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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钟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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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弥他们到的地方, 是一个村落。

    这个村落并不惹外界关注,但却是一个山水秀丽的地方。

    当地的村民大都是独居于此的中老年人,他们生根于此地。许多的年轻人, 都离开了这里,的外出务工。

    却是让这个村落,少了分世俗的喧嚣, 显得更为的宁静祥和。

    剧组之所以能找到这样的地方,也是因为剧组里, 有个负责选外景的美术组成员, 是在这里出生的, 然后又从这里走出的。

    当提到需要一个风景秀丽,需要具有自己特色的外景时,他首先想到的,便是自己的家乡, 便向着剧组推荐。

    后来剧组的人和美术组的人,到了实地考察,确实不错。再加上又有美术组的成员, 与当地的村长协调, 倒也就这样定下了、

    宴弥他们的到来, 仿佛打破了此地的宁静, 让这个村落多了分人气。

    这个村落的人, 都很是热情好客。

    对于宴弥他们的到来,也是早有准备, 用当地的风俗,为宴弥他们举办了一场欢迎仪式。

    而作为主演的宴弥等人,也毫无疑问地成为了这场欢迎宴的主角。

    那从小在这里长大的美术组成员,何成乐, 自然为宴弥他们做起了中间人,让双方快速熟络起来,至少不会太僵。

    何成乐走在宴弥的身边,看着村子里那些熟悉或不熟悉的面孔,似乎也是感慨万千。

    见宴弥刚被村民们灌下了一碗酒,何成乐在宴弥的身边,说道:“这是我们当地自己酿的酒,用山中的甘泉,是不是喝着和外面的不一样。”

    宴弥用手抹去了嘴唇上的酒渍,对着何成乐笑道:“恩,不冲不辣,回味甘甜。”

    “是吧!”何成乐笑容满面,这大概是每一个听到其他人,夸与自己家乡有关的东西,产生的那种自得情绪。

    宴弥微微笑着,与何成乐一起,让了开。村民们已经在请其他的人喝酒,

    宴弥和剧组里的人,关系都挺好的,并没有半分的架子,和谁都能说上几句话,所以,何成乐与宴弥说话,倒也没有什么不自然。

    虽然他不是演员,但在拍摄这部戏的时候,他们也算得上是同事。

    不是常说,一部戏的成功,不是演员一个人的功劳,而是全剧组上下共同努力的结果吗?

    何成乐在宴弥的旁边看着那些正在劝猫乘等人喝酒的村民们,忍不住对宴弥感叹道:“其实我也是每年才回来一次,戴不了几天就又会离开,这次回来,虽然只是工作,但待的时间应该可以久一点。”

    宴弥听到何成乐的话,笑道:“那还是挺好的。”

    “恩。”何成乐道:“其实我会提出这里,也是有点私心的,我想,说不定会有人在看到这部戏后,到这里旅游,住上几天。我希望这部戏能稍稍带动些这里的经济,让这里的乡亲们,也有点额外的收入。”

    宴弥闻言,并未做声。

    这毕竟不是他熟悉的领域,可不能胡乱夸下海口,更加不能保证什么。

    何成乐也不介意,看到剧组里,一位与他关系还不错的人,因为喝不来酒,而推拒着,便几步走了过去,从自己的乡亲手里,接过了那一小碗的酒,自己担当起了劝酒之人。

    倒是热热闹闹的。

    宴弥嘴角含笑,目光一转,落到了焦胜的身上。

    这时,猫乘已经从热情好客的村民中挤了出来,来到了宴弥的身边 ,顺着宴弥的目光望了过去。

    猫乘扬起嘴角,笑道:“看来我们都赌赢了。”

