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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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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导演赵光想起自己之前怎么和这只白狐讲戏, 这只白狐都不为所动,那模样,当真就和学渣一样, 虽然看着黑板,但确实一副仿佛什么都听懂了,又仿佛什么都没有听懂的模样。

    不过, 见识过这只白狐聪明劲的他, 一直相信这只白狐肯定是能听懂的,但讲完后,这只白狐一点反应都没有,让他有点莫名,让他开始怀疑起这只白狐, 是否能够听懂他们的话。

    现在宴弥召之即来,让他怀疑起自己,难道是自己的教学方式不对?还是这只白狐也是个看脸的?

    赵光有点心塞,不愿意相信是自己的问题,于是皱着眉,对着宴弥道:“剧情里是让他站在窗沿上,你试试看能不能让他过去。”

    宴弥笑了笑, 迈步,走到了窗边, 将自己的手, 放到了窗沿上,然后扭过头,对着自己肩上的白狐道:“来。”

    只用一个字,不用再有多余的话,那个白狐就又从宴弥的肩膀上一溜烟地跑了下来, 完全就是将宴弥的手臂,当作了她的跑道一样。

    然后,导演赵光就看到,那白狐当真从宴弥的手上,跃到了窗边,稳稳地落下,蹲坐着不再动。

    导演赵光觉得更加扎心了。

    自己费半天的口舌,比不过宴弥的一句话。

    导演赵光故作吃味道:“我看你不仅是男女老少通吃,还是人与动物完全都通吃吧。”

    宴弥闻言,也做出了一副思忖的模样,道:“还行吧,主要是遇到的动物他们都比较聪明,比较不喜欢唠叨。”

    导演赵光:“……”

    感觉又一次被扎心了。

    唠叨?他唠叨吗?赵光看了看手腕上戴着的表,自己刚刚给这只白狐讲戏,也不过才过去半个小时罢了。这不主要是怕白狐听不懂,自己要给这只白狐做示范吗。

    是的,他一个导演,亲身给白狐做示范,在宴弥进来前,他还学着白狐蹲坐和跳跃等的样子。

    他觉得自己的表演还可以,教学也很完美,既生动又形象。

    可现在狠狠打了他的脸。

    难道真的是因为他太唠叨了?连白狐都觉得烦了?

    宴弥见导演赵光那略带幽怨的表情,又是一笑,道:“说笑的,这不是因为赵导你给她讲了这么长时间的戏,才让我现在捡了个便宜吗?”

    赵光一愣,心里瞬间就舒坦了。

    尽管赵光心里清楚,宴弥这么说,也不过是给他点面子,安慰他罢了,但谁让这话听着舒服。

    赵光咧嘴,伸出手,重重拍上了宴弥的肩膀,一副“小伙子很不错,我很看好你”的模样,“恩,这个便宜就让给你吧,你也不用客气。”

    宴弥又是一笑,“行吧,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赵光收回了自己的手,拿起了对讲机,开始询问各组的情况,在各组组长回复,已经准备好了后,赵光便放下了手里的对讲机,对着宴弥道:“你准备一下,马上开始拍摄。”

    宴弥点下头,道:“好。”

    赵光刚想要走,想到什么,又停了下来,用那对讲机的手,指向了那只白狐,说道:“他比较听你的话,你看着点啊。”

    宴弥看了眼坐在窗沿上,晃着自己大尾巴的白狐,点头笑道:’行。“

    交给宴弥很放心的导演赵光,似乎也体会到了之前与宴弥合作导演的快乐,心情颇好地走了出去。

    宴弥的视线从赵光的身上收回,望向了站在在自己面前的白狐,“刚刚导演给你讲的,你也听进去了吧?”

