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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第 4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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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心里在想, 若是岑念敢觊觎流笙,他现在就揍的他亲娘都不认识。

    阿瓦眨巴着眼睛,率先说了:“旅帅, 我那天就说了,他就是想娶媳妇。”

    岑念一张俊脸霎时变的通红, 他对着阿瓦就是一记胳膊肘,“你, 你别胡说。”

    阿瓦疼的龇牙咧嘴, 指着岑念,满脸悲愤,“难道不是吗?”

    岑念见两人都盯着他,尤其是温知云,一双眼睛简直要冒火, 满脸狰狞,就差上手掐自己了。

    “是,是又怎样?”岑念挺起胸膛, 又吞着口水, 昂头道, “我都这么大了,再过两年挣了功名就要娶妻,现在不抓抓紧, 媳妇将来都没了怎么办?”

    “我这叫防患于未然, 咱们西京大营那么多光棍, 竞争大着呢,你们想做光棍你们做,我可不想。”

    岑念见两人都知道了,便将心里话也说出来, 心眉比他还大一岁,若是又被柳大哥逼着嫁人可怎么好?他还未建功立业呢。

    温知云被这一席话喊的犹如晴天霹雳,没想到自己在别人眼里,竟然是光棍?

    他明明才刚过弱冠,正是为国报效的好年纪呢。

    看岑念通红的脸,话语斩钉截铁,想必对流笙是真心的,流笙也与他心心相印,两人模样般配,自己仿佛就是多余的。

    温知云心里有些沮丧,他未曾尝过男女情爱,喜欢便是喜欢,不爱也是不爱,他想要流笙,至少这一刻心内是这么想的。

    刚开始的时候井未在意,可当真的有人出现与他抢的时候,那种难以割舍的情感乍然而出,他知道自己松不开手了。

    或许感情就是这么莫名其妙,在不经意的时候,悄然而至,他从前不懂珍惜,现在又不配珍惜。

    颓然转头,脑海中不断回荡着岑念的话,‘光棍,媳妇儿都跑了……’。

    骤然翻身上马,一夹马腹,泼蹄急奔而去。

    留下岑念与阿瓦不解的目视着,两人不在意地耸肩,转回了屋内。

    温知云回了西京大营,心里煎熬,只能狠狠的练着枪法,父亲传下的红缨枪留在了盛京,等将来,他定要拿着它上战场。

    一通发泄后,他孤单的看着天边猩红的日落,身边只有一只眉心一撮黑毛的羊跟着,时不时咩咩叫一声,很是凄凉。

    如今又到了北凉人打秋风的时候,温知云派去守在鬼花坳的人回来了。

    说是昨日洞里头有些动静,偶尔会有一点点烟雾飘出来,鬼花坳常年有些烟雾,若不是发现洞口,还真看不出来。

    苍山里蛇虫鼠蚁小虫子也极多,尤其是鬼花坳那种烂泥厚、叶子多林密的地方,虫蚁更多。

    西京人有地窖,刚挖好后,也会拿东西驱上一驱,北凉人挖那么大的洞,自然也会好好保存。

    温知云冷笑,带着手下人守在了鬼花坳,寸步不离,阿瓦打猎会设陷进,连温知云都十分感兴趣,一起设下了不少陷进。

    不过自从知道岑念的意图,温知云就看他很不顺眼,尤其是这小子懂的不少,那副自信模样,叫他瞧了就生气。

    就像此刻,他毫不犹豫的就给他后脑勺来了一下,“你做的陷进太明显了,让阿瓦来。”

    没一会儿,他又喊岑念:“岑念,过来挖坑。”

    “岑念,你过来把这些烂树枝捡起来……”

    连阿瓦都看出不对劲了,他凑到累得气喘吁吁的岑念身边,悠悠地道:“阿念,你是不是得罪旅帅了。”

    岑念哀嚎:“我没有啊,那几天摘葡萄,我们不都很正常么?他怎么不使唤你?”