    焦胜远远落在剧组后面,与剧组相隔了一段距离,就仿佛是在与剧组划着界限一样。

    但会这个时候,出现在这个村落的人,必然只会是与剧组有关的人。因此,焦胜的身边也有劝酒的村民,完全无视了焦胜那冰冷的脸,热情无比地招呼着焦胜喝酒。

    焦胜面上充满了不耐,为了尽早摆脱这样的情况,直接伸手,接过了村民手里的酒,一口饮下,然后便将这个小小的酒碗还了回去。

    村民见焦胜喝了,也不再继续纠缠着焦胜,而是又开始寻觅其他躲着的人了。

    焦胜在村民离开后,不由松了口气,察觉到有人向他投来的目光,双眼微微一转,对上了宴弥他们的视线。

    焦胜瞪了瞪眼,一脸凶狠之色,不过随即便别过视线,仿佛不与宴弥他们计较一样。

    “这个焦胜倒是学老实了。”猫乘忍不住道:“看来有的人还是得吃过亏,才会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宴弥摇头一笑。

    猫乘不由转头,又深深看了眼宴弥,目中充满了探究之色。

    猫乘这毫不掩饰的探究,宴弥自然察觉,却只是淡淡一笑,并未说什么。

    猫乘看着宴弥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起了眼中的探究,神情逐渐恢复如常。

    猫乘:“我们要不要再赌个什么?”

    原先面对猫乘的探究,都毫无所动的宴弥,在听到猫乘这话后,脸上倒是飞快掠过了一丝异色。

    宴弥问道:“你很好赌?”

    猫乘闻言,愣了下,道:“还好吧。”

    宴弥直直盯着猫乘,双目幽深。

    猫乘对着宴弥的双眼,总觉得哪里有点怪,但又说不出哪里奇怪。

    猫乘蹙眉,想了下他们刚才的对话,只当宴弥可能是在意他是不是沉迷赌博。

    想通这点,猫乘舒展了眉头,揽住了宴弥的肩,拍着宴弥的胸口,笑道:”放心吧,我都是平时没事的时候,约几个朋友打打牌,要不就是逢年过节,回到妖界老家,和家里的亲戚打打牌,这些充其量都只能算是娱乐。“

    宴弥瞥了眼猫乘,意味不明道:“是吗?”

    见宴弥似乎不大信的样子,猫乘郑重保证:“真的!再不济也就是兴起的时候,和人打打赌之类的,比如我们现在这样,也不赌什么东西,就是娱乐。”

    说着,猫乘还用手指,指了指自己与宴弥。

    宴弥又深深看了眼猫乘,也看不出宴弥到底有没有相信猫乘的话,只问道:“赌什么?”

    猫乘又一次看向焦胜,道:“就赌焦胜,什么时候会哭。”

    宴弥挑了下眉。

    猫乘似乎对自己的这个提议十分感兴趣,问道:“怎样?”

    宴弥却是兴致缺缺,“不怎样。”

    猫乘:“……”

    猫乘不由又看了眼焦胜,他觉得很有意思啊。

    而焦胜感受到猫乘时不时投来的视线,心中大为恼火,狠狠地瞪了过去。

    他是忌惮宴弥,但不代表谁都可以踩在他的头上。

    猫乘对上焦胜那凶狠的表情,也不回避,抬起手,向着对方用力挥了挥,就仿佛是在与焦胜打着招呼一样。

    焦胜被气得够呛,别过头去,不再看猫乘。

    老实说,他在这个剧组里,与他来往最多的不是胡双跃,而是那个猫乘。

    猫乘一到剧组,看到他,就会上来与他攀谈几句,说些没有边际的话,语气熟络的,仿佛他们认识很久一样。

    哪怕他不回应猫乘,猫乘都可以与他待上个十几分钟。

    这一度让焦胜很无语。

    不是他的脑子出了问题,缺失了一块记忆,就是这个猫乘有毛病。

    搭理这样的一个人,完全是在给自己找气受。

    焦胜抱着双臂,想到这里,又重重哼了声。

    焦胜看向了那正在导演身边的胡双跃,眸光闪烁不定,那抱着自己手,不由握紧手臂上坚实的肌肉。

    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承认这部戏,也不会承认宴弥饰演的月朔。

    哪怕……在他看着宴弥的表演时,也会禁不住回忆起,那些与月朔有关的一幕幕画面。

    思及此,焦胜的脸色又变得极为难看。充满恼怒。

    气恼着自己。

    宴弥他们的视力,这么点的距离,完全可以清晰看到焦胜脸上变化多彩的表情。

    猫乘忍不住低笑了声,道:“我觉得他还蛮有意思的,一个人在哪里,表情都能这么丰富,还非得给做出一副冷酷的表情。”

    宴弥并不接猫乘这话。

    猫乘也将话题从焦胜身上扯回,对着宴弥问道:“你觉得什么有意思?”