    白狐望着宴弥,仰头叫了声,“记住了。”

    宴弥:“恩,那我也就不用再说了。”

    白狐不着痕迹地轻点下头。

    宴弥转身,走到桌案前坐下,桌上堆放地是文房四宝,笔墨纸砚。

    宴弥没有动,手放在自己的腿上,闭着眼睛,似乎是在调整情绪。

    白狐看了眼宴弥,不等人招呼,就微微转身,跃出了窗。

    那正准备招呼白狐,让他先离开窗的场记一愣,又见到白狐蹲在墙角,似乎也在等待着一边,不禁喃喃道:“真是神了。”

    在感慨了一句后,场记就又去招呼别的,待一切都准备妥当后,场记来到了宴弥的面前,手里拿着一块场记板,喊完“一二三,开始”后,就迅速遁走。

    而宴弥也就在场记话音落下那刻,缓缓睁开了眼,目中有星月,胸中藏乾坤,腹中有诗书般,气质温润如玉,却又似把藏锋的利剑般,随时可待出鞘。

    宴弥抬起手,撩着袖口,伸向了那墨砚,拿起了上面的墨锭,开始研磨。

    在一边研磨的同时,宴弥的视线还落在书本上,眉头微凝,就仿佛是在思考着什么一样。

    坐在显示器后的导演,不禁点下头,连脸上的笑容都加大了几分。

    此刻,导演身后正站着好几个人,云初、赵璐、罗艺,周佰等几人,都看着显示器中的宴弥。

    “哇。”周佰忍不住发出了声惊叹道:“宴老师入戏好快!”

    云初和赵璐没有什么反应,因为她们完全不觉得,宴弥连这点都做不到。

    与诸多老牌演员合作过的罗艺瞥了眼周佰,就仿佛是在说周佰没有见识般。

    但同时,罗艺心中也是挺震惊的。虽然他是比这个演戏经验少的周佰有见识,但之前让他感受到震撼的,还是从那些老前辈那里。

    和那些老前辈演戏,罗艺几乎时时刻刻都处在震撼中。那也是他第一次知道,原来看别人演戏,居然会真的被人的演技所震动。

    这一刻,他居然从宴弥的身上,再次感受到了惊艳,完全就像是从书中走出来的人一样。

    所以,宴弥如今的演技,已经可以和那些老前辈媲美了吗?

    宴弥才出道多少年?!

    想他,因为有一个当导演的爹和一个当演员的母亲,所以可以算是从小便浸淫此道。

    小的时候,他便去过他爹拍摄的剧组,看那些演员拍戏,甚至还与他爹一起,去参加过活动,除了他爹没有让他演戏当童星外,几乎就是在这样一个充满艺术的氛围中,成长起来的,但是,他貌似不仅没有继承到他爹妈的艺术天赋,甚至连这个圈子里的艺术气息都没有沾到半点。

    他大学也是就读艺术学院的表演系,也一直自我感觉还行,直到与那些老前辈演戏,被打击到体无完肤,演的更是一塌糊涂,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哪怕那些老前辈各个都很照顾他,教他如何做表情和动作,但有的时候吧,想象是一回事,做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那个时候,他也只能归结于是自己的经验不足。

    不过那个时候,他还可以安慰自己,那些都是老前辈,自己比不了也是正常的,但现在看着宴弥的表演,自己似乎找不到理由和借口了。

    他连一个刚出道几年的人,都比不过。有八块腹肌又如何,他还是比不过宴弥的演技。

    罗艺的脑海中,不由闪过了一句话,扶不起的阿斗。

    这一瞬间,刚刚还在鄙视周佰没有见识的罗艺,情绪瞬间低落了下来,开始怀疑人生。

    难道自己真的是一个没用的废物,只能够演面瘫的废物吗?

