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章 梦之女巫（5）
海德拉在太阳下山前回到了村子，等海德拉进门奶奶已经煮好了一大锅玉米粥。
“奶奶，我回来了！”
“回来了啊，赶紧去洗一下手，吃饭了。”
“好。”
海德拉开心地放下马鞭，把项链摘下放到了柜子前，洗完手海德拉坐在木椅上向奶奶讲着下午的经历，从女孩的描述中不难猜出王英俊的相貌以及女孩对意中人的喜爱。
奶奶给自己盛了碗粥，眯缝着眼睛看海德拉，奶奶把目光都放在了海德拉身上注意力却都在那条蓝宝石项链上。
海德拉讲的眉飞色舞并筹划着下一次约会，或许是下周或许更早，海德拉的兴奋，燃起了老佑海犹如死灰的心。对于佑海，海德拉是她行将就木的生命里唯一的光，早些时候那宛如太阳的早年和壮年已经落幕，人到老年，秘密像尘土一样藏在脸上的褶子里。
海德拉的兴奋劲一直持续到深夜，老佑海听着不时评价几句，就像讲故事的人需要有人附和，就像对妈妈讲幼稚的想法她会极其认真地帮你付诸实践。
老佑海享受着天伦之乐，她的心不是随着年老而衰变的却是因为海德拉而重振，任谁年轻都有逆天改命的想法，但当能探知命运却都不想去接触。
待兴奋劲过去海德拉在床头静静睡了过去，佑海看着海德拉，慢慢地搓动着老化的手掌。
海德拉像极了佑海年轻时的模样，年轻时站在枫叶下的女孩绚烂了谁的青春，佑海早就把那段时光忘却了，那段记忆只在还没放下的人心里存在着。
“爱情——”佑海轻轻笑了一声，“这玩意证明年轻过，爱情一走，年轻不在。”
佑海拿着干掉的米粒在桌子上画着不一会就画出了一个法阵，法阵散发着微弱的白光，在呲呲啦啦的声音中隐隐约约传出了几个字符，佑海神情严肃地看着法阵。
“无需多言，我不会回头的，但请在必要之时对我庇佑之人给予援助。”
白光瞬间笼罩了整个小屋，不断跃动的光柱像白色的火舌一样向佑海靠拢，佑海仍旧严肃地低着头。
“我不会订立契约，就当这是我的请求吧，请不要拒绝我。”
佑海话音一落火舌缩回法阵又变成了幽幽的一团，被当做介质的米粒已经燃烧殆尽，火光渐弱最终消失在佑海的眼睛里。
海德拉起的挺早但老佑海却是早就忙碌了许久了，佑海搬出了角落里的药撵子，一看到那个海德拉知道祭祀要到了，到时候篝火会变得五彩缤纷，那可是一年中最重要的一天。
海德拉坐在佑海身边看着她把各种药材一点点变成粉末，屋子里也逐渐充满了药香味。
佑海瞅了一眼海德拉，从一旁取出了一个红色小包，把药粉倒了一些进去送给了海德拉。
“奶奶，这是？”
“香袋，怪香的呢，我的海德拉带着这个一定能找到一个理想的小伙子。”
听到这海德拉立刻羞红了脸，“奶奶！”
“好好，奶奶不说了，”佑海顿了顿“海德拉啊，能帮奶奶个忙吗。”
“当然可以，奶奶你说。”
佑海转身又做出了一个香袋对海德拉说:“能把这个送给北国的王吗？”
海德拉一听瞬间羞红了脸“这……为什么要送给他啊，我要是去不就赶不上祭祀了吗。”
佑海摇摇头，“祭祀年年都有这是不会变的，去吧，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我会等你回来参加祭祀的。”
海德拉拿过紫金色的香袋，向奶奶点了点头兴奋地朝马房跑去，海德拉在马背上冲奶奶挥了挥手，转眼就跑出了村庄。佑海看着海德拉走的方向，继续编织着香袋。
房屋的阴影处闪出一个人，佑海看了看来人是大祭司，继续低头编了起来，大祭司静静看着佑海像是生怕打扰到她一样。
过了许久，两人一直相对静止，大祭司感受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压抑感，那是海浪翻滚阴湿的水汽沉重了燕子的翅膀，盯着佑海就像盯着一座深渊，空洞又深邃。
“大祭司，你知道暗恋什么感觉吗？”
大祭司一愣，暗恋？身为女巫她未曾想过这种东西，如果神女能算神的配偶，女巫甚至连仆从都算不上。
“那就像有太阳围绕着，不言语你也能感受到那份炙热，没人祝福的赌局，一份无法忽视的可悲。”
“佑海……你……不，您这是什么意思？”
“突发奇想罢了。”
“这种话题可不适合用来幻想。”
“想想——也不会怎么样，”佑海站起身手里捧着一篮子紫金色香袋，“祭司，女巫遵循什么而活你还能告诉我吗？”
“天意。”
“我们的天死了。”佑海把篮子交给大祭司，“天是黑色的，我们的星光从来就不存在，把这些香袋给到村里的每一个女巫。”
“我们的祭祀还不能停。”
海德拉骑马飞奔，半个时辰就到了城门，和那日游猎时见到的完全不同，进进出出的繁忙的人流不见了踪影，替代的是门前木栅栏和士兵。
海德拉在门前停下，而士兵却拉满了弓正对着海德拉，海德拉惊恐地看着士兵愣在原地不敢动弹。
士兵紧盯着海德拉，护门的将军静静听着，除了手指紧紧拉动弓弦的声音城门再没有其他声响。
“放下！”将军一生断喝，士兵纷纷放下弓箭目光越过海德拉看向了远处。
“姑娘，你不应该来这，至少这时候不应该。”
“我来找王。”
“王没空接见你，请回吧。”
“他说过只要我报出他的名字他就会来见我的。”
将军僵硬地看着海德拉问道:“你就是海德拉是吗？”
海德拉点头。
“我可以帮你传达，但你需要知道王这时候已经忙得焦头烂额了，请你不要抱希望能见到王。”
“我懂了。”
将军从一旁的帐篷里取出了一只笼子，里面关着一只鸽子，将军放出鸽子，“你想告诉王什么？”
海德拉拿出一个香袋郑重地递给了将军，“我想把这个送给他，这是我奶奶给我的，会带来好运的。”
将军拿过香袋，“很香，容我替王感谢你。祝王好运。”将军把香袋绑在鸽子脚上，随手就放飞了鸽子。
“你打算在这等一会吗，王的回信可能没有那么快。”
“您能告诉我王在忙什么吗。”
“这个我不能告诉你了，”将军笑笑，“我只能说极其重要。”
“那我先回去，等王来了回信能让信鸽来找我吗？”
“信鸽见过你了，它会带着回信直接去找你的。”
“谢谢你。”
海德拉骑上马慢慢地向村庄走着，走几步海德拉就回头看一眼城门，将要看不到的时候，海德拉确信城门今天不会打开了，海德拉只好快马返回村庄。
等海德拉消失在地平线，将军轻轻挥了挥手，香袋从一旁的士兵手里递了过来。
“盘子！”
另一个士兵恭敬地端过了盘子，将军拆开香袋把里面的粉末倒在了盘子里，检查倒干净之后又封好了香袋。
“把粉末给国师送去，把袋子带给王。”
“下一次可以直接射箭，无需告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