    宴弥看着猫乘,认真道:“拍戏挺有意思。”

    猫乘:“我们现在天天拍戏,就不能找点乐子,放松放松吗?”

    宴弥一听到猫乘这话,神情立马又变得古怪起来。

    找乐子放松?

    不知道为什么,宴弥每当从猫乘的口中,听到这类的话,都会有种,猫乘这是在提醒着自己,他不是什么正经的猫一样。

    因为这段时间拍戏,倒是没有找到什么合适的时间,跟着猫乘过去他说的地方。

    猫乘也没有再提,似乎也是将拍戏放到首位,并不急着带宴弥去到他所说的那个地方。

    他甚至怀疑,猫乘不提,是不是就是在观察他,想看他是否有问题。

    因为宴弥发现,最近猫乘开始有意无意地刺探他的身份了。

    可能是想看看,他的身份是否有问题,再决定要不要带他去。

    其实,宴弥觉得这就挺有意思的。

    所以倒也不急,他倒是想要看看,猫乘想要玩什么花样。

    这样想着,宴弥不由扬起嘴角。

    宴弥看着猫乘,问道:“你想找什么乐子?”

    “我想想……”猫乘视线开始乱转,陷入了思索之中,仿佛真的在给他们想乐子。

    就在这时,一个小女孩,搀扶着一位杵着拐棍的老头,突然从远处走来,看着那些围在一起乡亲们与剧组这些外乡人,神情变得异常凝重,用着自己苍老的嗓音,大声吼着,仿若劝告:“不能让外乡人进我们村!”

    老头的声音在这个嘈杂的环境中,这与现场完全相悖的话语,竟是带着一股穿透力,清晰地传入到了众人的耳中。

    原本还闹哄哄的场面,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纷纷向着那似乎刚刚赶过来的老头望去。

    宴弥他们也不例外。

    而在这个老头,在吼出了那段话后,就开始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咳地十分用力,满面通红,仿佛都要将自己的肺给咳出来一样。

    那个小女孩垫着自己的脚尖,不停用自己的手,拍打着老人的背,帮老人顺着气。

    那迎接剧组的乡亲中,一位年轻人快步跑了过去,从另外一边搀扶着老人,替他顺着气。

    “钟伯,你怎么过来了,你身子骨不好,就在家里躺着吧。”这位年轻人道。

    宴弥视线稍稍一转,落到了这个年轻人身上。

    之前第一碗酒,便是这个年轻人递给他的。

    年轻人也向他做了自我介绍,名为沈数。

    别看这沈数只是一个年轻人,但却是这个村的村官,等同于这个村的村长,处理这个村一切的大小事务,

    从大学毕业,愿意回到村里任职,发展自己的乡村,已经算得上是不多见了。

    倒也是挺有志向的年轻人。

    “我不来,我不来就得亲眼看到我们村子遭灾了!”这个被沈数称作为钟伯的老头,再次发出了声怒喝。

    在吼完过后,又是一阵用力地咳嗽声。他双手杵着自己的拐杖,将身体的重量完全寄托在这根拐杖上,原本就佝偻的身体,下弯得更加厉害;

    在场众人面面相觑,无人说话。一时间,只听得老人那沉闷地咳嗽声,回荡在众人的耳畔

    从各自的脸色上来看,对于钟伯这话,刚刚来到此地的剧组众人,自然是不明所以,而居住在这里的乡亲们,似乎或多或少知道些内情。也就只有虽为同乡,但一年只回来一次的何成乐,一脸迷茫,什么都不知道。

    但眼下这样的情况,那些知晓内情的乡亲们,也不好开口,神情都多少有点发窘。毕竟他们刚刚还那样热情招待剧组里的人,没有想到转头,就有同乡的人来拆台。

    沈数眉头已是紧皱,“钟伯,你这是说什么话呢。”

    “我这是说什么话?”钟伯边咳,边道:“我这是在救我们的村子!”