    罗艺有点伤心。

    但并没有注意到他的情绪,所有人都正看着宴弥的表演。

    宴弥研好磨后,便放下了墨锭,拿起了一根毛笔,沾了沾墨,然后直接提笔,在书上落下字。

    动作行云流水,赏心悦目,就好似把自己研磨时,打的腹稿,尽数誊抄在书上一样,完全没有一点的停顿。

    当然,他们现在只是拍戏,宴弥在这个书上写了些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宴弥的动作与表情到位就行。

    事实证明,也确实是十分到位的,姿态从容,没有丝毫的迟疑不决,就仿佛对自己笔下的内容,深信不疑般,相信着那就是最优解。

    突然,一股劲风从窗外灌入,吹得书页微微翻卷了起来,宴弥不得不停下笔,另一只手及时将那翻卷的书页给按了下去。

    宴弥饰演的书生转过头,朝窗外望去,然后就见到了那只蹲坐在窗沿边的白狐。

    白狐的身上渡着层光,让白狐身上那雪白蓬松的毛,显得如那冬日初雪般莹白泛光,书生微微眯了眯眼。

    随后,书生搁下笔,拿起了一块放在桌上的点心,向着白狐走了过去,问:“吃吧。”

    显然,此刻的书生,只当这只白狐是来讨食的。

    白狐看了眼书生,又看了眼他手中的点心,直立起身,用着自己的两条爪子,接过了这个点心,然后微微颔首,就仿佛是在与书生道谢。

    书生:“倒是一只有礼貌的小狐狸。”

    白狐有点害羞地看了眼书生,然后开始小口小口地啃起手中的点心,并不让点心碎屑落下,更加不让碎屑沾到自己的白毛上,这模样倒是与那些名门淑女一般。

    书生摇头笑了笑,就仿佛是在为自己的想法发笑般。

    ……

    导演赵光通过对讲机,喊了卡后,没过多久,导演赵光一行人就走了进来。

    导演赵光径直来到了宴弥的面前,又重重地拍了下宴弥的肩膀,满意道:“不错,开了个好头,”

    宴弥:“谢谢赵导。”

    导演赵光随即转望向了白狐,比出了个拇指,说:“你也很棒,再接再厉!”

    白狐:“……”

    白狐继续不理导演赵光,这大概就是身为的动物的优势了。可以想理人就理人,想不理人就当做听不懂。

    导演赵光也不介意。他只是听说,有灵性的动物,都能够听懂人话,所以鼓励他们,他们也能明白,从而知道自己这么做是正确的,可以得到夸奖的。

    当然,二哈除外。你骂他,他都以为你是在夸他,那得意样,就好像是在告诉主人,下次他也会努力拆家一样。

    现在赵光也只不过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有用固然是好,没有用那也没有关系,反正交给宴弥就行了。

    他相信宴弥一定可以搞定,因为他相信了网上所说的,宴弥与动物有特殊沟通交流的小技巧。

    这是他们比不了的。

    “刚刚看你的那场戏,我似乎有点懂了,为何那些妖怪都爱书生……”云初打趣道。

    宴弥看向了云初,云初此刻也换了服装,看上去清丽脱俗,不沾人间烟火般。

    下一场戏,就有云初。

    因为之前对过戏,所以怎么样,两人心里都是再清楚不过的。

    再加上今天两人的状态看上去都不错,所以更加不成问题了。

    今天的戏一次过,他们两人都很有信心。

    宴弥摇头一笑,完全没有接云初这打趣的话。

    “卧槽!这这这……”

    那个罗艺突然发出了惊呼声,众人循声望去,就看到正站在书桌前的罗艺,抬头看看宴弥,又低下头看看自己面前的东西,如此反复,赫然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你这……”罗艺似乎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一脸古怪。

    众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向着罗艺的方向走了过去。

    宴弥比他们稍稍落后一步。

    当他们走近,就看到桌上摆放着的一本书,上面还有未干的墨迹,正是宴弥刚刚在拍戏时,落笔的那本书。

    此刻,这原本只是道具,即便宴弥在上面鬼画符都没有关系的书,上面居然写着一个个小楷的字,十分工整,如同印刷般的文字,就好似本就为这书上的内容一样。

    这下不仅仅是罗艺了,就连看上上面这字的其他人,看向宴弥的目光,都变得怪异了。

    因为他们在惊叹宴弥这一手字的同时,还在惊叹,写下这东西的宴弥,是怎么做到专注的?

