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无人问津
朱元璋皱着眉头：“今年剿灭残元耗费巨大，又碰上水患，国库周转不开，你们想让咱看着灾民饿死冻死？”
“众卿家要是有别的办法，赶紧说出来，要是没有，就按东川侯的办法去办。”
听朱元璋这么说，一帮文臣纷纷扭头看向谢晨。
谢晨看着一帮文臣吃人似的眼神，心里疑惑：
你们一时半会儿难以理解，不同意也就是了，
可你们这副模样，怎么感觉像是我掘了你们家祖坟似的？
都这么忠心报国、义愤填膺、嫉恶如仇的吗？
“还有，户部要全力协助，派几个干吏帮助东川候，此事不用再议了！”
朱元璋乾纲独断后，
谢晨在一帮文官咬牙切齿声中，接下了差事。
发行国债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
拟定好利息，印制好债券，
谢晨起草了一份布告，说清楚事情，递给老朱盖上玉玺，
然后满城张贴布告，派应天府衙役敲锣打鼓吆喝一番后，便公开售卖！
让谢晨无语的是，
一连三天过去了，一分国债都没卖出去！
“一个人都没？”
“是的，大人。”户部一个主事不安的回答。
不应该啊！
就算大部人会对此持怀疑、观望的态度，
但不应该连一个敢于尝试的人都没有。
谢晨定的利息足够吸引人，
而且都是短期国债，明年秋收后即可兑现，
还都是不记名债券。
就商贾对利润的渴求来讲，
哪怕担心是假的，也会有很多人会碰碰运气的。
那些手里有闲钱的，
少买点儿试探一下的心理总应该有吧。
怎么会一个人都没？
又过了一天，还是一分都没卖出去。
朝堂上反对的人已经开始对谢晨冷嘲热讽了，
本来持观望态度的朝臣们，也纷纷开始劝说朱元璋取消这一事项。
“咱的老脸都让你丢尽了！”朱元璋把谢晨叫去训了一顿。
“要不取消算了，再想想其他办法。”朱标迟疑道。
谢晨皱着眉头：“陛下，容臣再观察两天，这事儿有些古怪！”
“正常来说也许会出现认购数目不足的情况，但绝不会像这样连一个敢来试试的人没有。”
朱元璋眉头紧皱：这确实有些怪，那些商贾为了金钱有多大胆子，他是知道的。
“再给你三天时间，到时候再让咱丢脸，你就滚去修黄河大堤！”
……
回到工部，把几个户部派来帮忙的官员叫回来，
“还是一个人都没？”
“大人，连个前来打听情况的都没。”
这几个倒霉蛋都是在户部不受待见的，被丢过来给谢晨帮忙。
这要是筹不到钱粮，耽误了赈灾，
陛下一发怒，自己几个肯定会被连累，说不定就被当替死鬼让陛下砍了！
所以几个倒霉蛋愁眉苦脸，想要死全家似的。
“都给我精神点儿！”
“刘翼，去给我买些礼品回来！”
被点名的那个户部主事一愣神：“啊，大人，你让下官买什么礼品？”
“随便买点儿就行！我去见个人，空手不太好看！”
刘翼拿着谢晨丢给他的银子出去，很快拎着一个礼盒回来。
“拎着，随我走一趟！”
半晌午正是人流最多的时候，两人拎着礼盒大摇大摆的走在大街上，
跟在身后的刘翼，小声提醒谢晨：“大人，咱这样会惹人非议……”
“闭嘴！”
走了一段，刘翼觉得不对劲了，
“大人，前方是锦衣卫的卫所！”
“嗯，咱们去找他们的头子蒋瓛！去把礼盒送上去！”
刘翼吓得差点儿一屁股坐地上，
娘耶！大摇大摆的来给锦衣卫指挥使送礼！
刘翼浑身颤抖着把礼盒递给卫所前的锦衣卫，把对方也弄的浑身直发抖！
你自己想死也别来害我们呀，会被陛下剥皮下草的！
蒋瓛看着属下送上来礼盒也傻了！
想了想，还是让人把谢晨让进了锦衣卫卫所大厅，
谢晨没理由害自己，再说这大摇大摆的也不像害人的样子。
“东川侯，你这是何意？”
谢晨坐下喝了口茶：“指挥使大人，下官有事想求大人帮个忙。”
有事找我帮忙？你认真的？知道我是干嘛的吗？
“东川侯，这，，我恐怕有些爱莫能助……”
“哎，指挥使大人为何不听是什么事儿，就急着拒绝？莫非下官得罪过指挥使？”
“东川侯说笑了，什么事用得着在下？”
“下官正负责发行国债这事，可是一连几天过去，却没一个人前来认购，所以就想向让指挥使……”
“东川侯，锦衣卫是奉陛下之命监察不法之徒，这事恐怕帮不上忙。”
蒋瓛急忙打断谢晨的话。
“我只是想打听一下应天府都有哪些富豪而已，你们锦衣卫也不知道？”
“这，，只要不是违法之徒，我们锦衣卫也不能强人所难啊。”
“没让你去威胁人家买国债，我只是想向指挥使讨要个名单。”
蒋瓛想了想：“那行！我让人给东川候准备。”
反正谢晨随便找个人都能打听到这些消息。
“尽量详细些，比如家里几口人啊，有多少财产啊，有没有什么违法乱纪……”
蒋瓛一皱眉头，算了，给！
都是些公开信息，给他也没啥。
不一会儿，有锦衣卫抱来一摞卷宗。
“东川侯，这礼盒还请……”
“就一盒点心而已，指挥使别嫌弃。”
说着，谢晨抱着卷宗就往外走。
出了锦衣卫卫所，谢晨把卷宗往刘翼怀里一塞：
“抱着在大街上绕一圈再回工部！”
“回去后，安名册给他们下帖子，说陛下赏赐我的一座宅子暂时空着，想要卖了买国债赈灾，让他们来捧个场！”
刘翼点头答应。
“瞧你这副模样，气势嚣张些，趾高气昂些！”
打发刘翼回去，谢晨又去太子府和燕王府上逛了了一圈。
傍晚回家，管家来向谢晨报告：
“侯爷，今天有很多豪商巨贾送来拜帖，想要拜见侯爷！”
谢晨点点头，递给管家一个包裹“你明天在家替我接见他们。”
“就说我那宅子已经出手了，但是手里有不少国债，问他们有没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