    剧组众人闻言,更加的迷惑了。

    他们只是拍个戏,怎么就和村子遭殃,救村子扯上关系了?这是把他们当作劫匪呢?不至于吧?

    难不成,这个钟老还担心他们是骗子,打着拍戏的名义,组团来骗他们?

    那骗子可真是斥了巨资。

    剧组中的人,相互用眼神交流着。不少人都是这样的想法。

    宴弥和猫乘倒是相互对视了眼,也都没有说什么话。

    两人扭过头去,静静地看着事态的发展。

    “钟伯。”沈数的眉头已经皱得更加紧了,但还是耐着性子,循循善诱道:“现在什么地方都要发展,难道你想看着我们村子一直落后下去吗?年轻人只能出去找工作,留下老人和孩子在这个村子里,这是你想看到的吗?”

    说着,沈数望了眼那四面环绕着他们村子的高山,道:“我们这个村子,美丽的景色有,乡村淳朴有,自己酿造的特色美酒有,我们一直都只是太封闭,没有把我们村子美的一面,向外界展示。我之前就在想,我们该怎么把我们的村子推广出去,当何成乐找上我的时候,我就知道,让我们这个村发展起来的机会来了,我们得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

    即便是当着剧组的面,沈数依旧把这话说了出来,并未顾及什么,倒是显得坦荡、

    本来,他们就是想要谋求合作共赢,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沈数面对着咳嗽已经缓和下来,不再继续咳嗽的钟伯,试图让他理解,道:“如果有人从电影中,看到我们村子里的美,我想,一定会吸引人到我们的村子来,到时候第他们到了我们的村子,确认名不虚传后,一定会为我们的村子做免费推广,也就会有更多的人,愿意到我们的村子里来。”

    钟伯闭着眼,胸口不断起伏着,最后缓着气,沈数的声音还在不断传入到他的耳中,灌输着沈数的理念,“旅游业会带动一方的经济,如果我们村子里,可以靠自己获得收入,那么以后,就会有年轻人,选择留在我们村子里谋生,这难道不是一件好事?”

    “你说是吧?钟伯?”沈数最后说道。

    也就在沈数的话音落下那一刻,那被他搀扶着顺气的钟伯,蓦地睁开了眼,狠狠瞪向了自己身边的沈数,手里的拐杖重重砸在地上,然后一手杵着拐杖,一手挥开了沈数,道:“别和我扯这些!”

    被挥开的沈数后退了两步,望着那油盐不进的钟伯,脸上写满了无奈,似乎感受到头疼,不由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额角,发出了声长长的叹息。

    其他同乡的村民看到这一幕,也是有点都不意外,似乎还早就预料到了这种结果,只是看着他们这个新上任不久的村官,多少有点同情。

    宴弥看了眼那个钟伯,迈步脚步,不急不缓地走到了何成乐的身边,用着不大的声音,低声问道:“这个钟伯你认识吗?”

    何成乐侧头,看到是宴弥和猫乘,看了眼那正怒视着沈数的钟伯,眉头紧蹙,小声回道:“认识,但是不太熟。”

    “是吗?”宴弥语气如常。

    “不过,他应该和我们村上的人都不太熟,因为这个钟伯的脾气十分古怪,神神叨叨的,大家都与他相处不来。不过这也可能和他的遭遇有关。”

    何成乐补充道:“其实挺稀奇的,据说这个钟伯,年幼的时候,自己的弟弟突然有一天失踪了,听大人们说,从那天起,他的性格就变了,变得很神经质,很不合群。长大后倒是成了家,生了个女孩,但他的孩子在三五岁的时候,也离奇失踪,他的老婆与离奇去世,从那以后,这个钟伯就变得更加古怪了,经常又是哭又是笑的,说着一些胡话。”

    说到这里的时候,何成乐不由叹息道:“从那以后,他一直都生活在村里,也没有再娶。”

    宴弥的视线落在钟伯身后的小姑娘身上:“那个女孩不是钟伯的孙女吗?”