    因为,那上面全部都是一个个的菜名!

    只要去过百香楼,并且对百香楼有一定了解的,都知道这些菜名,都是出自百香楼,全部都是百香楼的招牌菜。

    包括云初在内的一众宴弥,他们在想,若是当时他们在旁边的话,会不会一看到宴弥写下的菜名,就忍不住笑场。

    一般情况下,拍摄并不会拍书中的内容,更多的只会拍书名,但其实只要能看出是一本书就行了。

    当然,也当不能排除有需要的时候,比如写信,看信的时候。

    有需要的时候,也更多会请那种,写字好,手又好看的人,来拍个特写就行了。

    “我以前知道你的钢笔字写的好,没有想到你的毛笔字也这么好。毛笔字我也有在练,但也达不到你这种程度,简直就和那些字帖没有区别了。”云初看着宴弥,也是禁不住感慨。

    导演赵光接口,“这样的字,一定练了不少年吧?”

    宴弥闻言,点下头,道:“确实是练了挺久。”

    这字,便是他在妖怪监狱里学到的了。

    犯过事的妖怪,需要学习过后,才能出狱的这个政策进入到妖怪监狱,首要面临的问题,那就是扫盲。

    虽然宴弥也并非什么文盲,但那也是上古以前了。后经历了文字的演变,他们在妖怪监狱里,也要跟着学习当时的文字。

    而在那个时候,有一个说法,那就是人如其字,看字如看人,写得一手好字,那么就要比别人强上几分。

    所以,妖怪监狱里,当时最令那些狱妖讨厌的,就是每天都得花费两个小时,用来练字。

    宴弥其实也没有怎么用心去练,但还是那句话,日子久了,再差的字,都能写得板板正正。

    而且,宴弥在这方面的天赋貌似还挺不错。别的狱妖每天被逼着练习的字,还不如他偶尔兴致来时练出字。

    他还记得,那位教他们练字的教书先生,每每看到他的字,就是摇头叹息,一脸遗憾的模样。

    就好像是在说,这个字虽好,却没有自己的风骨在里面一样。

    读书人讲究风骨,自然也会要求,字里也有自己的风骨在。

    宴弥觉得无所谓,也不在意什么风骨不风骨。反正考试他就没有丢过卷面分。

    卷面分可扣的范围在四十分,字不好,直接给你个不及格,哭都没有地方哭。这也是为什么那些狱妖,即便是练字那么枯燥的事,他们也能忍受下来,坚持下来的原因了。

    就算是哭,也得把字给练好了。

    不过,后面妖怪监狱也开始宽容了,只要不是特别差,差到认不出是什么字的情况下,他们还是不会将卷面分直接给扣到不及格。

    赵璐:“我觉得,你这字都可以参加拍卖了,比许多的专家都要好。”

    “专家?”罗艺接话:“你说的是写个字,都跟疯病犯了一样的那种专家吗?”

    赵璐闻言,笑了两声,“你别这样说,其实也有许多字写得很好的书法名家,只是比起那些个跳梁小丑来讲,他们要低调许多。”

    罗艺耸肩:“反正我看到好多,都是徒有虚名,一副不知所云的字,都能拍卖到六位数的价格。不是有一句话说,大师在流浪吗?”

    云初:“你对这方面不大了解,因为我也会练字,所以我多少也知道一点,那几个根本也算不得什么名家,只是被人捧出来的而已。”

    罗艺沉默,还是多有不屑。

    云初摸出手机,搜索起来,“你看,这才是真正的名家。”

    说着,云初便将手机屏幕面向了罗艺。

    罗艺:“崖与?”

    ”崖与?“宴弥神情微动,”崖这个姓不多见。“

    云初闻言,笑道:“我云这个姓也不多见。”

    宴弥笑了笑,“确实是。”

    云初:“而且我主要是让你们看他的字。”

    罗艺看着云初手里里呈现的那副字,漫不经心道:“还行吧。”

    云初一听这话,就禁不住白了眼罗艺,她算是对牛弹琴了。

    宴弥:“我看看。”

    云初立马又将自己的手机转给宴弥。

    宴弥先看的并不是字,而是那与云初合照的人。

    在看到一个老态龙钟的老头时,宴弥禁不住挑眉,似乎是有点意外,还问云初,“这是崖与?”

