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阳祭前夕
“早闻阳祭之盛大冠绝古今。
十月三一
我将把阳祭整一定地成灵。
千屈”
“这就是你说的我一定会去的理由？”郁屈千揉眉，“搞什么这种怪盗一样的预言信，我可没有这种自我陶醉的习惯。”
他揉着揉着手突然停下来了，灰屈千的身影突然挤入了他的脑海。
“我们是在结城家内部发现这封信的。”结城宏神色严峻，“这说明来者绕过了结城家的警戒线，这种身手世界上能做到的人绝无仅有，所以所有人都觉得这封信是真正的千屈留下的。”
当然，还有另一种可能性。结城宏在心里默默补充。
内奸。
明面上他仍旧分析地头头是道：“定地的高层都知道千屈在一年前脱离了掌控，但因为背后的人没有追究他们便没有作出行动，而这一切的前提是千屈未作出如此出格的事情……”
如果这封信的主人真的做到在阳祭上定地成灵的话，照郁屈千对定地的高层的了解，他们会出手。
郁屈千皱眉头。
“定地成灵”的意思是将固定区域内的地方产生灵地，而最常用最简便的方法是制造凶杀。
信里的意思是要在结城家举办阳祭时制造灵地。
换言之，就是要杀戮。
“我理解你逼迫我参与阳祭的依仗了，但这和你最开始说的救结城结衣有什么关系吗？”
“家主将结衣束缚在家里的主要原因是保护，而只要证明了这世界上存在比结城家更安全的地方，他大概率会松口。”结城宏说，“只要向他证明了你有打败‘千屈’的实力，结衣就有很大可能回到子世。”
“一般来说不应该是雇我当保镖么？”郁屈千挑眉。
“接下来就是我要努力的因素了。”结城宏低低地笑。
“你可对她真好。”
“那是，毕竟相当于我唯二的女儿。”结城宏耸耸肩，“那么正派千屈，你意下如何？”
“我同意你的提案，阳祭我会参加。”郁屈千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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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沉重的卷帘门再次放下，寿司店内陷入了沉寂。
“我靠你还真答应了！”首先闹腾起来的是电话。
“我干嘛不答应？”
“为什么不直接做掉他？你明明知道他那点小威胁对你没有威慑力？”经常黑进结城家线路找八卦的初中生表示不解，“还是说你真想给那个冒充你的人教训？”
“不一定是冒充。”郁屈千说，“记不记得我跟你提过灵地里的我？”
“是他？”大将也在柜台旁坐下，“我一直以为来的新人会是他。”
“新人？”这回换郁屈千疑惑了。
“对啊，前几天感觉你要捡人回来的样子。”芥川说。
“啊……”郁屈千一拍额头，“我把他忘灵地里了。”
“叫啥啊？干啥的？”大将看起来对这个更感兴趣。
“是个老警察，我们里年龄最大的。”郁屈千叹了口气，“不过已经晚啦，说不定投敌去了。”
“投到灵地里的你那去了？”芥川脑子转得很快。
“说不定，也可能死掉了。”
“……那我们还是说说你为啥要同意那老头的提议吧，因为怕定地高层来找你麻烦？说实话我觉得这个威胁甚至不如把你身份公布给全世界。”
“不，是那个灵地里的我……他不对劲。”郁屈千皱眉，“理论上来讲我跟他没有利益冲突……但是我有一种直觉他在盯着我。”
“盯着你？”
“我已经很久没有做梦了，但今天下午我梦到他砍下了我的头。”郁屈千沉着脸。
“会不会是你反应过激？”
“不。”郁屈千摇头，“我宁愿相信存在着他想要杀我的理由。”
“所以你去是为了杀死他？”
“怎么可能，就好像他知道杀死我的难度，我也对杀死他完全没有把握。”郁屈千又摇头，“只是去确认他的态度。运气好知道他想杀我的理由就顶天了。”
“……那那个结城家的女娃娃呢？”大将问。
“她啊……”郁屈千戳戳一直看着他吐泡泡的金鱼。
倒也不怕人，摸起来滑溜溜的。
“走一步看一步吧。”他不知为何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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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世警局，日本辖区。
小鸟游真介斜靠在办公桌上，面前地上小鸟游千奈正襟危坐。
纳兰月兰在他旁边为他茶壶满上。
“哥哥我错了！”小鸟游千奈率先开口。
“错哪了？”
“我不该未经允许进入你办公室！不该未经允许把机密资料拿走！更不该偷偷把机密资料带给结城结衣看！”
“……对。”
“我保证下次不会再犯了！请您尽管惩罚我！”
“……”小鸟游真介拿起茶壶呡了口茶。
纳兰月兰看着自家上司罕见的无奈表情，嘴角勾了勾。
“你想要什么样的惩罚？”
“请罚我为您洗一个月的内衣裤！”
“噗嗤……”
小鸟游警部瞪了一眼没眼见的下属：“换一个。”
“欸……哥哥不是最讨厌洗……”
“换一个。”小鸟游警部一字一顿。
“那……打我屁股？”
小鸟游警部有那么一瞬间真的想上手。
“好怀念啊……以前经常看哥哥被妈妈……”
“看来你的觉悟也就这点程度。”小鸟游真介冷着脸打断了自家妹妹试图揭露黑历史的危险行为，“如果不是老爸托关系在这件事情上把你摘了出去，你知道后果会是什么吗？”
“……我会被结城家做掉吗？”小鸟游千奈深吸一口气。
“也没到那种程度……”小鸟游真介扶额，“但一顿毒打是免不了的。”
“哥哥最好啦……”小鸟游千奈笑嘻嘻的，“我保证不会有下一次啦。”
“不会有下一次了，结城结衣已经被禁足到二十五岁了，在这之前你跟她见不了面了。”
“禁什么？”小鸟游千奈眨巴眼。
“禁足，字面意思，结城家针对继承人的一贯对策。”小鸟游真介轻拂茶面的白气，眼里是明显的不悦，“呵，结城家。”
“就……没有补救的方案吗？”刚还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小鸟游千奈一下就慌了，“比如说将功补过什么什么的方法？”
“没有，起码结城家内部的事我们小鸟游家已经很早就染指不了了。”小鸟游摇头，“下周就是阳祭，你去那好好跟她告个别吧。”
“……是。”小鸟游千奈低下了头。
“你要不要来？”小鸟游真介突然转头看向纳兰月兰。
纳兰月兰正吃着两个鼎鼎大名的家族的瓜，突然被点到名有点无措：“欸？我？可以吗？”
“嗯，我去的这段时间你也没有工作，就当工费旅行吧。”小鸟游真介点点头。
纳兰月兰木木地点头，脑子里乱七八糟的。
自从被指明为警局跟对策部的联系人后，她现在也算是半个对策部成员了，换高级点的说法就是“内部人员”，整个警局知晓灵地的就那么几个人，她这纯属是狗屎砸头上撞了大运，地位从迎宾小妹一路飙升到了警部秘书，工资待遇比起之前更是没话说。
这不还砸下一个工费旅行。
省力气了。
想到这里，纳兰月兰呵呵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