    何成乐也看了眼那个小姑娘,摇头道:“不是,我听我家里人说,这个女孩不知道是钟伯从哪里抱回来的,刚抱回来的时候还是一个婴儿。”

    说到这里的时候,何成乐有点讪讪,“这个女婴的身世一直都是谜,村里不少人都怀疑,是不是哪家还什么成年的女孩,怀孕后不敢告诉家里,偷偷生下来,再遗弃,刚巧被这个脾气古怪的钟伯给捡到,抱回去当孙女养了。可是分析来分析去,都没有发现,有哪一家的女孩,在那个时候有怀孕迹象的,所以这个小姑娘到底是谁生的,到现在都是一桩悬案。”

    宴弥也没有再回话,只是静静地望着那钟伯和那个小姑娘,目光多了几分深思。

    一直观察着宴弥的猫乘,看到宴弥脸上的思索之色,不由打量起了钟伯两人,同样露出了几分探究之色。

    钟伯却完全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错,直接杵着拐杖,上前两步,面对着剧组,开始挥手轰人,“走,你们走!这里不欢迎你们!”

    剧组里的人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状况,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步。而当地的村民则是上前的两步,拦在了钟伯面前,不让钟伯再继续往前走,一人一句地开始劝说起钟伯,都是好言好语。

    钟伯的岁数毕竟那么大了,他们也怕一个不小心,把钟伯气倒了怎么办?

    尽管他们这个村里的人,对这个同住一个村的钟伯,往来的都不多,但不是有这样一个词吗?和气生财。

    和气生财,和气才能生财!

    然而,不管乡亲们怎么说,钟伯依旧固执着让剧组这些外乡人离开,尽管他并不能突围,直接动手赶人,但他那仿佛用生命嘶吼出来的声音,还是清晰地传入到了剧组众人耳中。

    “走!给我走!你们这些外乡人。都给我走!”

    “我听说你们到这里来是拍戏的吧?如果你们不走的话,我一定让你们拍不了戏!”

    “我天天过去,看你们还怎么拍戏!”

    “我现在年纪大了,到时候死在你们剧组门口,也是说不定的事!”

    钟伯这话,着实有点死缠烂打的架势了。

    听到这些话,剧组众人的眉头已经越皱越紧了。

    他们谁都没有料到,会遇到这样的情况。

    猫乘看着这副模样的钟伯,不由笑了声,道:“你说我们这部戏,是不是不大顺啊?前有焦胜,后有钟伯。”

    宴弥侧头,看了眼猫乘,又看了眼焦胜,焦胜此刻的脸色已经变得十分难看,盯着猫乘的目光又狠厉了几分。

    因为猫乘是用传音,传音的对象并不止他,还有焦胜。

    宴弥收回视线,嘴角噙笑,道:“万一他和你约生死局怎么办?”

    猫乘不以为意,“约就约呗。”

    焦胜将他们的对话听在耳中,已经气得双眼发红,甚至开始发誓,如果他们再说下去,他哪怕豁出去了,也要和猫乘打一架。

    这个猫乘真的当他好欺负吗?

    猫乘却并没有将话放在焦胜身上,而是看了眼那个钟伯,突然来了兴致,对着宴弥道:“我们刚刚不还在说,赌什么吗?”

    宴弥瞥了眼猫乘:“恩?”

    猫乘朝钟伯那边抬了抬下巴,道:“我们就赌,我们在天黑前,到底能不能进入这个村子?”

    宴弥不说话。

    猫乘自顾自说道:“你不说话的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说着,猫乘看了看钟伯身后一直跟着的小姑娘,小姑娘身后背着的包,又看了看现在还挺早的日头,“我赌在太阳落山前,他都不会离开。”

    说罢,猫乘转头,望向了宴弥,道:“只要他在太阳落山前离开了,那就算我输。怎么样?够意思吧?”

    宴弥看了眼猫乘,依旧没有表态。

    猫乘却是直接当作宴弥已经答应,又道:“这次我们赌点彩头吧?”

    “什么彩头?”宴弥问道。

    猫乘看着宴弥,笑道:“就赌无条件回答对方任何问题吧。”

    宴弥挑眉:“问题?”

    猫乘:“恩,怎样?”

