人压抑的感觉。

    “流笙,回到我身边吧,我……”温知云结结巴巴的,俊朗的脸也红了,“等我回到盛京,我就禀明母亲,娶你为妻。”

    流笙吓了一跳,无意识的摇头:“温公子,我……”

    温知云握住她的手,拧眉深深地看她眼睛:“你就觉得岑念那家伙真的能对你好么?他,他明明花心的很,摘葡萄的时候,我看见他跟一个红衣姑娘亲密的很,流笙你……”

    流笙只觉温知云每一句话都叫她听不懂,反应了好一会,才红着脸将手抽了出来,一时哭笑不得,原来他那天那么生气着急,是误会了自己跟岑念?

    “他,他挺好的,他会照顾我一辈子的。”毕竟是亲弟弟,岑念与自己也亲。

    若说心头没有一丝感动也不至于,温知云少年赤诚,任谁听了也会心动,可流笙听到他说起安平长公主,顿时就彻底熄了心思。

    在长公主府时,流笙就瞧的分明,安平长公主并不好相与,选儿媳恐怕要求颇高。

    流笙从前就配不上,现在更配不上,若是盛京权贵知道,温知云娶了从前的通房丫头,恐怕满盛京都要笑掉大牙,更不必说安平长公主会如何。

    看着温知云满眼失望的神色,颀长的身形委顿,很是丧气,流笙只觉自己像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儿,心头难受,转身朝家里跑去。

    温知云看流笙跑远,有些发痴的站在原地,良久动身,却被人唤住了。

    “这位公子,请留步。”

    柳正元在这等到天黑才见流笙无人拉拉扯扯,心里越想越恼怒,流笙为何这般看不上他,难道真不是与将军府中的人有什么?

    见两人走了出来,男才女貌十分登对,看男子似是对流笙情根深种,又停住想迈出去的脚步。

    他心中暗暗觉得流笙这是误入歧途,她只是个普通姑娘,深宅大院不适合她。

    直到流笙匆匆跑走,见那公子原地站了许久,他脑中忽然生了个想法。

    “这位公子,您是将军府的?您最好还是莫要招惹,您知道流笙从前是做什么的?”

    温知云诧异转头,见是柳正元,完全不想搭理,扭头就走,因为他怕自己控制不住拳头。

    柳正元却跟了上去:“流笙从前是贵人的通房,公子,她配不上您的。”

    温知云脚步一顿,眯了眯眼,转过身来,一双眼里满是煞气,死死的看着柳正元:“你怎么知道她做过通房?”

    他心里清楚,流笙有多想摆脱过去,这几次的谈话争吵,无一不是对过去的割弃,流笙想堂堂正正的活。

    柳正元见他愿意听,难掩心头高兴,他自己并非多好,可流笙即便是落难的凤凰,他也没有机会,如今剪去她高攀的枝,或许她能看看自己。

    “这是流笙亲口与我说的,公子,她不是你想象中青春美貌的娇俏小姐,她是个有过去的女人,你……”

    作者有话要说:  黑妞:那羊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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