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尾声
暴雨街头，兔子撑着伞站在原地。
乔银坐在地上，孙葵为他一颗颗抠出弹头。
沉默已经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
等待给人带来的不止有焦躁，还有无力感。
为一切划上休止符的是玻璃碎裂的声音。
乔银错愕地抬头，映入眼帘的是四分五裂的兔子——就好像是兔子站在了被打碎的镜子里头。
没有鲜血的出现，于是乔银马上意识到裂的是他们之间的空间。
“失败了？”乔银本以为自己会失控，但这话说出来时意料之外的平静。
有黑烟进入他视线，他低下头，从指尖开始他的手正一点点散成黑烟。
“这就是你说的相信？”乔银很想苛责兔子，但一股倦怠感包裹了他。
兔子看着自己的手沉默。
“大家都是一样的啊……一样的。”乔银仰头笑，笑着笑着眼角泪就淌下来了。
好冷啊。
恍惚中他手放在自己胸膛。
可那里现在只有冰凉的子弹。
“别怕。”温暖的怀抱为他驱散了阴寒，是孙葵，她抚摸着他仓夷的背脊，“我陪着你。”
“你不走么？再不走就死了。”
“嗯，不走。”
“我不想死。”
“嗯。”
“我想回家。”
“嗯 。”
兔子挪开了黑伞，雨一下就打湿了她，她透过面具的眼孔注视头顶的乌云，不知是不是在观察待会儿会不会有阳光。
只是在那之前，连同着她的眼睛，她便已经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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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鸟游真介立在轰鸣的枪声中，皱着眉头看怪物顶着怪物冲锋。
从危楼里涌出的怪物的数量越来越多，而离零点还有十五分钟。
弹药要不足了。
一旦进入近身战，怪物们不畏死亡的优势便会体现出来，最糟糕的情况是盾墙在一瞬间被突破，他们被怪物群冲散，孤立无援。
他突地滞住了呼吸。
那是一只手，巨大的手，赤红的手。
手扒住了危楼的墙砖，那水泥便寸寸崩裂。
怎么办？他脑子里快速思考对策：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弹药还能再支持五分钟，是否要优先将弹药用在这个巨型怪物身上？
然后手就消失了，就好像风下的一小簇烟。
回过神来时狰狞的怪物们也消失了，一地的尸体与血迹仿佛从未存在过。
手机叮咚一声，上头只有三个字。
“成功了。”
“结束了？”纳兰月兰长叹了口气，几乎站不稳身子。
“结束了。”小鸟游真介重复。
“胜利了！”警员们欢呼起来，拥抱的拥抱，击掌的击掌，亲吻的亲吻……场面一时有往大学毕业的方向靠拢，只不过飞在空中的是手枪而不是博士帽。
“也不怕砸死人。”小鸟游嘴角噙着笑。
这时危楼那传来扑通一声，霎时盾墙重又立好，几十双眼紧盯声源处。
那是座由人堆成的小山，男男女女亲密地搂在一起，不省人事。
小鸟游真介目光落在那些人如出一撤的衣服上，没忍住一抽嘴角：“对策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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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顺面馆。
自郁屈千走后，大将与芥川便一直在闲聊。
“差不多该解决了。”大将瞥了一眼墙上的时钟，“你真的不去睡觉？”
芥川实在懒得跟大将纠结这个问题：“比起这个，你不觉得老大态度变得很快”
“态度？”大将摇头。
“刚开始老大对结城家那个大小姐跟这个灵地都持无所谓态度的，但在我说这个灵地可能会影响到子世后，他进去了。”
“因为会影响到他正常生活吧。”大将说。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但让我感觉疑惑的是他出来之后……出来后他的目标就很明确了，透着一定要看着这个灵地解决的意思。”
“确实，屈千不是那种会多管闲事的人。”
“老王你认识他比较久，那里面有什么他认识的人吗？”
“……据我看到的画面，没有。”
“那就奇怪了。”电话里电脑键盘的声音一下频繁起来，大概是又在搜什么东西，“该不会真就因为失恋了不甘心吧。”
“我觉得郁屈千不会谈恋爱。”
“我也觉得……特别跟结城家那个感觉就水火不容。”
“为什么？”大将起了兴趣。
“老大他不喜欢认了命的人。”芥川说，“而结城结衣完美踩中老大雷区。”
“哦哦。”大将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那还有什么原因吗？你问这个问题就说明自己已经有想法了对吧。”
“依我看这个灵地里他可能遇着欣赏的人了——就好像把你和我捡回来一样。”
“你这么说也不能说错……”大将尴尬地摸摸头，“但能不能换个名词……”
“我们说不定会有新人来了。”
“新人啊……”大将突然叹气，“就是不知道放松的时间还有多长。”
“老大他爸不是保证了起码一年不干涉我们？最坏情况是在放寒假的第一天度假时间结束。”
大将又叹了口气。
“等屈千凯旋吧。”
“得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