    “对!这就是崖与大师!”云初没有回话,倒是宴弥身边的赵璐先激动了,抬眼看向了云初,震惊道:“你居然见过崖与大师?”

    云初见终于有人懂了,不禁露出了个微笑,还为宴弥科普,道:“恩,崖与大师字可是千金难求,真正对书法界有了解的,都知道他的名,只是他的行踪,只有少数的人知道,我能见到他,还多亏了……”

    说到这里,云初突然顿了顿,不着痕迹地转过话锋:“还多亏了我的一个朋友,我这也算是追星成功吧,不仅能与崖与老师合照,还得到了崖与老师赠送的墨宝。”

    赵璐用着羡慕的目光看向了云初,道:“我妈收集了那么多位名家的作品,也都没有一副是崖与的,如果让我妈知道你这里有崖与老师的真迹,我都怕我妈要直接坐飞机过来抢了。”

    “别说你妈了,就是我都想要抢了,只可惜云初没有带在身上。”那一直不曾开口的导演赵光突然说,后有一副不死心的模样,对着云初说道:“云初啊,你看你什么时候邀请我们到你家里做客。”

    云初呵呵笑了两声,没有接这茬。

    罗艺确实有点懵,他有种整个世界就他不知道崖与的感觉。

    而且,云初和赵璐看上去都挺喜欢这个书法大师的,这他就不能理解了。他们年轻人追星,追得到这么远去的吗?

    不由得,罗艺靠近了些宴弥,寻求温暖。

    宴弥倒是没有怎么在意几乎要贴上自己的罗艺,眼里闪烁着思索。

    崖与,猰貐。

    虽读音有所不同,但宴弥可以确定,这就是猰貐没错了。

    想到照片里,猰貐的那张老脸,宴弥嘴角的弧度就大了分。

    要说宴弥之所以会记得猰貐,便是因为猰貐的书法,总是会被那个教书先生拿出来展示。

    比如:“你们可以看看,猰貐这字,再看看你自己的字,我希望你们能够知羞。”

    再比如:“你们可以看看,猰貐这字,在敢说,他这字就算是拿到了外面去,也能买得上千金,你再看看你们,唉……”

    最可气还是,那个教书的先生,每每说到这话的时候,并不是用特别严厉的语气,就仿佛只是说着一件不可反驳的事实一样。

    也就是在妖怪监狱里,不然妖怪监狱里的狱妖们,只怕早就冲上去,和那个焦胜先生打起来了。虽然他们大多数的狱妖,并不一定能够打得过。

    那个教书先生,每次说这些的时候,宴弥也都没有放在心上,因为他觉得与他没有多大的关系,但说的次数多了,宴弥也就记住了猰貐这个狱妖。

    导演赵光又长叹了口气,目光落到了宴弥的字上,说:“以后有什么需要写字的地方,就你来写吧,也不用请人替了,你的手本来也挺好看。”

    宴弥并没有意见,点下头,“好。”

    “那就这样吧,继续开始拍摄。”导演赵光道。

    导演赵光这么说了,其他的人自然也就退了出去。

    只留下了宴弥和云初,还有那只白狐。

    这部戏,继续开始拍摄着。

    虽然白狐是妖,能够配合,但还是有许多限制的,比如在说话方面,她不可能直接吐露人言,所以很多的时候,还得靠宴弥随时入戏的演技才行。

    还没有轮到赵璐他们的戏份,他们也就在显示器后面看着。

    忽然,罗艺余光捕捉到什么,倏地扭头望去,就见到了正向他们走过来的朝衡与胡九黎。

    罗艺只是瞥了眼朝衡,然后便将自己的视线移到了胡九黎身上。

    在看到他们中间隔着安全距离后,罗艺的心中不由松了口气。

    他对胡九黎有好感,虽然他觉得是自己将他们的关系给想错了,但他还是挺怕等到他们回来,自己见到的是他们手牵手的秀恩爱,那样的话,他敢肯定,自己的心得碎一地。

    不过,看着胡九黎那轻松地笑,罗艺还是禁不住又担心了起来。

    他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性,该不会,胡九黎是暗恋朝衡吧?