    ……

    一切布置妥当后,大家都伪装起来,守在洞口附近。

    岑念累得不行,趴在阿瓦身边睡下了,大家都不知道北凉人什么时候出来,只能轮流休息。

    温知云听着身边轻微的鼾声,又有些后悔,若是现在北凉人就出来了,岑念一会儿不敌,死了怎么办?

    那流笙岂不是又要伤心一回?

    他胡思乱想个不停,感觉人都快要憋死了,只盼着北凉人快些出来,好痛痛快快的打上一场。

    许是他心里想的叫人听到了,尤其是北凉人,阿瓦的手势,让大家都明白,洞里有动静。

    温知云瞬间回神,心头再无旁的想法,他轻轻推醒岑念,不管如何,他舍不得流笙伤心。

    那日河边的一幕,他脑海中转了太多遍,流笙冲进河中的时候,那一滴泪,像是落进了他心口。

    众人都屏住了呼吸耐心等待,当第一个戴着山羊头套的北凉人冒出了洞口,所有人内心都沸腾了。

    那人出来后,看到一切如常,连石头上的青苔都还完好无损,便放心大胆的走了出来,四处打量一番后才靠近洞口。

    不知道嘀咕了一句什么,随后第二个人才冒出了头。

    温知云注意到,北凉人很谨慎,不知从这个洞里走了多少回,也不知道从这个洞中,掳走了大梁多少妇人牲畜。

    随后便是第三个、第四个……直到四十个人。

    每次北凉人来打秋风,队伍中的人数,大致都是三、四五十人,只是小规模的强夺,既不会让大梁提高警惕,也减少让西京大营发现的机会。

    北凉人在树丛中隐蔽了起来,显见也在防着对方,温知云不由感叹,幸好自己机警,领着大家潜伏远了些。

    可对方人数不少,已经有北凉人开始慢慢前行打探情况,而最近的西京将士,就要被他们踩在脚下……

    温知云看洞中再没人走出来,当机立刻,双指入口,猛地吹了个口哨。

    鬼花坳树多,这洞口周围更是粗木林立,会爬树的人早就爬了上去,此刻一听,便立刻将手中绳索割断——

    顷刻间,不等北凉人反应过来,天上掉落一排粗壮的木头尖刺,‘嗵’的一声将洞口拦住。

    北凉人头领也大叫一声,许是第一次出现这样的事,他们有些措手不及,有人想去搬开洞口的木头尖刺,却又被从天而降的石头给砸了个正着。

    温知云第一个冲了出来,将身上伪装的树枝扯下,挥舞着手里的红缨枪,大吼一声:“杀。”

    他说过,要他们有来无回。

    所有人都抬起了手里的弓箭,站在高处的便推石头,将北凉人围困在这一隅。

    他们布置了许久,此刻以逸待劳,不费一兵一卒,只要有人想冲出来,阿瓦的箭就‘歘’的一声射出去。

    北凉人像是被装入陷阱的羔羊,任他们宰杀。

    所有人都热血沸腾,嗷嗷乱叫起来,西京的将士,有许多都与北凉有着血海深仇,此刻毫不留手,尽情宰杀。

    岑念见北凉人即便是这种情况,也是满脸凶狠、负隅顽抗,便想到了个点子。

    “旅帅,咱们把他们抓起来吧?”

    见温知云看了过来,岑念继续道:“这许多年来,西京将士都和他们是不死不休的局面,那是因为双方势均力敌,此刻非是战场,咱们把他们抓起来,带回西京大营,至少也能问清楚这个洞的由来,您看怎么样?”