    宴弥却已经没有再说下去,迈开了脚步,走向了那被乡亲们团团围住的钟伯。

    见到宴弥走过去,那唐欣拉住了宴弥的衣袖,小声道:“别过去,我看他的精神不对,你这样过去,万一受伤了可就不好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唐欣又压低了声音,道:“而且,你受伤了那都是小事,万一他在你面前一躺,那可就难办了。”

    显然,唐欣是将这个钟伯,刚刚说的话给听了进去。

    宴弥笑了笑,道:“应该不会的吧?”

    唐欣看着宴弥,摇头感叹道:“你还是太天真。”

    宴弥:“……”

    不过,唐欣怎么都是出于好意,宴弥便道:“这里这么多人都看着,没事的。”

    唐欣仍旧是满脸的不赞同,“这是他们村子自己的事,得他们自己协调,我们这些外人,在这里看着就行了。”

    唐欣这话确实没错,这到底是他们村子内部的事。

    沈数作为村官,想要抓住这次的机会,发展他自己的家乡,那么就必然得安抚下钟伯。

    宴弥又扭头看了眼那又开始咳嗽,但却仍旧不让步的钟伯,道:“我也就是走近去看看,不碍事。”

    唐欣见无法说动宴弥,也不好死拉着对方不放,松开手,对着宴弥道:“那你自己小心。”

    宴弥点头笑道:“恩,行。”

    导演陈放看着宴弥,两步走到了宴弥的身边,道:“我和你一起过去吧。“

    宴弥对着陈放点下头。

    于是,宴弥和陈放一起走了过去。

    与宴弥立下赌约的猫乘,自然了上去。

    见宴弥和陈放走近,村官沈数第一个上前,不好意思道:“抱歉,这事是我没有处理好。”

    沈数这话一落,那钟伯气哼哼道:“这事没得谈!我说什么都不会同意的!我这个老不死,就是要碍着你们的眼,怎么了?我今天就是要站在这里,只要我在这里,你们一个也别想进村子!除非你们从我的身上踏过去!”

    说罢,钟伯大吼了声,叫道:“一一!”

    那一直跟着钟伯,没有怎么开腔的小女孩,在听到钟伯叫她,立马挤了进去,将早已经准备好的折叠凳子,打开,放到了钟伯的身后,“爷爷坐。”

    钟伯稳稳当当地坐下,对着他们发出了声冷哼,便也不再理睬自己面前的这些同乡,大有一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而这个钟伯坐的位置,正是马路的中间。

    那些本想等钟伯累了,再劝说钟伯回去的村民们,在钟伯直接这么一座,都有点傻了。

    这下该怎么办?

    难不成抬回去吗?

    他们这里倒是有强壮的男子。但他们怕的是钟老这把老骨头,太脆了,一个不小心就给折了。

    面对钟伯,他们完全是空有一身武力使不出来。

    于是,他们纷纷将自己的目光,转到了沈数身上,想要让沈数拿主意。

    他们实在是没辙。

    不得不说,沈数是一个好脾气。

    即便是看到这一幕,都没有表露出愤怒,只要满脸的无奈,还有对宴弥等人的歉疚,让他们在这里耽误些没有必要的功夫。

    宴弥对此,倒是没有什么感想。

    宴弥再次迈开步子,向着钟伯走去。

    那杵在钟伯面前的几人,没怎么想地就让开了道。

    宴弥走到钟伯的面前停下,而钟伯压根不理宴弥,完全不拿正眼瞧他。

    倒是钟伯身边的小姑娘,盯着宴弥的那张脸,两眼发直,不舍得挪开,仿佛从未见过宴弥这么好看的人一样。

    宴弥注意到小姑娘的视线,对着这个小姑娘轻点下头,露出了一个微笑。

    小姑娘的双眼瞬间放光,“哥哥,我能不能嫁给你当新娘啊?”

    “一一!”钟伯怒喝。

    被呵斥的小姑娘,不由缩了缩自己的脖子,但还是盯着宴弥不放,道:“没关系,爷爷阻止我们,我们可以私奔!”