    这个想法一从罗艺的脑海中浮现,他那偶像剧的思维又开始活跃,竟是非常合理又荒诞的将之前胡九黎的种种行为,都归结于了暗恋。

    越想,罗艺的脸色就越难看,他的那颗少男心终究还是破碎了。

    但当胡九黎走近,对着他露出了一个微笑,罗艺顿时就又可以了。

    暗恋又怎么样,这不是还没有在一起吗?

    这样的想法,让他看向朝衡的目光,充满了敌意,赫然是将朝衡当作他的情敌。

    朝衡自然感受到了罗艺那莫名的敌意,也压根没有去管他,在到了这里后,便走到导演赵光的身后,看着正在拍戏的宴弥。

    胡九黎也没有多理罗艺,跟着朝衡站到了他们的旁边,一同看向了那显示器,倒是颇感兴趣的模样。

    胡九黎是想看自己的妹妹演戏,他这个妹妹也是第一次演戏,也不知道能表演成什么样子。

    但是,胡九黎选择与朝衡站在一起的一幕,落入到罗艺的眼里,就觉得怎么看都不得劲了,更加印证了自己的猜想。

    罗艺感觉,自己的心又碎了一次。

    罗艺开始魂不守舍起来,突然,一只手拍上他的肩,罗艺回神,就听到赵璐的声音,“发什么呆呢,走,和我去对戏。我教教你你的戏该怎么演。”

    罗艺的这个角色,感情线上与男女主无关,倒是与公主有关,是一个面瘫,不善表达自己感情的人,所以一直都将这份情藏在心底。

    赵璐觉得,哪怕是一个面瘫,也得有东西在里面。

    之前是宴弥帮助了她,所以她觉得自己也应该要去帮助别人才对。

    罗艺明显就是特别需要帮助的人,虽然还没有轮到罗艺的戏份,但那样一部集众多老前辈的电影,可以说,圈中没有看过的人,根本没有。

    所以,即便是赵璐,也对罗艺那一言难尽的演技记忆犹新,得抓紧时间给他补补课才行。

    罗艺也没有拒绝,深深地看了眼胡九黎,见胡九黎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便伤心地跟着赵璐走了。

    赵璐他们找了两个空着的椅子坐下,他们的助理将剧本递到他们的手上。

    就当赵璐翻开剧本,要和罗艺试试对戏的时候,结果一扭头,就看到罗艺正盯着胡九黎走神。

    赵璐瞬间明白了什么,掏出手机,对着这个模样的的罗艺拍了张照片。

    等罗艺察觉到的时候,赵璐已经拍好了照片。

    赵璐也没有藏,把这张照片给罗艺看,然后将剧本翻到了一页,是罗艺饰演的角色远远望向公主的戏。

    赵璐指着剧本,对着罗艺说:“你在拍这一场戏的时候,就可以用这样的表情来演。”

    罗艺看着手里的照片,有种心事被戳破的窘促。

    然后,他就听到赵璐说:“你回想一下你刚刚的心情,再对着我做一次。”

    罗艺深吸了口气,平复了自己的心情,然后按照赵璐说的,回忆着刚刚的情绪,望向了赵璐。

    只看到一个面瘫的赵璐:“……”

    赵璐:“不对,眼神还要更深邃一点。”

    可无论赵璐如何指导,都还是差了些,赵璐也不由皱起了眉,甚至说:“你就把我当成你想的那人就行。”

    罗艺的表情变得抱歉,挠了挠头:“不好意思,我这人不把别人当替身的。”

    赵璐:“?”