    温知云本不想听他的,他也想到了这个。

    西京大营很少能生擒北凉人回去,北凉人大都凶悍无比,性子倔强,难以驯服,动不动就要拼命,若是抓回去,将来也能震慑。

    “停——”温知云抬手,朝那边看了过去,还剩十一二个北凉人,“剩下的不要打死了,将他们抓起来。”

    这一次,温知云带的人不仅毫发无损,还生擒了十二个北凉人。

    温放都笑着夸他:“你如今瞧着,不像个莽夫了。”

    不过意料之中的,那些北凉人嘴巴十分硬,简直软硬不吃,温知云很快就失了兴趣,北凉人总会再来,他多留一些总能敲开嘴巴。

    第二次,温知云俘获了足有六十人的北凉小队,当然,那些负隅顽抗的当场射杀,剩下的带回去,交给专门主刑的人看管。

    第三次的时候,西京又开始下雪了,苍山中尤甚,雪花浓密,即便是鬼花坳这种深山老林,也能飘下不少雪花。

    温知云改良了洞口的机关,尖端更尖,挡洞口的木头也更重。

    这一次,没有杀一个人,三十人的小队,全部擒获。

    领头的是个山羊胡子,十分嚣张:“你们这群卑鄙大梁人,竟然用这种法子,我们的首领已经知道了,他定会为我们报仇的。”

    说完他还想直接撞尖刺,却被人拦住,不由对着将士们破口大骂。

    温知云听他说完就哈哈大笑,不屑地道:“说起卑鄙,你们才是吧?这个洞挖了多少年了?你们从这洞中害了多少大梁人,不敢正面迎战就想着这些无耻法子,看来你们北凉人一个个都是小人。”

    山羊胡子闻言大怒,操起了家乡话无能狂吼起来,被温知云一脚踢晕了。

    他有些担忧,事不过三,这件事恐怕北凉人快要发现了,可西京大营的将士们只知道他擒获了不少活的北凉人,却不知道是如何擒获的。

    抓回来的北凉人一个个的都是硬骨头,不过已经撬开了几句话,大致就是今年北凉收成不好。

    仅仅是这一句,就叫温知云心凉不已。

    当夜他去找了温放,又是一个雪夜,下了许久,已经到脚踝深了。

    温放听到复述山羊胡子的话后,也叹了口气:“你说的对,那个洞口的事儿咱们不必宣扬,但是巡线的事儿,从今日开始,要加密了。”

    温知云却一拳砸在桌上,满脸不甘心:“那些人,不知从洞中走了多少回,就从咱们的眼皮子底下走的呀,真是叫人咽不下这口气。”

    他顿了一下,说出了自己的担忧:“不过,我担心的是,今天若是断了他们打秋风的路,他们收成也不好,恐怕咱们苍山里要动乱了。”

    “看来,又要有一场恶战了。”温放抬眼看向窗外,许多年了,这样的状况,终于要打破了。

    “你放心,咱们已经准备了许多年。”

    两人看向远方,苍山后是一道道或大或小的山脉,隐隐约约的隐在云层下,叫人望而生畏。

    西京又下雪了,流笙一早起来,看着晶莹剔透的雪花,还有银装素裹的院子,不禁坐在窗前,托腮欣赏了起来。

    临江县雪很少,多数时候下的雪,努力全部收集起来,才能堆出一个稍大的雪人。

    不像西京,雪花又大又沙,扑簌簌的落下,夜里还能听到那沙沙声呢。

    “姐姐,下雪了,可以酿酒咯。”小木木穿的臃肿,跑到院子里,抓起一把雪撒向空中,咯咯笑个不停。

    流笙笑眯眯的看着,今年西京的雪很漂亮,可以酿许多的酒。

    库多大嫂过来看女儿,她搓着手,一说话就满口白烟:“姑娘,咱们今年要把那些葡萄都酿了么?”