    “一一!”钟伯气急,用手里的拐杖,用力地敲击了下地面。

    小姑娘又是缩了缩自己的脖子,仍旧是充满期待地望向了宴弥。显然,钟伯的呵斥,并未让这个小姑娘退缩。

    “……”众人也是无语。

    这是一个看上去不到八岁小姑娘该说的话?

    不过仔细想想,一个不到八岁的小姑娘,说这话好像也没有什么毛病。

    毕竟,小孩子玩过家家经常会玩扮新娘的游戏。

    猫乘看着小姑娘,弯了弯嘴角。

    看来这个小姑娘是一个颜控啊。

    不由得,猫乘笑睨了眼宴弥。

    宴弥从听到这句话,表情就没有一点变化,依旧是那面带笑容的模样。

    宴弥蹲下身,望着这个小姑娘,用着温柔的语气,拒绝道:“不行,你太小了。”

    小姑娘还是盯着宴弥的那张脸不放,又问道:“那我长大了就可以吗?”

    宴弥笑容不变:“不可以。”

    小姑娘嘟了嘟嘴,“为什么?”

    宴弥:“因为我们不适合。”

    猫乘看着一本正经地对着小姑娘说不适合的宴弥,不由翻了个白眼。

    小姑娘看着宴弥,学着大人般,流露出失落的表情,问宴弥:“是因为你也有了喜欢的人吗?”

    宴弥敏锐地捕捉到了这话里的“也”字,眸光轻轻闪动了下。

    也就在小姑娘这话出口的瞬间,钟伯又是怒喝:“一一!”

    小姑娘连忙闭上了自己的口,背着手,垂下头,看起了自己脚尖,也不再与宴弥说什么新娘的话。

    宴弥摸了摸小姑娘的头,站起身,望向了那坐在椅子上的钟伯。

    钟伯仰着头,与宴弥对视着,但却毫不示弱。

    宴弥却是微笑,“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不让我们进去吗?”

    钟伯毫不犹豫道:“你们是灾星,会给这个村子带来灾难!”

    也就在钟伯这话出口的瞬间,远远站着的焦胜,气息突然暴·乱了起来,原本风和日丽的日头,突然刮起了狂风。

    “怎么回事。”众人几乎被这狂风吹得不稳,纷纷用手遮住了脸,避免风沙入眼。

    猫乘第一时间回过头去,看向了焦胜。

    焦胜气息暴·乱,但面色却异常苍白,流露出痛苦之色,毕竟,他如今的妖丹已经裂开,而现在妖力混乱,只会加剧开裂罢了。

    胡双跃已经来到了焦胜身边,按住了焦胜的肩膀,小声道:“你冷静下来,他说的不是月朔,你现在不可动用妖力!”

    焦胜又如何不知,立刻闭上眼,静心调息。

    这突如其来的狂风,很快便过去了。

    等众人放下手,才发现,钟伯不知何时竟是跪在了地上,不断向着四方磕着头,嘴里念念有词,不知道在嘀咕着什么。

    众人一脸莫名其妙。

    宴弥低着头,望着这个钟伯,微微眯着眼。

    从狂风刮起的那一瞬间,他便知道,是焦胜在听到钟伯的那句话后,妖力不受控制造成的。他并没有回过头去看焦胜,而是一直盯着面前的钟伯。

    几乎就是在狂风刮起的那一瞬间,这个钟伯就脸色大变,变得极度恐惧,然后立刻从椅子上滑跪在地上,不断朝着四方磕头,十分虔诚,仿佛是在祈祷着什么一样。

    钟伯的嘴里虽然念念有词,但却是含糊不清,如同含着一口水在说话般,即便是宴弥,也难以听清。

    而且,就连钟伯身边的小姑娘,也跟着一起跪了下来,开始磕头,但并没有向钟伯一样,嘴里嘀嘀咕咕的不停。

    而在风停止后,钟伯才停止了磕头,摸到自己脚边的拐杖,借力慢慢站起身。

    站直身后,钟伯望着宴弥他们的目光,竟是流露出了几分祈求,“我求求你们,快走吧!难道你们真的想要看到我们全部人,都死在村子里吗?”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10-10 22:03:38~2021-10-11 22:15:0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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