    赵璐起身,他不干了。

    赵璐把那张图片传给罗艺,丢下一句,“你还是回去自己对着镜子练吧!”

    然后,赵璐就大步离开了。

    气炸了。

    罗艺倒是怔住了,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完全没有不觉得自己哪里说错话了。

    不过罗艺也没有管赵璐,自己掏出手机,将赵璐发给他的那张照片给保存了下来。

    再看照片中的自己,罗艺的内心里还颇为感触,原来自己看胡九黎的时候,是这个模样。

    看来自己对胡九黎是真爱了。

    宴弥他们出来,就看到了表情不虞的赵璐。

    云初上前,问道:“怎么了?”

    走到朝衡身边的宴弥也望着赵璐。

    “没有什么,就是遇到一个脑子有坑的家伙。”说这话的时候,赵璐不由望向了宴弥。

    突然觉得,宴弥对自己真的是挺有耐心的,能忍得下当时执拗的自己,还会考虑到她的情绪说话。

    赵璐不由上前,握住了宴弥的手,面露感激,无比真诚道:“你真是一个好人。”

    突然被人发好人卡的宴弥:“???”

    他拍戏的这段时间,出了什么事吗?竟然让赵璐对他发出这样的感慨?

    宴弥用迷惑的眼神,转望向了朝衡。

    朝衡摇头,看着赵璐还握着宴弥的手,不由皱了皱眉。

    也就在这时,赵璐的手已经松开,朝衡的眉头也跟着舒展了开。

    刚刚情绪上头,有点冲动了的赵璐,不禁讪讪一笑,道:“不好意思啊,我就是突然有感而发,想要表达一下对你的感谢,就没有想太多……”

    宴弥摇了摇头,“没事。”

    赵璐闻言,盯着宴弥,不禁再次由衷道:“你真的是一个好人。”

    接连被发好人卡的宴弥:“……”

    是不是以前也有人给他发过好人卡来着?忘记了。

    等到今天的戏拍完后,宴弥换了戏服,卸了妆,才和朝衡一起回酒店。

    走到房间后,宴弥刷卡进了门,推开门,就看到地上一张张的小卡片。

    宴弥弯腰捡起了一张小卡片,上面是□□,下面还留下了电话,很明显不会是什么正经服务。

    宴弥挑眉:“这种情况我以前还只在新闻上看过,现在居然还有人这样搞吗?”

    说着,宴弥抬眼,向着朝衡望去,道:“你说,我照着这上面的电话打过去,捷通的人会是谁啊?”

    朝衡也深深凝视着宴弥手上的小卡片,“接通的应该会是这家发小卡片会所的人。”

    宴弥撇了撇嘴,然后手上用力一握,小卡片粉碎,手上却是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字。

    ——事。

    宴弥又往地上的卡片上一扫,身上气息一动,全部的卡片瞬间粉碎,一个又一个的字出现。

    宴弥操控着这些事,将其排列。

    ——别多管闲事,我们知道你的秘密。

    这一行文字出现了不到三秒钟的时间,便化作了黑雾,凭空消失。

    宴弥摩挲着自己的手环,微微眯起眼,神情难辨。

    朝衡眉头微蹙,脸上的表情也是晦暗不明。

    宴弥扭过头,问朝衡:“刚刚那是几个字来着?”

    “十三个字。”朝衡回道。

    宴弥嘴角扯出了一个讥讽的笑:“十三个字,十三个陈厉鬼,真是舍得。”

    朝衡沉默。

    将厉鬼练成一个个字,就为了抹消掉自己的痕迹,让他们无法追查到他,十三个厉鬼,还是值得的。

    而且,朝衡;“这应该只是普通的厉鬼,并无自己的神志……”

    宴弥轻笑了一声,“所以用起来不心疼吗?”

    朝衡沉默,但也确实是这个意思。

    宴弥感叹:“也不知道是哪个小聪明,居然会想到这样的办法,既不会暴露自己,又能对我发出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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