    流笙笑着应了声,又在外头披了一件厚绒衣,踩着嘎吱嘎吱的雪,往后头走去。

    这样的日子才是日子,自己做主,身边都是向着自己的,每日想吃什么吃什么,不必学什么女则,也不用做什么女红,偶尔,还能睡到中午才起。

    流笙随手抓起一把雪,悄悄笑了。

    在苍山里第二场雪落下的时候,那条密道已经没人走了,开始有北凉人翻山越岭的来西京,苍山脚下有少数村落被袭,不过尚且可控。

    幸好温放提前预料到了,每日拨出三趟巡线的人,每趟四十人,旅帅和校尉也全部出动,日日不断。

    只是伤亡也开始增加,这让大家热情消减了一些,不过,没有人想过退缩,所有人都摩拳擦掌。

    大梁人防范,北凉人进攻,十五年了,苍山上这样的战斗,已经持续十五年了。

    所有西京大营的将士都已经感受到这股紧张的气氛,大家变的更加活跃,西京城里的大将军府,也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温放早早就去了。

    俗话说得好,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一场战争,需要的不仅仅是人,还有许多细枝末节,一旦哪一处断裂,后果不堪设想。

    西京这些年虽积累不少,可依旧需要朝廷的支持,兵马粮草,尤其是过冬的棉衣还有军饷,缺一不可,这一切,都要上奏。

    盛京此时也收到了八百里加急的文书,皇帝看着奏报,满面担忧,西京大营这次虽说准备充分,可

    久不与北凉人争斗,今次不知会是什么结果。

    尤其是,自己的外甥还在西京,这若是消息传出去,自己的姐姐岂不是又要来哭个不停?

    皇帝苦恼,可有人欢喜。

    姜泽瞪着眼,面前放的是户部历年来的账本,国库如今虽说不够充盈,可也不算艰难,尤其是温知云去西京前,在东南一路狠狠的搜刮了一次,收上来不少钱。

    这让新任户部侍郎的姜泽很是激动,他就知道,温知云这热血儿郎出马,定能清理一大批蠹虫。

    明年开春,各地的税收又要收缴上来,还有番邦上贡的钱马粮草,加上今年风调雨顺,整个大梁都没有什么灾难,自然也没什么大的支出,国库渐渐充盈了起来。

    何况,年中的时候,姜泽还进言,说是盛京日渐奢侈,人人都好奢,不是好现象。

    希望从皇帝开始,能够勤俭节约,缩减用度,皇帝竟然也点头应允了,接着出了一系列告示,连官员纳妾都明确了规制。

    盛京中,亲王公主还有伯爵郡公的赏赐更是都削减了五成,虽说盛京中那些达官贵族井不在意,可也有人开始不满。

    姜泽忙碌到深夜回了家,姜德年谨慎劝他莫要胡乱出头,可姜泽却不信邪。

    他相信,若是温知云在盛京,也必不会退缩的。

    好友都上了战场杀敌,他姜泽若是拖他后退,这简直禽兽不如,好在夫人理解,每日好酒好菜的对他,十分贴心。

    第二日上朝,有人就开始了从前的陈词滥调,“北凉人每年都是这样,怎的这次就要打起来了,皇上,大梁平和已久,不宜再战,也未必是真啊。”

    姜泽却‘咚’的一声跪了下去,头磕的‘嘣嘣’响。

    “可今年就是不一样,北凉人狼子野心,就该诛,不过大人远在盛京,居然这么了解北凉人动向,莫不是与北凉的什么人通过信?说出来让大家也避一避呀。”

    那人面色大变,通敌卖国的罪名谁敢当,他指着姜泽,双手颤抖:“你,你,简直一派胡言乱语。”

    又有人站出来,“皇上,若是真的战起,又是生灵涂炭,实在得不偿失,不如先观望一段时间,到时候再商议。”

    姜泽笑眯眯的:“嗯,等北凉人打到大人府门前,到时候再商讨要不要给咱们的西京大营送粮草军饷。”

    大人:……

    又有一位吏官跪了下来,“皇上,大梁许久未生争端,此时已是冬季,咱们西京将士们也难熬,此前北凉王庭曾派人求亲,不如答应下来,平和不易,望皇上三思啊。”

