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新的一天，新的出道
“死者郁屈千，尸体发现地点中心公园路灯下，发现时死者面部被大面积啃噬，推测死因为受到直接伤害到脑部的攻击导致脑死亡。”伊无忧阴恻恻地说。
“死者伊无忧，尸体发现时间一分钟后，发现时死者面部被钝击殴打至变形，推测死因为太贱导致的仇恨伤害。”郁屈千恶声恶气地揉拳头。
“哥！爸！爹！我求求你行行好吧！”伊无忧人突然就软了下去，下一秒郁屈千感觉自己大腿上多了个挂件，“我对外出取材真的超级感兴趣的啊！让我做牛做马我都愿意啊！”
“都说了这事情我做不了主啊。”郁屈千揉眉，“你得跟社长说。”
“社长这不人都没了，我只有你可以依靠啦！”伊无忧一副哭天喊地的委屈样，“行行好吧我的屈千！我叫你爹！”
“那个……同学，你协商好了吗？我要把名单交上去了。”一旁的女同学默默扶了扶眼镜。
“屈千爹爹！屈千爹爹！我保证我在运动会上会为我们社争取荣光！”伊无忧叫得更大声了，“我就挂个名儿！绝对不碍手碍脚的！您叫我滚我马上滚！您叫我吃屎我马上拿餐具去厕所准备！”
郁屈千曾经觉得这厮属于为了达成目的不择手段的类型事实证明这个不择手段比他想象的还要贴切。
“好吧。”郁屈千妥协了，“无忧他确实是外出取材社的社员。”
“行，回头记得去找祝老师盖章。”女同学很干脆地递出了单子。
“会的会的。”伊无忧呲溜一声窜起来，眉飞色舞地在女同学手上的表格上签字。
“……”郁屈千承认自己耳根子被那一声声爹地泡软了。
“我一直以为你至少加了运动社团。”郁屈千叹气，“白瞎了这身小麦皮。”
伊无忧颇不好意思地挠头发：“我跟你讲别看到个黑的人就觉得一定经常锻炼啊——认真来讲这方面我可以给你扯到种族歧视……”
事情的起因是上周末伊无忧提过的运动会，在今早准备报名事宜的时候伊无忧才发现羽毛球乒乓球这些项目竟然是仅限社团内进行比拼，而班级的比拼只是常规的项目。
“这不公平！”几乎在发觉的瞬间伊无忧就对白毛老师提出了质疑，“这样运动类社团不是具有天然优势吗！”
“爱比比，不比走。”对此白毛老师只给出六个字的答题模板，“今天内体委记得把报名名单交到我桌面上。”
然后就有了刚才的那一幕。
“想不明白为什么你对羽毛球有这么大执念。”郁屈千叹气，“希望社长回来后发觉社团里多了小麦不会把我头给割了。”
“比起这个比起这个。”伊无忧搓搓手，“那个社团印章你知道在哪吗？”
“不知道。”郁屈千回得很干脆，“我这才加了社团几天，教室都没坐几次我会知道？”
“问问啊，问问。”伊无忧又搓手。
“……”郁屈千点开通讯录，犹豫了半天还是收了回去，“先去社团教室里找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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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团教室的陈设还停留在郁屈千离开的时候，倒扣的茶杯，未拉紧的窗帘……当然那本黑皮的诗集也在，郁屈千在上轻轻一抹，指尖便多了层椭圆的薄灰。
比想象中的还要一览无余。
两个人围在窗边唯一的桌子旁，相顾无言。
“打电话吧。”伊无忧突然说。
“不行！”郁屈千神色一下狠厉起来，“根据我的推理社团印章绝对在这间教室里！”
“那你倒是掏出个印章来啊！”
“你怎敢教你爹做事！”
“有了印章的爹才是爹！现在你不过是区区郁屈千！”
“好啊你个狗东西翻脸不认人！”
“你把印章拿出来我保证我狗脸看着人！”
“……”郁屈千拿出了手机，“叫一声听听？”
“爹！”活动室内玻璃都在震颤。
“为你这么一声兄弟我拼了！”郁屈千以按动核弹发射按钮的气势朝手机捶过去，“芥川！帮我跟结城结衣说明情况！”
“你怎么就这么怕她呢？”伊无忧揉眉，“那天你跟她到底经历了什么？你做了对不起她的事？”
“怎么可能啊我会对不起她？”郁屈千拼命摆手，“她跪下跟我道谢才正常好吧。”
这时电话啪的一声接通了，那头是好听的女声。
“郁君？有什么事吗？”
伊无忧一下安静下来，用全身的力量朝郁屈千挤眉弄眼。
“就是……”郁屈千话说得磕磕盼盼，“伊无忧你知道吧，其实他想加入外出取材社……”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郁屈千几乎能感知到社长大人对于净土被污染产生的明显的不悦。
“可以。”社长大人说。
“哎？”
“印章！印章！”这边伊无忧眉飞色舞地对口型。
“还有那个运动会不是要开始了吗……我们想报个名，所以需要……”郁屈千感觉有点不对劲。
“社印是吧，我寄在祝老师那了，你们直接找他要就行了。”社长大人说，“还有事吗？”
“没了没了。”郁屈千对着电话点头哈腰。
“嗯，再见。”
“我就说我这么人见人爱的家伙怎么会有人拒绝我入社！”伊无忧那点小嘴脸明晃晃摆在脸上，“搞快点去找那个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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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白毛伪娘拒绝得干脆利落。
“为什么？我已经入社了啊！”伊无忧拍桌子。
“本次运动会的主题是团队，所有项目都没有单打的比赛。”祝老师边说边整理桌上一叠叠资料，“包括羽毛球。”
“我要抗议！这简直就是对运动多样性的一种歧视！”
“运动多样性？”白毛伪娘挑眉。
“他造词一直有一手的。”郁屈千回话。
“我伊无忧长这么大就没受过这种气！”不出郁屈千所料小麦皮开始无能狂怒，“那劳什子建议箱呢？我就算顶着摄像头也要把抗议给秃噜进去！”
“这么想打干脆就打双打不就好了？反正都是羽毛球不也没差。”祝老师翻了个白眼，“快点做决定，我要去上交材料了。”
“这……不一样……不一样的。”伊无忧失了魂般喃喃。
好像梦想什么的突然从他黑黑的躯体里飘出去了。
“要不我也报名？”郁屈千有点不忍心了。
伊无忧一个激灵，但眼睛里的光还没亮起来就没了：“你不行的……不行。”
“喂！”
“这小子也没那么不堪吧。”白毛在桌上敲平叠好的资料，“之前我还看他晨跑来着，体力上去了羽毛球这东西练练不就好了。”
“我握拍有一手的。”郁屈千像是在对什么进行宣誓。
“再握一次？”伊无忧突然说。
郁屈千闻言照做。
“啊出现了这种脖子发凉的感觉。”伊无忧瘫了下去，“你绝对不行的！和你打我会死的！”
郁屈千突然觉得他说得也不无道理
“羁绊这种东西就要从彼此相斥开始培养。”白毛横着敲完了敲竖的，“老师我支持你们。”
“我来给你分析一下。当你想做一件事时，你要在心中明白做这件事的目的。”郁屈千决定先给小麦皮灌点东西，“你不惜一切代价想要参加羽毛球比赛的目的是什么？” “目的”伊无忧想了想，“好玩？”
“很好，首先在目的上你就输了。”郁屈千点头。
白毛伪娘第三次在桌上敲资料了。
“我赶着下班，所以这事我就独断专行了啊？”
最后还是敲定了。
郁屈千与伊无忧作为羽毛球拍档正式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