    姜泽翻了个白眼,沉声道:“嗯,大人这番思虑,想必西京大营的将士们铭感五内,不过如今井没有适合的公主外嫁,听闻大人家有八位小姐,不如选出一位,也算光宗耀祖为大梁出一份力。”

    大人:……

    姜泽毫不迟疑,朝着上首的皇上倒头就拜:“皇上,西京大营加急来信,必是情形已经十分危急,西京地远,却也是祖祖辈辈辛苦打下来的,咱们无法去为他们出一份力,却也不能拖他们后腿啊。”

    一边的姜德年躬身看着自己的儿子,目瞪口呆,只觉眼睛都要被夺目的光芒刺瞎了眼。

    这真的是他那不成器的儿子?

    这满心的激动是怎么回事,姜德年心内老泪纵横。

    商议了两日,终于拿下章程,皇上下了圣旨,加急送往西京,随着圣旨一道去的,还有安平长公主含泪送来的一杆红缨-长-枪。

    下了朝,姜泽口干舌燥浑身发软的躺在夫人怀里,“好兄弟,我为了你,真是拼了老命啊。”

    当流笙的葡萄已经进了酒缸时,西京城开始戒严了。

    柳正元亲自过来告知,他瘦了不少,自上次后,他就一直不敢来找,怕流笙再次厌恶他,好歹上次流笙说两人还是朋友。

    “如今马上要打仗了,千万要小心些,你家中若是缺什么,着人告知一声,我若是帮得上,一定帮你。”

    流笙见他好似想通了,不由大松口气,柳正元做朋友还是没的说,她也不好太过分。

    “多谢正元大哥,我晓得了。”

    柳正元含笑告辞,又去赶着通知旁人,他本就是亭长,职责所在。

    流笙看向苍山方向,心里已经开始后悔,自己不该逼着岑念习武,她幸运的遇到温知云,岑念本可不必上战场。

    可温知云也在呢,他还是岑念的上峰,不论其他,流笙希望两人都能安全归来。

    温知云这段时间也升任了校尉,听命于都尉大人,辖两旅,也就是手下的人手足足增了一倍。

    随着这道消息而来的,还有温放叫他回西京城一趟的消息,说有重要事情商议。

    温知云有些抵触:“我不回去,我老是回去,叫旁人看见了怎么好?不知道还以为我裙带关系升的官儿。”

    温放瞪他:“你个臭小子,你这功要不是我给你请,你以为你能升的这么快,怎么?得了好处就不认我这叔叔了是吧?”

    “那也是因为我能干得来的。”温知云死活不愿去,“您帮我跟婶婶道歉,我就不去了。”

    温放点头:“行,不去就不去,看来你母亲捎的东西,你也不想要。”

    当温知云看到那杆红缨-长-枪时,霎时就明白了,鼻尖发酸,眼中泛起了重影。

    “母亲,母亲她……”

    温杨氏将一封信递了过来:“知云,你母亲想必是想通了,你今日后,再无后顾之忧。”

    温知云喉间发堵,抖着手将信封打开,信纸发黄严重,像是珍而重之的放置,又被主人忍不住拿着观摩多次,上头只有寥寥几个字。

    “珍重,吻你”

    温放无意间瞥了一眼,‘咦’了一声,“这是大哥的字。”

    接过信一看,眼中泛泪:“这是大哥当年最后一次上战场,让我寄回盛京的信,没想到,你母亲保存至今,又给了你……”

    温知云心头猛跳,母亲是这般爱他、爱父亲!

    她理解父亲,也理解他,时光这一刻奇异的融合。

    他将信塞进胸口,只觉浑身暖融融,像是莫名多了几分力量,亲人的理解,还有父亲走过的路,让

    他觉得,前路再无艰难。

    还有流笙。

    他情不自禁走到了流笙家门口,想了许多,还是转身欲走,却被门里一道声音叫住。

    “温公子,可以等一等么?”

    作者有话要说:  我想给这羊咩咩取个名字,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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